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盼着那一直出現的人終於出現在他的視野裡,駱弘毅第一個起身上前,“小姐。”
駱明詩自然也是高興了,畢竟與他們也是好久未見了,便也是笑吟吟的迎上去,對着迎面而來的弘毅,也興奮的喚了他一聲道,“弘毅,你怎麼來了。”
說罷又是激動的去看弘毅身後的人,衆人的目光也皆隨着看過去,便見着兩位神態和睦的兩位老人並站在此刻,正慈愛的看向駱明詩。
然而細看下又能發現,那慈眉善目的神情中,又不乏敬畏。
駱明詩迎着陽光,眉眼帶笑,和煦的陽光照耀在她的臉上,照耀在她的一汪清澈的眼神中,那是發自內真心的笑意,“駱伯,長老。”
一道又一道的美味佳餚端至到飯桌,此時的衆人已經在飯桌上圍坐一片。
駱安時作爲一家之主,首先發聲道,“長老,駱管家,還有弘毅,你們幾人從江南一路來至京城一世舟車勞頓,也很是辛苦,現下在此特設宴款待幾位,若是菜色不和口味,儘管提出來,都是自家人,也莫要客氣。”
駱安時這一番話倏地也在理,只是駱星辰卻是也不知是爲何,從見到駱安時的那一刻起就未露過好臉色,此刻更會好不留情的冷哼一聲。
駱星辰毫不掩飾的表現出對駱安時的不滿,在場的人都是聽到了的他那一聲充滿不屑的輕視,這對於一個客人來說,這對主人家已是極大的無禮了。
駱安時當即顯得有些尷尬,還是駱星海趕緊補救一般對駱安時陪着笑臉說道,“老爺能親自設宴款待我幾人,便就是我們莫大的福分,無功不受祿,我等幾人早已是莫大的惶恐,駱長老先來也是惶恐所致,一時言行有些不妥,還請老爺見諒。”
若說起從前,駱安時還在江南的時候,他作爲老爺,駱星海又是他駱府的管家,兩人說話又何時這般生疏過?
更別說駱長老了,當時他身爲一家之主,駱長老即便是爲人再狂妄,也不敢不將他放在眼裡的。
只是如今,時過境遷。
駱星辰見得駱星海又爲了他一時衝動卑躬屈膝的打圓場的模樣,也深知自己的不妥,這裡畢竟不是江南,一時也收斂了些,當即便也配合的應了聲道,“正是如此。”
事情發展到這般,駱安時還有什麼看不明白的。這幾人皆是奔着駱明詩來的,現下也只將駱明詩當做主子,他不願此刻來問自己當年的決定究竟是對是錯。
只是從容的站起身來,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這才慢條斯理道,“我還有些公務需要處理,就先失陪了,你們幾人遠道而來,也算是這府上的客人,若是有需要或是有什麼不如意,都一併提出來,莫要同我們客氣。”
待話說罷,駱安時這才也轉身離開了。
待駱安時一走,駱星辰幾人神色果然就自然得多,駱伯首先開口問道,“小姐,你都要嫁人了,都不跟我們支會一聲,若不是弘毅收到的消息,我們恐怕現在還猶如在雲裡霧裡。”
駱明詩面上露了些慚愧之色,這幾人皆是真心待她之人,如說起來,倒還真是她的不是了,當即也說道,“駱伯,長老,這事的確是我做的不對。本想着江南距京城山高水遠,要真來上一趟也不容易,也是這怕你們二老周遭勞累一番,這才也一直捂着未曾明說,只是未想,你們竟真的還是來了。”
駱星辰卻是直接不給面子的一聲冷哼,但是細究之下又能發現同之前對駱安時的態度稍有不同。
駱明詩深知駱長老的性格,也知小他沒有惡意,當即也不在意的笑了笑,歉意中又不乏着欣喜的語氣說着,“不過長老您也會來,我真是萬萬沒想到,江南少了您,那豈不是失了打局,方寸大亂了?”
聽得駱明詩的有意恭維和討好,駱星辰也實在沒那個膽子繼續僞裝下去,當即也一些不好意思的低了低頭,暗暗咳了一聲後邊也沒好意思再擡頭。
倒是一直被忽略的駱弘毅這時突然出聲道,“小姐,聽說你要嫁給齊王,他這個人如何,會對你好嗎,你喜歡他嗎?府上可有妾侍,你將來嫁過去可是正妻?”
一連串的發問且毫不打盹,似乎這幾個問他在他心中早已盤旋了許久之後,終於問出了口。
駱明詩未料到一向單純懵懂的弘毅突然有一天也會變得這般婆媽,一時也不禁輕笑了起來。“弘毅,我倒不知道原來你也會思慮這些。”
駱明詩面上的揶揄之色明顯,久不見駱明詩的駱弘毅此刻見着自己朝思暮想的人此刻就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且認真的盯着自己瞧,且不管換做別人會作何他想,此刻的駱弘毅卻是又不自覺的紅了臉。
駱伯見駱弘毅這麼快就敗下了陣去,當即也替補商場,接着說道,“小姐,這件事情上你不該笑話弘毅,老夫倒是認爲弘毅擔心的很有道理,若是小姐沒有什麼不方便的話,不如同我們幾人說說?”
說罷不待駱明詩接話,又是舔了舔嘴脣,顯得有幾分不好意思道,“也省的,叫我們幾人瞎操心了。”
駱明詩聞言,便也知曉他們皆是真心擔心她,難得有人爲她如此,她還有什麼理由不珍惜的,擡眼便是瞧見三人皆關切的看過來的面龐,內心一陣暖流默默流過。
駱明詩當即也露出一個寬慰的笑意,淡淡的,但是足以寬慰人心,叫幾人原本有些不安的心思也漸漸散了去,又聽她從容的聲音慢條斯理道,“其實你們幾人也不必爲我擔心,我要嫁的人,真的是一個很不錯的人。”
將這句話說出口,駱明詩這才也發現,原來在他人面前提起齊茂雲,並沒有她想象的那麼難,反而那種莫名的說不清的溫暖的讓她不自覺的嘴角帶着淡淡的笑意。
這樣的駱明詩是他們幾人從來都沒有見過的,一時幾人也都大致明白了這樁婚事應是很得自家小姐的心意了,駱伯當即便露出了一抹笑,駱長老這才也終於頗感閒適的拂了拂自己的一捧大鬍子,駱弘毅也露了抹笑意,只是那笑中如何都顯得有幾分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