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昂着頭,看着老夫人,淚眼婆娑:“祖母,明月妹妹的手確實是歌兒弄傷的,歌兒不否認,可歌兒真的不是故意,只是一時睡熟,以爲咬到的是吃的,沒想到會是明月妹妹的手。”
說着,秦歌低頭哭泣,一副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模樣。
趙氏見秦歌如此狡辯,盛了滿肚子的火氣:“小賤人,你別裝了,娘問的根本不是這事!”
秦歌一聽這話,哭聲戛然而止,擡頭,淚眼朦朧地看着老夫人,一臉疑惑:“除此之外,歌兒並沒有做過什麼啊?”
秦歌一臉懵懂。
“你說謊,要不是你,明月的手怎會疼的那麼厲害?分明是你竄通了那個男子想要害明月!”趙氏指着秦歌憤怒地道。
“明月妹妹的手怎麼會疼?”秦歌伸手捂住嘴,一臉驚訝!
“小賤人,你何必裝蒜!”趙氏吼了一聲,伸手想去秦歌的頭髮,卻被秀菁攔了下來:“夫人息怒,此事還是先查清楚的好。”
趙氏心中氣忿不平,轉手一巴掌差點落在了秀菁的臉上,好在她眸光一瞥,瞧見了老夫人難看的臉色,這才收回了手。
“祖母,究竟是怎麼回事?明月妹妹的手怎麼了?”秦歌一臉懵懂地看向老夫人。
“今日,明月的手忽然疼痛不止,尋了大夫來,卻找不出原因。”
“怎麼會這樣?”秦歌驚呼,可心裡道,笑話,師父既然敢做手腳,又怎是那麼容易讓人發現的?
“歌兒真的不知道這事?”老夫人探究地看着秦歌。
秦歌面上一苦,目光暗淡了幾分:“老夫人,這事歌兒真不知道,歌兒若是說謊寧遭天打雷劈!”
“這樣的誓言怎可亂說?”老夫人呵斥秦歌一聲,心裡信了秦歌的話。
趙氏一見老夫人這麼容易被說動,心中氣憤不已:“娘,這個丫頭慣於狡辯,您可千萬不要輕信了這丫頭的話!”
“趙氏,你真當什麼人都和你一樣小肚雞腸?明月是歌兒的妹妹,她怎會害明月?”老夫人覺得秦明月手疼應該是另有原因。
“娘!”見老夫人如此包庇秦歌,趙氏心中十分不滿,她瞪着秦歌,恨不得將她吃了!
老夫人轉頭不看趙氏,免得自己又生氣,她伸手,將秦歌扶了起來,語氣溫和地道:“歌兒,你和明月都是秦家的子孫,又都如此出色,祖母這心裡都疼着,現在明月手出了問題,你身爲姐姐,祖母希望你再去瑞王府一趟,請蕭公子過來看看。”
秦歌聽了這話,眸光一沉,心有些涼,她雖然能理解老夫人的做法,可見老夫人竟然爲了秦明月讓她再去瑞王府,難免有些心裡過不去。
蕭家人的脾氣,老夫人應該不會不明白,她上一次僥倖請了蕭景琰,這一次未必還能請來,可老夫人還是這樣要求她。
萬一她請不來呢?
豈不是落下了她身爲姐姐見妹妹出事不救的罵名?外人會怎麼說她?說她無情無義、心狠手辣?
秦歌深呼吸一下,壓下心中的難過,咧嘴一笑:“既然祖母如此說,那歌兒便再去瑞王府一趟,只是上一次,歌兒是僥倖請來了蕭公子,這一次,歌兒不敢保證。”
“祖母明白,歌兒盡力就好。”
秦歌點頭,轉身看了一眼站在一邊的趙氏,收回目光,打算離開壽芳園,就在這時,一個小僕匆匆忙忙跑進了屋內:“老夫人,外面有個小童送來了一封信,說他家主子姓蕭。”
秦歌停下腳步。
老夫人眸光一閃,立刻讓那小僕將信遞給她。
老夫人拆開信一看,下一瞬,將那信直接甩在了趙氏的臉上:“沒出息的東西,自己看看怎麼回事。”
秦歌眼中帶着疑惑,目光落在掉在地上的信上,纔看到了上面的內容,原來爲了秦明月的傷口能恢復的和原先一般無二,蕭景琰採用了特殊的藥材,這藥在起效的時候難免有些疼痛瘙癢,不過忍過三五天之後,會有奇效。
他來信,主要是說明那日忘記提醒趙氏,來道歉的。
蕭家人屬於世外高人,用藥與衆不同,沒有人會對此感到懷疑。
不過秦歌倒覺得,他這個師父就是故意整治秦明月的,否則應該有其他過程不用這麼痛苦又有效的藥。
不過,這信來的及時,卻救了她一下。
恍惚間,她覺得蕭景琰並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否則怎會將時間算的剛剛好?
眼角餘光瞥見老夫人一臉的沉思,秦歌心中一驚,暗道祖母不會是看出了什麼吧?
趙氏被老夫人如此呵斥,臉上自然無光,撿起信後,領着丫鬟繃着臉,就離開了壽芳園。
趙氏離開後,老夫人又安慰了秦歌幾句,便打發秦歌離開了。
屋內,老夫人坐在太師椅上,一臉的若有所思。
“秀菁,你去調查一下,那日,三夫人有沒有給蕭公子難堪?”雖說,蕭家隱世,治病手法與他人不同,可身爲大夫,用這樣一個藥物給病人治療,未免太過霸道了些。
更何況醫囑是那麼容易忘記的嗎?
老婦人看出了那藥有些問題。
秀菁眼中閃過一道光,旋即就明白了老夫人的意思,立刻派人去詢問了,不一會兒後,那人傳來了消息。
“老夫人,那日五姑娘帶着蕭公子前來給六姑娘看病,在景秀苑被三夫人羞辱了幾句。”
老夫人聽到此話,冷哼一聲:“好一個蕭家人,睚眥必報!被婉兒羞辱了幾句,就如此折磨明月!看來,蕭家人的骨氣不能小看!”
秀菁一驚:“老夫人,您是說,明月小姐的手之所以會疼,是因爲蕭公子——”
秀菁的話沒有說完,被老夫人一個眼神瞪了回去:“這是婉兒自己惹來的禍事,受了委屈,她只能自個兒往肚裡咽,只是害了明月丫頭!秀菁,你去私庫看看,有什麼好東西,挑幾樣給明月送過去。”
秦明月痛了幾日,整個人被疼痛折磨的面色蠟黃,趙氏本以爲疼過這兩日之後會好轉,結果,到了第三日,手開始瘙*癢起來,癢的受不住,秦明月就用手抓,可她不敢抓傷口,只好抓其它部分,結果,其它完好的皮膚,都被她抓爛了,見此,趙氏一狠心,只好將秦明月綁了起來。
與此同時,秦歌卻忙於給老夫人準備壽禮的事情,接連幾日,她都只在一些絲綢店和茶樓轉悠,讓府裡的衆人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