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深深看了那郝慈悲一眼,然而卻是什麼也不想再與他說了,又是將頭一偏專注於手中的書本上去了,郝慈悲只覺得這人真是不知好歹。
又是一聲冷哼,郝慈悲昂首闊步就往大廳方向走,邊走邊喊道:“管家,快給老夫準備一個房間,老夫累了,屋子也要離這個不知所謂的妮子的院子近些的。”
待郝慈悲一走遠,望春立即上前道:“小姐真的不癢嗎?”
邊說着邊打量着小姐臉上的的疤痕,望春又是一頓眼熱,心中更是恨不得將那個狗屁聖手暴打一頓,若不是小姐制止……
駱明詩見着望春,臉色這纔好些,只說道:“望春快莫要問,一問我就更癢了。”
望着原本膚如凝脂,妙容姣好,氣質出塵,傾國傾城的自家小姐,此刻卻如同毀容了一般甚至是比那患了天花水痘還要霸道上三分,心中的怒氣更是洶涌噴薄得無法言說,也只問道:“小姐可知曉誰還能救您?我速去將他找來。”
自家小姐最是好強求勝的人,一般也不與人打賭,若是賭了便是心有成竹。
駱明詩強忍着身體上的不適,開口說話也頗爲艱難,咬着牙如同惡狠狠一般:
“他說會癢上三天三夜我還有些相信,然而會爆體而亡我是如何都不相信的。他畏懼段離,段離又怎麼會眼睜睜的而看着我死?到時候便是那老頭來求着我讓我答應讓他醫治了。”
若那個老頭三日後也未來主動要求醫治她,那便只有一種情況就是那老頭撒謊。這毒只會讓人奇癢無比,至於那爆體而亡也不過是他編出來嚇唬人的。
左右駱明詩並無性命之憂,唯有這痛苦是她獨自承擔,駱明詩皺眉,唯有將思緒往這書本里的更深的地方扎進去。
然而看了着許久的書也不是不無收穫,但是看這書的各種毒藥的介紹,駱明詩便發現了這毒經上的毒藥都非常霸道,直接且暴力。
換個說法來講,若是致命的藥便定會在服用後立即有感覺,最長的時間也不過是半刻鐘,半刻鐘之後便是大羅神仙也就不回來。就她目前所看到的來講,三天三夜後癢死純屬胡扯。
再便是所有的毒藥只具有一種屬性,霸道的容不下第二屬性。
換句話來說,好比這奇癢散,只會讓人覺得奇癢難忍。再好比說書中的蝕肉丸,服下後也只會讓人感覺身體內的各處的肉體都如被蟲子撕咬食用一般痛苦萬分。
還有許多讓人無法忍受的毒藥特性,駱明詩也發現了,這藥性藥名竟然都與那臭脾氣的老頭一個德行,估摸着這本毒經也是他所編著。
不是沒有想過從這書裡找到奇癢散的解毒方法,然而,書本的數量除卻了一開始丟給她的那本,之後又是運來了滿滿的幾個馬車。
駱明詩雖喜歡看書,卻也放棄了快速從書中找到解藥的方法,踏踏實實的看起毒理藥理來。
一天時間就這麼漫長而又如蜻蜓點水般過去了。
夜裡,駱明詩還未就寢,段離如往常一般來向駱明詩報道。
通常是要向駱明詩彙報進程和發展,或是駱明詩有什麼其他的事情要吩咐他去做。
今日段離來的時候也發現了駱明詩有些反常。
若是平常裡駱明詩都會在外間等他的,而如今外間卻不見人影。屏風後邊卻有人影綽綽。
段離想了想,不由得出聲問道:“小姐今日可有事?”
裡間的駱明詩聽到了也是一聲不吭,而是放下書輕輕的走了出來。
段離也察覺到了,擡首朝駱明詩出來的方向望過去。
只見一個人影陸續露出,然而待那人影露出她的面容,段離也不由得愕然。
想罷也不由得立即出聲問道:“是郝慈悲下的手?”
駱明詩不說話也不回他,就那麼淡淡的看着他。
段離忽然有一種心虛的感覺,轉說起別的話題:“近日組織裡並無甚大事,一切都在按着小姐原定的計劃在進行。若是小姐這邊也沒有事……”
駱明詩卻是沒等他收完便打斷道:“你覺得我沒事?你可有看清我臉上的東西?”
見段離不語,駱明詩不由得再次出聲問道:“你可有告訴那人我是你的主子?”
段離答:“沒有。”
駱明詩早就料到了會是如此,然事已至此,駱明詩是知曉段離性子的,這件事也怪不得段離。
於是便也只是說道:“你先下去吧。”
段離領了命令便立即奪窗而去,卻是朝着郝慈悲住的地方奔過去了,不過駱明詩無從得知,此刻她便也只能靠繼續來看這毒經來排解心宗抑鬱了。
雖說是沒見着奇癢散,卻在解藥的書中翻到了解百丸,便是那種能據說能解上百種毒藥的丹丸。
駱明詩心思微轉,便又仔細翻看了起來。
解百丸,呈灰白色,串珠顆粒大小,有淡香,香味與百合花相似。
那麼這個據說能解一百種毒的解百丸究竟能不能解奇癢散?
外間忽而又傳來一陣響動,駱明詩還以爲是段離又折了回來,正要走出去看,又是一聲衣物摩擦的聲音,待駱明詩走出屏風才見了外間空無一人,唯有桌子上放着一個藥瓶,上邊還貼着一個紙條寫着解百丸。
駱明詩眼神一閃,居然這般巧合?
且這人,不是段離。
駱明詩若有所思,隨即也打開了藥瓶的封口,便見着裡邊安安靜靜的躺着五粒解百丸,且果然都與書中描述的一般。
駱明詩不由得朝窗外邊看去,雖已是空無一人,唯見着一片完美融合的黑夜,駱明詩也不由得陷入沉思。
這藥究竟是吃還是不吃?
第二日,待郝慈悲一大早便來到了大廳坐下,便不斷朝着駱明詩要來的方向張望,且表情愁苦。他便是專門到這裡來等着駱明詩經過的。
昨日裡段離忽然來到他房間裡到時候,他還頗爲得意,心中想着嘴裡便直接說了出來:“怎麼?段首領來爲心上人要解藥的?”
段離有些聽不懂郝慈悲的意思,但也不去理會,只說道:“小姐是咱們的主子。”
然而也是這一句話便讓郝慈悲還有些得意上翹的嘴角僵住了。
駱明詩居然是自己主子?只是還有些不敢相信復又確認道:“你是說?那信物在駱小姐手中?”
段離又噢猶如看白癡一樣看着郝慈悲不語,然而那神氣彷彿又是再說:“不然呢?”
郝慈悲一下子老淚縱橫,他這後半輩子的好日子好沒開始,還能好好的活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