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怪了？”楚王沒怎麼當回事地說道。
“難道你沒看出來，今天皓兒好像有心事的樣子？前幾天我跟他說起要來祭拜虢國夫人的時候就這樣，這幾天我看他心情也不錯，今天來拜祭虢國夫人他又這樣了。”楚天皓敏銳地說道。
“皓兒是不是知道什麼了。”聽她這麼說，楚王皺了皺眉，道。
楚王妃一愣，然後回想一下楚天皓這幾天的態度變化，倒抽了口氣，忙道：“王爺，這不可能吧，皓兒他是怎麼知道的？”
“我也不知道，不過他要是知道了，那應該是他自己調查到的。”楚王搖頭道。
外邊那麼多傳謠，以前就算了，現在連藺郡王跟太子他們對他的敵意都那麼明顯，再加上他父皇從小到大對他的寵愛，他還能感覺不出什麼來麼？
再由他自己培養的下屬明察暗訪，恐怕真得被他找到一些蛛絲馬跡不可。
楚王妃面色擔憂。
要是皓兒知道了，那他會怎麼想，會以爲是他父皇不要他還是……
楚王道：“別多想，先給虢國夫人上香，其餘的事回去再說，皓兒現在長大了，該告訴他的事，也差不多告訴他了，至於怎麼決定，那就讓他自己去決定吧。”
“好。”楚王妃壓下心頭的異色，點頭道。
因爲今天是虢國夫人的忌日，所以與往常不一樣，今天還常勝公府派過來的人來這守着。
見到是他們一行人前來上香了，兩個小廝就忙帶路。
等把祭品擺放上去後，雲惜淺才問道：“爺，這就是小姨長眠之處嗎。”
楚天皓點點頭，看着墓碑道：“小姨，這是我媳婦跟我閨女，我帶她們來給你看看，也一起來給你上柱香磕個頭。”
“小姨，我叫雲惜淺，是你親外甥的媳婦，小姨若泉下有知，那就請小姨務必放心，我定會照顧好我家爺的。”雲惜淺認真地對墓碑上‘虢國夫人’四個字說道。
“小姨會聽到的。”楚天皓笑看了她一眼。
雲惜淺點頭：“就是要讓小姨聽到。”
楚天皓暫時就把懷裡的小傢伙給史媽媽抱着，接過常勝公府下人呈遞上來的香，就帶着雲惜淺來磕頭上香。
等他們上完了香，楚王跟楚王妃也才接過小廝遞上來的香，對墓碑說道：“妹妹，姐姐跟皓兒淺兒他們一起來看你了，你看，這是皓兒的閨女，長得跟你很像，尤其是眼睛，跟你如出一轍，你在天之靈，務必要保佑她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成長。”
楚天皓抱着懷裡的閨女過來彎腰表示了一下。
“給我抱吧……”
“咦。”
雲惜淺纔剛想接過他懷裡的閨女，讓他能再跟楚王妃一起給上柱香，就聽靈泉寶寶詫異的聲音傳了過來。
“怎麼了？”楚天皓疑惑看她。
“沒什麼。”雲惜淺一愣之後就把閨女抱過來，笑道：“爺，你再給小姨上柱香吧，把咱帶過來的養顏酒也給小姨敬上。”
“好。”楚天皓笑了笑。
雲惜淺就抱着小傢伙過來四處走走，一邊問靈泉寶寶道：“寶寶，你剛剛要說什麼？”
“主人，這墓穴很奇怪。”靈泉寶寶不解地說道。
“什麼意思？”雲惜淺不由得道。
“這墓穴是空的，裡邊什麼都沒有，就只有一個空棺材跟一些陪葬的金銀首飾，沒有人，主人你們是不是拜錯了？”靈泉寶寶說道。
雲惜淺整個都呆住了：“什麼？裡邊沒人？”
“是啊，本來我只是老聽你們說她跟小寶寶長着一樣的眼睛，就想看看她長什麼樣子，雖然只有屍骨，不過寶寶還是能還原她生前是什麼樣子的，可是棺木裡邊什麼都沒有，真奇怪，這到底是不是她的墓穴啊。”
靈泉寶寶說道。
雲惜淺卻直接懵了，虢國夫人的屍首不在墓穴了？這怎麼可能，要是虢國夫人的屍首不在這，那應該會在哪？又是被誰弄走的？
是天聖帝嗎？不，應該不會，他還老帶她家爺過來拜祭虢國夫人呢，他總不可能帶她家爺過來拜一個空墓。
“寶寶，你再確定一遍，墓穴裡邊真的什麼都沒有嗎？”雲惜淺忙問道。
“不用確定，我怎麼可能看錯，就是什麼都沒有。”靈泉寶寶點頭說道。
聽到這個，雲惜淺就真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了，她要不要跟她家爺說？要是被她家爺知道虢國夫人的屍首並不在墓穴裡，那她家爺會怎麼做？
雲惜淺轉身就看到楚天皓正在給虢國夫人敬酒，看他那認真的神態，她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世子妃，怎麼了？”史媽媽疑惑道。
“沒……沒事。”雲惜淺回過神來，搖頭道。
不多時楚天皓就敬好酒了，正打算喚雲惜淺，就見天聖帝穿着常服，帶着林總管走了進來。
“皓兒，你們來了。”天聖帝看到他，笑道。
“嗯。”楚天皓看了他一眼，點點頭，就示意雲惜淺過來，接過她懷裡的閨女，就對天聖帝還有楚王道：“這小傢伙大概是累了，我先帶她們回去。”
天聖帝跟楚王都點了點頭。
“那你們路上小心。”楚王妃忙叮囑道。
“母妃放心，我們會的。”雲惜淺笑道。
然後就隨楚天皓一起出了墓地。
他們一走，楚王就看向天聖帝道：“皇兄，皓兒是不是知道了？”
楚王妃也看向他。
天聖帝接過林總管呈上的香，一邊給敬給虢國夫人，一邊道：“皓兒知道了。”
“那皇兄現在可有什麼打算？”楚王道。
“沒什麼打算，以前怎樣，現在也還是怎呀。”天聖帝搖頭道。
“難道皇上就不打算認回皓兒嗎，我看皓兒這幾天心情一直不佳，只怕心裡誤會他是個見不得人的私生子。”楚王妃說道。
天聖帝擺手道：“皓兒也算是在你膝下養大的，他什麼性子你還不瞭解麼，朕對他怎麼樣他自己也清楚，只是現在時間還短，他纔沒能平復下去，再過一陣自然就好了。”
“只是皓兒……”
楚王妃還想再說什麼，就被楚王拉住了：“聽皇兄的就行。”
楚王妃沒法，只得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