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憑真元直入後心,大地之脈也沒有放下手中的工作。一是因爲這種攻擊連撓癢都算不上,二是自己乃靈氣凝聚,根本沒有心;三,因爲面前的這個傢伙……猛然,大地之脈意識到,自己會這麼安心聽憑邢少陽吩咐的原因,就是害怕眼前這個人。
瞬間意識到自己爲什麼會如此做的大地之脈,眼前突然閃爍着無盡的光亮,也就是一瞬功夫,又消失不見。心境的成長,總是在經歷過事件後,才能凸顯;雖然眼前的成長,對於堯來說不過是些微的提升而已,但是,一盞黑夜中的明燈,它的作用,不言而喻。
由於被堯擋住了視線,邢少陽並沒有看見是誰出的手,感應到真元波動的他,覺得異常熟悉,可又想不起來是誰的波動。明白這種弱小的能量傷害不了大地之脈,邢少陽立刻囑咐堯:“堯,別管那個修士,把玲瓏天株草挖出來。不要弄傷根系,不要斷了靈力循環。”
“這個聲音?”發出真元的男子微微皺眉,隨後咬牙切齒道,“是你,童、少、鷗!”沒錯,就是這個聲音,讓自己難以忘懷的聲音。
“好……”邢少陽一時間想不起這個聲音的名字,繞過大地之脈的身子,見到那件熟悉的皁色衣服,用笑容掩飾自己忘記名字的尷尬,緩緩說,“是你啊,秋定綱!看來我估計錯了,你是要用這裡做文章。”
“就是你,不對!”自從秋定綱明白獨木成林丹的價值,對於邢少陽的本事,自然是上升到一個新的高度。若說邢少陽有本事令地動山搖,他是決計不會相信,因爲在秋定綱心中,邢少陽雖然神秘,但這種有損修行的事情,就連魔道那些瘋狗都不會做。可今天,他見到了堯,心中頓時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是你,是你這個用土系……”指着堯的背脊,秋定綱怒不可遏,卻未輕舉妄動。其一,眼前這個人、或者是妖,絕對比自己強;二來,自己一時間找不出適合的說法,來形容眼前這位名叫堯的大漢的那種……純粹的地系靈能。
身爲聖地門下修士的秋定綱知道,這股波動……不會錯的,就是這股波動,造成這座飛來神峰周圍地動山搖的禍首!同時,秋定綱也知道,是這個名叫堯的傢伙故意顯露出來的,意圖在威懾自己不要胡亂行事。
絲毫不掩飾自己內心的憤怒和殺意,秋定綱質問大地之脈:“你和這個該死的小子什麼關係?!”秋定綱是個聰明人,不會明知不可爲而爲之,一個童少鷗已經讓自己隱隱難以招架,如果眼前這個傢伙再出手,那自己絕無絲毫生機。
“堯,我的名字。”大地之脈沒有停下手裡的工作,望着邢少陽,呵呵一笑,“至於和你口中的童少鷗的關係……”音節拖得很長,“就未來很長一段時間來說,我怕他。”
秋定綱心頭一陣,這個人怎麼示弱,要知道,修士不能示弱,這樣會影響自己修行的!要認輸,但不服輸,可眼前這人,明顯是服輸的模樣,難道就不怕心魔產生嗎?可當秋定綱的目光再次落到邢少陽身上,特別是那張流露出百草氣息的血衣上時,眉頭緊鎖。
看着邢少陽腰間的饕餮紋飾,想起那枚不起眼草藥旁青銅質地的紋飾,秋定綱正猶豫要不要攔下童少鷗,攔下他的後果是什麼。注視着那雙黑色的眼睛,還有那越發白皙的肌膚,秋定綱做出決定:“你讓他發動此等禁忌之術就是爲了這東西?”
不知道玲瓏天株草價值的秋定綱,只把這味聖藥當作普通寶貝,至於邢少陽爲什麼只動這一件,他也爲邢少陽找出了理由。當聽到邢少陽是的答案後,秋定綱看着邢少陽:“你走吧,和你的狐朋狗友一起走吧。”
“按照我說的,堯,不要傷到根系,多留些土保護根系,保持靈力循環不斷,滿足這三個條件,取出玲瓏天株草。”見堯沒動,邢少陽再次吩咐道,不厭其煩地重複着要領。直到說完這句,才瞥了眼秋定綱:“沒錯,就是爲了它。爲了它,我不介意殺人,不管他是凡人還是神人,只要他敢和我搶,我就讓他,永、不、超、生!”心中默默提了一句:師兄和師傅除外。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解答我一個疑問。”秋定綱不是邢少陽那種有着海量知識儲備的變態,除了能認出這藥園中的幾種靈藥,其他一概不知。爲了自己的大計,他根本沒有動過這些草藥。
“那得看你提出什麼問題!”邢少陽沒有急着回答,事關玲瓏天株草,即使不想慎重也必須慎重。
“你手中不知名姓的青銅級草藥,究竟哪點讓你瞧上?”只有一個問題,秋定綱還是選擇自己最想知道的事——童少鷗,是否爲絕脈體質。
“這座山峰之所以會有三道神器,全都是爲了我手中的玲瓏天株草。至於玲瓏天株草有什麼功效,等你該知道的時候,自然會知道。”邢少陽並不知道秋定綱的用心,他遠沒有他人想象的那麼精明。但直覺告訴他,現在還不能說出玲瓏天株草的價值。
“多謝。”秋定綱內心猶如噴發的火山,這則消息太突然,比自己探尋得知的結果更加深入;更有,這個人爲什麼要告訴自己這條消息,他有什麼詭計……大腦飛速運轉,秋定綱驚訝歸驚訝,動手卻沒有絲毫遲滯,冷冷道出兩字,一個請的手勢,表明了他的意圖。
“走了,堯。”邢少陽與人接觸的不多,對於人心險惡瞭解的還不夠透徹,可好歹也知道“財不露白”的道理,得到玲瓏天株草後,饕餮紋飾拋向空中,目標直指大地之脈居所。
“轟……”就在堯將承載有玲瓏天株草的土塊末端擡高至離地五寸的時刻,一聲巨響在藥園內迴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