癡情人負誰的心

癡情人,負誰的心

一聲亢長的鼓聲響起,黑色的祈臺上,一身紅裝的女子向身側兩端長舞水袖。

緊接着,臺下兩排赤着半身,戴着彩繪面具的鼓手整齊的擊響身前的大鼓。

咚——咚——咚——

每一下都鏗鏘有力,震盪人心。

臺上的張清穎脫胎換骨,以手和足擊打不同的彩鼓以迴應震天鼓聲,成爲動人心魄的氣勢中點睛的光華棼。

她的舞姿不同於大祁尋常舞娘那般婀娜,那是種無法形容的剛柔並濟的美,肢體與鼓聲合二爲一,身上裙衫柔韌似水,她姿態傲然。

她的每個動作都像一幅瑰美的畫卷,能讓臺下的人看得清晰仔細,卻又無法猜測下一刻會發生什麼。

裙似烈火,伊影渺渺飲。

鼓聲越來越快,她神情始終如一,跟隨緊湊的律動,她的動作也更加繁複,讓人眼花繚亂,應接不暇。

最後再聽‘咚’的一聲齊響,她傾身下壓,同時擡起足尖向後迴旋,重重的點在臺上最大的那隻彩鼓上,鼓的邊緣受到壓迫,向四周噴出六道細而高的水柱,那便是水神娘娘的指示——慕汐瑤與張清曜成親之日。

“初六。”

汐瑤還沉浸在張清穎震撼的鼓舞中,忽聽身旁的張清曜喃喃自語道。

“這個月初六早過了,故是下個月?”

十一月初六,還有十三日。

他似陷入沉思,末了自顧回神向旁側一望,對那正帶着質疑神情的女子笑笑,“你不相信?”

“信不信都不重要。”汐瑤看他如看跳樑小醜,“只要張公子想娶我,這不過就是個日子罷了。”

“怎麼你認爲我不想娶你嗎?”連日來張清曜最喜歡做的就是和這個女子說話,每句都別有用意,實在有意思極了!

“不。”汐瑤淡聲,遂挑釁道,“我怕你不敢。”

說罷聞得下了祈臺的張清穎站在主殿外喚自己,她便揚起笑行了過去。

身後,張清曜又被還沒娶過門的妻子奚落,愁眉苦臉的看向身旁的陳月澤,問,“自小都是這個性子?”

陳月澤自是將他二人剛纔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想了一想,他道,“家父與武安侯情義深厚,我與汐瑤一起長大,視她如己妹,她幼時溫順乖巧,長居深閨與琴棋書畫爲伴,自武安侯去後才性情大變,成了如今這樣,故而我覺得,一個人是如何的性子,周圍的人和物必能將其影響。”

身在險局,太笨是活不長的。

“陳兄說得既是。”張清曜點頭稱讚,轉而神情一變,好像想起什麼,道,“我還有要事在身,水神廟的齋菜不錯,你們好好小聚一番吧。”

……

拜了水神娘娘,又抽得一支上上籤,汐瑤心情大好,接着,一行人前往準備好的雅院小坐。

離午膳還有半個時辰,張清穎離開換裝,慕汐靈隨便尋了個由頭,讓凝香伺候着到廂房休息,清幽的院中只剩下汐瑤和陳月澤二人。

自上元節後又快過去一年,此地再見,不甘之餘,又有些意料之中。

陳月澤先往桌前坐下,周全的拿過兩隻紫砂杯,給汐瑤和自己各倒了兩杯熱茶。

“你在京中發生的那些事,我都聽說了。”他話語澀澀,有擔心,也有爲她鬆口氣的弦外之音。

汐瑤接過精巧的茶杯,嫋嫋茶香縈繞於鼻尖,倒是有幾分凝神功效,她面容靜淡,同是嘆息,“看到你沒事真好。”

頓了一頓,嘴角勾笑的弧度又大了些,“我也沒事,真好呢。”

“你這是有多久沒真情外露了?”

得她那個險境裡偷着喘氣的樣子,陳月澤不知該慶幸自己是爲數不多能見到她這幅表情的人,還是該跟着一嘆,爲這小女子生出幾絲憐惜之情。

汐瑤不以爲然,眨了眨眼,腦中不禁就想起巫峽關那晚,那個偷溜進她房的登徒子了。

“也……沒多久啊。”

面頰一紅,她同跟前的男子打哈哈,“好容易見一面你同我說這些無用的作甚,這裡說話方便嗎?”

說着她就開始環顧四下,神情也不得之前那麼放鬆。

陳月澤衝她一笑,“放心好了,知道你今日要來,我早做了安排,此地大可暢所欲言,如何?別告訴我你真的要嫁給張清曜。”

他可還知道她那兩個極厲害的暗衛此時正在外面的某處候着,輕易無人能靠近。

“就算我真心要嫁他,你認爲他會娶麼?他心裡早就有人了。”

小口小口的啜飲手中的香茶,汐瑤垂眸,半思緒,半憂愁,全不顧對面男子因她的說話動了容。

既然是個能說得了話的地方,她便不用顧忌那麼多了。

“皇上派我來找前朝的傳國玉璽,補我二叔參與謀逆之過。眼下張悅廉等人都不在,我們這處不過是小鬥,真正的腥風血雨,在東都。”

張文軒手握二十萬大軍,一旦出兵,就算皇上早有所料,可這場仗要如何打,結果怎樣,哪裡是她們這些泛泛之輩能夠預料得到的。

不得迴應,汐瑤移眸望了他一眼,接着道,“你怎不問問我陳國公和大長公主可曾安好?”

陳月澤一愣,“我與父親母親常有書信,只不過……”

“那你打算幾時告知我張家的秘密?”

斷了他的話,汐瑤已然變了臉色,惱怒起來,“陳月澤,我與你打小一起長大,而我也早就將你視作兄長,比我那兩個表哥還親厚,如今你在河黍數月,竟對我有所隱瞞,若非我親自前來,你想瞞到何時?!”

她在張家住得幾日,人就忍了幾日!

“汐瑤,你——”陳月澤是絲毫準備都沒有,沒想到這人兒轉變得如此快。

“我有那麼蠢麼?”睨視與他,汐瑤眸中含着冷色。

本就知張家心懷不軌,前朝的秘密也告知於他了,那麼在見了張文翊和元黛蓉之後,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早就知道他是個癡情人,不曾想他爲情所纏,孰輕孰重全然罔顧了。

陳月澤避開汐瑤的視線,汐瑤卻不放過他。

“我看張清曜與張清穎纔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妹吧,雖面貌沒有張文翊夫婦相似,我也並不知道爲何張清穎要與張清菲互換身份,但這當中必定有莫大的關聯。你別告訴我你看不出來,我在張家這幾日,元黛蓉足不出戶,相當厭世,想必她早已恨透了軒轅皇族以血親兄妹***來延續血脈的事實!”“怎不說話?”

她咄咄相逼,惱火得手中小巧的紫砂杯都快捏碎。

前一刻故人相見,彼此安好的欣然早已消退,有的只是失望。

汐瑤越說越氣,人都從座椅上騰了起來,胸口起起伏伏,一雙灼目幾乎要噴出火來,最氣的,還是陳月澤始終不言!

“虧你還常與大長公主和陳國公書信,虧我在託付你此事之後日日替你安危擔憂。你乃獨子,若有個三長兩短,我保住武安侯府上下又有何用,還不是要愧對大長公主對我的厚愛?可你倒好,白白辜負於我,說話!啞巴了?!”

她這一吼,倒將屋外將將換了衣裳前來的張清穎嚇得顫巍巍的推門而入,來到她跟前細聲道,“汐瑤姐姐,你……莫要怨他。”

見到此女出現,汐瑤丁點兒都不意外。

再望她滿面心虛複雜,想必不問都知,這人兒定比自己知道得多!

“不怨他,那該怨你了?”挑眉向她瞪去一記厲色,汐瑤寒心,“我是不是該嘆紅顏禍水?”

張清穎一怔,纖弱的眉眼間溢出無助和受傷。

“汐瑤!”陳月澤心急,忙是站了過來將人護到身後去,再對汐瑤道,“你怎麼怨我都行,今日安排在這裡就是想親自同你說,我要帶小穎離開此地,軒轅家的傳國玉璽我們也會交給你,張家要怎——”

“我們?”汐瑤聽罷便笑了,激流跳躍的杏眸來回在張清穎和他之間掃視,“我卻是不知,你何時與她這樣要好了,怎的?這麼快就把你的星兒妹妹忘了嗎?”

原來不是不肯說,是早就換了個能說得上話的人。

如若不是親自走這一趟,怕是自己早晚要被陳國公府這位情深意重的公子給賣掉!

到來張家數日,沒有與陳月澤見面之前汐瑤心中還存有念想,見了之後是當頭冷水,她反倒不知該做何反映纔是好了。

情乃害命毒藥。此話說得一點不錯。

僵僵坐回位上,汐瑤自覺多餘。

眼前一雙人心意已決,無論她說什麼都沒用。

默得良久,她才緩緩啓聲問,“你們何時走?何時將玉璽給我?”

也虧得這人有心,還曉得要給她找來玉璽,不至於絕了她的後路。

陳月澤緊抓着張清穎的手,聽得汐瑤鬆口便道,“下月初一是霜老姨太壽宴,玉璽在合霜小居的暗室裡,小穎會去拿,之後……”

“之後你們便遠走高飛?陳國公和大長公主那裡你要怎樣交代?不聞不問,還是讓我待給口訊呢?”

看着他們十指緊扣的雙手,汐瑤發覺問得多餘。

不等陳月澤說話,她又道,“皇上借祁煜風大婚引張文軒帶兵來反,祁明夏半月前就已暗中離京部署,張清曜娶我之日,便是大軍踏平張家之時。”

說時,她望了望膽怯的張清穎,“這些即便我不說你哥哥定也料到了,你可知他謀算如何?”

纔是問罷,陳月澤橫身一攔,斷了汐瑤的視線,“你莫問她,她什麼也不知道,但軒轅氏的傳國玉璽一定會在走時交給你,至於我父親和母親……”

他想了一想,神情也更加凝重,反覆思索不得其果。

“罷了。”汐瑤根本不想與他多言,“你同我說這些做什麼?又不是我的爹爹和孃親。”

站起來轉身向廂房外走,邁出兩步,她忽然停下來,低下頭,有些負氣道,“原本我與他也可以的……”

這綿軟的語氣與方纔完全不同。連垂在肩側的雙手都緊握成拳,是在懊惱什麼呢?

原本,她與他……

陳月澤和張清穎同是怔愣了下,不知她在說誰,可彷彿腦海裡隱隱有那樣一個輪廓浮現而出。

然就在那人影愈漸清晰時,驀然間,汐瑤忽然回身,柳眉擰成了結,同時狠狠揚起手——

‘啪’的刺耳一聲,陳月澤毫無防備的歪了歪脖子,捱了一記的側臉登時燒燙,瞠大了黑眸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小女子。

身旁的張清穎同是驚得半張着嘴,一時不曾反映,竟然動了手……

“這下是爲我自己打的,從前是我錯看你了!”眸中帶火,汐瑤吼罷便長揚而去。

原本她也有許多機會可以和祁雲澈逃離重重陰謀爭鬥,尋一處安樂地避世隱居,那裡就是他們的世外桃源,至於其他人的死活,與他們有什麼相干?

若能自私一些該多好啊……

……

夜了。

入秋之後,即便白日裡天光也是黯淡,夜晚來得特別早,晚膳之後,汐瑤坐在茗香苑內院裡沉吟。

張清曜從沒做過娶她的打算,十一月初六,煜王大婚一定比這日子早。

若張家反不成,可有後招?

今日見了陳月澤,汐瑤只肯定了一件,拿到傳國玉璽之後,一定要離開此地!

走晚了,小命不保。

“外面風涼,姐姐多做煩憂無用。既來之,則安之,今日解不開的局,興許明兒就解了呢。”慕汐靈說話聲音自透着一股說不出的疏涼,明明婉轉動人,卻沒有感情。

如此時候,她倒淡然了。

手捧托盤坐到汐瑤身邊,她姿態優美的將盤中的酒和杯子取出,看似要與誰對飲。

酒斟滿推到面前,汐瑤不拒,脣角提起淺淺的弧度,拿起杯子將當中酒液一飲而盡。

這酒乃洛州獨有的果酒,清甜甘爽,並不濃烈,用來抵禦春秋時節難以察覺的微寒是再好不過,只是……

“能與三妹妹心平氣和的在月下飲酒,着實是件此生都不曾想過的事。”

看着空空的酒杯,說着不着邊際的話,汐瑤想的卻是早先在水神廟打了陳月澤一巴掌。

事後回想,她覺得那時的她可真厲害啊,到底何時,她變成了這個樣子?正納悶着,慕汐靈又與她倒了酒,一邊道,“這世間難以預料的事何其多,初初我指望着與母親一道住進慕府,做了慕家真正的小姐,將來再挑一門好親事,當個正妻足矣。可如今我乃裴王正妃。”

說着,她自己都露出不可思議的笑。

汐瑤揚眉望她,月光下,那無疑是張精緻美麗的臉孔,卻,眉眼間尋不到絲毫快樂。

“莫嫌我心思多,祁煜風和祈裴元,你比較喜歡誰?”她也是隨口問問。

想起許久沒有拿出來左右權衡的前生,那時慕汐靈先做了祁煜風的侍妾,後成爲他的側妃,那正妃之位,仿是她囊中之物。

今生這人兒嫁與祈裴元,暗中壞了祁煜風的孩子,將其利用得徹底。

雖裴王不濟,可在汐瑤看來,這一世的三妹妹比上輩子厲害多了。

“我也不知呢。”慕汐靈自斟自飲,一杯接着一杯,聽得旁人問了,她美目空空,似乎正在比較那兩個人。

片刻之後道,她倏的一笑,道,“從前我以爲祈裴元是個蠢貨,嫁了他之後才發覺他是個狡猾非常的。而祁煜風陰毒狠辣之名天下皆知,做他的女人固然好,他絕不會虧待,但這樣的男人太專橫霸道,不好控制,我覺得他們都好,又都不好,若能取長補短,合二爲一,我便不會爲此苦惱了。”

“你苦惱過?”汐瑤隨之笑了笑,亦將兩人做了番比較。

祁家男子各個外表俊美,文武雙全,若祈裴元如慕汐靈所言,那確實不太好選。

“別隻說我,大姐姐你呢?”同是慕家出身的女子,哪個不是一身情債?

“姐姐原本有機會做定南王世子妃,若真那般,而今也不會身在張家犯險,我瞧着那冷緋玉爲人剛烈,脾性似脫繮野馬,在姐姐面前,倒頗爲溫順呢,何以……”

她話說得緩慢,拋磚引玉,最後問出她最想問的那句,“姐姐怎就對雲王上了心?”

若是她,她定選冷緋玉!

音落,汐瑤便抿脣低笑,她也覺得她該選緋玉啊……

可要是這情是世人能做選擇的話,就不會有那樣多煩惱了。

“你說得沒錯。”汐瑤認同,仰頭看着天上的玄月,她再肯定道,“但是我不悔。”

緋玉很好,好到從不曾對她要求什麼。他不說,不代表她不知。她只是裝作不知。

有時汐瑤會想,突然有一天他說要娶她,一生待她好,那拒絕的話她說得出口嗎?

可是在這之前,很早很早以前,她已經先遇到了祁雲澈。

這是沒得選的。

耳邊,誰在幽幽的問,“那讓你無怨無悔的那個人在哪兒呢?”

“嗯……在他應該在的地方吧。”

對那個男人,如今想起,他仍能爲她帶來一份寧然。

……

南疆苗域,大王宮。

苗王的宮殿內,死寂沉沉,空氣裡瀰漫着令人作嘔的腥腐之味。

這兒的一切都與祁國不同,堅硬的岩石堆砌的宮殿,四周用動物的骨頭和皮毛做裝飾,處處帶着死亡的氣息。

沒有精緻的琉璃盞,唯獨寬綽的牀前,左右各燃燒着兩團火把。

倏的,層層黑紗帳內有了動響,緊接着一雙玉足先探了出來,落地,矯捷而婀娜的身形完全從那張牀中移了出來,站定在旁邊。

女裝的顏莫歌拉起垂在一隻耳上的面遮擋住面容,隱怒的銳眸向外殿看去,道,“已經死了,你們是要割他的頭顱,還是拿他去煉丹給祁煜風賀個新婚,各自請便吧。”

再極爲不屑的掃了牀裡那嚥了氣的老東西一眼,他噁心得斥了一聲。

長得如此醜陋,竟妄想與‘她’歡好,再用‘她’做人蠱!扭斷他的脖子都是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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