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很少生病,卻沒有想到,這一次會病的這麼嚴重,可愁懷了李二孃。
不過,有那位冷麪的大人守在二丫的身邊,李二孃也不好說什麼,只是一天去看二丫兩次,可二丫的情況始終沒有好轉。
蕭景琰被沈容煜一封書信,喊回了雲城,理由不過是給一個長的奇醜無比的小丫頭看病。
秦兆元得知了此事後,氣的不行,沈珏也有些驚訝,他能猜得出,衆人口中其醜無比的人是誰,整個雲城,恐怕再也找不到比二丫更醜的丫頭,可那也怨不得二丫,沈珏曾琢磨過,二丫若是沒有那塊胎記,定然也是極爲漂亮的丫頭。
只是沈珏怎麼也想不明白,一向冷如千年寒冰的主子,爲什麼突然對二丫這麼關心。
蕭景琰給二丫看病的時候,沈容煜一直站在一邊瞧着,似乎對什麼有些不放心。
而二丫卻突然耍了小孩子脾氣,吵着嚷着要吃地瓜,說沈容煜欠了她很多地瓜。
沈容煜最終無奈,只好去給二丫烤地瓜去了。
當房間裡只剩下蕭景琰和她的時候,二丫緩緩坐了起來,開始解衣衫。
蕭景琰瞧見二丫的東西,立刻背過了身。
“師父,如今這個身子,不過是一個孩子,你不用避諱什麼。醫者父母心,師父只要將歌兒當成病人就好。”
蕭景琰聞言一愣,轉頭就看到了秦歌簡單包紮了的傷口。
他心中一驚,立刻走了過去:“怎麼受的傷?”
“箭傷。”秦歌並沒有說明傷口的來源,蕭景琰一驚隱約猜到了什麼。沈容煜曾說,被困那日,他曾見過一人,像極了她,怕正是她吧!
蕭景琰將包紮的布拆開,就看到了秦歌翻開的皮肉,傷口沒有得到很好的處理,已經發了炎,而且在傷口的四周,還冒着黑氣。
“有毒?”蕭景琰一驚。
秦歌點點頭:“我不知道是什麼毒,不過或許是我體能本身含毒的原因,這毒對我似乎沒有那麼大的用。”
聞言,蕭景琰的眸光一閃,他擡起頭,看了一眼她臉頰上的黑紫色的一塊,眸光閃了閃:“總有一天,我會想出去除你身體中毒素的方法。”
她以身試藥,然而是藥三分毒,最初的時候,他沒能找到化解瘟疫的正確藥方,因爲他的疏忽,她之前吃的藥,漸漸在她的身體內淤積,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種劇毒,最終,他解了她身上的瘟疫,卻不能解她身上的毒,只能想辦法將毒素集中在一處,防止毒素的蔓延。
然而,那聚集在臉上的毒,卻最終毀了她的容。
“師父不必自責,一切都是歌兒的命,至少現在歌兒還活着,歌兒也相信,師父會找到解毒的方法。”
蕭景琰看了秦歌一眼,點點頭,低頭,幫她處理着傷口。
等到沈容煜回來的時候,蕭景琰已經處理好了一切,化名二丫的秦歌安靜躺在牀上,看起來像是睡着了。
聽到門外傳來的腳步聲,蕭景琰轉頭,就看到懷中抱着紅薯走進來的沈容煜,胸前被紅薯的表皮染上了一層灰,一向高高在上的他,卻也有如此平凡的時候。
蕭景琰的眸光閃了閃,心中只覺得,不管多少次,不管她變成了什麼模樣,而他的心始終會因着她而牽動。
“她已經沒事了,這是藥方,吃幾次藥,就會康復。”蕭景琰將藥方放在桌上,拍了拍沈容煜的肩膀,轉身離去。
二丫聞到了烤紅薯的香味,扶着牀就要坐起來,沈容煜瞧見這一幕,手忙腳亂地將紅薯放在地上,然後扶起二丫。
“哇,好香哇。”
“小吃貨。”
身後傳來一道身影,蕭景琰回頭,透過窗子,就看到屋內抱着二丫的人,正低頭剝着紅薯,雙眸溫柔。
有些人,便是如此,當彼此用真實的身份面對時,往往只會互相傷害,當一人轉變了身份,另一人卻將她寵進了骨子裡,即使,他並不知道她就是他一直要找的人!
沈容煜摟着二丫,給懷中流着口水的人剝着紅薯,想起上一次,爲了幾個紅薯,她和他生着悶氣。
他將剝好的紅薯放入她的口中,她吃的很歡,幸福的眼睛都要眯起來了。
他看着這樣的她,輕輕一笑,伸手颳了一下她的小鼻子,卻沒有想到將手上的黑灰,抹在了她的鼻子上。
瞧着她頂着一個黑鼻子,眼巴巴瞅着他等吃的模樣,他臉上的笑意更濃。
吃飽了,她用他的衣服擦了擦鼻頭上的灰,然後窩在他的懷裡睡着了。
看着懷中睡得香甜的小人兒,沈容煜的心中竟然有一種說不出的滿足。
……
“西北捷報?”沈容衍看着呈在眼前的東西,心中氣的不行。
一個月前,西北受災,瘟疫四起,邊境動盪,他本想上奏皇上,請求支援西北,平定邊境,也好趁機控制西北軍營,卻沒想到,正當他準備出發去西北的時候,卻傳來西北瘟疫解除,正在重建的消息。
去西北的事,暫時被擱置,他派人快馬加鞭,前往西北,通知匈奴部落首領,提前履行約定,攻打趙國,他趁機安排人,在西北製造混亂,然而,他的人最終都被斬殺。
西北去不成,他只能守在京城,時刻注意着西北的動向,期望着沈容煜能死在沙場之上,那麼趙國便沒有人能再與他一爭高下!
然而,原本看起來穩操勝算的匈奴,卻節節敗退,眼看着就要撐不下去了!
“不是說,這場仗必輸無疑嗎?怎麼會傳來捷報?”
“回王爺,半月前,匈奴中計,損失一員大將,在加上西北天氣寒冷,糧食供給不足,很快,匈奴那邊就要撐不住,退回匈奴!”
“不行,絕對不能讓他們退回去,你去傳信給匈奴首領,讓他們務必撐着,本王這就去面見父皇,請求前往西北‘資助’七弟!”
西北一役,七弟已經得了民心,他絕對不能讓他活着回來,否則,這個天下還會是他的嗎?
這樣想着,沈容衍的眼底閃過一抹狠厲!
皇位相爭,向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能怪他太狠!
沈容衍的神情變得猙獰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