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柳氏擔心莊氏會給她使絆子這完全是多餘的，因爲莊氏即使是如實說，柳氏也佔不上好處。
她打青姑在先，秦歌不過是來問清楚理由，卻被她踢了一腳，這些事情，院子裡的丫鬟都看的明白，根本不需要去費啥心思找證人。
柳氏的名聲已經臭了，莊氏想要獲得老夫人的好感，這個時候自然不會袒護柳氏。
她將事情的經過簡單說了，對於青姑被打的事情只是一句話帶過，那事情並不是發生在她的景和園，她並不知道，並沒有給柳氏穿小鞋。
不過，這些話落在柳氏的耳朵裡，可就不是那麼回事了，聽着莊氏的話一句一句傳到老夫人的耳朵裡，柳氏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直到後來，她完全聽不下去了，指着莊氏道：“好一個莊氏，你究竟安得什麼心？我早就知道你看我不順眼了，這個時候竟在孃的面前編排起我來了！”
柳氏怒火中燒，心裡恨不得撕爛莊氏的嘴臉。
好一個莊氏，她就知道她不是一個好貨色！
莊氏聽了柳氏的話，臉色有些難看，轉頭看了一眼面色緊繃的老夫人，沒有說什麼。
這裡有老夫人主持公道呢，還輪不上她插什麼話！
果然，下一刻，老夫人呵斥一聲：“夠了！柳氏，你還嫌自己不夠丟人的嗎？你看看你哪裡還有一個長輩的樣子？歌兒的丫鬟好好地呆在怡竹苑，我就不信怎麼惹到你了？”
柳氏張嘴，有些話差點脫口而出，好在最後忍住了。
她怎麼好意思說，她本來就是故意去怡竹苑找茬的？
“娘，您別聽莊氏胡說，也不要聽這個賤丫頭信口雌黃，我根本沒有打那個什麼青姑，不過是她不小心自己撞到了門上，撞腫了臉而已！”到了這個時候，柳氏依然狡辯着，打死她，她也絕不承認這事。
“二夫人，就算歌兒做了什麼事情讓您瞧不順眼了，您直接衝着歌兒來就好，何必爲難歌兒身邊的下人？”秦歌擡起頭，淚眼楚楚，瞅着柳氏滿是委屈。
老夫人瞧着，一陣心疼，轉頭呵斥柳氏道：“柳氏，真當所有人都和你一樣瞎了狗眼了嗎？這撞到的能和打的一樣嗎？就算撒謊，你也該掂量掂量能不能讓人信服！”
“我——”柳氏被老夫人呵斥的一愣一愣的，有些語塞，她轉頭看了看低頭啜泣裝可憐的秦歌，又看了看別過頭，冷眼對着她的莊氏，耳邊依稀聽到別人的鄙夷指指點點，她只覺得這裡的所有人都看她不順眼，想要和她作對，想要看她笑話一樣。
瞬間，只覺得心裡委屈極了，一跺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撒起了潑來：“說這麼多幹什麼？你們就是不想我過的好，合起夥來欺負我，我知道，娘你這些年根本沒將我當成媳婦，你要不想我好好的活着，您跟我說一聲，何必借刀殺人？”
柳氏蹬着腿，揮着衣袖，哭嚷着，嘴裡說着大逆不道的話。
老夫人見這柳氏如此胡鬧，像是鄉野潑婦一樣，氣不打一出來，恨不得一棍子將柳氏掄死，免得在這裡丟人現眼。
“大嫂，你這說的什麼話？老夫人怎麼會故意害你？”莊氏瞧見老夫人面色不悅，呵斥一聲。雖然說，她比柳氏長，是柳氏的表姐，可出嫁從夫，按照秦府的輩分，她該叫柳氏一聲嫂子。
“我不是你大嫂，你和他們一路貨色，枉我當你是姐妹，還在夫君面前幫老二美言，想給老二整個官坐坐，可沒想到，你就是這麼對我的！”柳氏撒氣潑來，不管不顧，什麼話都說。
莊氏聽到柳氏的話，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她都不敢看老夫人的臉色，免得老夫人多想，日後他們二房在秦府更加不好過。
好在老夫人被柳氏氣的不輕，完全沒有在意柳氏的話，讓莊氏鬆了一口氣。
“當初老大就不該不聽我的話，將你扶了正，你瞧瞧你這樣子哪裡能做嫡母正妻？”老夫人氣的指着柳氏道。
柳氏聽了這話，哭聲戛然而止，她擡起淚眼怔怔地看着老夫人，像是傻了一樣，然而，下一瞬，誰也沒有想到，原本坐在地上的柳氏一躍而起，張牙舞爪便朝着老夫人撲了過去。
“你這個老不死的，我就知道你安了這樣的心思？是你整天在夫君面前編排我，所以夫君才總是瞧我不順眼的對不對？別人家的娘都希望家宅和睦，兒女和氣，你這個老不死的倒好，整天想着法子拆散我和夫君，真是好狠毒的心啊！”
柳氏說着，就扯着老夫人的頭髮往外拽，只扯的老夫人頭皮發麻，怒不可遏！
這一幕發生的太快，所有人都被怔住了，就連秦歌也有些傻眼，她完全沒有想到這個柳氏竟然這樣潑辣。
回過神之後，她立刻上前，去拉開柳氏。
“大夫人，祖母是長輩，你不可以這麼無禮！”秦歌大吼一聲，將怔楞中的衆人喊醒，紛紛上前將柳氏往後拉。
混亂中，柳氏只覺肚子被什麼人狠狠踹了一下，疼的她直抽氣，手一軟，鬆開了扯着老夫人的手，跌坐在了地上。
即使被分開的及時，老夫人的髮髻也被柳氏扯亂了。
老夫人看着柳氏，氣的渾身發抖，踉蹌了幾步，都沒能站穩，被秦歌和秀菁扶着。
“粗婦！莽婦！潑婦！無恥！無禮！無德！”老夫人怒而說出十二個字，訓斥潑辣的柳氏。
柳氏聽了這話，氣的胸前起伏不定：“你這個老不死的，憑什麼這麼說我？就算我無禮無恥無德、潑辣蠻橫，那也是被你逼得！你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老害人精！”
老夫人腳一蹬，差點沒氣的一翻白眼被過氣去！
“夠了！”
“啪”的一聲，一巴掌甩在了柳氏的臉上，只將柳氏甩的臉撞到了地面。
秦歌看着眼前突然出現的中年男子，怎麼也沒想到秦兆豐會出現。當年，她被害，也有秦兆豐的手筆！
秦歌攥着老夫人的手握緊。
“柳氏，你還嫌臉丟的不夠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