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茂雲怕她不信,又是補說道,“我此生只擁有你一人便已經足夠了。你別聽方纔那白先生說的好聽,將來做不做得到還不一定,而我卻是真心的,不然你瞧着我這病弱的樣子,哪裡還有承受的起那豔福,詩兒,擁有你,我便已覺得滿足。”
駱明詩見齊茂雲似是真急了一眼,不惜拖白空一下水,也不惜拿自己的身體來說事,只爲了證明自己的清白,不免覺得好笑,然而卻也認同的點了點頭道,“只是前天聽你繼母提起要給你添置二房的事情,既然你說了不要,我便知曉該怎麼回她了。”
齊茂雲聞言,不禁神情一凜,眉頭緊皺,“她真這麼說?還是前天?”
若真是這般,那魏惠容也太過分了,前日不過是駱明詩進府的第一日,就對她說這種話,豈不是存心讓駱明詩難堪?
想至此,齊茂雲心中已經暗暗記下了一筆。想罷,又不禁有些緊張的看向駱明詩,卻只見她不甚在意道,“你既然說了不用,我便這樣回了她便是,你急什麼?你就放心吧,我纔不會吃了她的虧。”
齊茂雲見駱明詩真的並沒有其他的異狀,這才放心的點了點頭。
突然駱明詩忽然又想起了什麼一般,只對齊茂雲說道,“我給你看一樣東西。”
齊茂雲還是第一見駱明詩這個樣子,一時也有些驚喜,只起身,跟着去找是,東西的駱明詩,便問道,“要給我看什麼?”
此刻駱明詩已經已經在裡邊翻找了一番,齊茂雲跟着繞過了屏風,只見着駱明詩圍着那方案臺翻找着。
齊茂雲不禁出聲問道,“可是要找什麼筆墨?”
駱明詩聞言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仍是圍着案臺翻翻找找,“是一副畫。”
齊茂雲聞言,更是來了興趣,不禁也跟着駱明詩翻找了起來,“可是你親手畫的?”
駱明詩不在意的應了一聲,“是的,”最後實在不曾找到,有些泄氣的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我記得明明是放在這裡的,怎麼會不見了。”
齊茂雲見駱明詩實在是失落,手上也不停,只想快些幫駱明詩找到她口中的那副畫,好讓她不那麼失落也是好的。“可是掛起來了,或是放在別處了?畫的是什麼?”
駱明詩只是站着,面上不自覺的流露出失落還有些委屈的表情,只是低着頭認真爲駱明詩找畫卷齊茂雲不曾看到。
“畫的是一副冰雪傲梅圖,上邊還有一個你。”
齊茂雲翻找的手一頓,他似乎已經知曉,駱明詩口中說的那副圖是哪一副了。或許正是此刻放在他的暗房的書桌上的那一幅?
正猶豫着要不要將實情告訴駱明詩的時候,便又聽着駱明詩似是喃喃自語道,“算了,我也記不太清當初是叫望春將那副畫燒了,還是留下來了。”
齊茂雲微微一愣,隨即並未追問駱明詩當初爲何想要燒畫。
他只是站起身,拉起還在失落的駱明詩,走到一邊的椅子上坐下,也跟着坐到了駱明詩的身旁。
“可是後悔將那畫燒了?”
“也沒想過要燒掉,我記得我當初是想着將那畫留下來的。燒的只是其他的一些畫的不滿意的畫。也不知是怎的。”
齊茂雲瞧着這樣的駱明詩,不禁又是心砰砰的跳躍着,他仔細的端詳了駱明詩許久,在駱明詩快要發現之前,開口說道,“可以給我講講那是一副什麼樣的畫嗎?還有,那上邊爲何有我?”
駱明詩只是些許疑惑的看了齊茂雲一眼,然後卻也沒有什麼抗拒的,將那副畫的構圖,取景,已經當時見到的那人一一同齊茂雲講着,如同是在敘述一個故事一般娓娓道來。
即便是時隔多年,她仍是記憶猶新。
齊茂雲靜靜的聽她完,心中早已爲駱明詩化成一灘水。
駱明詩不知他已是看過那副畫了的,因此講的更爲詳細,然而齊茂雲只要一想起那副畫,便不難看出那作畫之人,下筆時的情意。
那種情意雖說並非是愛情,但他卻是知曉了,他的詩兒心中本就是一個柔情感性的人,並非面上表露出來的冰冷,冷漠。那之前說的二夫人是嘴硬心軟,然而實際上那個人其實是她纔是吧。
駱明詩看了下時辰,覺得該去找駱長老了。
齊茂雲還想跟着,卻見着駱明詩望過來的抗拒的眼神,便很是識相的默默後退了兩步,這才道,“想來你去找駱長老也是有正事,我便不打擾了。”
駱明詩瞧着齊茂雲面上的疲憊之色,也有些不忍,關切道,“你便在這兒休息一會兒吧,我叫見夏侯着你,我很快就回來。”
齊茂雲聞言,便點了點頭,“那我便休息會兒,睡覺就不必了,”轉眼瞧見那案臺上放置的一摞書本,便繼續道,“我翻閱會兒書籍打發時間,等你回來。”
駱明詩見齊茂雲堅持,便不再多言,隻身出門了。見夏她還是留在了齊茂雲身邊伺候,以免他隻身在此處也不太熟。
到了駱長老的房間門口,駱明詩只輕輕敲了兩聲門,便見着門立即被人從裡邊打開,迎面見着的是駱星辰的臉,還帶些熱切,“家主。”
駱明詩對駱星辰向來都是尊敬的,因此也很是客氣的應了一聲,沒什麼架子的便跟着駱星辰入內,待兩人皆是坐定,駱星辰便不再隱瞞的說出了他的目的,“屬下近來在思量着,駱家的生意要不要分一部分產業移至京城,這樣一來,駱家的名聲也能更響一些,且京城向來繁華,又怎麼能缺了我駱家的產業。”
駱明詩聞言,只是微微沉默了半晌,後卻是斂了眉眼,聲音也漸漸低了些,一片感動之色,“長老這番之舉,怕皆是爲了我罷。”
駱長老只是略微停頓一瞬,隨即也並不否認,只又說道,“這樣也未嘗對駱家沒有好處,駱家除了在邊疆處,周圍各國都布有產業,卻是偏偏京城沒有,說出來倒是還有些不合乎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