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煜轉頭,瞧見秦歌的眼睛眨巴眨巴的,臉上帶着淺笑,瞧着讓人心癢癢的。
“沒良心的丫頭。”沈容煜哼了一聲。
秦歌嘿嘿一笑,脫了鞋子,爬到了牀上,小心地避開他的傷口,枕在了她的手臂上。
瞧着秦歌露出這樣的小女兒姿態,沈容煜心中暖暖的,順手幫她蓋上了被子,鼻尖嗅到一股淡淡的脂粉味,沈容煜的眼中閃過一抹異色:“塗脂抹粉了?”
秦歌身體一僵,輕輕應了一聲。
“怎麼想起塗脂抹粉了?”
“怎麼?你不喜歡嗎?”秦歌擡眸,瞪着沈容煜,臉上帶着不滿。
沈容煜輕咳了一聲,伸手點了點秦歌的鼻子:“好,你喜歡就抹。”
秦歌伸手撥開沈容煜的手:“瞧着你那一副不情不願地模樣,你要是嫌棄我,直接說就是了,反正我也看不明白,你總是對着我這副臉,早就膩了,正好,那端靜公主來和親,你要是喜歡,直接弄進後宮就是。”
秦歌說着,就要下牀,卻被沈容煜抱住了腰:“好了,好了,別鬧了,我和你說着玩呢,不管你濃妝淡抹還是素面朝天,我都不會嫌棄。”
“瞧你說的,好像我有多胡攪蠻纏似的。”秦歌嬌嗔着,回到了牀上,摟着沈容煜,枕着他的手臂,原本擔憂的心,才漸漸平靜了下來。
想到剛纔的兇險,秦歌的心還微微疼着,她將頭埋在了沈容煜的懷中。
察覺到懷中小女人的異樣,沈容煜的眸光一閃,低聲問了一句:“怎麼了?”
“阿煜,對不起。”
沈容煜一笑:“說什麼對不起,我不愛聽。”
“嗯,不說了,以後啊,我打定主意,一直拖累你,直到你老了,走不動了,我還要胡攪蠻纏地纏着你,讓你揹着我,你可不能將我甩開,聽到沒有?”
“好,不管什麼時候,我都不會將我的小歌兒甩開。”沈容煜寵溺地望着懷中的少女。
秦歌一笑,緊緊摟着沈容煜。
她喜歡聽他喊她小歌兒,沒當這個時候,她會覺得他將她寵進了骨子裡,就連挨的太后那一巴掌都不覺得疼了。
身側傳來清淺的呼吸,沈容煜低頭,看着懷中的女子,不知道何時,她竟然睡着了。
手輕輕撥開少女額前的發,低頭,在她額頭落下一吻,手在她臉頰上摩挲了片刻,眸光沉了沉,將秦歌的身體往牀內挪了挪,他緩緩下了牀。
“福音。”沈容煜喊了一聲,福音立刻出現在殿中。
“皇上。”
沈容煜回頭看了一眼牀上睡着的清妍女子,緩步走了出去:“朕昏迷的時候是不是發生過什麼事?”
福音擡頭,看了沈容煜一眼。
皇上果然敏銳。
“太后來過。”話點到即止,福音不再多言。
沈容煜眼中閃過一抹訝異,看了福音一眼,不過片刻,他的眸光就恢復了平靜:“嗯,朕知道了,將奏摺送到這裡來,朕身體不便,就在這裡批閱。”
“皇上,您現在身體不舒服,奏摺還是放一放吧。”福音有些擔心沈容煜。
“快去。國家大事,耽擱不得。”沈容煜呵斥一聲。
福音嘆息,轉身去吩咐了人,將奏摺送到乾清宮。
秦歌是在一陣議論聲中醒來的,她揉了揉睡意惺忪的眼,赤着腳就走了出去。
沈容煜正和鍾閣老商量着事情,眸光一瞥見,就瞧見了站在珠簾旁神情有些迷糊的女子,嘴角翹起一抹優雅的弧度。
他招招手,讓秦歌過去。
秦歌剛醒,腦袋還沒有清醒,瞧着沈容煜衝着她招手,她就走了過去,順勢窩在他的懷中,用她的小腦袋蹭了蹭沈容煜的胸前。
沈容煜完全沒有料到秦歌會做出這樣的舉動,他愣了片刻,嘴角的笑容慢慢放大。
“咳咳……”
殿內響起一陣輕咳聲。
秦歌眯着眼睛蹭着沈容煜的胸,半夢半醒地問道:“阿煜,你是不是病了?”
“不是我咳得。”
沈容煜的聲音從頭頂傳來,秦歌一驚,轉頭,目光落在鍾閣老的身上,瞬間醒了。
“乾爹!”秦歌驚呼一聲,低頭,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竟然整個人都掛在了沈容煜的身上,要多沒有形象,就多沒有形象。
騰的一下,秦歌只覺得腦袋要炸開了。
完了,完了,她在乾爹面前的形象全部沒了!
秦歌轉頭,狠狠地瞪了沈容煜一眼。
沈容煜別開視線,輕咳一聲。
這事和他有什麼干係?他也沒有想到她會做出這樣的動作?好吧,他承認是他喜歡看她迷糊的樣子,不想驚醒她。
“沈容煜,等會再收拾你!”秦歌咬牙切齒地道了一句,轉頭對着鍾閣老嘿嘿笑了兩聲:“乾爹,您什麼時候來的?”
“來了好一會兒了,只是有些人啊,沒看見。”鍾閣老手背在身後,擡頭看着屋頂,有些不滿地道。
“……”秦歌尷尬地笑了笑:“是嗎?我還以爲乾爹是剛剛過來的呢。”
沈容煜:“……”
他斜睨了秦歌一眼,歌兒啊,你確定你沒有說錯話?
瞧着秦歌犯渾的模樣,沈容煜就知道,她根本沒有注意到。
秦歌不好意思地笑了兩聲,然後從沈容煜身上滑下,打算去整理整理,順便做縮頭烏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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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玩笑,剛纔做了那麼丟人的事,她還不躲起來嗎?
可腰間被某人箍得緊緊的,她根本逃脫不掉。
“害羞什麼,又沒有外人。”
秦歌:“……”
鍾閣老:“……”
皇上啊,您還真不將鍾某當成外人!鍾某可以求您將鍾某當成外人嗎?
這話,鍾閣老也只敢在心裡想想,可不敢將話說出來。
“閣老,關於怎樣洗清皇后身上的罪名,你有什麼想法?”
“微臣覺得……”
聽到兩人在談論洗清她罪名的事情,秦歌提起了精神。
五王爺給了她三天的時間,三天後若是還沒有找出兇手,不管發生什麼,都不是她想要見到的。
可是,現在沒有任何頭緒,想要找出兇手,談何容易?
眸光一閃,秦歌想到了那個銀質面具的男人,心中暗自打着盤算。
沈容煜正和鍾閣老商量着,並沒有注意到秦歌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