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心菱到了莫家軍的軍部,莫安霖就過來了,“周月圓偏要見你一面,說有話跟你說。如果見了你,她可以吐一個大秘密出來。”
顧心菱眉尖若蹙,雖然顯得還是有些疲憊,但依然大腦飛速運轉,“我想不到她能有什麼秘密?我覺得她是恨我,想跟我同歸於盡!所以,才一定要找我。”
“同歸於盡?”莫安霖聽到這個詞語,頓時就有些緊張。
莫承德也板着臉過來,“什麼同歸於盡?心菱,你是怎麼想的?”
“周團長一家子被抓,其實根源是我!”顧心菱說道,“莫伯父,之前伯母想撮合周月圓和莫安霖在一起,周月圓也很看重這個事情,在背後耍了一些小心機。把一個些了莫伯母生辰且紮了針的詛咒玩偶放在了莫伯母心愛的留聲機裡,而且把那個留聲機送給了我。”
莫安霖接着補充道:“我們就是因爲那個留聲機,以此爲線索,查到了那次家裡被偷竊和周團長有關,又藉着搜查留聲機,順勢搜查了周公館,查到了很多證據,才查封了周家。”
“可是,那是他們周家自己犯的錯,怎麼會扯到心菱身上?”莫承德說道。
“爸,周月圓能做出如此窮兇極惡之事,傷害那麼多孩子,我覺得她已經不想活了。就想拉心菱當個墊背的。心菱分析的沒錯,她能有什麼秘密呢?怪我笨,還大老遠的把心菱給接過來。”莫安霖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沒事兒的,既然來都來了,我就去會會她。只要有所防備,她一個階下囚,又能把我怎麼樣呢?而且,我又不是麪糰捏的。怕她做什麼!”顧心菱說道,“不過,我還是堅持我的判斷,她無非就是哭訴一些她自認爲的委屈,發泄一通後,會找個法子襲擊我。她斷然不會按照昨晚莫安霖說的,被折磨七七四十九天再去死,她寧可要個痛快的。”
“心菱說的對,區區一個周月圓,還敢再掀風浪,那也是把莫家軍當面團了。莫家軍讓她跑了一次,我已經處置了二十幾個人了,這種低級失誤,絕不能再出現第二次。”莫承德說道,“心菱,你只管去,莫家軍會保證你的安全。而且,也不會讓她死的那麼容易。”
“霖兒,讓審訊室把周月圓控制好,就不信她能掙脫鐵鏈子,還來跟心菱同歸於盡。”莫承德握着拳頭。
“心菱,我陪着你去!”莫承德說道,“還反了她了!”
莫安霖安排了幾分鐘,才讓顧心菱和莫承德進了審訊室。
顧心菱直接站在已經鞭打過的周月圓跟前,眼神裡都是蔑視,她無法去尊重一個殘忍的傷害無辜孩子的畜生。
顧心菱用冰冷的語氣問道:“周月圓,你有什麼秘密要說,我已經來了,你就直說吧!”
“顧心菱,我有今天,都是你害的。如果沒有你,我不會落到今天這個田地。”周月圓果然開始提起之前的事情,“你纔是最可惡的。”
“周月圓,我今天不是來跟你討論什麼是非對錯的,但凡腦回路正常的人,都知道誰是最可惡的,根本沒有必要爭論。你特意找我來才說的秘密是什麼,開門見山吧!”顧心菱繼續問道。
“你過來啊!你靠近我,我告訴你一人!”周月圓突然笑了,那滲着血的嘴角上揚,眼神也帶着殺氣,這樣的畫面看起來倒是有些驚悚了。
“心菱!”莫承德喊了一句,算是在提醒顧心菱,他現在是真的感覺到周月圓根本就不懷好意,確實如顧心菱所料,周月圓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大秘密。
“好!”顧心菱走進了一步,“說吧!”
“再近一點兒!快啊!”周月圓大聲吼着,“快,靠近一些,我要給你說悄悄話。”
顧心菱此時幾乎已經猜到周月圓的手段了,她一定是要咬她的頸動脈,所以她已經有了防備。手上握着的一個彈殼,就是她防備的工具。
“把耳朵湊過來,快啊!我只告訴你,告訴你那個大秘密!大秘密!最大最大的大秘密!”周月圓一直在吼着,似乎就跟打了興奮劑似的。
“心菱,回來!她已經瘋了!”莫承德喊着。
而莫安霖已經拉住了顧心菱的手臂,“不許去了!她很危險!”
“我已經被五花大綁了,刀都砍不斷的鐵鏈子束縛着我,你在怕什麼?你這個膽小鬼,縮頭烏龜,你難道不想知道這個大秘密嗎?”周月圓繼續喊着,似乎是在誘惑着顧心菱過去,就想布好網的蜘蛛在吸引獵物一般,充滿了殺氣。
顧心菱拍了拍莫安霖拉着她的手,“沒事!相信我!”
顧心菱把耳朵湊在周月圓的嘴巴,就在周月圓拼勁全力,朝着她的頸動脈咬下去的一瞬間,她把手上的那個子彈殼塞在了周月圓的嘴裡。
只聽到了牙齒碎裂的聲音,隨即顧心菱已經卡住了周月圓的脖頸,“你想咬死我,這就是你最大的秘密吧!”
周月圓瞪着顧心菱,眼睛裡都是痛苦和遺憾,畢竟蹦碎了牙的痛,加上心頭的苦,已經讓她崩潰了。
周月圓用含混不清的聲音說着,“我就是要你死,我要跟你同歸於盡!”說話的時候,殷紅的血從口中流出來,更是顯得周月圓面目猙獰。
莫安霖有種驚魂未定的感覺,“心菱,你早就猜到了她要做什麼,你幹嘛還要湊過去?”
“如果不湊過去,即使我們都猜到她根本沒有大秘密,也會覺得萬一她有秘密呢?總是心裡欠着什麼,而且,我有把握,我說過的,我不是麪糰捏的。”顧心菱說道。
莫承德給顧心菱豎起了大拇指,隨即跟莫安霖說道:“照顧好心菱,這個惡毒的畜生,就按你說的辦法處置,別讓她死得太快,那就太便宜他了。”
莫承德隨即離開,他還有很多軍務要處理。
“她可能會咬舌自盡!”顧心菱說道。
一個軍人立馬捏着周月圓的嘴巴,“給她塞個抹布進去!”
“用抹布?哼,那會把抹布咬髒了。找軍醫來,拔掉她所有的牙齒!一顆都不留!不許打麻藥!”莫安霖說完,就拉着顧心菱離開。
莫安霖把顧心菱拉到他的辦公室裡,“顧心菱,我寧可一直留個懸案,我也不希望你去冒險!萬一她咬上你了怎麼辦?我就算是把她碎屍萬段了,我也……也……”
“我無法想象你出事後,我會怎麼做!”莫安霖說着,捏了一下顧心菱的臉頰,“安全,我反覆跟你說過的,安全,安全是最重要的!”
“好了啦,我知道我今天是有些冒險。但是我真的有把握,我手裡一直攥着一個子彈殼,就是防着她咬我的。而且,她被綁着,總不能跟我拼格鬥吧!除了咬我,她沒有別的辦法。”顧心菱也捏了捏莫安霖的臉頰,“你要知道,我這個人其實很謹慎,如果沒有把握,我不會冒險。更何況,我還有好多事情沒有做,我怎麼輕易放棄自己的生命呢?”
莫安霖瞪着顧心菱,又是後怕,又是無奈,“反正你給我小心點兒,你如果再去做這些危險的事情,我就……就……”
“就怎麼樣?”顧心菱反問着。
莫安霖直接咬住了顧心菱的嘴脣,長吻一陣,才說道:“我就咬你!”
“報告!”程宇在門口喊着。
莫安霖只能鬆口了顧心菱,把門打開,“什麼事兒?”
“三少爺來了,拿了鞭子,說要抽周月圓,不知道少帥的意思是什麼,能不能放他進去!”程宇說道。
“讓他去抽,但不許把人抽死。”莫安霖說道。
莫安航則是推開程宇,湊過來說道:“心菱也在啊?”
“你不去醫院查看一下那些孩子的情況,跑來這裡做什麼?抽那周月圓,誰抽不是抽啊?”顧心菱蹙眉說道。
“你這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你自己都來了,幹嘛不讓我來啊?難道你不是來收拾周月圓的嗎?”莫安航其實是聽說顧心菱到了莫家軍的軍部,才巴巴的過來,但總要找個理由,那自然就是抽周月圓這個惡魔女人了。
“我是差點兒被那周月圓咬頸動脈啊!”顧心菱說道。
“那我給你出氣去!我要抽她一百鞭子。你也是大夫,你懂的,咱們這一行最會揍人了,揍的人生疼,還不致命。”莫安航笑道。
“你還笑得出來?”顧心菱把莫安航的鞭子奪過來,交給莫安霖,“抽周月圓,處置周月圓,那些事情就交給莫家軍去做,你馬上跟我走,去醫院給那些孩子複查,要確保不能再有孩子死亡。”
“是!”莫安航連忙跟着顧心菱,“老闆走到哪裡,我就跟到哪裡。”
“心菱什麼時候成你老闆了?”莫安霖心頭不悅,他不喜歡莫安航這樣跟着顧心菱。雖然莫安航跟方巧雲交往了,但他還是覺得莫安航看顧心菱的眼神不對勁兒。
“心菱的醫館馬上開業了,我是她的第一個僱員,她就是我的老闆。我爲老闆效忠!”莫安航說着,就推着顧心菱,離開了莫安霖的辦公室。
莫安霖也跟着顧心菱走,莫安航則是說道:“快去處理你的軍務,醫院的事情你幫不上忙。”
“莫安霖,我知道你忙,讓你弟弟幫我就行了。”顧心菱似乎是神經大條,她就是覺得莫安航是個逗比,沒有多想過其他,而且現在這個檔口,她也需要莫安航的幫忙。
“我忙完去找你!”莫安霖只能這樣了,畢竟他真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不能真的陪着顧心菱去醫院巡視,而且他也確實幫不上顧心菱什麼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