冷奕瑤被他這麼扣着,兩人的姿勢在外人看來自然是曖昧十分,引得身後那羣黑衣人此刻彷彿像是撞上了鬼,一個個面無人色,相反,兩個當事人卻是一個比一個沉穩。
冷奕瑤自知在陸琛的眼底,要不是赫默對她“青眼有加”,她不過就是個普通的乳臭未乾的小丫頭,壓根沒有半點女人味,所以她倒不是擔心自己的貞操,反而腦子轉得飛快,細細地思索這位殿下的風評。
奢靡無度、好大喜功,夜郎自大、講究排場……。
雖然都不是什麼好印象,但,總歸沒有一條與“淫邪”扯上關係。
倒是,迷信得很。大約是因爲乳母是個東方人的緣故,從小就崇尚東方古籍裡的“秘術”。如果沒記錯,當時她被捉去活祭,也是因爲眼前這個人!倒是害得他弟弟陸冥替他擦屁股,結果碰上她詐屍,於是成了替罪羊,早早領了便當!
“如果我沒有記錯,你應該在我當初活祭的名單裡。”陰冷的聲音從耳畔傳來,將她的注意力一下子拉了回來。
冷奕瑤微微一笑,心想這人雖然智商一般般,底下的人到底還算是能用,只用了一晚,就把最關鍵的事情差得一清二楚。
元帥的人自然也查了她,但這世上,除了死去的陸冥,怕也只有陸琛知道,當初活祭的三十人到底有哪些。就連身爲設計她的元兇,她的親姐姐冷亦媃也只能知道個大概,並不清楚活祭的詳情。
“殿下準備說什麼?”她昂頭,一臉興趣地望着他。
“我很好奇,本該被我那個弟弟剁碎了毀屍滅跡的人,到底是怎麼活着站在這的。”他不輕不重地加深手上的力度,將她的腰上勒出一片紅痕,越發笑得邪氣陣陣:“而我那個無所不能的好弟弟,卻在當晚死不瞑目。”
“殿下的意思是……。”她垂眼,目光落到他的臂膀上。古銅色的肌肉,厚實有力,完全不是酒囊飯袋該有的體格。
她意味悠長地回想起昨晚在路上被她放倒的那兩個倒黴蛋,忽然有點嘆息,幹嘛要露出身手。得,如今,被人懷疑了吧?
否則,睜着一雙無辜的眼睛,矇混過關也不是很難啊……。
意氣用事,當真是意氣用事。
誒。
她在內心自我檢討,可落在陸琛的眼底,卻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
這女人竟然一點都不怕?
那晚究竟發生了什麼,這世上,大約只有她一個人知道。畢竟,其他人都已經成了死屍,再也開不了口。
但是,手心下的身體嬌弱、纖細,毫無肌肉,顯然連最基本的體格訓練都沒有經歷過,她身上充滿了矛盾和謎題,無論怎麼解,好像都沒有答案。
“我最恨別人把屎盆子扣在我頭上。如果真是我殺了陸冥,我也就認了。可惜不是。所以,冷小姐,不妨你來告訴我,那晚,究竟發生了什麼……。”狠辣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他豁然一把放開她,懶懶地往後一座,靠在沙發上,目光陰冷地盯着她,像是在看一隻無力掙扎的飛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