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奈看着男生那邊的熱鬧場景,提議道:“他們男生都有活動了,要不我們這邊女生隊也搞個什麼活動,別我們苦哈哈地插秧,他們娛樂啊。”
葉星煙覺得言之有理,剛想附和,看到蔡卓顏一言不發,理都不理她們,獨自插秧的樣子,就覺得實現的難度會比較大。
薛奈好像也意識到了,她一副想要把話收回來的表情。
葉星煙趕緊解圍:“這麼大片田呢,不能都拋棄它啊,多可憐,我們上午加把勁,下午把活丟給男生幹,我們一起去喝下午茶。”
“好的好的,聽起來確實要比玩遊戲輕鬆,插秧都累死了,下午要養回來。”薛奈做出一副嚮往的表情,贊同地看向葉星煙。
兩個人相視一笑,這一茬也就算過去了。
不多時,旁邊的水田上傳來歡呼的聲音,幾個女生一齊探頭望去,宋簡安被另外兩個男生衆星捧月似的擁着走了過來,三個人的臉上都帶着明顯的笑意,看起來親近了不少。
三人迎面走來,外形無異都是優異的,各個身高腿長,比例優秀,但是宋簡安還是宛如鶴立雞羣,他面帶自信的微笑,明明都是一樣的步伐,可他走在中間,就有一種帶風的氣勢,不用一個眼神,就可以將別人的視線都牢牢鎖到他的身上。
“他竟然一投一個準!”蕭瀝陽勾着宋簡安的肩,笑嘻嘻地說,“好厲害啊,你以前是國家隊的吧。”他以手握拳,擊打他的肩。
“真是神了,我們兩後面都直接認輸了。”
“下次請你去我的視頻中,教教觀衆怎麼精準投籃。”
早在他們去的時候,葉星煙就知道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她還記得高中的時候,校園籃球隊的常勝將軍一直都是季言他們那隊,直到宋簡安跳級到葉星煙同級之後,纔打破了季言一直以來的壟斷地位,成爲新的一屆校園男神。
季言曾經還和她誇讚過宋簡安的精湛球技,問她宋簡安是不是受過什麼系統的訓練,葉星煙哪裡會知道,稍稍回憶後,就只記得宋簡安和他的那羣發小經常一起約球,季言聽完後一臉失望。
再過了一段時間,季言又問葉星煙自己是否得罪過宋簡安,直把葉星煙問的一臉茫然,忙詢問是怎麼一回事,明明之前還和她一起去圖書館問季言題目,怎麼開學後關係直轉幾下,季言也同樣惘然。
自己和他切磋球技,被他緊追不捨打得丟盔棄甲,全方面地碾壓後還不停止,但季言並沒有把這件事說出口,對於一個男生來說,並不光彩,尤其是在自己喜歡的女生面前,只說,沒什麼,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葉星煙當時並未多想,安慰了幾下之後,又繼續去學習了,只是後來,即使在一個學校,宋簡安見到季言都像是看到陌生人一樣,餘光都不給一個,葉星煙才意識到他們之間的矛盾,但也並未放在心上。
她覺得,也許男生的友誼,也會和女生一樣,時陰時晴。
現在看來,好像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吧,葉星煙砸吧出一絲味道來。
宋簡安已經下水走到她的身邊了,敲了敲她的草帽邊緣,說:“在想什麼呢?”
“沒什麼,就是覺得你打球真不錯。”葉星煙扶正了帽子,又繼續彎腰插秧。
“我厲害的多着呢,你慢慢發掘會有驚喜哦。”宋簡安此刻心情舒暢,忍不住想要調戲一下她。
“不了,你留着自己欣賞吧。”葉星煙謝絕他的好意。
又插了一排,葉星煙實在是受不了了,背脊痠痛,腿也在微微打顫。
好累好累好累~~~~好累累累~~~
葉星煙的內心突然配上某家便利店的開門聲,這樣唱了起來。
百無聊賴,葉星煙生無可戀地插着秧,突然感覺後背撞到了什麼,轉頭一看,原來是田埂,她直接一屁股坐了上去,背靠着泥土的力量,支撐着她插着秧。
果然要輕鬆許多,可是,眼前的這幾根很快就插完了。
嗚嗚嗚…又要換位置了,好不容易纔能輕鬆一點。
她聳拉着肩膀,換一列繼續半蹲着插。
葉星煙的出道,是以女團形式的,當時正值國內首檔大型女團青春成長節目播出得如火如荼,葉星煙也是在那個時候被星探挖掘,本來她是沒機會去參加的,畢竟節目都播出一半了,可是經濟公司一致認爲她的顏值一定能在這個節目大放異彩,爲公司後續帶來巨大的利益。
於是,拿出來公司後半年的所有流水,疏通了節目組的關係,加之導演對葉星煙也是一見傾心,於是破格給了她這樣的一個機會,結果很理想,葉星煙不負衆望,成功被投票出道。
雖然,當時網絡上的輿論是一片烏煙瘴氣,但都沒有影響到這檔節目因爲葉星煙的到來上升到了一個巨大的高度,至今再無節目能夠超越,也沒有影響到葉星煙的經濟公司由此扭虧爲盈,日進斗金。
不過,對於葉星煙本人來說,卻留下了難以修復的身體創傷,她的後背,因爲長時間,不合理的女團訓練,骨頭錯位,每每做一些長時勞動時,都會舊傷復發,疼痛難忍。
這次節目之後,又要去做鍼灸了。
她艱難地移動着手臂,僵硬的插着苗,後背的痠痛持續的提醒她該休息了。
很快,葉星煙發現自己實在是支撐不住了,她緩緩地放下膝蓋,慢慢地將小腿靠到泥地裡,這樣的姿勢確實很舒服,至少,她的腰部不用再彎下來,可以直直的挺着,就這樣,她以跪着的姿勢插秧。
這種姿勢不僅讓她感到舒適,並且插秧的效率也大大提高,她快速地插着秧,熟能生巧,這會兒比一開始不知道有多順滑。
就在葉星煙愉快插秧的時候,突然看見有一團黑黑的影子從她插好的秧苗間穿梭過去,速度極快,就好像她眼花了一樣。
葉星煙也沒有多想,可能是個小蛤蟆吧!她稍有猶豫後,繼續手中的動作。
就在她的手接觸到水面的時候,那團黑影又從她的左面漂移到右面,還扭動了一下身子。
!!!
這下,葉星煙可以肯定,這絕對不是小蛤蟆這種生物了,這個擺動的姿態,讓她既熟悉又恐懼,她當即屏住了呼吸,忘記了動作,手握着秧苗呆呆地停留在半空中,另一隻握着成捆秧苗的手緊了又緊。
蛇,還是,什麼?
僵住的葉星煙腦袋轉的飛快。
不對,蛇沒有這麼小的,大概也就一個手掌這麼大,前面寬度差不多,頭很尖,尾巴又很細,渾身漆黑,似乎還有鬍鬚?
魚嗎?但是水田裡怎麼可能有魚呢?
在葉星煙呆呆地維持着這個姿勢一動不動的時候,那塊黑影又從她的右手邊轉移到左手邊,一溜煙地又不見了。
看到後的葉星煙感覺自己像是觸電一半,渾身都不舒服了。
不行,絕對不能再在這待下去了。
她當即站起身,拔出腿後,略顯慌忙地朝着宋簡安的方向走,也不顧剛剛的教訓。
“怎麼了?”余光中看到葉星煙朝他本來的身影,宋簡安放下手中的秧苗,微微側過身。
看到宋簡安高大的身材,葉星煙的內心有一瞬間的安定感,她走過去,揪住他的衣角,磕磕巴巴地說:“我剛剛,剛剛好像看見一個黑色的類似蛇一樣的東西。”
她邊說邊向他比劃了一下,顯然是對前天晚上的事還心有餘悸。
可能是看出她的慌張和恐懼,宋簡安決定前去看一看,他伸手牽住葉星煙的一隻手,這是他上節目以來第二次牽她的手,上一次還是在篝火晚會的時候,並且也沒有牽多長的時間。
第二次牽她的手,沒有了任何的綺麗心思,只想着護住她,幫助她解決問題。
他拉着她,一步一步地往剛剛葉星煙插秧的位置帶,兩雙腳艱難跋涉着,帶起一陣陣“嘩啦”的泥水。
前面的男生高大帥氣,寬肩窄腰,極有安全感,後面的女生相比之下,嬌小精緻,兩雙黛眉微蹙,上半身被牽着靠近男生,更添柔弱氣息。一前一後,兩雙交疊的手把他們連接起來。
[救命,他們在幹嘛,這個畫面,好像霸總和他的小嬌妻。]
[還是那種逃跑小嬌妻和抓她回去的霸總。]
[哈哈哈,姐妹們,你們好會腦補哦,真不愧是幹這行的,沒點想象力都不行。]
[這段素材很好,宋簡安超有男人味,我要做他的鐵粉。]
[我記得葉星煙169cm,但是在宋簡安旁邊,好嬌小。]
[她的身高絕對是真的,蜜糖少女裡她最高了,而且比例很好。]
[慕了慕了,兩個人外形上太般配了。]
“在哪?”男人微微低沉的磁性的嗓音溫柔詢問道。
葉星煙用手指給他看,另一隻手緊緊握着他的大手,她閉着眼睛,頭扭向一邊,聽到他的詢問也只是稍稍睜開,用手憑感覺去指。
宋簡安微微低頭彎腰,仔細搜尋着這一塊水域,等到那團黑影再次出現在他眼皮子底下的時候,他快速伸手一抓,哪知,這玩意兒渾身滑溜溜的,一下就從他的指尖溜走了。
“是泥鰍。”宋簡安也不回頭,淡淡道,用另一隻握着她的拇指摩挲了一下她的手心,給了葉星煙一個安撫。
略帶薄繭的指腹劃過細膩的肌膚,莫名給葉星煙帶來點安全感。
知道是泥鰍後,葉星煙沒那麼怕了,雖然和蛇同樣屬於軟體動物,但它並沒什麼攻擊性,在她的概念裡,和鰻魚沒什麼兩樣,甚至在曾經的一段時間,她經常在鰻魚盛產的季節,專門飛一趟日本吃鰻魚飯,也見過他們現抓現殺現燒鰻魚。
“什麼!泥鰍!”站得離他們不遠的博主聽到了他們的談話,不僅側目,顯得有些激動。
“在哪裡,我也要來抓。”他同樣蹣跚着走來,宋簡安給他指了一個位置,他半蹲下身子,兩隻手支撐在膝蓋上,凝神靜氣地盯着那一塊。
“嘿!”他突然伸手一抓,動作之快、之熟練,讓宋簡安和葉星煙兩個人看得一愣一愣的,還以爲他曾經抓過呢。
“啊,太狡猾了吧!”男博主一臉失望,他繼續全神貫注地盯着那一塊,嘴裡唸唸有詞:“泥鰍面超級好吃,是我老家的特產,鮮而不腥,軟而不爛。”他一邊說,一邊砸吧嘴,好像在回憶這一道菜的美味。
有這麼好吃嗎?葉星煙對此抱有極大好奇,一想到自己有段時間癡迷於鰻魚飯,也許,可能是差不多的口感?
沒這麼害怕之後,葉星煙握着宋簡安的手就有些鬆動,這點變化被一直關注她的宋簡安很快地捕捉到,他又握緊了她的手,好像在害怕她的手會像泥鰍一樣滑走。
“我拉着你點,別到時候被泥鰍嚇得摔倒了。”宋簡安爲自己握她手這一舉動安上光面堂皇的理由。
“我哪有這麼脆弱?”葉星煙底氣不足的反問,她壓根忘了是自己先找的他。
“你有!”
“沒有!”
有了別人的湊熱鬧,他們也不急着捉泥鰍了,兩個人小學生似地幼稚地拌着嘴。
察覺到自己的手被他越來越緊地握着,葉星煙壓根沒法拒絕他,難道要當着節目組的這麼多鏡頭,硬生生拔出自己的手嗎?
試了好幾次,這位男博主都沒有辦法捉到泥鰍,以往,他就只顧着吃,從來也沒有下田捉過泥鰍,沒有任何的經驗。
看來,只憑他們幾個人在這邊瞎捉摸,是絕對行不通的,於是,大家的目光一致投向了在場外的指導師。
被他們呼喚過來的指導師提着一個紅色的提桶,親手示範怎麼捉泥鰍,他快準狠地捏住泥鰍的頭部,再快速扔入他左手提着的提桶,一番操作,行雲流水,把幾個人看得都呆了。
原本在遠處插秧的幾個人也圍了過來,他們顯然也是對捉泥鰍很感興趣,或者說是插秧實在太無聊了,而且,他們和藉此爲生的村民不一樣,一點也沒有播種的緊迫感,就像在課堂裡整天學習的學生一樣,哪怕一點的風吹草動,只要能幫他們從眼前的枯燥任務中解脫出來,就一定要擡頭看看,聞風而動。
“哇!好厲害!”指導師提桶的底部很快就被泥鰍覆蓋了,他熟練的動作迎來了大家的一致驚歎,衆人紛紛鼓起了掌。
指導師也顯得很開心,他越抓越起勁,在鏡頭前十分賣力地展現着自己。
有人提出也想自己試試,指導師這纔開口傳授捉泥鰍的秘訣,三個字,快準狠!
聽起來好像很簡單,但只有自己上手試了才知道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
圍在這塊的衆人全散了,他們都要去這塊水田的各個角落,碰運氣去!
宋簡安拽着葉星煙的手,也要換個地方,這塊的泥鰍都被指導師捉完了。
“你現在可以放開我的手了吧。”葉星煙被宋簡安拉着走,忍耐一會,終於提出自己的要求。
“我有義務阻止你摔倒,你要是下次摔了,我不一定能像上一次那樣準時。”
他總是拿‘摔跤’當擋箭牌。
“不會的,我這次一定會好好注意!”葉星煙指天發誓,接着又說了一堆好話。
“那好吧。”在她的軟磨硬泡之下,宋簡安無奈地放開手。
哪知,宋簡安剛一放手,葉星煙就像魚兒一樣從他手中溜了出去,離得他遠遠的。
宋簡安不禁失笑,關掉耳麥,“我有這麼可怕嗎?”
“不可怕不可怕,我就是想和他們一起去抓泥鰍。”
好像是爲了證明自己說的話,葉星煙真的俯身去抓泥鰍了。
她仔細地盯着腳下的那塊水域,搜尋其中的黑色影子,另一隻手也不忘自己的本職工作,心不在焉得隨意插着秧。
說實話,葉星煙其實還是不敢直接下手去抓的,他們插秧爲了方便高效,都沒有戴手套,抓泥鰍其實都是光手抓的,葉星煙說自己不害怕泥鰍,並不代表她可以親手去抓,剛剛的那些話不過是爲了掩飾自己面對宋簡安撩她時的尷尬罷了。
“抓到了嗎?”就在葉星煙胡亂地攪着泥水、渾水摸魚的時候,宋簡安突然出現在她的身後,冷不丁地冒出這麼一句。
葉星煙被嚇了一跳,她往旁邊踉蹌了一下,險些要摔倒,就在她要穩住自己身體的時候,宋簡安適時拉住了她的手臂。
“沒嚇到吧?”他的語氣有些內疚,好像很後悔自己在這個時候打擾她。
就在剛剛,宋簡安在葉星煙逃開他的時候,就一直關注着她的一舉一動,就他對她的瞭解,料定她是絕對不敢下手抓泥鰍的,她放下的大話不過是爲了躲避他罷了,後來看到她一臉心不在焉的模樣,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他於是決定前去調侃一下葉星煙,順便幫她抓泥鰍。
沒想到自己的這一舉動又嚇到了她,如果這是在動漫裡的話,他的額頭可能都要畫下三條黑線了。
“我就說了吧,快牽着。”宋簡安好像突然發現了一個新的理由,可以名正言順地牽着葉星煙的手。
這下,葉星煙也無法拒絕了,畢竟剛剛是她自己說的肯定不會再摔跤了,只能順由着宋簡安拉起她的手,兩個人靠的也越發緊密。
兩雙手都不算特別的乾淨,沾着點泥巴,帶着點水,可是牽在一起的時候就好像完全忘記了這麼一回事。
身體的靠近讓兩個人的心靈變得更加緊密,葉星煙的內心稍作掙扎之後也就接受了這一現實。
“那你快抓吧,我對你抱有很大的期待哦。”既然宋簡安想要抓,那就讓他抓去吧,她也樂得看好戲,一邊說,她一邊伸手去夠旁邊的提桶,示意宋簡安抓到的泥鰍放進去。
兩個人一同低頭去看水裡的情形,因爲要搜尋泥鰍,兩個人的頭越靠越近,雙手還牽在一起,看起來十分的親密。
田埂上,攝像大哥運着鏡,着重拍攝他們這一對嘉賓。
[抓個泥鰍都能這麼甜的嗎?]
[我感覺我來這檔節目就是來吃狗糧的,太致命了好不好。]
[兩個人的顏值也超高,後期剪輯還要再吃一次,嗚嗚嗚。]
[換個角度,我們是帶薪吃狗糧,比觀衆們好多了,哈哈哈。]
[整個田野上,就他們還牽在了一起,別的嘉賓都自顧自找自己的,他們不僅離得近,還手牽手。]
[這才三天,你要說他們以前沒有姦情,我反正是不信的。]
[拍個節目,最好還能吃個瓜,這樣纔不辜負我們現場吃狗糧。]
[放心吧,上熱搜之後肯定有神通廣大的網友扒出來的。]
在節目組工作人員說話的功夫,宋簡安已經抓到了兩條泥鰍了。
“哎呀!”宋簡安快速去抓泥鰍的手濺起了一大片水花,由於葉星煙和他靠的很近,兩個肩膀都貼在一起,也沒有宋簡安這麼眼疾手快,猝不及防就被濺起的水花弄溼了領口的白襯衫和臉部。
她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只來得及在看到被太陽照射下晶瑩的水花時閉上眼睛,緊接着,鎖骨和臉上就感受到了一陣涼意。
……
葉星煙緩緩睜開眼睛,慢慢站直身子,一臉無奈,雖然知道不是宋簡安的過錯,是她自己在不注意的情況下靠他那麼近的,但是就此刻她的‘尊容’,即使她素來反應很快,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宋簡安把泥鰍很快速地扔入桶中,因爲,如果泥鰍被抓後不及時放起來,很快就會從手中再次溜走。
他當然意識到自己把葉星煙弄了個花臉,放下泥鰍後,就轉頭去瞧她的臉。
白嫩的,如同剝殼雞蛋一般的臉上此時沾了點水珠,還有一半是泥點子,欲墜不墜地掛在她的鼻尖,側臉,額頭……領口也被打溼了,呈現半透明狀,貼在她的身上,勾勒出她的鎖骨曲線,既純又欲,有一種別樣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