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174章 侍寢(5000)
顧青弱眼底一寒,她從未暴露過身份,只墨蘭心和明君在墨玉居的那次鬧劇裡才被懷疑,但也僅僅是懷疑,爲何墨晚亭會說的這麼篤定。就愛上網。。
不過,不管她如何解釋,只那雙和顧青弱一般無二的眼睛,還有周延對顧青弱已經深入骨髓的瘋狂執念,都已將她認定是顧青弱了。
可是,該否認時還是得否認,“我是君凝,墨御白的夫人,臉上既沒有面具,也不可能會給周延侍寢,娘娘還是趁早將自己洗洗吧,那東西太髒,味道也不好。蠹”
顧青弱冷冷挑眉,指了指墨晚亭腿根處的東西。
墨晚亭垂眸看了一眼,隨即輕挑一笑,“這可是龍精,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東西,你竟敢說髒,脖子癢了是麼?!”
顧青弱聳了聳肩,閉嘴不言。
墨晚亭不屑的閉了閉眼,隨即對外頭怒吼一聲,“本宮要沐浴,快去準備。”
兩人進了浴房,墨晚亭喊來伺候的婢女給她寬衣搓背,顧青弱則動作不緊不慢的自己動手,絕對不讓任何人碰她。
墨晚亭對此的反應就是冷哼幾聲,然後隨了她去髹。
“嫂子,你玩過三人的嗎?皇上可是龍精虎猛,說不定晚上不只讓你侍寢,本宮怕是也逃不了呢。”
“……”顧青弱再次被墨晚亭給雷了個皮焦肉嫩。
目光斜睨了一眼顧青弱的表情,墨晚亭拍了拍給她揉按肩膀的婢女,“阿婷,三人一起玩,你見識過沒有?”
那個被她叫做阿婷的婢女臉紅着點了點頭。
墨晚亭立刻朝顧青弱揚了揚下巴,眼神睥睨下里巴人似的對她道,“瞧,我的婢女都比你有見識,真不知你到底是如何伺候我哥哥的。”
顧青弱脣角微勾,淡笑不語。
“看在你我情分一場的份上,本宮就大發慈悲教教你吧,皇上很愛腰肢細軟的美人,待會他來了,你不如獻舞一曲,將自己妖嬈的身段展露出來,那日後你在皇宮的日子會好過很多。”
專門安排親王留宿的會館內,墨御白一臉冷凝的坐在椅子上。
韓英等人心急如焚的看着屋外的天色越來越暗,密密麻麻的禁衛軍將會館圍的水泄不通。
“小王爺,咱們闖宮吧,小王妃此時可是懷着欣子呢?”韓英急的雙眼冒火。
“小王爺,大不了咱們和周延拼了,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其他人跟着附和道。
“叩——叩叩——”突然頭頂的瓦片突然被人以一種特殊的間隔敲響。
墨御白立刻擡頭,隨即,便看到一片手指大的紙片從頭頂飄了下來。
運功,伸手,轉眼間,那片紙片便躺在了墨御白的手心裡。
“三更!”
墨御白手心猛的一震,紙片便立即碎成齏粉。
“通知下去,三更動手。”
“是。”
“皇上,你別急嘛,臣妾和嫂子都餓了,待會怎麼能伺候好皇上,皇上身強體壯,待會收拾起人來,我們餓着肚子可難以招架,敗了皇上的興致罪過可就大了。”
墨晚亭整個人掛在眼睛虎視眈眈盯着顧青弱的周延身上,被她攥在手心裡,周延冷哼一聲,用力在墨晚亭身上掐了一下,悶哼一聲,“小妖精。”
讓顧青弱坐在他旁邊,牢牢握住她一隻手,才肯答應用膳。
一桌飯吃完,顧青弱忍着噁心艱難的撐到最後,眼看周延看着自己的目光越來越露骨,顧青弱急忙起身,對周延盈盈一禮,“皇上,你若答應臣妾一件事,臣妾就乖乖摘下臉上的面具如何?”
顧青弱此話,無異於直接承認了自己的身份,周延眸色倏然加深,“好。”
顧青弱淡淡勾脣,“臣妾知道一曲絕美舞曲,叫霓裳羽衣曲,正是獻給帝王之佳作,今日月色清亮,臣妾想獻給皇上,不知皇上可否成全臣妾的心願?”
跳舞?
周延眯起眼睛,似是不敢相信顧青弱的要求竟然如此簡單。
兩人對視了半晌,周延沒有看出任何破綻,便點了點頭,“好。”
顧青弱笑了起來,“這舞需要許多舞姬與臣妾配合,皇上能否找來些舞技精湛的人,臣妾略指點她們幾下後,皇上便可看到這曠世神作了。”
周延當然沒有料到,顧青弱這一指點,便指點到了三更天。
眼睛黏在顧青弱身上似的,卻伸手夠不着,長久的時間將周延的耐心消磨乾淨。
他暴怒的從高臺上站起來,指着顧青弱,暴怒的下令,“青弱,給朕過來。”
他不要看什麼勞什子舞曲了,他只要她,要她伏在自己身下,哭泣求饒。
然後,狠狠的拒絕!
不停的凌虐她。
看她還敢不敢聯合墨御白騙了他兩年,讓他兩年來每個日夜想她想的發瘋癲狂。
那種疼痛,他一定也要讓她嚐嚐。
過了今晚,墨御白也別想在活在這個世上,從此之後,她必須留在自己身邊,時時刻刻被他壓在身下!
顧青弱心底漸漸升起一股冰涼,看着周延越來越近,那股涼氣逐漸蔓延至全身。
墨御白!
你……此時在哪裡?在做什麼?
難道,你不知若是你再不出現,她就要堅持不住了嗎?
她不想與他玉石俱焚,因爲肚子裡還有個欣子呢!
就在顧青弱就要絕望的時候,突然想起一聲撕裂夜空的尖銳喊叫。
“皇上——!不好了,玉璽被盜了!”
“什麼?!”周延臉色一頓,隨即轉身朝聲音傳來處望去,蒙着一層陰戾的臉扭曲起來。
顧不上再和顧青弱如何,周延立刻朝御書房奔了過去。
舞姬們看着周延大步離開,隨即將顧青弱和墨晚亭圍在中間。
墨晚亭拉着顧青弱的手,低聲道,“隨我來。”
顧青弱眼底沒有任何驚訝,飛快的跟她跑了起來。
若是一開始顧青弱心中恨急了墨晚亭的不知羞恥,變心冷漠,那在浴房裡的種種,卻不得不令她懷疑了。
那些故意說出口的靡靡言辭,那些帶有深意的字句,讓她不得不懷疑,墨晚亭是在幫她。
這樣的想法一旦進入腦海,方纔在大殿上的種種便重新閃過眼前,俱都成了另外一種解釋。
周延要摸她的臉,墨晚亭正好抱住他的胳膊。
周延要強要親王夫人,墨晚亭提議將她留下。
之後種種,不過是教她如何拖延時間。
直到此刻,跟着這個瘦弱的女子穿過重重宮殿,進入一個廢棄了不知多久的宮殿,看到眼前的暗道時,她卻只想轉身給她一個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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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她說聲對不起。
可是,任何語言都是蒼白無力的。
無論做什麼,也不能彌補她受到的傷害。
玉璽遭盜,國之根本動搖,即便周延如何想得到顧青弱,也不得不暫時放下她,趕往已亂作一團的御書房。
當然,這樣的混亂還會持續更久。
在他無暇顧及的背後,墨晚亭和一衆舞姬已經帶着顧青弱經過暗道走出了皇宮,來到一處密林處。
才過了一刻,耳邊便響起急促的馬蹄聲,顧青弱心頭猛的提起,墨晚亭急忙拉住她的手,解釋,“嫂子別怕,應該是哥哥。”
急促的馬蹄聲彷彿每一下都踩在顧青弱的心尖上,讓她的心也一下一下劇烈的跳動起來。
即便月色高懸,顧青弱卻仍舊看不清來者是誰,只能恍惚的看到一道黑影,不等她再多看幾眼。
突然一道銀練如靈蛇般朝她風馳電閃般襲了過來,隨即腰間一緊,她便被那股力量帶到了半空,下一秒,撞進她此生再也離不開的懷抱。
“護好蘭心。”
“是。”韓英朗聲答道。
隨即,幾匹駿馬便風一般刮過這片林地,下一秒便消失了蹤跡。
馬蹄聲衝向城門,守城的侍衛聽到急促的馬蹄聲,正要舉起火把去看發生了什麼,卻突然發現有無數黑影從天而降,落到他們身後。
下一秒,這些人連一聲輕喊也沒有發出,便都倒在了地上。
“吱呀——!”沉重的大門開啓聲如一柄利劍割破深濃的夜色。
“誰?!”還是驚動了其他守城的士兵。
不過,城門已開,誰也不可能再阻攔得了他們了。
動聲在這一刻猛然擴大,喊殺聲,打鬥聲,響聲震動整個京城。
幾匹駿馬上流動着無數刀光劍影,直直的衝出了城門,隨後跟來的士兵追到護城河處,卻驚訝的發現無數水鬼從河中一躍而起,將閃着冷芒的冰刃無情的插向了他們。
然後,無數黑影瀰漫上城牆,刀劍的寒芒伴隨着朦朧的銀色月光,在夜霧裡輕輕滑過。
下一刻,吊橋兩側的繩索應聲而斷,吊橋轟地落地。
縱馬穿過吊橋,片刻後,身後的轟鳴聲便徹底驚擾了沉睡中的皇城。
急速奔行了十幾裡,墨御白才猛的勒住繮繩。
“方纔肚子裡的小人對我說,看在爹爹還算給力的份上,這次的事就原諒你了。”顧青弱深吸一口氣,從他懷裡擡起頭來,笑意盈盈,眼底波光盪漾。
墨御白黑眸倏的加深,低頭狠狠的吻住她。
顧青弱輕柔的迴應他,安撫男人舌尖上無法掩飾的顫慄。
“哥哥,快些走吧。”墨晚亭不得不出聲,時間太過緊急了,這是京城地界,若是周延的追兵趕來,後果很難預料。
馬聲嘶鳴,數十匹駿馬消失在了深夜裡。
在他們身後,無數追兵馬蹄陣陣的追來,卻不知爲何在出了城門之後,速度卻越來越慢。
等到終於趕到目的地,天色已經大亮,顧青弱從厚重的披風裡探出來頭,看到面前陌生的宅院,不由有些茫然,“這是哪裡?”
“小表妹?!”她話音剛落,院門吱呀一聲被拉開,露出喬如塵清風朗月似的笑臉。
∏如塵的身後,出現了一個陌生卻熟悉的身影,慕容越。
隨即卷碧臉帶憂色,目光不停的在一衆黑衣人影裡搜索着。
顧青弱忍不住勾了勾脣角,看着一道黑色電光猛的衝出人羣,將卷碧抱在懷裡。
墨御白卻不管自家堂弟不知禮義的舉止,沉默的將顧青弱抱下馬,牽着她走進院子,等身後一行人馬全部入了院子後,院門立即被關上。
“去處理掉馬蹄的痕跡。”進屋之前,墨御白不忘下令。
“是。”韓英立即轉身走了。
“晚亭?!司徒景看到一個身披黑色披風,帽兜遮住全部面容卻仍舊是他熟悉的身姿,便猛的撲過去將人抱在懷裡。
墨晚亭眼底有一瞬間的破碎,須臾她淡笑着擡起頭,對雙眼猩紅,滿目溢滿巨大痛楚的男人輕聲寒暄,“司徒先生,好久不見。”
看着她用陌生的語氣,陌生的神情同自己說話,司徒景五臟六腑疼的都似痙攣了起來。
不管呆愣中的人,墨晚亭動作輕柔的抽出被他攥疼的雙手,不理衆人疼惜複雜的目光,在一片詭異的安靜中,腰背筆直,不疾不徐的進了房間。
顧青弱心口猛的揪起,感受到男人握住自己的手快要捏斷她的骨頭,扭頭對男人說,“你去吧。”
這種時候,唯有至親之人才不會讓墨晚亭感覺太過難堪。
門窗緊閉的房間,並不明亮的光線無法透射進來,將這片空間營造的如同黑夜般。
墨御白黑瞳不受黑暗的約束,將牀頭縮成一團的人看的清楚分明。
腳步無聲,走到牀邊,將人抱進懷裡。
沉默,蔓延至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只有綿密的顫慄,沾溼衣襟的淚水,像毒藥一樣侵蝕着墨御白的心。
“是哥哥的錯,是哥哥沒有保護好你。”
“哥哥保證,從此刻開始,絕不會再有人敢傷你一根頭髮。”
懷裡的人任由他抱着,無聲的痛哭,並不迴應他。
墨御白知道,被親人親眼看到她被周延凌辱,徹底超出了墨晚亭的承受極限。
但這個妹妹又是最善良的,她不會在任何人面前表現出脆弱,怕別人因她的遭遇而感到愧疚、心疼。
包括他,她的親哥哥。
更不會如尋常女子那般受到不公踐踏便想着一死了之,她不能讓家人揹負痛苦、自責。
正因爲
爲如此,墨御白更不能表現出太多的歉疚和疼惜,這隻會加深墨晚亭內心的自卑,讓她更難從那些不堪的遭遇中解脫出來。
“晚亭,想哥哥嗎?怎麼都不理哥哥?”
“……”想。無時無刻不在想,自己無所不能的哥哥什麼時候會來帶她走。
“喊聲哥哥吧。太久沒有聽到,哥哥很想聽。”
墨晚亭終於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墨御白一下一下拍着她,將自己珍重呵護的心意全部通過那輕柔的動作傳遞給她。
讓她明白,無論發生過什麼,他都是她最親的兄長。
血脈至親,手足情深。
等她終於哭夠了,哭的沒了力氣。
墨御白給她擦去眼淚,輕聲道,“蘭心生了個女兒,是司徒的。”
墨晚亭紅腫的眼睛猛的閉上,卻無論如何也堵不住裡面再次崩的眼淚,“唔……我……應該開心的,可是……”
可是那也是她傾盡了所有去愛過的姐姐和男人,有酸澀是不是也是應該的?
“司徒並沒有背叛過你,否則我早就把他喂狼了,都是蘭心算計他,纔有了這個女兒,你放心,很快你就能見到那個孩子了。”
墨晚亭搖了搖頭,卻又不知道自己爲何搖頭。
“聽話,好好養着她,教會她做人的道理,不要讓她長成她母親那個樣子,陷害手足,奪人所愛。”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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