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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樂點了點頭,卻是一臉沉重之色。
離歌剪早已經因爲要在人工湖再弄五畝地之事犯愁。如今,讓他上哪找材料去?前一次,多加了些房間,費了好大的功夫,他才省下了一些晶石。唉!
文澈也在爲九洲盟鎖子甲工匠與三年食材之事犯愁。
無情皺着眉頭,問道:“如此做,就算守住了結界,熬到了天劫至,到時候,人妖結界自然大開,我們又將如何守護?”
洛中庭脣角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狡黠笑容,道:“我們每爭取一日,便是外界的二十四日。如果守到天劫至之日,我們還不能力敵,便只能智取了。”
“如何智取?”無情又問,語氣迫切。
洛中庭面色一沉,道:“攻心!”
“如何攻?”無情窮追不捨。他能感覺到自己周身的血液在沸騰。這或許便是他體內殺手的因子在作祟。
洛中庭與天樂相視一眼,齊聲道:“敵進我退,請君入甕!”
無情耷拉着腦袋,覺得十分沒勁。
不過,大家算是知道了,接下來的修煉任務是更重了。畢竟,誰也不想在人妖結界天劫至之時命喪黃泉。若是如此,自己這麼長時間的堅持修煉還有什麼意義?
商議完這些事情以後,天樂、中庭與文澈三人離開蘭亭居。
三人在天樂宮的廢墟前約好三日後清晨辰時一刻在此會面,隨後利用空間卷軸閃身離開。
文澈去九洲盟接應那些製作鎖子甲的工匠去了。
天樂則與中庭手牽手前往師父與爹孃所居的小院。
才至小院,天樂便是一臉的嬌嗔之色。撒嬌一一喚着:“師父,娘,爹……”如今,她對即墨雄之前的三掌也早已經釋懷了。在這個世界上,能有一個用心爲你着想的親人,實在是太不容易了。不管他曾經做過什麼,至少,出發點是好的,至少,他是在用心對你好!
見天樂與中庭同來,薛東籬含笑點了點頭。今日,他與往日一樣,懷中抱着那個小女孩,任小女孩撒着嬌。天樂走過去,輕捏小女孩的臉蛋。
小女孩便伸出雙手來,要天樂抱她,一邊奶聲奶氣地喊着:“神仙姐姐,神仙姐姐……”
“呵呵……”天樂接過小女孩,抱在懷裡,一邊嘟嘴對師父道,“師父,那日,是我誤會中庭了!”
“呵呵,是誤會便好,是誤會便好!”薛東籬依然笑得寵溺。
天樂心頭卻仍然忍不住揪痛。若不是她知道師父曾經腳沾紅泥卻騙她,若不是她知道師父偷偷翻過她的衣櫥,她一定不會想到,那個黑衣人便是師父。她會繼續傻傻地想着,這世上,師父是最愛她的人之一。
天樂抱着小女孩,嘟嘴對師父道:“師父,今日我與中庭來,就是想告訴你們,我們沒事了,你們不要擔心我們。”
“你們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薛東籬又呵呵笑了幾聲,便看向自己的女兒薛琴,一邊道,“琴兒啊,爲父就說你太過於擔心了。中庭的ig子我最瞭解不過,他是一個極爲專情執着之人,豈能那麼輕易便變了心,哈哈哈……”
“師父,討厭!”天樂輕輕一跺腳,抱着小女孩往孃親的方向走去。
小女孩一直嚷嚷着:“神仙姐姐,你會飛嗎?神仙姐姐,老爺爺說你會變身,能變成龍,是真的嗎?”
“呃……”天樂求助地看向師父,不如如何作答。畢竟,騙一個三四歲天真無邪的小女孩,素來不是她的ig子。
“你就變一個讓她開開眼吧!小孩子,自幼在窮困潦倒的鄉村裡長大,什麼也沒有見過,唉……”薛東籬長嘆了一聲。
天樂哦了一聲,將小女孩放下,一邊道:“看好嘍,姐姐要變龍了。”隨後,身影一晃,化作周身純黑色的蛟龍。
薛東籬的雙眸,便是一閃。天樂心細地看到,師父的手在袖中緊捏成拳,他緊張了!
天樂立即再變回龍形,咯咯地笑得沒心沒肺,道:“很久沒變龍了,都快忘了怎麼變了。師父,娘,爹,我和中庭要去買一些食材去,就不多呆了。”
薛東籬則是叫住天樂,一番詢問:“如今,你的武階到了哪一個境地了?”
天樂便閃着一雙紫眸故作得瑟道:“師父,我如今的武階已入玄經二品啦!”說完,又開始扳手指頭,一邊唸叨着,“我一個月前還是天玄之境,天玄三品,四品,五品,六品,七品,到如今的玄經二品,原來我竟然這麼有天賦,進步得這麼快,哈哈哈……”
薛東籬眉頭便擰成了一團,道:“剛纔,爲師見你化作純黑色的蛟龍,竟有神龍之相,莫非,你已遇雷雨扶搖直上了麼?”
“啊?我是神龍了嗎?可是我不知道呀,要怎樣才能變成神龍?”天樂又眨巴着眼睛,一臉無知地看向師父。
薛東籬便走過來,伸手執起天樂的手臂,把她的脈象。他是那樣的急迫,卻故作淡定。天樂見之,便覺一陣惡寒。她討厭一切虛僞的東西。
天樂眨巴着眼睛,一臉無知。心頭,卻在冷笑:師父,你最好把得仔細一些,不要漏掉了什麼纔好!
薛東籬把完天樂的脈象,便低嘆了一聲,道:“天樂,你還得抓緊時間修煉纔是。那羿璞武階深不可測,一旦他破鼎而出,只怕人妖兩界再無敵手。將他封印之事,便全靠你了!”
天樂用力地點着頭,答應得爽快:“師父,我明白了。我一定會好好努力修煉,一定會努力在羿璞出鼎之前修煉至幻離之境!”她有白靈珠聚靈力,她的武階,便是老祖宗也把不出來,何況師父了。
薛東籬便點了點頭,脣角雖含着淡淡的笑意,他的心裡,卻並不看好天樂。過去了這麼久了,又有龍身龍血,卻還只是修煉至玄經之境,待到天劫之日,不過四個多月的時間,只怕她最多也就只能邁入玄脈之境。哪裡指望得上她封印或除去羿璞呢?唉!可如今,舍她其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