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消息是真的?”沈容衍的眼底瞬間染上了一抹凌厲,激動地站了起來。
雖然早就有這樣的感覺,可如今確定這件事情,沈容衍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有九分真。這消息是從宮中傳出來的,據說是皇后娘娘親口對太后身邊的一個宮女所言。”榮澤將打聽來的消息據實以報。
沈容衍聞言,跌坐在位置上,神情有些恍惚,眸光渙散,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榮澤看着這樣的沈容衍,心中嘆息一聲,他知道這樣的事實讓人有些難以接受,可這個時候主子不敢遲疑,更應該早早想好對策,若是那人當真出現也好過措手不及。
“秦兆元知道了嗎?”
“知道。”這消息既然都傳到了宮外,他不相信宮裡的人不知道。
沈容衍手緊緊地抓着椅子扶手,眸光微微眯起:“哼,就算他還活着,那又怎樣,總歸威脅最大的不是我!”沈容衍說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榮澤聞言,眸光一閃。
主子說的沒錯,秦兆元恐怕纔是那個最擔憂之人!
“主子,我們接下來該怎樣做?”
沈容衍轉頭,看了榮澤一眼:“暫且按兵不動,看看他會怎樣做。”
屋外,一人將屋內的對話聽進耳中,正要轉身離開時,忽然猜到了腳邊的木棍,惹來一聲動靜,她心中一驚,正要逃離,就聽見屋內傳來聲音:“什麼人?”
她心中一驚,立刻坐在了地上,一閉眼,手狠狠地擦過了地面,擦破了皮。
沈容衍從屋內出來的時候,剛好瞧見跌坐在地上一臉委屈的秦明月,沈容衍愣了一下,立刻對下身子,“明月?你怎會在這裡?這是摔倒了?”
明月眸光純淨地看着眼前的人,一臉無辜,嘟着嘴巴,也不說話,只那眼底噙着的淚瞧着竟讓人心生幾分憐惜。
沈容衍將秦明月扶了起來,小心地送回了屋子,榮澤一直跟在沈容衍身後,待得沈容衍從屋內走出來,他立刻迎了上去:“主子,秦姑娘——”
沈容衍擡手製止:“有些話,回去再說。”
榮澤聞言,愣了一下,擡眸瞥見男子清冷的側顏,眸光微閃,他剛纔本是要提醒主子,這個秦明月有些可疑,可瞧着主子的模樣是早便知道了嗎?
……
秦歌擡眸,看着面前的老人,她沒有料到,最先來找知己的不是秦兆元,而是老夫人。
“祖母,好些時日沒見,這段時間你過的可好?”秦歌說着,臉上掛着淺淡的笑。
老夫人擡眸,清淺的目光落在秦歌的身上,心中卻在想着宮裡的流言。
那些話究竟是真是假?
“在這宮裡一切都有人照應着,沒什麼不好。”老夫人說着,卻不知道如何開口詢問,想了想,她才道:“聽聞歌兒去了一趟慈寧宮。”
秦歌執杯的手停滯了片刻,不被人察覺:“偶然路過那裡,想着好些時候沒有瞧過母后了,就過去瞧瞧。”說着,秦歌擡眸將目光落在老夫人的身後:“祖母住在宮中也有些時日了,不知可曾去看過母后?”
秦歌說着,像是看不明白老夫人的意思似的,她搶孩子的事情,到底是傷了她的心。
老夫人搖頭,慈寧宮那邊守衛森嚴,不是什麼人都進得去的。”
秦歌聞言,擡眸看了老夫人一眼。
若當真守衛森嚴,她又是怎樣進去的?
恍惚間,秦歌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若是不能輕易進去,那麼恐怕是有些人故意放自己進去。看來她這個爹爹還真是心機頗深。
“祖母既然住進宮中,凡事便看的開些,莫要讓爹爲難。”秦歌轉移話題,說着客套話。
嘴上勸着老夫人莫要讓秦兆元爲難,只怕這宮中,除了她也沒有誰敢讓秦兆元爲難。
“我做事一向有分寸,這些自然無須歌兒操心,倒是歌兒凡事放開些,既然事已至此,就莫要強求。”
秦歌品茶的動作又是一頓,擡眸看着老夫人:“歌兒從不曾強求過什麼?”
瞧着秦歌臉上的笑意,老夫人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看得出這個孫女對自己態度的生疏,也隱約能猜出來原因,可這一切又能怪得了誰?
她嘆息一聲,說着別人聽不懂的話:“若能活着固然好,可也莫要強求。”
老夫人似乎話裡有話,秦歌也聽明白了,躬身福了一禮:“多謝祖母的告誡。”
正說着,從院中走來一道身影,老夫人看到那人時,眸光閃了閃。
“歌兒和蕭先生——”
老夫人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秦歌打斷,她站了起來,喚了一聲,迎了出去。
蕭景琰正覺得奇怪呢,秦歌何故這般熱情,卻是在瞧見秦歌身側坐着的老夫人時,瞬間瞭然,只怕這一切都是做給老夫人看的。
見秦歌很自然地捥上了蕭景琰的手腕,老夫人的臉色有些不好,她到底是一個夫君的人了,而且自己的夫君還是當今皇上,雖說如今皇上的下落不明,可兩人如此親密熟稔,難免落下詬病,難怪外面會有哪些流言。
可秦歌像是沒有瞧見老夫人的神色似的,依舊我行我素。
老夫人的臉色終於掛不住了,也不去打聽關於沈容煜的事情了,徑直離開。
老夫人離開後,秦歌立刻鬆開了蕭景琰的手腕。
********驟然消失,蕭景琰有片刻的失落,可相當剛剛離開的人,蕭景琰將心中的不快暫且先他下去了:“老夫人來此何時?”
秦歌轉頭,看着蕭景琰一笑,很隨意認出幾個字:“你說呢?”
……
沈珏擡眸,看着眼前的人,眉頭皺在了一起,這都半個時辰了,主子看着手中的消息不發一語,這消息就這麼難以辦到嗎?讓他思考了這麼久。
“主子——”沈容煜輕喚了一聲。
下一瞬,蕭景琰將傳消息的紙條扔到了是沈珏的懷中,沈珏疑惑地打開了上面的卷軸,當瞧見上面的內容時,他瞪大了眼睛:“姑娘這是——”
“嗯。她應當是已經知道了我還活着的消息。”沈容煜回答的很平靜、
“娘娘怎會知曉的?”
沈容煜沒有說話,只是看着沈珏的目光無比幽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