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正坐在屋內喝着茶，秀菁從屋外走了進來。
“老夫人，柳氏去了姑娘那裡。”
“柳氏？”老夫人聞言，眼底閃過一抹疑惑：“她去歌兒那裡幹什麼？有沒有鬧出什麼亂子？”
秀菁搖了搖頭。
老夫人見此，嘴角勾起一抹輕笑：“這倒是齊了，柳氏去歌兒那裡竟然沒有鬧？”
“不僅沒有鬧，而且還去給姑娘賠罪了。”
老夫人的眼底閃過一抹訝異。
“歌兒如何處置的？”
“怡竹苑人太多，具體的事情奴婢也不清楚，只知道柳氏出來的時候，心情似乎很不錯。”
老夫人冷哼一聲，將手中的杯盞重重地砸在了桌面上：“我瞧着那柳氏分明沒安好心，去派個人，給歌兒傳個話，讓歌兒小心些柳氏。”
秀菁應了一聲，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老夫人喊住秀菁，“算了，還是不要去說了，歌兒不是一個糊塗人，應當會防患着她。”頓了一下，老夫人又道：“你派人，暗中盯着柳氏。”
此刻，柳氏還不知道，因着自己小小的舉動，已經被幾方人馬給盯上了，她離了怡竹苑的時候，立刻就去了雲香苑，見了趙氏。
趙氏見柳氏滿面喜色的過來，臉上非但沒有帶着笑意，反而有些擔憂。
秦歌是怎樣的性子，鬥了這幾年，她也算明白，怎會輕易原諒柳氏？況且這柳氏滿臉都寫着算計，只有傻子纔會真的中計，恐怕也只有她自己洋洋得意。
趙氏心中雖這樣想着，可她卻並不提醒柳氏，只看着她犯蠢就好。
“弟妹啊，這事情我都說好了，侄女也答應了，到時候……”
柳氏將嘴巴湊近趙氏的耳邊，小聲地嘀咕着，趙氏只是聽着，什麼也沒有說，等到柳氏說話，她點點頭：“一切都聽嫂子的。”
柳氏見事情竟然變得如此順利，拉着趙氏又說了會兒話，連帶着沒有拿到銀子的抑鬱都一掃而空。
柳氏離開後，一道身影落在了趙氏的身側。
“去告訴你的主子，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只等着那個小賤人生產的那日！”趙氏說着，眼底劃過嗜血的光芒。
她會落到今日的場面，全都是因爲那個小賤人，她又怎會當真不計較過往？
趙氏的嘴角勾起一抹淺笑。
不過，在此之前，她還要演一場戲。
當日午後，趙氏就去了怡竹苑，見到趙氏，秦歌頗感意外，宛然的身上散發出強烈的敵意，警惕地看着趙氏，生怕趙氏做出什麼傷害秦歌的舉動來。
趙氏來演的，自然也是一場認錯的戲，說的那叫一個動情，若不是深知趙氏的爲人，只怕要被趙氏僞善的面孔給騙了。
“母親放心，如今秦家變成了這個樣子，母親既然願意不計前嫌，歌兒又怎會計較？”秦歌說着，嘴角勾起一抹淺笑。
“歌兒若是這樣想，母親就放心了。”趙氏說着，目光落在秦歌的肚子上，“說來，歌兒的孩子也是我的孫子，這還是我頭一次有了孫子，我可以不可以摸摸他？”趙氏說着，用着熱切的目光看着秦歌。
瞬間，宛然打起了精神，看着趙氏的目光多了幾分冷冽，只怕趙氏圖謀不軌，對那孩子下手。
秦歌臉上的笑容僵了片刻，一時也有些拿捏不準趙氏想要幹什麼。
趙氏見秦歌半晌不言，立刻掩面而泣：“莫不是歌兒還沒有原諒母親？”
宛然聽了這話，瞪大了眼睛。
趙氏，你罪行累累，想要姑娘原諒你，沒門！
“母親說的哪裡的話，若是母親想摸，歌兒又怎會阻止？”秦歌笑着，壓抑下心底的想法。
宛然聞言，長大了嘴巴，她喊了秦歌一聲：“姑娘——”這趙氏根本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娘！
不過，她的話還沒有出口，就被秦歌制止了。
知道拗不過秦歌的性子，宛然只好往秦歌的面前站了站，隨時準備着，只要趙氏敢輕舉妄動，她就立刻咬了趙氏的命。
趙氏將手放在了秦歌的肚子上，微垂着頭，盯着秦歌隆起的肚子，眸光中滿是狠厲，彷彿從這肚子裡蹦躂出來的不會是一個孩子，而是一個洪水猛獸。
她曾害她遭受那樣的屈辱，此刻，只要她一用力，這孩子恐怕就沒了，那麼往日裡的屈辱也就能報了！
這樣想着趙氏眼底的狠光更烈，她微微蜷起了手，想要用力，正當這個時候，青姑走了進來：“姑娘，老夫人來了。”
趙氏聞言，立刻收回了手，含笑看着秦歌。
秦歌一笑，讓青姑帶着老夫人進來，只是誰也沒有注意到，秦歌的手心也沁出了一層的汗。
剛纔，她在賭，賭趙氏這個時候不會對自己動手，卻沒有想到自己真的賭贏了！
老夫人匆匆走進屋內，瞧見秦歌安然無恙坐在那裡，頓時鬆了一口氣。
她聽說趙氏來了怡竹苑的事情，立刻讓秀菁扶着她過來了，不是她多想，只是以防萬一。
趙氏見了老夫人，立刻起身行禮：“娘，您怎來了？”
老夫人一笑：“有些想念歌兒了，所以過來看看。”說着，老夫人的目光從趙氏的身上掠過：“沒有想到你也在這裡，剛纔在和歌兒聊什麼呢？瞧着挺開心的。”
“倒也沒有什麼，就瞧着歌兒如今快生了，更她說說以往的經驗。”
“哦？當真？”
“娘，您瞧瞧您說的什麼話，這我還能騙您嗎？”老夫人聞言笑笑，走到了秦歌的面前，伸手拉住秦歌的小手。
秦歌知道老夫人不放心，伸手拍了拍老夫人的手背，讓她安心。
老夫人見此，想到自己剛從的舉動，也舉得有些不妥，於是轉頭和趙氏道：“剛從是娘誤會了您，娘在這裡給您道歉。”
“娘，這事兒怎能怪您？是媳婦往日裡的所作所爲讓您寒了心。”
老夫人看着趙氏，心中暗自感嘆。
她若是當真改過，這未免不是一件幸事，怕只怕她不是真心悔改，不過是想要利用這件事情，向着接近歌兒，然後行不軌這事。
但願不要如她所想纔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