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晚一愣,不曉得兩個人臨走時還好好的,怎麼回來就嗆聲呢?
上官澈脾氣不好,璃晚早就知道,還以爲這次上官澈說不得摔了筷子就走呢,誰知他只輕聲一語,又繼續吃飯:“敗軍之將,何以言勇!”
璃晚大驚,連忙安撫住欲要拔劍相向的翎羽:“別理他,他……他一般吃飯的時候,脾氣都不好。”
翎羽勉強壓下怒氣:“洛姑娘,他是你未婚夫?”
璃晚總覺得哪裡不對似得,好像翎羽在故意針對上官澈似得,搖了搖頭:“不,不。還不是呢。”
誰知,翎羽聽了她這樣說,竟然是鬆了口氣。
那邊上官澈脣角噙着笑,正一點點撕着饅頭往嘴裡嚼。
一頓飯很快吃完,上官澈與翎羽雖說有功夫在身,可也是好幾天沒有好好休息過了,當下璃晚爲二人又要了熱水,送走了翎羽,卻留下了上官澈。
“哎,你怎麼惹毛了翎羽了?”
上官澈看着做賊似得璃晚,啼笑皆非:“我與她沒事,你也早點休息吧。”
說完,轉身要走,璃晚連忙拉住他:“那慕靖天的事兒,一點消息也沒有嗎?”
上官澈笑道:“放心吧,我已經請了這裡的朋友幫忙,可疑的地點有幾處,明兒一早便會有消息。”
“危險麼?他們人是不是很多?你與翎羽要單獨行動,不帶我了嗎?”
“大小姐,我什麼情況也還不知道呢,怎麼與你說?”上官澈推了推她,讓她回屋睡覺,“放心吧,有消息就告訴你,不會瞞着你,不會叫慕容雪……算了,趕緊回去歇了。”
“哎哎,我在沈清公子那裡偷偷瞧着,當時他身邊就十來個人呢!又不知道這裡有沒有內奸,你與翎羽也小心些,別鬧彆扭了,萬一被人當王八捉了……可倒了黴了!”
璃晚吸吸鼻子,誠懇說道。
誰知迎來的卻是上官澈一個爆慄砸在頭上:“什麼王八!趕緊回去歇了!”
璃晚乖乖掩了房門回屋,哪裡還敢太
歲頭上動土。
翎羽的異樣,璃晚不知,可上官澈怎會不知呢!沈清將一些要命的東西送到了璃晚手中,而翎羽日後的主子便不再姓沈,而是姓洛了!
哦,還不對,璃晚現在還有了別的身份……
這一晚,在蒙城城西的某一處宅邸裡,慕靖天正就着燈光仔細查看手上的牛皮地圖。
夜色當空分外妖嬈,蒼茫夜色無邊,這院子裡安靜的出奇,可是周圍卻已經佈下不少殺手隨時警戒。
慕靖天的目光劃過一處處山脈與河流,可是根本找不到巫族到底將寶物埋藏在了哪裡,若沒有沈清那裡的一把鑰匙,以及另一份地圖……恐怕,這份寶藏便再無得見天日的那一天。
地圖尚算清晰可查,而且許多縣城與山脈也沒有變化,雖然幾十年上百年過去了,可是若有另一份地圖上明確標註的位置,那才能順着這一份找到……
可偏偏,沈清是死也不肯把那份交出!
該死的,怎麼偏偏卡在了這裡,他還以爲萬事俱備了!
門口傳來一陣喧譁吵鬧聲兒,慕靖天皺着眉頭對外頭喝問道:“外頭誰在吵鬧?”
侍衛低頭進屋回稟:“主上,外頭有一女子,說是得了一樣好東西,要送給主上。”
慕靖天皺了皺眉:“將人打發了,咱們纔來這裡,不得露出馬腳。”
“是!”
誰知沒過一會兒,那侍衛又回來:“回稟主上,那女子說什麼都不肯走,咱們拿她沒辦法。”
慕靖天雙眸陰狠之色立顯:“給她幾十兩銀子,若還不走,就殺……”
依着他的脾氣死上個把人有什麼問題,可現在非常時期不能出岔子,“罷了,我去瞧瞧!”
將手上的地圖疊好,放在桌上,滿臉陰沉地推開門,瞪了那辦事不利的侍衛一眼。
那侍衛本就怕他,可一見他臉色,哪裡還敢說話,“撲騰”就跪倒在地。
“還不趕緊給我起來?”慕靖天披着長袍,散着長髮,一腳踢翻了這侍衛,
叫其帶路。
門外站着的女子分明就是翎羽,她追隨沈清時間已經很長,只是,沈清向來重視她,總是有許多機密任務派她出門,因而,沒幾個人識得她廬山真面目。
但見她冷若冰霜,雙眸卻含着一股火,濃烈地煞氣對準慕靖天。
慕靖天看她一身短打裝扮,身側有劍,一副幹練的樣子,皺眉高傲問道:“來着何人?有什麼事趕緊說!”
那女子卻是認得他,溫宿當朝的十七皇子麼,脣角一勾,面部陡然猙獰:“我是何人?你只消記住我是來取你性命之人便是!”
話音未落,劍氣已衝着慕靖天喉嚨而去。
慕靖天猝不及防,周圍侍衛頓時一擁而上,將其護在內裡,而隱在暗處的殺手見情況危機,再顧不得隱藏,一個個跳將出來。
劍尖距離慕靖天喉嚨只差幾寸,驚得他再顧不得體面,急急躲向衆人身後。
近身侍衛以劍護主,翎羽絲毫不退,連連甩出暗器制敵,而慕靖天這時已經緩過神來,叫衆人將女子圍死,已然猜出她的身份,若無意外,這女子定然知道第二份地圖在哪兒。
若單說功夫,翎羽的功夫卻是更高,只可惜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是慕靖天配合精良的護衛與殺手,二十幾個人將翎羽團團圍住,一人一招都能將其拖死。
沒片刻功夫,翎羽身上已是處處傷口,鮮血淋漓而出。
慕靖天站在遠處,脣角含笑,說不出的得意,就好似瞌睡遇上了枕頭。
翎羽終是寡不敵衆,最終被圍,繳械被押。慕靖天冷嗤一聲,正待詢問她的身份,以及第二份地圖的下落時,卻見幾個侍衛露出倉皇之色,他回身瞧去,發現自己住的那個院子,此時已經燃起了陣陣濃煙,夜色裡鋪天蓋地。
慕靖天哪裡還能顧得上審問翎羽,當下留下兩個人暫先押着她,叫餘下衆人隨他回去救火——那份世上唯一僅存的地圖,如今就擺在他屋中的桌子上,若是燒燬,那他的一切可算是如大江東流……所有功夫全白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