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林。”秦兆元喊了一聲。
“放開我。”秦歌轉頭就瞧見秦林壓着宛然走了進來。
宛然瞧見屋內的情景,立刻揚聲道:“姑娘,你不要管我。”
瞬間,秦歌轉頭,冷冽的目光落在了秦兆元的身上,縱然眼前的人是她的父親,此刻她的心中亦是憤怒的,他竟然抓了宛然來要挾她!
秦兆元看着秦歌,依舊沒有說話,只是那目光已經表明了一切。
不過,他表面上雖然平靜,可內心卻並不如此,他沒有料到,有一天自己的親生女兒竟然會用那樣的目光看他。
好,很好,非常好!
那目光夠冷,夠銳利,還帶着幾分殺氣!
這就是他的女兒,不愧是他的女兒!只是這樣的目光若是用在別人的身上,他會更加高興。
“放了宛然。”秦歌冷冷道。
“我娘在哪裡?”秦明月上前道了一句,她現在也看明白了,父親是來幫她要人的,雖然不知道父親處於怎樣的心思,可至少在秦歌的面前,她算是壓了秦歌一頭,心中多少是有些痛快的。
秦歌冷笑,並沒有理會秦明月,而是將目光落在了秦兆元的身上:“您以爲您這樣做,我就會妥協嗎?”
我從來都不是一個輕易妥協的人,您越是這樣做,只會更加的激起我的反骨。
話落的瞬間,不過是秦兆元皺眉的功夫,秦林只覺眼前閃過什麼,他就覺得手腕一麻,宛然就脫離了他的掌控。
若在平時,他不一定不會注意到那銀針,只是那剎那,他沒有料到秦歌會這麼做,再加上秦歌心中憤怒,所以出手就比平時快了許多,他根本就來不及躲閃,宛然跟在秦歌身邊多年,對秦歌極爲了解,她家姑娘一個眼神,她就知道會發生什麼,所以在秦歌話落的瞬間,她就明白了意識,瞅準了機會閃開,落在了秦歌身後。
“好,很好,非常好!”殿內響起秦兆元的聲音,那聲音極爲洪亮,在整個大殿中迴盪,讓人心一震。
秦明月的眼睫輕顫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她看得出來,秦歌這是將父親給徹底激怒了,秦歌啊秦歌,枉你自詡聰明,卻沒有想到你竟然會做這樣愚蠢的事情!
秦兆元一個閃身,就朝着秦歌撲了過來,秦歌不閃不避,這裡是皇宮,如今秦兆元掌控着整個皇宮,就算她躲得了初一也躲不了十五!
然而,讓她沒有想到的是,秦兆元怒氣衝衝的一掌並沒有拍到她的身上,而是落在了秦明月的身上,秦明月的身體直接飛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了牆壁上之後最後落在了地上,噴出一口血。
“娘娘。”古語驚呼一聲,撲到了秦明月的面前去檢查秦明月的情況。
秦明月吐出一口血,擡起頭,神情痛楚,一臉難以置信地看着秦兆元。
恐怕她怎麼也想不明白,明明惹到秦兆元的是秦歌,爲什麼秦兆元的那一掌卻拍在了她的身上?
秦林也愣在了那裡,然而旋即,他的眼中就劃過一抹了然。
這世上,最瞭解主子的莫過於他,主子到底是對姑娘下不了手,可如今傷在明月姑娘身上,只怕明月姑娘心裡對主子又生出了不少怨念。
秦兆元收回手,冷冽的目光落在了秦歌的身上:“她得罪了你,我已經教訓了她,將人放了。”
秦兆元說着,擡腳就要走出去,在他看來,他對這個女兒已經算是仁至義盡,秦歌應當該領他的情,不會再糾纏。
然而,他到底不瞭解秦歌。
“父親以爲,你打了她一掌,我就會放人了嗎?”秦歌說着,輕輕一笑:“她得罪的從來就不是我,她得罪的是我的孩子,竟然敢對我的孩兒下手,這怎是一掌就能了事的?如今我孩兒下落不明,我要到哪裡去找?若非是她,又怎會出這樣的事情?”秦歌說着,眸光微微眯起,眼底射出冷冽的光:“人,我不會放!”
話落瞬間,秦歌轉過身,只留給秦兆元一個身影。
秦兆元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他覺得自己已經對她足夠容忍,卻沒有想到她根本不將這些放在眼裡,氣氛瞬間僵在了那裡,一觸即發。
秦林瞅着眼前的情景,心中暗暗叫苦:我的姑娘啊,您就不能低個頭嗎?
遲疑了一下,秦林打算是勸勸秦歌,只是他還沒有走到秦歌的面前,就聽到秦兆元道:“隨你!”話落瞬間,轉身絕然離去,瞧着那氣沖沖離開的身影,顯然是被秦歌氣的不輕。
秦林嘆息,猶豫了一下,跟在了秦兆元身後離開。
古語扶着秦明月站了起來,正要出去,卻聽身後傳來一道身影:“站住。”
古語一時被那氣勢震懾住,停下了腳步,當反應過來自己竟然停下來時,心中懊惱不已,擡腳就要離開,卻聽身後道:“秦明月,你最後收起你的那些心思,以爲這樣就能對付得了我,哼,你未免太天真了,除非你將孩子交到我的面前,否則休想我將趙氏給放了,我勸你還是別琢磨些亂七八糟的點子,否則吃苦的只會是趙氏!”
女子的聲音不大,卻帶着懾人的魄力,傳入耳中,讓人心一顫。
古語側頭,目光落在秦明月的身上,只瞧見秦明月的眸光幽沉的可怕,牙關緊咬,似乎在隱忍着什麼,終究沒有忍得住那心中的怒火,暈了過去。
古語的心頭一顫,再也顧不得其他,攔着秦明月,就匆匆離開。
這宮中果然是是非之地,待不得。
瞧見秦明月離開,宛然立刻走到秦歌的面前,腦海中回想起剛纔的畫面,心底有些擔憂:“姑娘,您沒事吧?”
秦歌轉頭,看了宛然一眼:“宛然,你說,你家姑娘剛纔是不是很威武?”
宛然:“……”姑娘,現在是說這些的時候嗎?您可知道奴婢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
宛然瞅着秦歌臉上明烈的笑容,在心中嘆息一聲。
果然,她是白擔心了,瞧着她家姑娘這般模樣,哪裡像是受傷的模樣?不過,那個秦明月竟然膽敢如此對待她家姑娘,她定要好好“伺候”一下趙氏。
宛然扔了一記白眼給秦歌,擡腳,離開了殿內。
宛然身影消失的剎那,秦歌的眸光一閃,臉上的笑容盡數斂去,只剩下滿臉疲憊,哪裡還有剛纔的輕鬆?
有些事,說是不在意,可心裡到底不是真的不在意,那人畢竟是她的父親,至親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