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頂養豬場。
黑衣漢子把早已渾身透溼的小傢伙,從繩子上扯了下來。
長時間的倒掛,已經讓江小寶腦補充血,剛站立在地上,就受力不穩,一屁股坐在了土坑上,邊上還有兩隻豬,哼哧哼哧的過來拱着他。
他擦了把剛因爲豬太難纏,綁架犯在殺豬的時候,不小心濺到的血,血液混着汗水,都快迷到了他的眼睛裡。
江小寶聽力很好,先前就已經聽到了有一個人給他打電話,讓他把自己埋了。
所以,在他還沒動手前,他得多給自己留點準備時間。
“叔叔,我口渴。”
“小屁孩死都快死了,還想着喝水?”
江小寶擺出了一張委屈的小臉,“叔叔,那我不喝水,你能別殺我嗎?”
“想的還挺美啊,不管你喝不喝,你今天必須死!”
漢子不太喜歡和一個臭小子聊這麼多,“不過,只要你閉嘴,我待會讓你死快點!”
左右逃不過一個死字,江小寶小心的將自己準備的東西,偷偷塗抹在手掌心,然後朝着大漢的屁股,狠狠的拍了一下。
大漢頓時來了脾氣,“你在找死!”
“不是的叔叔,”他不斷的擺手,“我剛看到你屁屁上有一隻蒼蠅,所以我就忍不住拍了一下。”
漢子第一次發現,和一個小孩子聊天,可太他媽累了,他得趕緊找個地方把他給埋了,免的浪費他口舌。
“叔叔,你真的要殺我嗎?”
又來?
臭小子廢話多的他想炸毛,正要發作,卻又聽小男孩手指顫巍巍的指向地上的豬食。
“如果我今天只有死路一條,我求求你,給我兩分鐘,喝一口水好不好?”
“煩死了,趕緊去!”
江小寶小步跑到豬圈裡,現在還不是夏天,而且山上的溫度比較低,如若不然,他踩在豬圈裡非被臭死不可。
他觀察着那男人一直在盯着他,所以也不敢造次,蹲下身子,作勢喝豬的那盆水,但實則卻是藉着視覺盲區,在水盆邊的豬飼料上,撒上了江晚晚最新研發的新藥物。
他水“喝”的很慢很慢,因爲他在等,等這些豬吃了食物後發病。
“好了沒,再不過來,老子他媽就劈了你餵豬!”
在邊上等了快五分鐘的大漢,已經急得吹鼻子瞪眼。
江小寶揹着自己髒兮兮的小書包,慢吞吞的走到了大漢身邊,大漢拎起他的領子,就把他往山上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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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叔叔。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又怎麼了!”漢子停下腳步。
“我就是問問,你今天帶換洗內內了嗎?”
“什麼玩意兒!”大漢不以爲然,只當他是死到臨頭胡言亂語,撈起一旁的鐵鏟,就找了個空曠的地方挖坑。
“諾。”小手指指向了後面,一窩蜂的黑豬,“叔叔你等下一定要忍一忍,如果疼的話可以叫出來,但是,千萬不要打它們,不然它們會進化的。”
大漢一臉懵逼,完全不知道小屁孩在說些什麼。
但是後頭三十隻長着獠牙的黑豬,卻同時對着他露出了貪婪的銀光。
沒錯,就是貪婪。
他就沒見過豬能露出這樣的表情。
而且,所有豬眼都齊刷刷地對準了他的屁股——
他心下一涼,連忙用手摸了把自己的屁股,等再次收回手,卻發現手掌心上有一種紅色粉末。
他轉眼一想,就知道是這個小鬼剛剛拍上去的。
“臭小子,你剛剛在我屁股上拍了什麼?!”
江小寶見進食過後的豬,藥效已經完全發揮了,便聳了聳肩,深藏功與名的往後邁了一大步。
“沒什麼呀,就是能讓可愛豬豬戀愛的東東。”
這可怕的字眼,讓大漢額上直接印上了一個“井”字。
男人氣急敗壞的想要一腳踹飛那個該死的小短腿,可是,大腿纔剛蹬出去,一隻黑豬就衝着他哼唧哼唧地撞了過來。
直接把他馱在了背上,須臾後,別的豬也紅着眼,朝着他拱了過來。
他當機立斷,就對着這些豬一陣亂揍,沒想到直接惹火了它們,整整二三十頭豬,跟不要命似的,往他屁股上亂竄。
用它們尖銳的獠牙,不斷頂撞着他,他快被撞暈了。尤其是那個地方,更是鑽心的疼。
“臭小子!你竟然敢那麼對老子!你要是不給它們吃解藥,老子待會把你整個人都撕碎了喂狼!”
男人提着褲子,艱難的對着江小寶一頓猛追。
江小寶衝着他吐出了舌頭,“阿咧咧,沒有解藥的,你今天不給它們生下小豬,它們是不會放過你的!”
男人高呵一聲,拿着鏟子對着這羣豬一頓亂戳,但越揍它們,它們攻擊其他來也越是瘋狂。
褲子都被弄溼了,全都是他的血。
他想要去弄死那個小畜生,但是那畜生卻一溜煙似的繞到樹後跑掉了!
男人殺瘋了,今天逮住他,非弄死那臭小子不可!
而江小寶,揹着書包,飛速的往山下跑,頭頂上的雲,黑漆漆的,顯然是黑雲壓城,這個城市很快要佈下暴雨。
這會兒,晚姐肯定着急壞了,他得立刻跑到山下求救找到晚姐。
越是着急,就越是容易出錯。
他跑路的時候,擔心那個壞蛋追過來,所以一直在回頭看。
“轟。”的一聲,他一腳踩空,直接從一個上頭鋪滿了綠草的土坑裡摔了進去,洞的高度直逼三米,裡面也是光禿禿的,找不到任何借力的地方。
幸好,他揹着書包,摔下來時被緩衝了一下,不然憑藉這個高度,他非得變成殘疾不可。
環顧四周,洞裡徑深不足一米,高度卻足有三米,天邊悶雷響起,若是暴雨來襲,他會被活活淹死的。
他撩開手腕上的手錶電話,可該死的是,因爲恰好在洞裡,信號顯示爲0。
山路一片荒蕪,每天上下山的人顯然很少,頂多就只有住在山頂養豬的農戶而已,但是那對夫妻也被黑衣大漢給綁在了屋子裡。也就是說——
如果找不到爬出去的方法,他今天就會被困死在這個破洞裡!
……
與此同時,京城郊區拘留所。
江晚晚換上了囚服,被獄警推進了牢房裡。
當牢房門被關上的那一刻,有一個大姐大樣的人,就跟個女混混似的,用她髒兮兮的指尖,捏住了江晚晚那張細皮嫩肉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