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之威,對修士而言,最常遇見的手段就是天劫,可是,這種半自然的威勢,如果真的和地動山搖這種威能想比,那就差得很遠很遠,因爲這是連仙人都要退避三舍的力量,何況這些還未成仙的修士。
趕來的修士,在熟悉此地的情況後,相信了他們在傳書中的說辭。可一見到這地動山搖的勢頭,紛紛散了出去,就連手中的弟子也顧不得拉一把,拽一下,直接撒手讓他們自身自滅,自己則以最快的速度飛速遁走。
“哈哈哈……”大地之脈學着邢少陽的樣子,嘲笑這些只顧自己性命的修士,只是,他總覺得自己的笑容不想邢少陽那般……那般什麼……大地之脈說不清楚,也想不明白,雖然有許多的知識,可就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回,這座山該安靜會兒了。”大地之脈掛着笑容說,“喂,你這傢伙,快點醒來,不然你要的那東西可會被搶走的。”一說完,大地之脈即刻嘆氣,這種事情也太……不可思議了,自從自己有意識以來,見到人類有這種情況的,不超過20次。
見那座山暫時無人打攪,窮極無聊的大地之脈,只好做一些自己能做的事,譬如——尋寶、煉丹、制器……先說尋寶,作爲這塊位面的承載者,想要從取得適當的寶物那是在簡單不過,不過是動念功夫,這座穹頂的空間即刻擴充了百十倍。
“我該要些什麼寶貝呢?如果是這傢伙,他會怎麼做?”大地之脈在一旁自言自語,看了眼邢少陽,想起他收藏的諸如寒梅圖,碧血丹心鐵之流的超級寶物,“啊,我是先天靈物化形而成,既然需要寶貝,就一定不能要弱了自己身份的東西。”
“恍然大悟”的大地之脈,分出一道渾厚且精純的地氣,向八方之極散去,不動聲、不作色,十二個彈指功夫,便曉得自己所需奇珍方位。輕輕揮手,那散落在八方的奇珍,須臾功夫就充滿洞府,錯落有致地擺放齊整。
覺得如此衆多的靈物礙眼,又將洞府擴充數十倍,看着周圍空蕩蕩的景色,大地之脈很欣喜:空曠的感覺就是好。可一想起自己竟然信手招來了這麼多件原料,大地之脈眉頭緊鎖:“不行,我是天生靈物,我要配得起我的寶物。這些東西,還要繼續篩選,好東西,一件就夠了。”
開始二次篩選的大地之脈,目光首先盯在被自己移植過來的火蓮上。這朵火蓮,生於地火最猛、最烈的火山岩漿中,它有十片巨大到足以承載大象體重的幽黑色荷葉,那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外,自內向外包裹着紅、橙、黃、綠、藍、青、紫、金、白九道光圈。
“九品寒葉地火蓮!”大地之脈微微一愣,“沒想到,竟然過了十二次轉生,好在你遇到我,不然你可遭殃了,那些白癡修士和仙人懂什麼?交給他們只會Lang費你的價值。”想到這寒葉地火蓮歷經十三次轉生後的蛻變,嘴角不由得掛起笑容:好東西,一件就夠了。
而寒葉地火蓮,現在最缺少的是時間;可是,自己最不缺的就是時間,地脈九劫,只要自己躲在這兒,就定然能撐到火蓮轉生完成……
神識微動,剩餘一干火系寶物,都被儲存起來,用一道石門封住,門上刻着“火”字。依樣畫葫蘆,將其餘寶物都進行分類,三個時辰後,當大地之脈發覺自己仍舊兩手空空的時候,不禁想起邢少陽兩袖清風的模樣:“看來,要有件趁手的寶物,還真難。”
爲自己該持有何種寶物而感到困擾的大地之脈,陷入了沉思;而另一頭的無名山上,山的主人面色陰沉:“看來,這些凡間的傢伙近期不會來了,聖地,天外天,你們纔是我的目標。”
————————————————————分割線————————————————————時間飛快掠過,轉眼間,三十個日日夜夜過去。邢少陽將最後一段拆解規則鏈條,融入自己的火焰,並在體內重組這些鏈條:兩連環,三連環,四連環……直到它變成最初見到的模樣。嘴角掛着邪惡、挑釁、勝利的笑容,中指朝上:“死老天,規則就是規則,不是法則那般不可破壞和違逆,他們,有漏洞可以鑽的。你瞧,我不就花了極短的時間就成功了嗎?”
邢少陽雖然口中這麼說,但他還是非常清醒的,自己不過是把這條規則融入體內,若說熟悉,理解,運用,目前——根本不可能。不過這並不重要,自信的笑容掛在那兒,看着還是意識體的自己:“我記得如果我的肉身毀了,會在靈魂外再重新生出一具軀殼。那個大地之脈,竟然沒有動我的肉身,真是稀奇。出去後,要好好詢問。”眼中充滿堅定,在這土黃色的空間內高呼,“蒼生明悟,解。”
在和大地之脈內部空間脫離的剎那,邢少陽的魂魄脫離了大地之脈的本體,向肉身飛去。回到肉身的剎那,天人合一宣告解除。可是,邢少陽的天人合一具有危險性,每次使用都會對身體造成損害,這次,自然不會例外。
一口鮮血自口中噴出,化作紅色的雨滴,紛紛落了下來;那件本已染紅的衣服,再次被皮膚滲出的血液染紅。面對突如其來的變故,大地之脈從沉思中驚醒,登時慌了,心道:這傢伙可不能死,他死了,誰保我渡劫成功?
情急之下,大地之脈從三山五嶽招來續命仙草,管它成熟還是沒有成熟,凡是能救命的,都被招到跟前。隨手挑了株靈氣最盛的,想從口中塞入,誰知就是掰不開邢少陽的嘴,心急如焚的大地之脈,眼睛落到了那隻四足方鼎上,心思急轉:“就是你了。”
將邢少陽放入這隻大鼎,隨後不管藥性是否衝突,不管這樣做是否會損害藥性,將這些靈草紛紛擠出汁液,傾倒入鼎中。看着被汁液浸沒身子,只留鼻孔在外呼氣的邢少陽,大地之脈這才稍稍放心:雖然慢點,可好歹也會有效果。
轉念一想,這些被榨乾了汁水的藥材,說不定還有用。想到這兒,大地之脈將這些藥草,投入大鼎。望着被血染紅的內壁,頓時渾身發顫,不願再看。
如同在射姑山那般,邢少陽周身滿是治癒的靈氣,它們不斷在四足鼎周圍凝聚,彙集,在修復邢少陽受損身體的同時,也讓這隻奇特的大鼎,煥發出別樣光芒。半個月就這麼過去,邢少陽從鼎中爬起,看着大地之脈:“我們談談吧,大地之脈。首先自己我介紹一下,邢少陽,一個絕脈修士,想借你身體的一部分做靈壤,以培植玲瓏天株草和剩餘的十一位聖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