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也不對,他有呼吸,只不過很緩慢,拋開特殊病人不說,正常人呼吸間隔大概是3-4秒每次,一些運動員可以達到8-10次每分,而這個人,差不多一分鐘才呼吸一次。這是要逆天啊!
那樣的話,有兩種可能,一種是這個人的體質實在太強大了,還有一種可能,這個人根本就不需要太多的氧氣!
也就是說,他的身體是改造過的,而這種可能性很大,因爲這是美國人的強項,不要以爲美國隊長只是個傳說。
不管如何,這總歸是個很棘手的傢伙就是了!
方陽深深吸了一口氣,胸中燃燒起灼灼的鬥志,受傷的右手背在身後,身體微微弓起,沉聲道:“小心了!”
話音未落,他像是離弦之箭,急衝向了對方,快速的身形,在空中拉出一溜殘影。
白種男人狂笑一聲,身體急速旋轉,整個人化作一股旋風,狠狠撞向方陽。
可是他撞到的,卻是方陽的殘影,散碎的影子在風中消失,方陽的身形驟然出現在他的頭頂,用力一腳踏下。
白種男人身形一頓,旋轉停下,一拳舉天轟向方陽。
然而方陽翩若驚鴻,身形再次拔高,在空中一個轉折,頭下腳上的倒衝而下,抓住了白種男人的肩膀。
在空中的方陽擰腰,揪着白種男人用力一甩,白種男人向着一旁的牆壁飛去。
轟的一聲,牆壁四分五裂,磚石飛揚中,白種男人從瓦礫中飛出,手中多了一把光劍,向着方陽劈下。
光劍周圍的空氣,都在扭曲變形,這把劍的威力不問可知。方陽不敢直面其鋒,迅速後撤。
白種男人急追,光劍始終在方陽的身前兩米處閃耀,兩人繞着圈子游走,聽到動靜趕出來的士兵及工作人員,圍滿了場地。
嘩啦啦的響聲中,士兵們的槍口對準了方陽,可是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制止了他們。
這個男人,就是國務卿克里。
他從女兒那裡,知道了方陽和琴音的愛情,以他的智商,當然可以猜到方陽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他一定是想要找到黛麗,尋求情報或者幫助。
作爲一個男人,他很欽佩方陽的這種爲了愛人不惜與整個國家作對的勇氣,可是作爲國務卿,他絕對不可以捲入這種事情。之所以阻止士兵們開槍,是因爲政治上的考慮。
他沒有任何義務,要替島國解決方陽這個麻煩,畢竟方陽的身後,是日漸崛起的華夏。
那個白種男人叫做大衛,是國家派來給他的特種保鏢,是軍方最強的改造人。對於他的實力,克里深有信心,他打算在大衛打敗方陽,下殺手的時候喝止他,讓方陽自己羞愧而走。
可是他的理想很豐滿,現實卻讓他膛目結舌,分分鐘不到,大衛已經倒在地上,光劍落入方陽的手中,劍尖對準大衛的胸口。
時間退回,大衛挺劍追逐方陽,對於他們這種軍中培養出來的改造人來說,什麼規矩都不講,擊倒對方纔是唯一的目的,所以他毫不猶豫的動用了光劍。
這也讓方陽心中惱怒,也動用了自己的秘密武器--朱雀之火。
炙熱的溫度驟然包圍了大衛,他體內的合金和肉體同時受到難以承受的折磨,動作自然變形,方陽輕輕鬆鬆的欺身而近,一腳放翻,把他的光劍奪了過去。
咔咔咔咔,數十把槍又拉開保險對準了方陽。
克里做了個手勢,示意手下不要輕舉妄動,自己走上兩步,直面方陽。
能夠當上國務卿,他自有他的過人之處,至少他欺近到了方陽的身前,才停住腳步。
“放開他吧,這件事情,我和你談!”
方陽看着他,挑挑眉毛,意思很明顯,他要一個解釋。
“你的來意,我很清楚,不過我不能幫你!同時,我以一個父親的身份對你講,不管你要做什麼,希望你不要把我的女兒牽扯進去!”
“第一,她和你不是很熟,第二,你應該知道這件事情會引起多大的國際影響!”
“我承認你說的很對!”方陽鬆開大衛,點了點頭:“確實是我冒昧了!打擾!”
說完,他轉身向外走。
這次反倒輪到克里一愣,他看着這個堅毅果決,傲骨嶙峋的華夏男人,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若不是身上揹負着國家的利益,哪個男人不願意幫助這樣的男子?
克里張張嘴巴,終於用極大的毅力剋制自己,沒有開口留住方陽。
他忽然想到一件事情,這裡鬧騰的沸沸湯湯的,怎麼黛麗一直都沒動靜?
克里轉身就往樓裡面跑。
方陽落寞的走在街頭,遙遙望去,島國皇宮在落日下金碧輝煌,明天,就在這裡,她就要披上嫁衣了!
這個時候,她在做什麼?是否帶着淚水,如自己一樣望着夕陽呢?
“琴音!”
一個儒雅的中年男人走入房間,看着倚在窗前,癡癡看着夕陽的琴音,心中悠悠嘆息一聲。
“秀吉叔叔!”
琴音雖然滿心惆悵,可是她的性格卻讓她無法做出不合乎禮儀的事情,她對着秀吉親王深深鞠躬,柔柔的說道:“請坐!”
秀吉盤膝坐在榻榻米上,看着轉身去拿茶具的琴音,心中無比的酸澀。
這個侄女,是他最喜歡的一個晚輩,若不是這件事情實在對皇家太重要,他決不允許琴音如此的委屈。
“我們好好談談!”秀吉接過琴音遞上的粗瓷茶杯,綴了一口,盯着琴音說道。
琴音眼神黯淡,卻柔順的點點頭。
“我知道,實在是委屈了你!”秀吉嘆息道:“生在皇家,這是你的宿命,我知道你懂這個道理,所以我和你談的,並不是這些!”
“請叔叔指導!”
看到琴音黯然的樣子,秀吉心裡也不好受,或者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把道理講的更透徹一點,讓她自己在心裡轉過這個圈。
“琴音,我知道,你應該有自己心儀的男子吧!”
聽到秀吉親王的話,琴音心中自然泛起那道鋒銳如刀的身影,她的表情被秀吉看在眼裡,當然知道自己猜測的沒錯。
“是那個救了你的華夏人?”秀吉親王試探道。
琴音俏臉緋紅,點點頭又急忙搖搖頭,秀吉親王心中瞭然。
“若你是個普通女孩子,這倒也無妨。可是你應該知道,我們皇室的血統如何尊貴,怎麼可能和骯髒的支那人結婚!”秀吉親王眉頭皺了起來:“琴音,你和他之間,沒有發生過不應該發生的事情吧!”
“我倒是希望發生過……”琴音心中酸澀,緩緩搖了搖頭。
秀吉親王沉聲道:“琴音,若你只是單純的不想嫁給浩二,我可以爲你解釋一下,家族需要你的犧牲。若是因爲那個華夏人,我只能告訴你……只要那個人再敢踏上島國的土地,我必殺之!”
“不要!”琴音手一顫,茶壺傾倒,琥珀色的茶水流淌,茶香溢滿房間。
琴音臉色蒼白,看向秀吉親王的眼神卻無比的堅定。
“秀吉叔叔,若你傷害了他,琴音立刻死在你的面前!”
“好!我可以不傷害他,可是琴音要答應我,以後和浩二一心一意的生活!”秀吉厲聲說道。
琴音咬着嘴脣,鮮血從破損的紅脣溢出,沾染了她雪白的貝齒,她深深吸了一口氣。
“好,琴音答應你!秀吉叔叔,我倦了!”
看到琴音端茶送客,秀吉劍眉一軒,直起了身,丟了沉甸甸的一句話。
“皇室的榮耀,比起任何親情都重要!”
看着他決絕而去的背影,琴音淚如雨下,難道所謂的親情,在皇室榮譽面前,脆弱的如此不堪一擊嗎?
“長公主!”
幾個侍女擡着一個大大的木桶走了進來,櫻花的香味充斥了房間。
這個大木桶,其實就是島國特有的澡盆,裡面碧波盪漾,水面灑滿了一層櫻花花瓣。
琴音知道,自己要沐浴更衣了,然後靜坐在這裡,等待那個自己並不喜歡卻要廝守一生的男人……
她無奈的站起身,看到幾個侍女之中,一個絕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女孩子,她幾乎要驚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