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感情王爺的府上來了世外的高人?”孫正陽的脖子伸的老長,欲先睹爲快。 一個十八、九歲的男子,慢吞吞的的踱着方步進來。見了壽王,只是微微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關神醫來了,快,請坐!”壽王客氣的起身相迎。 直接的打臉啊。邱清風的一張麪皮青了紅,紅了青。一個毛沒長齊的孩伢子,在太醫院副院正的面前被壽王親口稱爲“神醫。”哼,就算他從孃胎裡開始學習醫術,跟自己的資格也沒的比吧?他耷拉了眼皮,不予理會。 “啊哈哈,壽王,您別開玩笑了。這位小哥,還沒出師吧?他能治好您的病,除非他是大羅神仙下凡!”孫正陽也有幾分不悅,知道您能力無限大,但是拜託,演戲演的逼真些有那麼難嗎?江湖遊醫啦,術士騙子啦,您挑個歲數大點兒的,仙風道骨點兒的,不難吧。我全家老小的性命可是攥在人家手心裡哩。 “二位太醫,本王從不妄語。如今本王的身體雖然尚未完全康復,但是夜晚可以踏踏實實睡個清淨覺了。孫太醫,你是知道的,本王從十歲起,就不曾睡過囫圇覺了,每晚寒咳之症少說發作三、五次,嚴重的時候,常常徹夜不眠啊。這幾年下來,本王被折騰的心交力瘁的。半年前,這位神醫來到了本王的府邸,幾服藥吃下來,本王有了活下去的信心。”壽王的語氣非常誠懇。 “半年?王爺不是一直按照微臣的藥方調理身體嗎?”孫正陽驚訝的問。 “哈哈,孫太醫,勞煩你數次登門,本王深表歉意。”雲飛揚的臉上看不出半分歉意,反倒露出了嘲諷的意味。 “王爺,微臣勞苦些不要緊,您若是不滿意臣的醫術,可以求皇上另行指派他人,用不着如此的侮辱微臣。”孫正陽的氣的鬍子一翹一翹的。 “呵呵,若不是孫太醫誤了病情,在下何須在王府耽擱的這麼久。侮辱?你
簡直是侮辱了整個杏林。”年輕的男子鄙夷的說。 “大膽狂徒!孫太醫譽滿天下,是上寧首屈一指的名醫,豈容你這黃口小兒無端指責。”邱清風憤慨不已。 “這位太醫,您可知道面白少須是何原因?”那少年忽然問道。 “哼,老夫生來如此,不是什麼病症。”邱清風冷哼了一聲,他身強體壯、精力充沛,只是頜下的鬍子七零八落的,不甚美觀。 “神醫短短時間竟然看出了癥結所在?”雲飛揚的敬佩之情溢於言表。 “王爺,這雖不是病候,卻無藥可解啊。”他惋惜的搖着頭。 “依神醫所見?”壽王興趣濃厚的追問。 “此人臉皮三尺厚,二尺半的鬍子鑽不透。”他搖頭晃腦一本正經的道出緣由。 “哈哈,咳咳,”壽王忍不住又笑又咳,年輕人急忙在他後背輕輕拍打,“王爺,在下說過,您的情緒不宜波動。” “好,好,本王儘量控制。”雲飛揚停頓片刻,看着邱清風的臉,又止不住眉毛上揚。 孫正陽勉強吞下笑聲。王爺從哪裡尋來的這個活?雖然明知道他是林貴妃派來監視自己的,到底同僚多年,不願他過分難堪。 “豎子無禮!”邱清風勃然大怒,“小小年紀,學的如此口舌輕薄,老夫在太醫院也是有頭有臉的人,我且不管你師從何人,論這把年紀,代你師父教訓教訓你,也是不爲過的。”老頭怒氣衝衝捲了袖口,便想伸手。 “老人家,肝火過盛,乃是醫家大忌,倘若血脈逆衝,引發中風豈不是在下的罪過?”男子躲在書案的後面,一臉的壞笑。 “過來,老夫代替你師父教訓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混蛋。”他總不能失了禮儀,繞過書案抓他去吧? “替我師父教訓我,不是不可以。就是不知道我師父答不答應,他老人家唯一的毛病就是護短。我犯了錯,他老人家打歸打、罵歸罵,卻是
不許不相干的人,碰我一指頭。否則,呵呵,他老人家絕不善罷甘休。”他隔着案子與老頭鬥嘴。 “哼,只有霸道不講理的師父纔會教出你這不知上下尊卑的徒弟。說,你到底師承何人,老夫倒要看看,他是否長了三頭六臂。”邱清風氣的鬚髮皆張。 “在下是“聖手小華佗”關山月。不知老先生是否聽過我的名號?”他先報出自己的名字。 “呸!好個不知羞恥的東西。你有何通天的本事,也敢自稱“華佗”?你師父不怕風大閃了舌頭,老夫還替同道中人害羞呢。”什麼東西?輕狂的上了天! “在下的授業恩師是斷腸谷的谷主墨子非。老先生有資格代替他教訓我嗎?如果有,在下任憑您處置好了。”他徐徐說道。 “什麼?你是墨子非的徒弟?”老頭大驚。 “貨真價實、如假包換。”他鄭重的說。 邱清風像泄了氣的皮球,癱坐在椅子上。那是祖宗,惹不起的。墨子非做事沒有原則,全憑一時喜惡。皇家萬兩黃金請他不動,他沒有醫者父母心的情懷,用毒害人更是家常便飯。他秋風只是一介小小御醫,得罪不起江湖門派,更得罪不起那個魔頭。 “老先生累了嗎?要不然我過來給你打?”關山月“體貼”的問。 “啊,少俠,恕老朽眼拙,有眼不識金鑲玉。想不到閣下年紀輕輕竟然是墨谷主的高足,失敬失敬!”這口氣不能忍也得忍,咽不下去也得硬往下嚥。誰叫人家背景深厚呢? “呵呵,久聞斷腸谷的人輕易不與外人接觸,更是不與朝廷有任何瓜葛。少俠此番豈不是犯了師門的戒律。”他不明白,斷腸谷什麼時候與壽王府拉上了關係。 “呵呵,我師父只是懶於在江湖走動,對我們這些門人弟子卻沒有任何的約束。我這人和師父一個脾氣,若是聽說這天下有極其難醫治的病人,便會產生莫大的興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