棍子一下一下落在身上,柳氏想要躲開,無奈手腳都被按住,根本動不了,她擡起頭,惡狠狠地瞪着坐在不遠處悠閒地品着茶的清絕女子,“秦歌,你竟然敢打我,小心遭五雷轟頂。”
話落,就有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了她的臉上。
宛然居高臨下地看着趴在地上的柳氏,雙眸一冷,擡腳,踩住了柳氏的手:“姑娘若是該遭五雷轟頂,那麼夫人您是不是早就該灰灰湮滅了?”
“你——”宛然一句話,氣的柳氏差點沒一口氣背過去。
身上的棍子突然重了,柳氏一個沒防備,痛呼出聲。
宛然冷冷掃了柳氏一眼,走到一邊。
這個柳氏還真是沒有眼色,也不看看姑娘如今是什麼身份,竟然還敢在姑娘面前囂張,根本就是在找死!
“住手!”一道喊聲,在門外響起。
正在喝茶的秦歌擡眸,就瞧見了匆匆趕來的秦明靜。
秦明靜見秦歌看過來,整理了慌亂的神色,含笑走進了院中,給金玉使了一個眼色,讓金玉將柳氏救了下來。
“明靜,她竟然敢打我,絕不能饒了她!”柳氏見秦明靜來了,立刻叫嚷着。
“閉嘴!”秦明靜瞥了柳氏一眼,眼中閃過不滿。
娘真會給她找麻煩,也不看看她現在是什麼身份,怎能這樣亂來?
“五妹妹,您這是幹什麼?娘她做了什麼,讓您這般動怒,竟然打她?”話雖然說的客氣,只是這話裡話外都在責備秦歌打了柳氏。
“三姐,我並非是打大伯母,只是教教她一些道理,免得她記不住,按照她剛纔的話,只怕腦袋都該掉。”秦歌不慌不忙地道。
秦明靜皺眉,瞥了柳氏一眼,柳氏嚇了一跳,縮回了腦袋,見此,秦明靜就知道,秦歌並沒有說謊。
秦明靜有些惱柳氏。
總是給她找麻煩。
“五妹妹,娘一向是直來直去慣了,若是說了什麼話,得罪了你,還請你不要往心裡去。”
“三姐,大伯母得罪我不要緊,至多,我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可大伯母當着衆人的面議論皇上,恐怕——”
秦明靜的身體一僵,她萬萬沒有想到,柳氏說的話竟然和皇上有關。
“娘,皇上豈是你能妄自議論的?”秦明靜轉頭,呵斥柳氏一句。
柳氏悶頭不言。
“五妹妹,娘說了一些胡話,也不過是思念父親心切,五妹妹不要在意。”
“都是一家人,我怎會在意?”
“既然你說是一家人,那就將夫君官復原職。”柳氏插了一句,典型的找死。
秦明靜臉色難看極了。
秦歌的眼睛微眯,就在她要發火的時候,秦明靜一個轉身,甩手給了柳氏一巴掌:“娘,你胡說什麼呢?”
衆人愣在了那裡,誰也沒有料到,秦明靜竟然打了趙氏。
秦歌挑眉,眼中閃過一道意味不明的光。
柳氏捂着臉,看着秦明靜,似乎也不能相信她會打自己。
“金玉,將夫人送回院子。”秦明靜也不再給柳氏說話的機會,讓金玉直接將柳氏帶走。
瞧着柳氏被帶走,秦明靜鬆了一口氣,轉頭,含笑看着秦歌:“五妹妹,娘給你帶來麻煩了,抱歉。”話落,秦明靜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秦歌喚了一聲。
宛然疑惑,秦明靜都要走了,姑娘爲何喊住她。
秦明靜轉頭,目光中帶着防備。
她難不成還要咄咄逼人?
“幾日沒見三姐,若不是三姐露面,我倒是將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了。”
重要的事?什麼重要的事?
秦明靜的眼中滿是疑惑。
秦歌看着秦明靜,眼中閃過歉疚:“三姐,你的腿——”
“哦,五妹妹是問這個事嗎?多謝五妹妹關心,那日喝了藥後,轉日,腿就好了,妹妹這個丫鬟,不愧是得了蕭家人的真傳,醫術了得。”
“咦?竟然好了嗎?”秦歌一臉驚奇。
秦明靜的眸光一閃,她總覺得那個“咦”有些古怪,再瞧秦歌的神色,不知道爲何,她突然有些不好的預感。
“三姐,當真是不好意思,那日是丫鬟的疏忽,他們端來的並非是治療三姐腿的良藥。”秦歌說着,故意停了一下,瞧着秦明靜的表情略顯僵硬後,纔將後面一句話補了出來:“而是夫人的嘔吐物。”
宛然扶額!
果然,姑娘當真是黑,這話一出,三姑娘怕是幾日幾夜都吃不下飯了!
她轉頭,明顯地察覺到秦明靜的身體狠狠抖了三下,瞬間臉如菜色。
“三姐,當真是抱歉,我知道這事後,已經將那丫鬟趕出去了,不過卻一直沒瞧見三姐,就忘了和您說,好在今日瞧見您了,便將這事——”
“嘔!”秦歌的話還沒有說完,秦明靜就跑到一邊嘔吐了起來。
那日喝下的東西,在腦海中迴盪,那刺鼻難聞的味道——
她只覺有什麼在胃中一陣上涌,嘩啦全部吐了出來。
“咦,那東西瞧着倒是和三姐吐的很像。”
秦明靜聞言,下意識看了一眼自己吐出來的東西,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胃中一陣翻涌,剋制不住地吐了出來,那股子難聞的味道充斥在鼻尖,秦明靜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彎腰站在那裡,根本直不起來,最後就連黃水都吐了出來。
丫鬟送來了漱口的水,卻被她伸手推開,她用絲絹,擦了擦嘴角的污穢,擡起頭,瞪着秦歌,咬牙切齒地道:“多謝五妹妹告知!”
秦歌,我不信,這不是你的詭計,你敢這樣耍我,我絕不會饒恕你,絕不!
“我身體有些不舒服,先行離開。”秦明靜說着,轉身走出了院子,便走,還便嘔着,就在她即將踏出怡竹苑時,身後傳來一道慵懶的音調:“三姐,您留下的東西,難道不帶走嗎?”
什麼東西?
秦明靜回頭,只見秦歌慵懶地站在那裡,隨手指向一個方向,順着她的手望去,就瞧見了她剛纔吐出的東西。
秦明靜只覺胃中翻騰的厲害,口腔中涌上一股苦水:“將那東西清理掉。”
秦明靜臉色難看地道了一句,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
宛然轉頭,瞧着站在一邊閉目的秦歌,嘴角抽了抽。
姑娘,您這樣欺負別人,當真好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