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兩人猛地摔在了地上。
“噗”
沈容衍一口血噴了出來,灑了秦歌一聲。
秦歌慌張地站了起來,手碰到了身後,當瞧見插在他後背的箭矢時,心一顫:“怎麼會中箭?”
她明明看到他躲過去了?
“歌兒,別擔心,我沒事。”沈容煜不忘安慰秦歌,“快扶我起來。”
秦歌點點頭,顫抖着手扶着沈容煜站了起來:“阿煜,我帶你去找大夫。”
沈容煜按住了秦歌的手:“帶我回皇宮,那個人只怕是認出了我的身份,如果我猜的不假,他們一定會去皇宮找我告狀,我若是不能出現在那裡,只怕要出事。”
“可是你傷的這麼重——”
“歌兒,冷靜點,你知道該怎麼做。”沈容煜低吼一聲。
秦歌一怔,穩了穩心神,冷靜了下來:“阿煜,我知道該怎麼做了。”秦歌說着,往四周看了看,扶着沈容煜朝着一邊而去:“阿煜,這邊來。”
正如沈容煜猜測的那樣,他們前腳離開,後腳五王爺就帶着人闖到了皇宮中。
他們藉着大使館闖入危險分子爲由,那些侍衛自然不敢攔着。
沈容煜離開前,就吩咐了福音,若是遇事,隨機應變,當那些人走到乾清宮的時候,福音立刻迎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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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位使者,這麼晚了,不知各位前來有何事?”
“這位公公,天色已晚,本王也不想叨擾趙皇,只是方纔使館闖入刺客,本王帶着人一路追查,眼瞧着那刺客闖進了皇宮,爲保險起見,只能來叨擾皇上。”
“竟然還有此等事?”福音驚訝,“幾位使者,你們先到偏殿休息,奴家這就去稟報皇上。”
“不必,本王就在這裡等着皇上出來。”
五王爺說着,目光落在了前方的殿門。
福音臉上現出一絲爲難。
……
“阿煜,你怎麼樣了?”秦歌一個沒扶穩,跌坐在了地上,她有些擔心沈容煜的情況,暗道中瞧不清楚,只是手碰到他後背的時候能明顯的感受到一陣溼黏。
“我沒事,快走,我怕福音頂不了多久。”
“嗯。”秦歌一咬牙,扶起沈容煜,朝着皇宮而去。
……
見眼前人態度強硬,福音只得裝模作樣喊了兩聲,然而話落,卻沒有得到任何迴應。
有人話中有話地說:“莫不是這趙皇根本不在裡邊吧。”
“啪”
他的話剛落下,就被五王爺狠狠地甩了一巴掌:“休得胡說,大晚上的,趙國的皇帝陛下不在寢宮,難道像那刺客一樣跑到使館不成?”
福音的臉色有些難看,這個五王爺看似在教訓手下,實際上卻在暗裡諷刺,那一雙陰鷙的眼睛像是將一切早已看穿一樣。
該怎麼辦?
福音面上雖然還算平靜,可心中一驚焦急了起來。
“趙國的皇帝陛下,事態緊急,還請您犧牲休息時間。”聲音不大,卻傳進了每個人的耳中,顯然是動用了內力:“你若是遲遲不出,那本王也只好親自去喊醒您了!”
說着,五王爺擡腳,就要朝着宮殿內走去。
“放肆!”福音呵斥了一聲,身上散發出嚴厲的氣勢:“五王爺,你當這裡是什麼地方?是你在流雲國的府邸嗎?這裡是皇宮,豈是你等隨意闖入的?五王爺,您未免太不將趙國放在那裡了吧!”
福音話落,立刻有侍衛上前,將衆人團團圍住。
一時間,劍拔弩張。
“我看他們趙國分明是做賊心虛,說不定那刺客就是這個趙國皇帝派去的,我們也不要和他客氣,大不了拼一個魚死網破!”
瞬間,衆人的手都按在了腰間的佩劍之上。
“你們這是幹什麼?”一道沉冷的聲音,從殿內傳了出來,一身裡衣的沈容煜從屋內走了出來,冷冽的目光從大殿之外掃過,最後落在了五王爺的身上。
福音看到沈容煜出來,先是一愣,隨後跪在了地上,到底生活在宮中大半輩子,這察言觀色的本事還是有的。
“五王爺,還請您跟朕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威嚴的聲音,帶着幾分薄怒,讓人心頭一震,忍不住顫抖。
五王爺的眸光一閃,一咬牙,跪在了地上:“回趙皇,是我等魯莽,只是事情緊急,還請趙皇立刻下令徹查此事,免得那賊人闖進後宮,傷害他人!”
“此事,朕自然會吩咐。”沈容煜低吼一聲:“朕問的是,誰允許你們深夜擅闖皇宮,驚擾朕的!”
衆人被嚇的身體一顫。他們恐怕也沒有想到,沈容煜發怒會這樣讓人畏懼。
“趙皇,此事是本王私自做主,與他人無關。”
“五王爺,你該明白,既然踏進我趙國,便要遵守我趙國的規矩。朕不管,你和你這一羣人在流雲國是怎樣橫行霸道,藐視皇權,可在我趙國,就決不能如此無禮!”
“福音,立刻派人搜查皇宮,若是沒有找到可疑人等,就將他們亂棍趕出皇宮。”
“是。”福音應了一聲,聲音比平時大了一倍,他覺得大快人心,這纔是趙國的皇帝!
沈容煜轉身,緩步走進殿內,福音將殿門關好。
殿門關上的剎那,沈容煜的身體一軟,朝着一邊倒去,站在門邊的秦歌,瞧見這一幕,趕緊上前接住。
“阿煜。”秦歌低低喊了一聲,擔心的都快哭了,伸手,只覺他後背溼潤的厲害,不用想,他的裡衣已經染上了血色,只是黑色的在黑夜中瞧不見而已。
想到那一刻,他沉聲命令她將箭矢拔出時的情景,秦歌就心驚肉跳。
然而,那傷口沒有得到任何處理,他就那樣站在衆人的眼前,撐到了現在。
“歌兒,別哭,那些人還在殿外,不能讓他們發現了,快將我扶到牀上。”
秦歌點了點頭,抹去臉上的淚水,架着沈容煜走到牀邊,轉身去找來了傷藥,脫去他的衣裳,就看到了他後背猙獰的箭傷。
秦歌的心狠狠抽了一下。
不能去找太醫,處理傷口的事情只能她自己來,她控制住顫抖的手,從懷中掏出一顆藥丸,塞進了他的口中,想辦法控制他的血外流,幫他清洗傷口,焦急中,她根本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
不能從正門而出,她只能靠着暗道一次次運輸着東西,待得處理好了傷口,她卻發現他發燒了,只能一遍遍用酒精擦拭着他的身體,待得快天命的時候,她終於累的趴倒在了一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