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據?
什麼證據?
秦歌眼睛一轉,將目光落在趙碧華身上。
難道是……
一陣腳步聲傳來,秦歌轉頭,只將幾個百姓被帶了上來,瞧見那百姓唯唯諾諾的樣子,秦歌眼底閃過一道光。
原來忠國侯所謂的證據不過是幾個百姓嗎?
秦歌輕笑,只覺得忠國侯將事情想的未免太簡單了?當真以爲幾個百姓就能指認她嗎?
“大哥,你這是幹什麼?”老夫人皺眉看着出現在客廳的幾個百姓。
“那日,碧華被打,這些百姓可都看的清清楚楚,只要他們見了打碧華的人,一定能將那人認出來!”說着,忠國侯看了秦歌一眼,目光清冷。
老夫人的身上隱隱有了些怒氣,本就是小輩們的爭吵,若是上升到家族,未免太過分了,老夫人覺得她這個大哥太過咄咄逼人!
瞧見老夫人隱隱有爆發的趨勢,秦歌上前一步,柔聲道:“祖母,既然侯爺覺得是我打了郡主,認認又何妨?”
“若是證明你是打了本郡主的人,便要讓本郡主扇十巴掌!”趙碧華跳出來,面目猙獰地道。
“十巴掌嗎?未免太少了些,不如我挨三十板子如何?”秦歌笑着道。
瞧見少女笑意盈盈的模樣,趙碧華一愣,一時有些摸不着頭腦了。
她是不是傻了?
然而下一瞬——
“不過,若是並非我打了郡主,秦歌只希望,日後,郡主見了秦歌繞道走,畢竟,我秦歌可不是一個大度量的人!”秦歌雙眼一眯,射出冷冽的光。
趙碧華打了一個哆嗦。
老夫人並沒有覺得秦歌所做不妥,只覺秦家人就該如此傲骨不凡!被欺負了,絕不能忍氣吞聲,一定要欺負回去,不管那人是誰!
“好,就如此!若是你是打本郡主的人,要挨三十板子,若我冤枉了你,日後見了你,我便繞道走!”
趙碧華一笑,這個買賣怎麼看她都不虧,而且,她有十足的把握來指證她,到時候,她要看着她被打得嗷嗷慘叫的樣子,讓她跪地求她饒恕!
想到這一幕,她想要仰天長笑!
愚蠢魯莽的趙碧華!
秦歌冷笑一聲,走到那幾個百姓面前,含笑問道:“你們可認識我?”
“認識,你便是那日打郡主的少女。”
“哦?你們如何確認我便是那少女?”
“你臉上帶着面紗!”
“街上來往,帶着面紗之人每日不說過千,也有幾百,你們又怎麼能確認是我?”
“這……”幾人的目光有些不確定。
趙碧華站在一邊有些急了:“這不是明擺着的事情嗎?你們猶豫什麼?”
“郡主何必着急?”
“……”趙碧華的身體一僵,轉頭看向忠國侯,見忠國侯皺眉,她知道自己魯莽了。
秦歌不理會趙碧華的神情,緩步走到忠國侯身前,不懼忠國侯威儀,躬身福了一禮,起身凌然道:“侯爺,秦歌敬你,也念你疼愛夫人,所以纔看不慣秦歌,只是,秦歌希望,您莫要隨意按個罪名給秦歌。”
“你——”忠國侯對着秦歌怒目而視。
秦歌只當沒有瞧見,直接打斷忠國侯的話:“且不說,這幾位說話吞吞吐吐,根本不確信那帶了郡主面帶紗巾的人是不是我,就算他們確信,又怎能讓衆人信服?幾個百姓而已,只要侯爺稍稍使點手段,只怕這幾個百姓就會屈服在侯爺的淫*威下吧!”
“你分明是在狡辯!”忠國侯氣的指着秦歌,大吼一聲。
秦歌只是平靜地站在那裡,毫不畏懼:“侯爺如此惱怒,莫不是被秦歌說中了?”
想刁難我,讓我在老夫人面前失望,那我就讓你們受氣!別以爲我無依無靠,就可以任由別人欺負!
“秦歌,你欺人太甚!我祖父萬不會做出這樣的事!”趙碧華氣沖沖地嚷着。
“沒做過?”秦歌輕笑,轉頭看向趙碧華:“郡主的意思是那些是你做的嘍?”
“我自然也沒做!”趙碧華被氣的面紅耳赤,可這樣一副神情落在衆人的眼中便是她在心虛。
有權有勢的人,欺壓百姓的事,司空見慣,秦歌的話,別人絲毫不會懷疑,尤其是趙碧華往日橫行霸道慣了。
老夫人看着忠國侯的目光滿是厭惡,對這個大哥,她已經徹底心寒!
趙碧華見衆人看她的目光充滿了鄙夷,心中的火氣是直騰騰地往上升,只恨不得現在就衝到秦歌面前,將秦歌給殺了。
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麼,身上的火氣瞬間全消,她看到秦歌笑的一臉詭異。
“好,秦姑娘說這些百姓難以服衆,那麼若是瑞王呢?”
秦歌的心瞬間一緊,雙眸微冷,久久不言。
“怎麼?秦姑娘怕了?”趙碧華挑釁地看着秦歌。
秦歌低頭,低低的笑聲從脣邊溢出:“怕?秦歌爲何要怕?此事並非我做,就算是鬧到了瑞王那裡,秦歌也是清白的。只是——”
“只是什麼?”趙碧華挑眉看着秦歌。
“只是,瑞王尊貴,輕易不見人,我們如此叨擾瑞王,郡主身份尊貴,自然不怕,若是瑞王發怒,秦歌可就吃不了兜着走,既然冒着這樣的危險,秦歌希望——”秦歌的話戛然而止。
趙碧華,這是你逼我的,怨不得我!
“希望什麼?”趙碧華皺眉,心中不滿。
“若證明秦歌無罪,希望郡主站在城樓之上,當着京城百姓的面,說你冤枉了我!”出聲凌厲,霸氣凌然,傲骨天成!
老夫人一愣,完全沒有料到秦歌會提出這樣的要求,本想勸阻,在看到忠國侯的身影時,到了嘴邊的話吞了回去。
憑什麼忠國侯府的人可以任意秦府秦家人,我秦家子女就不能反擊回去?
“好!”趙碧華道,忠國侯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
“不過,若證明你就是打了本郡主的人,也要站在牆頭,承認你不過是一個粗魯卑賤的下賤丫頭!”
秦歌雙眸一冷,心道,這個趙碧華也不吃虧嘛!
“好!一言爲定,在座衆人爲證,誰若失言,便一生命運悽慘、受盡屈辱!”一聲落下,猶如千金巨錘,落在鐘鼓之上,讓人心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