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月沒有說話,只是冷哼一聲。
秦歌知道自己猜對了。
鍾閣老心中一惱:“差點就上了你的當。”
銀月瞥了鍾閣老一眼,並沒有說話。
秦歌看了一眼銀月懷中的銀鏡,低聲道:“就算是爲了銀鏡,你都不該騙我們。”
雖然不知道阿煜用了什麼樣的方法,將他弄了出來,不過,在這個世上,銀月在意的只有銀鏡,那方法一定是和救銀鏡有關係。
沈容煜走到銀月的面前低聲道一句:“你休想耍什麼花招,否則——”
秦歌豎着耳朵,想要聽後面的話,可是沈容煜卻不說了,只是攬着她安靜地坐在地上,似乎陷入了沉思。
銀月這人狡詐的很,還是要盯着,否則留在身邊,恐怕也是個麻煩。
進入京城的暗道地圖,此刻正在秦歌的衣袖中躺着,秦歌想了想,將地圖交給了沈容煜。這份地圖交出去,也就意味着,趙國從此就脫離了蕭家那批人的掌控。
沈容煜是怎樣的性子,秦歌怎會不瞭解?有了這樣的地圖,一旦他拿回了趙國的主導權,所做的第一件事,必然是將暗道的所有入口全部堵上,從此,杜絕任何一切對趙國的威脅。
秦歌下意識看向銀鏡,有着銀月的血****滋潤,銀鏡的臉色雖然談不上多好,至少沒有再壞下去。她突然覺得有些對不起銀鏡,也許,依着銀鏡的聰明,當年他將地圖交給她的時候,就已經猜到了一切。
她記得,那個時候,銀鏡是多麼不希望她和阿煜在一起。
察覺到秦歌塞到手中的東西,沈容煜一愣,他低頭看了一眼,眸光閃了閃,將手中的地圖握緊,只覺那輕輕的一張羊皮紙,竟然像是千斤重。
正如秦歌猜測的那樣,待得一切平定之後,沈容煜命人幾乎將所有的暗道出口都銷燬,只除了一處,留給秦歌,若是哪****真的負了她,她就可利用那個出口,潛進他的宮殿,殺了他!
不過,這都是後話。
確定好計劃後,幕離出去檢查了四周的情況,當確定沒有異樣後,離開了山洞,朝着京中走去,一路上,遇上了幾批殺手,在出了山洞的第二日,他們碰到了兩人。
不是別人,正是雲萍。
見到雲萍的剎那,秦歌一愣,她怎麼也沒有料到,會在這裡見到自己的貼身宮女,只是此時,雲萍渾身是傷,倒在血泊裡,幾乎奄奄一息。
秦歌迅速將雲萍扶起,雲萍撐着最後的意識,給秦歌帶來一句話:“娘娘,宮裡——危險!”
話落,雲萍就暈了過去,宛然立刻去給雲萍檢查。
幾人的行程,不得不因此稍作休整。
沈珏躲在暗處,將所有的一切看在眼裡,他怎麼也沒有料到,秦歌身邊的宮女會有如此心機。
他混跡在這些暗衛中,將之前發生的事情可謂看的清清楚楚,在確定了秦歌行蹤的剎那,雲萍就將沂源推下山。
沈珏並不擔心沂源的安危,之前他已經想辦法解開了沂源武功的鉗制,他知道依着沂源的機靈,一定不會有事。
然後,雲萍他就看到雲萍在自己身上製造出更多的傷痕,躺在了地上,看着雲萍下的狠手,沈珏眉頭緊皺,那手法瞧着,根本就不想一個女子!
察覺到雲萍可能有什麼目的,沈珏並沒有現身,而是選在繼續混在這些暗衛的中間,看看這些人究竟想要幹什麼。
“宛然,雲萍怎麼樣了?”秦歌問。
宛然轉頭,皺眉看着秦歌:“身上有不少傷口,不過——”
她覺得那些傷口有些奇怪,擡眸看了一眼秦歌擔憂的目光,宛然沒有說。
“姑娘放心吧,都是一些皮外傷,看着嚴重,並沒有傷及要害。”宛然道。
秦歌點點頭,提着的心算是放了下來,轉頭瞥見站在一邊觀察情況的沈容煜,走了過去:“阿煜,可能要耽誤些時候了。”
沈容煜轉頭,看了秦歌一眼,什麼都沒有說,拉住了秦歌的手。
察覺到沈容煜輕微的動作,秦歌的心中有些感動,情況危急時,他的話總是不多,可一些動作,卻能讓她感受到溫暖。
“不必擔心,有些事也不急於一時。”沈容煜道,目光卻落在了不遠處的一棵樹上,上面寫有一些只有他才能看得懂的暗語。
他知道,沈珏就在這附近,他在給他傳遞消息。
“雲萍,你醒了?”身後傳來一陣動靜,秦歌聞言,立刻走了過去,沈容煜遲疑了一下,也跟了過去。
雲萍緩緩睜開眼睛,就看到了秦歌的身影,那一剎那,臉上閃過一抹激動,卻在瞧見秦歌身後跟着的人時,眸光沉了下來。
她想起了皇上的話。
蕭景琰派人扮成了我,跟在歌兒身邊,恐怕會對歌兒不利,你一定要小心,好好保護好歌兒,有什麼消息,就傳遞出來,然後我會安排人將那個假扮成我的人除掉!
沈容煜正走着,忽然瞥見那宮女的眼底劃過一抹狠厲,他的眸光一閃。
這個丫鬟有問題。
這樣想着,他彈出一顆石子,打在了秦歌的腳邊,秦歌一個踉蹌,沈容煜伸手扶住,將秦歌摟在懷中:“小心些。”
秦歌轉頭,看到沈容煜關懷的目光,微微一笑。
這一幕落在雲萍的眼中,覺得刺眼極了,心中涌起一股子怒火。
這個假皇上,不僅騙了娘娘,竟然還對娘娘摟摟抱抱,娘娘也真是的,竟然認不出皇上!
雲萍的心底多了一抹怨恨,在秦歌走到身側的時候,迅速掩了下去。
“雲萍,你怎樣了?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秦歌蹲在雲萍的身邊詢問。
雲萍抿脣搖頭:“除了傷口有些痛,奴婢已經沒事了。”雲萍說着,一把抓住秦歌的手:“娘娘,您這些日子都去哪裡了,奴婢非常擔心您。”說着,眼淚就落了下來。
秦歌看着一陣嘆息:“我這不是沒事嗎?倒是你,怎麼會弄得一身傷?”
雲萍抹了一把臉上的淚,說了一個繪聲繪色的故事,事情的所有經過,都是按照他們事先編好的一切,說出來一氣呵成,沒有任何破綻。
秦歌皺起了眉,信了七七八八。
宛然眼底閃過一道光。
這些話太沒有破綻,瞧着倒不是在說,而是在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