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說着,段太妃還是問起了南天宮裡的事情,不提別人的想法,就不會觸及那份傷感。
具體發生了怎麼樣的事情,還是很令人好奇的。
“咦,這麼說,雲沐風是在裝血的瓶子裡動了手腳,你們是怎麼破的?”段太妃想了一下,覺得有些不太明白。
雲沐辰和夜秋瀾對視了一眼,都笑了。
“其實說穿了不值得一提,很簡單的,當時瀾兒刻意東拉西扯的說了一些話題,大家的注意力就吸引了過去,母妃不要忘了,林扇已經去檢查藥水的問題了,所以趁機將東西放到了藥水裡,有瀾兒在,準備了好幾種破解的藥物。”
“林扇又很懂,有針對性的放點東西就能讓雲沐風的手腳變得沒用。”
雲沐辰不由得笑了,其實計劃的時候,這一步就是最難的。
林扇是必定要上去檢查的,不過當時也沒有跟太皇太后商量好,太皇太后一直是神助攻。
雲沐辰本來是打算質疑,然後點名讓林扇去的。
畢竟林扇是他的人,現在所有人都知道這點,就算他點名了也沒有關係。
“哦,原來是這樣。”段太妃恍然,的確,很多事情沒說穿之前,總覺得不可思議,說穿了才發現如果安排好,其實可以很簡單。
當然,這個安排好就是關鍵了,一個小細節出現錯誤,都可能有問題。
“是啊,當時還刻意說了芸妃的事情,本來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能不着痕跡,誰知道鎮國公夫人會冒出來不爽幾句,還扯上了我,自然借坡下驢。”夜秋瀾嘆氣,那一刻,鎮國公夫人也成了神助攻的。
她本來還想跟太皇太后找個什麼話說,太皇太后肯定是會迴應她的,不着痕跡的掩飾過去。
誰知道,鎮國公夫人會酸兩句,還拿德妃和夜姿纖說事兒。
當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頭。
換成平時,夜秋瀾指不定都不會搭理,誰都知道她跟夜姿纖關係不太好的。
就偏偏鎮國公夫人還是個眼瞎。
不過,搭理了一句就製造了時間,林扇很快就得手了。
“拿雲沐風的血怎麼會跟南家家主的血融合了?不是出了問題嗎?”
段太妃又好奇的問道。
自從離開了皇宮,段太妃似乎有點不太愛動腦子了,曾經動得太多,現在只想多多休息。
“因爲那一碗沒有放解藥,雲沐風希望的就是跟所有王爺都融合,只需要不理會就能達到效果了。”夜秋瀾笑盈盈的說道。
“這樣?你們倒是膽大,萬一後來雲沐風和南家家主真的驗血了怎麼辦?”段太妃驚訝:“豈不是依舊不融合了?”
“他們不敢的!”雲沐辰斬釘截鐵的說道:“至少南家家主肯定不敢的。”
“爲什麼?”段太妃愣了一下。
“因爲心虛啊,只有他知道皇帝確切的身世,偏偏他不知道皇帝的血液已經改變,他肯定害怕驗血,害怕看到融合”夜秋瀾輕笑:“一次還可以找理由,如果兩次都融合,就再也沒有理由了。所以說,料定了他不敢”
段太妃想了想,依舊搖了搖頭:“還是覺得太過冒險了,南家家主不敢,但是皇上非要驗證的話,他未必躲得過去,畢竟皇帝知道自己的血液跟所有都不融合,爲什麼不賭一下?”
“他也不敢賭,他怕繼續驗下去,我也動手腳。”雲沐辰挑眉:“當然,爲了以防萬一,也確實如此,我的確動了手腳,萬一躲不過去,非要驗證的話,兩人的血也一定會融合。”
段太妃這才點了點頭:“你又動了什麼手腳?”
“其實也很簡單,在算計南家家主的時候,我們就已經動了手腳,不管他是直接從傷口取血,還是戳手指,或者手背,那血都不一樣了。”夜秋瀾看段太妃很高興,就說得很詳細。
“蘇御醫的那個藥童,是我們的人,所以,南家家主傷口上藥,還有清洗雙手用的水,都加入了特殊東西,只要流血就會沾染上,改變驗證的結果。”
雲沐辰點了點頭:“所以說,雖然我們猜到他們不會驗,可爲保萬無一失,還是有後手的。”
他和夜秋瀾的習慣都不是將事情寄託在運氣上。
這種很可能運氣差點就改變結果的事情,一定會有後手來保證。
否則,不忘他們計劃了這麼久。
雲沐辰留在京城,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幫宮驍收服整個錦衣衛。
幫自己人控制住禁衛軍。
然後找一些大臣就算不支持他,至少也不要成爲雲沐風那方的。
這個可以很簡單,只要那些大臣看場面的形勢就足夠了。
然後就是一些其他的小細節,雜七雜八的堆積起來,纔有了現在的結果。
“這還差不多,真以爲那就是你們的計劃呢,也沒這麼蠢啊!”段太妃鬆了一口氣:“對了,雲沐風的反應總覺得有點奇怪,就算證明了什麼,也用不着選這條路啊,明明可以有更多的選擇。”
“若是宗室的人到了,當着面你們也不好下手吧,那血肯定就不融合了啊,不是證明了自己的清白?這條路不是比直接反抗跟好一些?”
段太妃對此有些想不通,當着大家的面反抗,這似乎有點不理智,不太像步步爲營的雲沐風會做的事情。
“這個啊,又是另外一件事情了。”夜秋瀾挑眉,真難爲段太妃發現了這麼多。
的確,很多東西在表面看起來稍微有點奇怪,但是人的情緒是無法解釋的,最重要的是,還可以操控。
“母妃也知道,很多藥物是可以相剋的,根據劑量的問題就能產生不一樣的效果。”夜秋瀾眯了眯眼:“芸妃的確是皇上身邊的一張王牌,芸妃對藥物知道得很多。皇上就是太放心了,所以反倒是有下手的機會。”
“皇上身上有很多芸妃給準備的藥物,特別是香料都換了,不是慣有象徵身份的龍延香,而且其他某種很稀有的,很淡的味道。”
“可是很巧啊,師父曾經研究過南疆,對這種香料也很瞭解,我只是根據方子配製了一些相剋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