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佳佳拖着皮箱,面沉如水的走出家門,迎面遇見從電梯裡走出來的葉響,葉響先看見她拎着的大皮箱了,好奇的問:“你這是要去哪裡啊?”
“出門。”叢佳佳悶悶的回答,一步不停的往電梯旁走去。
葉響往叢佳佳臉上隨便的一掃,眼尖的發現叢佳佳哭腫的眼睛,他瞬間聯想到中午叢佳佳打給自己的那個電話,意識到自己惹禍了,伸手擒住叢佳佳的胳膊,“你先別走!”
“拉拉扯扯的幹什麼啊,你放開我!”叢佳佳厭惡的想甩開葉響的手,奈何葉響的手像鐵爪子一樣,牢牢的鉗制住她的胳膊。
“你這是要去哪裡啊?你得把話先說清楚再走啊!”葉響見叢佳佳這樣激動,更不敢放她走了。
叢佳佳原本心中就憋着氣,被葉響這樣一拉扯,更加的惱了,用力的推搡了葉響兩下,“你放開我,走開!”
“你先跟我回來再說!”葉響顧不得許多了,仗着身強力壯,將叢佳佳強行帶回到自己家,隨手把門反鎖上。
叢佳佳一見出不去了,對着葉響又捶又打,叫嚷着:“你討厭,我恨死你了!”
葉響不理她這套,指指她拎着的大皮箱子,大聲訓斥她,“你這是幹什麼啊?又要離家出走啊?你小孩子嗎,總玩這種把戲!你這種女人真是幼稚啊!”
叢佳佳急了,叉着腰跟葉響喊,“誰幼稚啊!只許你們男人在外面胡作非爲,就不許我們反抗一下,只要我們有所行動,就被說成幼稚,胡攪蠻纏,你們這是強詞奪理,大男子主義!”
“誰在外面胡作非爲了!你是在說南哥嗎?”葉響的大眼睛一瞪,他對程南威有種很瘋狂的個人崇拜情節,他不許任何人說程南威的壞話,如果有人敢這樣做,不管是男是女,是人是鬼,他都要修理一番的!
叢佳佳很清楚葉響對程南威的維護,她沒敢再重複那句‘胡作非爲’但又心有不甘,她原本不想在葉響面前詆譭程南威,可形勢所逼,氣憤的她豁出去了,直接跟葉響辯解說:“難道不是嗎,他爲了玉湛大打出手,受了處分!他爲了維護其他女人,什麼都不顧了,他把我這個妻子當什麼?”
葉響這次明白問題出在哪裡,不由暗暗後悔自己嘴快了,他煩躁的直撓頭,“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當時的情況比較特殊,是那個男人單獨挑釁南哥的……”
“這些事情不用你跟我解釋,你別在這裡多管閒事了,放我出去!”叢佳佳忽的站起身,對着葉響瞪眼睛。
葉響見叢佳佳真急了,不敢再耽擱,一邊攔着叢佳佳,一邊給程南威打電話。
程南威此時在宿舍裡,他們每個房間住着兩個人,爲了不打擾別人休息,他的聲音很低,“葉響,有事嗎?”
葉響在部隊裡呆過,比誰都清楚這個上下級關係,雖然他和程南威很熟悉了,但程南威和叢佳佳的私事,他是打心眼兒裡不想摻和,可今天這件事情壞在他的身上,他不敢不通知程南威了。
“小嫂子知道了你受處分的事情和緣由了,現在鬧着離家出走呢,哥,你能不能回來一趟啊!”葉響站在門口,輕聲的說。
“什麼?”程南威的心裡一驚,瞬間明白了叢佳佳之前跟他發短信說離婚的原因了,他擰了擰眉頭,問葉響,“她怎麼會知道這些事情的?她都知道什麼了?”
“我……我……”葉響情知自己惹了禍,但在電話裡又跟程南威解釋不清楚,只能焦急的說:“我也不知道她是怎麼知道的,但你爲了玉湛姐打架的事情她都知道了,現在收拾了個大皮箱子,又哭又鬧的要離家出走了!”
“你先穩住她,我馬上回去了。”程南威沒有之前的冷靜沉着了,他知道這件事情要糟,急忙跟輔導員請了假,開車趕回家來。
叢佳佳在這個期間一個勁的拎箱子要走,葉響怎麼敢讓她走,不斷的跟她拉扯着,叢佳佳哪裡是葉響的對手,沒多久就虛弱了,坐在沙發上氣囊囊的喘息着。
此時她對程南威除了生氣之外,還有一股難言的怨恨,現在自己該怎麼辦?程南威回來解釋幾句就跟他和好如初嗎?可這樣的事情她又怎麼能輕易的就忘了,她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嗎!
叢佳佳一想起程南威爲玉湛做的一切,心中氣苦,眼淚又掉了下來。
葉響見叢佳佳終於安靜下來了,暗暗鬆了一口氣,轉頭一見叢佳佳坐在那裡默默垂淚,心裡也跟着很難受,在程南威,玉湛和叢佳佳這三個人的戰爭裡,真的沒有辦法說清誰對誰錯,要怪也只能怪命運弄人。
程南威回來的很快,他進到房間,見叢佳佳還坐在沙發上,並沒有離開,程南威明顯的鬆了口氣。
“南哥,你回來了!”葉響急忙去給程南威拿拖鞋。
叢佳佳擡頭掃了程南威一眼,隨後就看向一旁,他不是不接自己的電話,不理睬自己的離婚信息嗎,還心急火燎的趕回來幹什麼!
程姜之前在屋內學習,隱約聽見了葉響和叢佳佳在客廳的爭吵,他出來看了一眼,被葉響呵斥回房間了,現在聽見爸爸回來的聲音,再次跑了出來,想靠近程南威,又有些不敢,謹慎的叫了一聲,“爸爸!”
“乖!”程南威無論怎麼心煩,還是對程姜溫和的笑笑,走到他身旁,揉揉他的小腦袋,“作業做完了嗎?”
“還差一點點。”程姜親暱的貼近程南威。
程南威用力的抱抱孩子,“去寫作業吧,等爸爸有空了陪你打遊戲。”
“好。”程姜雖然捨不得程南威,但知道爸爸和小姨一定有事情要說,乖乖的回房間去了。
程南威不想在這裡跟叢佳佳吵,來到叢佳佳身邊,低聲的說:“我們有什麼事情回家去說吧!”
叢佳佳沒有錯過程南威眼底的爲難,即便千般不願意,還是起身往對門走,葉響急忙拎着她的大皮箱送過來,如釋重負的樣子,好似送走一個燙手的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