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屏住呼吸。
“前提是,昨晚你們在我身上的路數,給我一比一復刻在地上的這位小垃圾身上。”
衆人面面相覷,她們並沒見過蘇瑤,但是也隱隱約約猜出了她的身份,因而猶豫不前,要知道面前的這兩個人,她們一個都得罪不起。
“怎麼?猶豫了?是希望我加入你們,一起弄死她?”
讓江晚晚進來,就是放猛虎歸山,她們哪個敢點頭啊,立刻含淚搖頭。
她們不是傻子,現在連獄警都幫着江晚晚對付蘇瑤那條落水狗,她們要再站錯戰隊,可就真的要在這把牢房給蹲穿了。
“姐妹們,給這個小垃圾一點顏色瞧瞧!”
三個女人一臺戲,六個女人殺傷力直接翻倍。
蘇瑤被丟進去,腳都沒站穩,就被一羣女人圍在正中間,你一拳我一腳打得頭破血流。
這還沒完,也不知道是誰操來了一把椅子,朝着她的後腦勺狠狠的砸了一下。
她疼的差點當場抽過去,用手一摸,後腦勺全是粘稠的鮮血,她捏緊拳頭,想要反抗,剛習慣性張嘴罵街,嘴裡就被塞了無數碎玻璃。
“住嘴吧你!”大姐頭吼道。
蘇瑤喉嚨裡當場就卡出了血,痛苦到快要窒息,她掙扎着向江晚晚伸出了手,明明是求助,但是臉上還是讓人午夜夢迴的猙獰之色。
“江晚晚……你個殺千刀的,你竟然……讓……她們……這麼對我!”
對於蘇瑤的遭遇,江晚晚沒有半分憐憫之心。
“疼嗎?這就是你昨天命令她們,在我身上施加的一切。你說,你都不是個東西,我又憑什麼要把你當個人看?”
蘇瑤已經被玻璃刺傷了食道,一張嘴,鮮血直涌,她還想說什麼,可卻完全發不出聲,雙手死死的卡在喉嚨上,痛苦到面目全非。
“我說過,江小寶是我的底線,你在碰他的時候,就該知道,這就是你的下場!
當然,這僅僅只是警告,全世界也不是隻有你,有資格玩弄權勢和手段,你要是不想活了,再來我頭上動手動腳,我向你保證,下次,就是你的忌日!”
血水從蘇瑤嘴角蔓延着流淌而下,很快就浸溼了地面。
蘇瑤再咽不下這口氣,也只得爲了自己的小命,朝着江晚晚痛苦求饒,她忍着屈辱,跪在了江晚晚跟前,以頭搶地,一下一下的重重給她磕頭。
她不想這麼痛苦。
好難受……快不能呼吸了……
江晚晚今天只是來和她“告別”的,看她這麼虔誠的樣子,也不能做的太絕。
那就點到爲止吧。
“送她去醫院,”
“是,江小姐。”
等蘇瑤像條死狗似的,氣息奄奄的被擡上救護車時,鐵窗外的夜色漸漸拉下。
鐵門裡還耷拉着六個膽戰心驚的女人。
“江……江小姐,我們剛剛已經按您的吩咐,幫你教訓了那個女人,所以,能不能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們。
“好啊。”
沒想到江晚晚答應的那麼果斷,六個女人喜極而泣的注視着她。
“真……真的嗎?真的謝謝您江小姐!”女人激動到都抱成了一團,在她們昨晚被江晚晚反攻的時候,惴惴不安,一整夜都難以入眠,現在當事人站在面前,說要原諒她們,這擱在心上的石頭,總算是放了下來。
“幫了我這麼一個大忙,於情於理,我都得還你們一份大禮不是?
唉,這地方到處都是血,實在是太髒了,那就送你們出去吧。”江晚晚再度開口。
話裡的意思,讓幾個女人更是感恩戴德的當場給她跪下了。
“江小姐,您可太偉大了,是要請律師幫我們假釋嗎?太感謝您了,您真是菩薩心腸!”
六個女人激動到熱淚橫流。
“菩薩可是要普度衆生的,我就算再慈悲爲懷,也不會把心思浪費在你們這羣無惡不作的妖孽身上。”
爾後,江晚晚又朝着邊上規規矩矩等待着的獄警吩咐道,“這位大哥,給她們申請換個宿舍吧,也別繼續在這拘留所浪費青春了,直接送監獄吧。”
“好的,江小姐,我這就去走遣送流程。”
拘留所尚且有被假釋的可能,但是等到了監獄,等待她們的只有渺無盡頭的關押與漆黑無邊的絕望。
“江小姐,不要啊!”
“求求你,放過我們吧。”
“是我們錯了,我們以後再也不敢了!”
女囚徒們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苦苦哀求着。
只可惜,迴應她們的只有江晚晚那道冷漠而決絕的背影。
很快,審批下來了,六個獄警進屋,把六個女人關押上車,警車呼嘯而過,殘存的空氣中,似乎還有她們悔恨莫及的哀嚎聲。
然,離開警局的江晚晚,只能送給她們四個字,“咎由自取。”
她是一個別人撓她一下,要是不當場打回去,就連覺都睡不着的牙呲必究小仙女。
所以,送走了這些小垃圾後,她不可謂神清氣爽。
很好,那麼接下來,她就可以把全部心思,放在逃跑這件大事上了。
她掏出手機,打開了很多機票app,反覆比價挑選飛美國最優惠的單程機票。
從京城飛美國的機票,竟然一萬多一張!這讓她怎麼下得去手?
可是……如果她現在因爲一萬多,放棄了逃跑,那說不定,下次買票,買的就是給自己挑墓地的安生票了。
算……算了,大不了今晚再去陸湛房裡挑點值錢的東西,去典當一下,一萬多的飛機票,總能……賺……賺回本的吧。
打定了主意後,江晚晚花重金含淚買下了明天下午直飛美國的單程機票。
加上小寶的,一共價值2萬8。
而且,靠的全是花唄。
先前賣掉陸湛那把雨傘的錢,已經安靜的躺在了她的理財賬戶裡,雖然每天只有三個點,但積少成多,也是一筆客觀的收入。
……
黑色賓利緩緩劃入御瓏公館地下停車場。
江晚晚的逃跑計劃就定在明天,今天就不費心費力的打草驚蛇了。
她心情愉悅的哼着跑調的曲子,跨入了客廳大門。
可雙腳剛沾住在了大理石瓷磚上,一個頭發的蒼白的老爺爺,拄着柺杖,映入了她的眼簾。
原本毫無血色的臉,因爲見到了她,似枯槁的落葉,遇見了生機。
他眼底清晰可見的閃過了一絲激動,嘴角也是輕顫的,勾起了一道弧度來,“你……你就是小寶的母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