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後,老夫人和趙氏就來到的京郊別院,劉婆子早已得了吩咐在那裡等候,見老夫人和趙氏來了,便帶着兩人直接去了景秀苑。
一邊走,還一邊添油加醋地說着:“原本出了這事,老奴當先阻止,可偏生那女子身份有些特殊,幾日前,是林管家親自帶過來的,說是府裡的五姑娘,因而,出了這事,老奴只能稟報給夫人。”
劉婆子說着一副羞於啓齒的模樣,擡眸瞧見老夫人一臉怒意,當下垂首,不再多說,只心裡卻歡喜着。
劉婆子也算是府中的老人,自然明白話說到什麼程度恰到好處。
老夫人和趙氏剛剛到景秀苑便聽到了主屋裡傳來的曖昧聲音,跟在後面的丫鬟聽到那聲音當即羞紅了臉,垂下了頭。
老夫人更是怒不可遏:“豈有此理,竟然敢在秦府別院白日宣yin,來人,將屋內不要臉的狗男女給我拿下!”老夫人說着,雙目噴火,氣的胸前起伏不定。
趙氏見此,趕緊上前勸着老夫人:“母親,您息怒,消消氣,此等齷齪之事,兒媳萬不會助漲,定然會嚴厲處理此事。”說着趙氏眼中閃過狠厲。
正說着,兩人便聽到外面傳來一聲叫嚷,還沒待兩人轉頭,便見一個打扮的妖豔的中年婦人不管不顧地衝進了屋內,隱約間還能聽到那婦人的怒罵:“你這個小賤蹄子,竟然敢勾*引我兒,今日,我要跟你拼了!”
老夫人見此,眉緊皺,吩咐一聲:“扶我去屋內瞧瞧。”
“是,母親。”
趙氏扶着老夫人進了屋內,就瞧見趙雲萍和一個女子撕打到了一處,那女子衣不蔽體,被趙雲萍打了幾巴掌,有些濛濛的,像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而一邊的牀下,站着一個****着上身正在慌忙穿褲子的少年,空氣中飄散着一股靡麗的味道,任誰都知道房間裡剛纔發生了何事!
只那女子雖是被打,可一臉潮紅,口中還時不時發出讓人面紅耳赤的shen吟。
老夫人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原本按捺下去的怒火,直騰騰地升了起來:“來人,將這個婦人脫開,拿一盆冷水,將這個不要臉的丫頭給我澆,然後將他們拖到院子裡去!”
老夫人呵斥了一聲,轉身離開,去了院子,這個房間,她是一刻也待不下去!
院子裡,老夫人坐在太師椅上,沉着臉,一雙目光嚴肅而犀利。
趙氏站在老夫人的右手邊,趙雲萍、趙承業以及溼了身的“秦歌”跪在地上。
四周安靜極了,下人們連大氣都不敢出,誰都看得出來老夫人很生氣。
“哪裡來的女子?什麼身份,竟然敢在秦府別院做出如此骯髒的事情?”老夫人開口,語氣銳利,帶着震怒。
趙雲萍側頭,看了一眼低垂着頭跪在哪裡的“秦歌”,她剛纔衝進屋內,殺了她一個措手不及,下手可一點也沒留情,此刻,依舊能瞧見“秦歌”的臉上有五個鮮明的指印。
聽見老夫人問話,趙雲萍立刻俯首叫屈:“老夫人,您可要爲小婦人做主啊!”說着,她直起身體,怒指“秦歌”,“就是這個不要臉的丫頭,自稱是府裡的五小姐,在別院作威作福,將我打了不說,還勾*引我兒,想我兒單純不諳世事,又年輕氣盛,這才着了這個小妖精的道,老夫人,這事兒可不怪我兒啊!您可要爲小婦人做主啊!”
趙雲萍說着,指着自己額頭上的傷,哭的稀里嘩啦,看着甚爲委屈。
老夫人淡淡瞥了趙雲萍一眼,最後將目光落在了那垂首哭啼的女子身上,大喝一聲:“說,誰給你的膽子,膽敢冒充秦府五小姐?”
老夫人一生耿直,思想較爲保守,自老太爺去死後,一直守寡這麼些年,最看不慣的便是行爲不檢點的女子,今日撞上了這事,她只覺得心口憋着一口氣,膈應的很。
一盆冷水,當頭澆下,已然讓“秦歌”徹底清醒了。“老夫人,冤枉啊,小女子雖出身青樓,可一向潔身自好,怎會勾引此男子?全是這婦人污衊,昨夜,我本睡的好好的,可忽然便覺燥熱難耐,之後,這男子便闖進了我房中,分明是她圖謀不軌在下,下藥暗害小女子!”“秦歌”說着,嚶嚶哭泣了起來。
所有人都只將注意力放在了“秦歌”後面的話上,並沒有注意那一句“出身青樓。”
“就算昨夜之事不是你故意爲之,又是誰給你的膽子,竟然敢冒充秦府五小姐,敗壞秦府名聲?”趙氏適時插了一句話,她本是想利用此時,讓老夫人厭惡秦歌,進步的秦家的門,自然不能讓老夫人忘了此女子的身份。
說話間,趙氏瞥了“秦歌”一眼,只覺眼前女子倒是生了一副好容貌,可瞧着她眉眼間的神色,又覺得哪裡不對,只是一時卻沒有反應過來。
秦兆元命秦林去將秦歌接進京都之前,並未將這事跟老夫人提,自然老夫人並不知秦歌,只以爲趙氏如此生氣,是因着這女子冒充了自己的女兒,想要爲女兒出氣。
“秦歌”聽了趙氏的呵斥,一臉懵懂,她緩緩擡起頭,那泫然欲泣的模樣,我見猶憐,趙承業跪在“秦歌”身邊,見“秦歌”哭的如此傷心,委實心疼,有些埋怨自己的母親爲何要突然衝出來將“秦歌”打一頓。
“這位夫人,小女子不知道您在說什麼,小女子從來就沒冒充過什麼人,秦家在京中是何等地位,就算借小女子十個膽子,小女子也不敢啊。”
“你還說謊,那日林管家將您送進別院的時候,分明喊的就是五姑娘!”趙雲萍怒指“秦歌”說着,轉頭,又道:“老夫人,那日的事情,可是有好多人看的明明白白,這事做不得假!”
“小女子真的不是什麼五姑娘,小女子不過是——”
“當着老夫人的面,竟然還敢狡辯!究竟是誰給你的膽子!”趙氏呵斥了一聲,心裡卻察覺到了幾分異樣,隱隱有些不安。
“她並沒有狡辯,她確實沒有冒充秦家五姑娘!”一道溫婉輕靈的聲音,從一側傳來,衆人下意識側頭,只見一佩戴面紗的白衣女子款款朝着這邊走來,行動間裙裾飄動,出塵脫俗,竟是說不出的大氣宛然!
“你又是誰?”老夫人皺眉。
趙氏的臉色一白,心中有什麼答案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