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晌午,汝陽讓歐陽懷寒離開,並且再三保證,她沒事,也不會做什麼傻事,歐陽懷寒才放心的離開。愛睍蓴璩
沒多久,門被推開,汝陽坐在窗戶下,聽到腳步聲,嗅着可口的菜餚香,她以爲是紅塵送飯來了,隨口說道:“先放着,我等一會兒再吃。”
喬莫欒微不可見的蹙了一下眉,將飯菜放在桌上,來到她身後,用不贊同的語氣問道:“我沒陪你吃飯時,你都是這樣嗎?”
聽到喬莫欒的聲音,汝陽猛的一震,怎麼會是他,此刻正是晌午,她也知道喬莫靈並沒有離開梅院,回到她的菊院,這時候他不陪喬莫靈吃飯,居然給她送飯。
“我怎麼樣了?”汝陽反問道,她深知,如果不回答他的話,他是絕對不會放棄,若是不理他,他也不會放過她。
不可否認,她心裡是有怨,但是,疑惑卻比怨懟多。
昨天那個喬莫靈喜歡她,而今天這個喬莫靈很明顯不喜歡她。
汝陽很是茫然,也很糾結,是喬莫欒爲了懲罰自己,誤會了他跟莫靈,讓莫靈陪他演一場戲給自己看,可是,她又覺得不像是在演戲。
“生氣了?”喬莫欒將她整個人抱了起來,自己坐了下來,將她放到自己的腿上,如鐵般的手臂輕環着她的腰。
“我纔沒生氣,我有什麼好生氣的。”汝陽否認,在他懷裡不自在的掙扎了一下,卻又不敢掙扎過度,怕傷到肚子裡的孩子。
“還嘴硬,飯都吃不進了,還不是生氣嗎?”喬莫欒見她不掙扎,乖乖的坐在他腿上,心情很是明朗。
他希望看到她生氣,這樣表示她在乎他,在乎他剛剛順着四兒否認她是他未婚妻的事。
汝陽蹙了一下眉,轉過頭看着他,很是認真的說道:“我說沒有生氣,就沒有生氣,我不是吃不進飯,而是暫時不想吃。”
汝陽說得很含蓄,只是說她暫時不想吃,如果喬莫欒還要窮追不捨,那麼她會說,看到你,我就吃不進,氣死他。
“不想吃就算了。”喬莫欒撫摸着她的秀髮,而他這個動作,讓汝陽想到他也是這樣撫摸着喬莫靈的秀髮,滿是溺愛的看着喬莫靈。
當然,她不是在吃喬莫靈的醋,而是覺得他們兄妹真的很奇怪,喬莫靈對他的感情,不是兄妹之情這麼簡單,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她不相信,喬莫欒這個當事人會看不出來,卻還是縱容她。
莫非喬莫欒對喬莫靈也有這樣的心,汝陽猛的搖頭,不可能,他們是兄妹,親兄妹,喬莫欒再禽獸,也做不出這樣的事情出來。
汝陽轉回頭,目光悠遠的望着遠處。
“有什麼疑問別憋在心底,問出來。”喬莫欒說道,下巴抵在汝陽的頭頂,閉着雙眸,嗅着那熟悉又好聞,令他安心的髮香。
汝陽垂下眼簾,沉默不語,良久,低聲喃喃說:“我能直接問嗎?我問出來之後,能得到你的答案嗎?還有,如果我問得過分,你能保證不發火嗎?”
“我保證。”喬莫欒沒有絲毫的遲疑,他能保證,因爲是她,所以再過分,他都能保證不發火。
得到他的保證,汝陽還是不放心,畢竟這個問題不是一般的問題,他這麼疼愛自己的妹妹,如果她這麼問,等於是褻瀆了他們兄妹,他能容忍嗎?
她可不想,剛一問出口,他就一掌將她打飛,她飛了沒關係,她肚子裡的孩子怎麼辦?
可是,若是不問,憋在心底難受的發荒,她會被憋得瘋掉。
“你四妹,她......與昨夜那個不同。”汝陽還是選擇很含蓄的問道,低下頭等着他的回答。
喬莫欒臉色沉了沉,沉默了良久,薄脣開啓。“四妹還有一個妹妹......”
汝陽一愣,猛的擡頭,錯愕的望着喬莫欒,知道他的話還沒說完,靜靜的等着。
喬莫欒接着說道:“只可惜,孃親在生她們時,被人下了蠱,蠱蟲將另一個胎兒吞噬,四妹能平安生下來,衆人都感到慶幸,可以說四妹在喬府是衆星捧月,因爲來之不易,大家對她都是小心翼翼的照顧,直到五歲那年,四妹的個性就變了,有時候她做過的事,連她自己都不記得,一個性格開朗,一個卻性格惡劣
,從小她就很黏着我,隨着她長大,一個對我是兄妹情,可另一個對我......”
“愛情。”汝陽幫他說出這兩個字。
喬莫欒看着她,眼底並沒有一絲的意外,四兒對他的感情太過明顯,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
汝陽說完,也沉默下來,喃喃念着。“原來喬莫靈是雙重人格。”
“雙重人格?”喬莫欒蹙眉的看着汝陽,不明白她爲何這麼說。
“雙重人格就是會體現出完全不同的性格,甚至多重人格的一種,是嚴重的心理障礙。”汝陽解釋道,見喬莫欒蹙眉,她知道他聽得懂她的意思,即使不知道在古代,他們管雙重人格的病人叫什麼,但汝陽相信,他聽得懂她話中之意,接着又說道:“具體指一個人具有兩個以上,相對獨特的並相互分開的亞人格,是爲多重人格,是一種癔症性的分離性心理障礙,你四妹是雙胞胎,蠱蟲將另一個吃掉,可以說,她目睹了整個過程,個性會變得古怪,或是偏激,一點也不奇怪。”
“你的意思是?”喬莫欒問道。
“對,就是你想的那樣,昨天那個纔是當年在母體內被吞噬的那個,而今天那個,纔是活下來的那個。”汝陽說道,停頓了一下,接着又說道:“一般來說,當另一種人格可能會在某種刺激下顯現,它出現的時候,是在你原來的人格之下完全感覺不到的,在外人看來你就像變了個人似的,這是一種心理疾病。”
喬莫欒沉默,她的這番話,他聽過,歐陽懷寒曾經也是這麼告訴他的,所以,他纔會對四兒更加呵護,小心翼翼的保護着,生怕她受到什麼刺激,坦白說,他更喜歡昨天那個,像今天這個,一般不會出現,對於她突然出現,他也很措手不及。
“你有辦法讓四兒恢復正常嗎?”喬莫欒問道,她既然能像歐陽那樣說得頭頭是道,甚至比歐陽說得更讓人清楚。
“殺死另一個。”汝陽說道,除此之外,在醫學上沒有更好的辦法,這個病越拖越久,對病人沒有好處,只有壞處。
“你能做到?”喬莫欒問道,對她說殺死另一個也不意外,歐陽也是這麼說。
“很遺憾,我不能。”汝陽搖頭,一臉遺憾的看着喬莫欒。
她是法醫,不是心理醫生,她雖知道雙重人格,卻不懂得怎麼醫治。
在得知喬莫靈是雙重人格的人後,汝陽對她只有憐惜,喬莫靈也不願意這樣,可這種事她無法決定。
“吃飯。”喬莫欒沒逼她,扶汝陽來到桌前。
心情舒暢後,汝陽對食物不再抗拒,坐在喬莫欒對面,優雅的吃了起來。
用完餐後,汝陽拿出錦帕,擦了擦嘴,猶豫再三之後,還是忍不住說道:“過分的縱容順從對她的病情,不一定有幫助。”
喬莫欒拿着筷子的手一僵,擡眸看着汝陽,他懂她話中之意,並沒有多言,默不作聲的繼續吃了起來。
汝陽靜靜地看着他吃,直到喬莫欒吃完後,喬莫欒說道:“汝陽,等一會兒,四兒會來找你,屆時你......”
“我懂你的意思,你放心,我有分寸,不該說的,絕不會多說一句。”汝陽保證道,她沒有問是昨天那個喬莫靈,還是今天這個,喬莫欒會叮囑她,絕對是今天這個。
昨天那個喬莫靈對她是友,而今天這個對她是敵。
“謝謝你。”良久,喬莫欒才吐出這三個字。
汝陽一愣,看他臉上的表情,不用想都知道,是他第一次對人說謝謝,喬莫欒這個人,怎麼看怎麼不像是有禮貌的人。
喬莫欒走後,紅塵進來將碗筷收拾,出去後一會兒,喬莫靈真如喬莫欒所說,她來找汝陽了。
砰砰砰!
門是開着的,喬莫靈還是敲了敲房門。
“進來。”汝陽背對着門口,她知道是誰來了。
“汝陽。”喬莫靈走了進來,汝陽也站起身,喬莫靈看着一襲月牙白的汝陽,在白色的襯托下,汝陽宛如不小心墜落在凡間的精靈,渾身散發出無人能及的魅力,明媚的雙眼中含着聖潔與孤傲,令人遠觀卻不敢褻瀆。
相比之下,喬莫靈精心施過妝,藍色衣
裙,打扮格外引人注目,站在這裡卻顯得格格不入。
“找我有事?”汝陽問道,被喬莫靈這般打量,她還真有點不習慣。
喬莫靈猛的回神,斂起對汝陽的嫉妒,嘴角扯出一抹友好的笑意,邁着蓮花步走向汝陽,來到汝陽面前,突然伸出手,汝陽反射性的退後一步,一臉戒備的看着喬莫靈。
這個喬莫靈給汝陽的感覺,太危險了,她現在肚子裡懷着孩子,不得不起防備之心。
喬莫靈將她的戒備看在眼底,勾了勾嘴角,打開緊握成拳的左手,一個精緻的陶瓷小瓶躺在她手心裡,說道:“汝陽,給你的。”
汝陽一愣,並沒有因自己對她的戒備,而有點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窘迫,看着她手中的東西,清眸閃了閃。“這是?”
“藥啊!”喬莫靈說道。
“藥?”汝陽蹙眉,沒事她給自己藥作什麼?難道......
“汝陽,你可別小看了這瓶藥,很神奇的,你只需要堅持塗抹半個月,保證能除去你手腕處的那道疤痕......汝陽,你別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我也是女子,知道女子身上有疤,始終不好,何況你這道疤還在手腕處。”喬莫靈抓起汝陽的手,拉高她的衣袖,將她手腕處那道疤痕露了出來。
這道疤痕汝陽都不知道怎麼來的,她的靈魂穿越到這具身體裡時,這道疤痕就已經有了,很令人遐想的疤痕,就像是自殺留下的。
自殺這兩個字對她來說有點陌生,對這具身體來說,她就不敢肯定,不過,轉念一想,當時她穿越進這具身體時,也就才十歲,而這道疤痕又不像是新疤痕,像是很多年前就留下來,對於一個幾歲的孩子來說,她懂自殺嗎?會自殺嗎?
這具身體的主人,曾經經歷過什麼,沒有人知道。
“女人身上有疤,始終不好。”這句話很耳熟,記得岑晨曦曾經也對她說過,那次她爲了救他,爲他擋了一刀,刀沒插進她的身體裡,而反劃破了她的臉。
過往的記憶浮現在腦海。
記得有一次,岑晨曦過生日,她幫他慶生,特意下廚給他做飯,對廚房白癡的她來說,下廚有多驚世駭俗。
然而,在切菜時不小心切到手,他表現的比她還緊張,還帶她進醫院,以命令的口氣,無論如何不能留疤,對此,她特別感動,看着比自己還緊張他,那時候她就特別傻的想,如果這樣能得到他的關心,她寧願天天都受傷。
還有一次,幫他整理書房時,不小心撞倒了他最愛的古董花瓶,割破手掌心,無心理會受傷的手,蹲在地上流淚,這可是他最愛的古董花瓶,卻被她打碎了,不心疼價錢,心裡更是害怕的要死,以爲他會很生氣,對她大發雷霆之怒,可是他沒有,而是緊張的帶她去醫院,同樣命令無論如何不能留疤。
最後一次,也是她爲他擋刀,被刀尖劃破了臉,他更是心疼不已,怒不可遏。
還威脅那些醫生,如果她臉上留下疤痕,他就讓這家醫院成爲歷史。
那次,她再也忍不住,問他。“爲什麼不能留疤。”
他的回答是。“女子身上有疤,始終不好。”
想到這裡,汝陽擡手,摸了摸當時被劃破臉的地方,女爲悅己者容,有那個女人喜歡自己臉上有道疤痕。
“你的疤痕在手腕處。”喬莫靈見她摸着臉,好心的提醒,其實,她心裡更希望汝陽身上的疤痕在臉頰上。
汝陽低眸,看着手腕處的疤痕,她並不知道這道疤痕的來歷,卻是這具身體原本的主人留下,她佔有了這具身體,如果再將這道疤痕除去,也太對不起這具身體的主人了。
“謝謝,我不需要。”汝陽將藥瓶還給喬莫靈,這道疤痕不是屬於她,她沒有權利決定疤痕的去與留。
“你不相信我嗎?”喬莫靈問道,沒有那個女子喜歡自己身上有疤痕,她身上的疤痕雖沒在臉上,卻在手腕處,只要拉高衣袖,便能暴露在視線內。
“不是。”汝陽搖頭,她並不是不相信喬莫靈,而是真的用不上。
“汝陽,我保證,這瓶藥真能讓你手腕處的疤痕消失。”喬莫靈還是以爲汝陽信不過自己,舉起手向她保證,她當然不會好心的幫汝陽除去她手腕
處的疤痕,之所以這麼做是有目的。
“留着自己用。”汝陽被她逼得有些受不了,語氣有些不太友善。
“你說什麼?”該死的踐人,居然叫她留着自己用。
汝陽這麼說,並沒有惡意,喬莫靈卻想歪了,而她也沒打算解釋,繞過喬莫靈,汝陽打算離開,喬莫欒不要她刺激到喬莫靈,她也清楚,喬莫靈對她有敵意,不可能好心的來給她送除疤藥,對來者不善,又不能展開反擊,汝陽只能避開。
喬莫靈臉色一變,厲聲喝道:“站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給我說清楚,什麼叫留着我自己用?”
汝陽不理會,喬莫靈卻一把拽着她的手臂。“不許你走,你得給我說清楚,我好心來給你送除疤藥,你不領情就算了,還用這種惡劣的態度對我,還咒我受傷,柳汝陽,你敢這樣對我,如果我告訴大哥,他一定不會放過你。”
“喬莫靈,收起你的好心,我不需要。”汝陽忍無可忍,上下打量了喬莫靈一番,接着又道:“你對我有敵意人,明眼人都能看清楚,就連三歲小孩子都懂,無事獻殷勤,非殲即盜。”
“你......”面對汝陽如此直白的話,喬莫靈有些反應不過來。
“這裡沒有外人,你也沒必要再掩飾。”汝陽又說道,這個喬莫靈除了本性惡劣,還矯揉造作,她不喜歡這個喬莫靈,昨天那個喬莫靈什麼時候纔會出現。
汝陽忘了問喬莫欒,這樣的喬莫靈要多久才能回去。
“哼。”喬莫靈冷哼一聲,臉上的笑斂去,換上一張惡毒的表情,鬆開汝陽的手臂,雙手抱胸,退後一步,腳下三七分,高傲得打量着汝陽。“你不覺得自己是個災星嗎?柳府唯一的嫡女,從出生就沒給柳家帶來過好運,總是給人帶來厄運,十歲那年,你跟你那個姐姐同一天嫁進王府,這七年來,傲哥哥總是受傷,都是你帶來的,他將你休掉後,運氣纔有些好轉,你禍害了柳府跟六王府還不夠,還來禍害喬府嗎?”
“說完了嗎?”汝陽坦然自若的問道,對喬莫靈的話,她是聽而不聞,自己給人帶來好運也好,厄運也罷,是給別人帶來,又不是給自己。
“汝陽,你還真是心安理得啊!你就不怕遭到報應嗎?如果我是你,早就識趣的離開,不用等人來攆。”面對汝陽的平靜,喬莫靈那叫個氣啊。
“我爲什麼不能心安理得?我又沒幹什麼傷天害理,傷風敗俗的事,爲什麼要遭到報應?還有,不是我死活要賴在喬府,是你大哥不讓我離開。”汝陽說道,陽光從門外照射進來,灑落在汝陽身上,鍍上一層柔和的金光。
“你說什麼?是大哥不讓你離開,不可能,不可能。”喬莫靈大受打擊,怎麼會是大哥不讓這踐人離開呢?“我不相信你的話,一個字都不相信,我要去問大哥。”
喬莫靈轉身朝門外跑去,汝陽嘆口氣,爲了方便喬莫靈令着喬莫欒來找她興師問罪,汝陽特意去院子裡等他們,坐在院中的鞦韆上,微風輕拂過汝陽素淨的臉,一頭青絲垂於肩頭,全無裝飾,透着股子清爽的味道。
等了很久,天色漸漸變暗,也不見喬莫靈帶着喬莫欒來找她,深知以喬莫靈的性子,不會輕易作罷,也不會受喬莫欒勸告,除非,她變回來了。
汝陽起身,去了菊院,卻被告知,四小姐離開了。
汝陽一點也不意外,昨晚喬莫靈就說過,她第二天一早便要離開,現在她變回來了,時間也耽誤了,不急着離開纔怪。
回到梅院,吃過飯後,汝陽並沒有回她的房間,而是去了書房等喬莫欒回來,只要喬莫欒回來之後,見書房中的燈亮着,他一定會先來書房。
等了一會兒,汝陽有些受不住寒意,特意跑去房間裡抱來一牀被子,躺在牀榻上等着喬莫欒回來。
半夜,汝陽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人在吻她,睜開眼睛惺忪的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喬莫欒,伸出纖臂環上他的脖子,問道:“送莫靈走了。”
“嗯。”喬莫欒點頭。
“你放心嗎?”汝陽問道,喬莫欒很疼愛莫靈,豈會放心她離開。
“有大哥照顧她,我放心。”喬莫欒回答。
“大哥?”汝陽蹙眉,一時沒明白他的話,他不是老大嗎?怎麼會有大哥?突然腦海裡浮現出一抹身影。“蕭辰景
。”
沒人給她介紹過蕭辰景,她只聽歐陽懷寒說起過。
“嗯。”喬莫欒點頭,跟大哥聊過一番,他更放心四兒跟大哥走,這樣對她的病情也有幫助。
汝陽瞭然了,不再多問,挪動了一下身子,給喬莫欒讓出位。
喬莫欒看了她一眼,直接將她連人帶被子抱起,他纔不要陪她睡書房,他要抱着她回房。
“啊!”突然被橫抱起,汝陽驚呼出聲,雙手緊緊的抱着他的脖頸,就怕不小心從他身上掉下來。“你要抱我去哪兒?”
“回房。”喬莫欒低眸看着她,極其曖昧的吐出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