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離開前,明明見他心情還不錯的樣子,怎麼這才眨眼的功夫,心情就不好了呢?
秦歌站在門前,思量着她是不是哪裡惹到他了。
擡眸的時候,卻見他那雙深邃的眼眸,正看着她。
秦歌沉吟了片刻,挪着腳步,走了過去。
“阿煜?”她試探地喊了一聲,見沈容煜沒有理她,又往前挪了兩步:“阿煜?”
沈容煜淺淺地看了她一眼,並沒有說話。
秦歌的小眉頭糾結到了一起,低頭蹭到了他的面前。
福音瞧着殿中的情形,勾脣一笑,很識趣地走了出去,順便將殿門給帶上。
“膽子不小?”沈容煜挑眉看着秦歌,清淺的語調讓人聽不出他話語中的情緒。
秦歌卻聽出了那語氣中的冷意。
秦歌打了一個哆嗦,擡起頭,嘿嘿笑了兩聲:“其實我膽子很小的。”
沈容煜的眼睛微微眯起,秦歌到了嘴巴的話一滯,生生地吞了回去。
瞧着面前的小女人嚇得像是受驚了的兔子一樣,縮着腦袋,沈容煜的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伸手將她撈到了他的懷中:“不過我喜歡。”
秦歌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沈容煜說的什麼,轉過身,一臉驚喜地看着他:“阿煜,你同意我這麼做對不對?”
“嗯。”沈容煜應了一聲:“不過下次不要這麼魯莽了。”
秦歌嘿嘿一笑,窩在沈容煜的懷中。
她也知道自己有些魯莽,不過做事情還是要有些魯莽的勁頭,不然她怎能做成?
“阿煜,你說我害的你失了一個美人,怎麼辦呢?”
“沒了再找。”
“你還真想要啊!”秦歌不滿地抗議。
“不想,有你這個難纏的小美人已經夠了,再多,我怕招架不住!”沈容煜說着,臉上浮起淡淡的笑意,秦歌羞紅了臉,縮在了沈容煜的懷中。
兩人鬧了會兒,秦歌窩在沈容煜的懷中,愜意地玩着他衣服上的鈕釦。
“歌兒,你有沒有覺得岳父大人出現的時機有些——”
秦歌的動作一頓,擡眸看了他一眼,又收回了目光:“阿煜,今日中午我要和你一起用膳。”
秦歌出言打斷沈容煜的話。
沈容煜低頭,看着笑的一臉燦爛的秦歌,輕輕搖頭。
他何必擔心這些,她比他有主意多了。
和親一事,雖然他也想這樣處理,可是一時卻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她看似莽撞的舉動,卻是默默的揹負了皇后善妒的名聲,他怎能看不明白?
當日,聖旨下,出乎衆人意料的是,端靜公主並沒有成爲后妃的任何一員,而是被許配給了端陽郡王。
端陽郡王品行高尚,身份雖然不錯,可是相較於帝王,卻是差了不止一截,這樣的處理說好,也說不上好。
趙國大多數大臣隱約能猜到這位帝王的心思,不過,有知情者卻透露,這乃是皇后娘娘的主意,一時間,秦歌善妒的名聲就傳了出去。
夏雲瑾得知自己竟然被許配給一個郡王的時候,震驚不已,她不管不顧地就闖進了坤寧宮,恰好撞見了沈容煜牽着秦歌的手回來。
瞧見這一幕,她有些被刺激到了。
夏雲瑾忍着心中的怒火,走到兩人的面前,躬身福了一禮,然而緩緩道:“皇上,端靜有些話想要和皇后娘娘說。”
秦歌的眸光從夏雲瑾的身上掠過,微微揚了揚眉,嘴角帶着幾分笑意。
沈容煜看着夏雲瑾,眼底多了幾分防備。
秦歌伸手拍了拍沈容煜的手背,沈容煜鬆開了秦歌的手,轉身走進了屋內。
看着沈容煜離開,夏雲瑾直接開口:“皇后娘娘,你真卑鄙!”
“卑鄙?”秦歌輕笑:“端靜公主這是說的哪裡的話?”
“你別以爲我看不出來,你害怕皇上愛上了我,所以用這樣的花招,將我嫁給別人。”
秦歌挑眉看向夏雲瑾,緩緩道:“端靜公主,您未免太高看了自己。”秦歌說着,神情沉了下來:“沒錯,將你許配給端陽郡王是我的主意,可卻不是因爲我怕了你,而是告訴你,我與皇上之間,不允許任何人的插足。”
夏雲瑾聞言輕笑:“皇后娘娘,你分明是在心虛。”
“端靜公主,你覺得自己哪裡比我好,而我又爲何心虛?”
夏雲瑾語塞,雖然她口口聲聲這麼說,可就像眼前的女子說的那樣,她確實處處都比她好,就連她唯一引以爲傲的身世,在她面前都微不足道,就在不久前,她才知道,這個看似鄉野出身的女人,她的生母竟然是漓國的公主,而且還有一位皇后妹妹。
瞧着夏雲瑾說不出話來,秦歌轉身離開。
看着那傲然離去的身影,夏雲瑾心中窩了一團火,卻無處發泄,就在她打算轉身離開時,她瞧見沈容煜從殿內走了出來,夏雲瑾的心中一喜,迎了上去:“皇上,將我許配給端陽郡王是皇后一人的主意,和您沒有任何關係對嗎?”
沈容煜的目光從眼前人身上掠過,沉吟了片刻,緩緩道了一句:“你該慶幸是她先出手。”
你該慶幸是她先出手,若是我先出手,只怕你的結果不會這樣好!
夏雲瑾聽出了男人言外之意。
她看着那個絕然而去的背景,眼中滿是憤恨。
她不明白了,爲什麼這個世上所有的男人都瞧不上她,她究竟比她們差在哪裡?
“公主。”
“去見太后。”
瞧見夏雲瑾離開,宛然關上了窗子,走到了秦歌面前:“姑娘,端靜公主已經走了。”
瞧着像是被氣走的。
她剛纔瞧見皇上離開的時候像是對她說了什麼?
宛然擡眸,看了一眼面色平靜的秦歌,想了想,決定還是不要將這件事告訴她了。
“嗯,我知道了。”
“姑娘,您說流雲國的那些使臣得知這些事情之後,會不會鬧起來?”
“鬧?他們像怎樣鬧?派人來和親的是他們,至於我國將要派誰來和這麼親,怕是不能由他們說的算!”
“明日你去將沂源喊來,我有話和他說。”
“是。”宛然應了一聲,轉頭看了一眼秦歌,見秦歌微垂着眼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