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秋瀾一邊思考一邊觀察一邊默默的吃着,單獨的白月草是無害的,大家都在吃,她還能不吃麼?
何況,就算說出來,侯府大廚非要說是自己的秘方,對人無害也不無不可。
後續遭殃那是自己的問題,又不是他的吃食有毒。
所以,夜秋瀾很淡定的吃了。
夜博雲和老夫人也吞了不少。
哪怕是坐得遠的,也偶爾夾了幾筷子,陸陸續續的吞掉許多。
包括鬱姨娘和夜姿纖,所有人都吃了,夜秋瀾在這上面看不出什麼來。
只要不吃相剋的食物,那就不會有事,幕後兇手也放心大膽的吃,算計得真精。
夜秋瀾面前的菜幾乎全都有問題,還都是她對外喜歡吃的。
也就是說,別人若是瞭解,便會知道她喜歡這些菜。
可實際上,有些還是她討厭的,比如豆腐。
不過,從這些事情可以看得出來,對方對她很瞭解,消息也打聽得清楚,但還好不是自己人。
好不容易將這頓飯吃完,一大家子其樂融融。
夜秋瀾回到靜秋軒,立刻開始催吐。
雖然自己不吃相剋的東西就沒事,可現實不容忽視,萬一有人用了她無法拒絕的理由讓她吃相剋的東西,那她是吃?還是不吃?
夜秋瀾總覺得對手沒那麼簡單,沒有特殊情況,她估計是躲不掉了。
催吐是一件讓人難受的事情,夜秋瀾已經吐得眼淚汪汪,尤其還吃了不少自己不喜歡的菜。
不過,夜秋瀾今天中午的食量是正常的,甚至比夜姿纖都吃得更少,就是不想太受罪。
“嘔……”夜秋瀾吐完最後一點東西,揮了揮手讓奚春趕緊將盆子端下去,並且小心處理證據。
捂住隱隱發疼的胃部,夜秋瀾攤在美人榻上有氣無力。
“小姐,涮口。”念夏端着一杯清水。
夜秋瀾強撐着吐完漱口水,感覺嘴巴里面酸澀得很,不由得苦笑:“要是知道是誰在針對我,我一定讓她吃不完兜着走。”
說着,夜秋瀾揉着胃部,小臉皺到了一起:“太難受了……”
念夏看得心疼:“小姐將東西都吐了,要不要吃點點心墊肚子?”
“不要,現在什麼都不想吃。”夜秋瀾覺得這種日子對一個吃貨來說,是毀滅性的災難:“嘴裡的味道吃什麼都那感覺,太噁心。”
念夏無計可施,嘆氣:“這種家宴,不如不要做呢!”
夜秋瀾躺在美人榻上休息:“平日裡也沒事,今天情況特殊。”
仔細想來,這等於是無差別攻擊,幕後之人怎麼就敢保證別人不吃相剋的,非得讓她吃到?
只能證明,幕後之人雖然針對她,可最後誰中招都是無所謂的。
能夠將她算計到最好,別人中招了自認倒黴。
有這種心思,那人對夜家已經沒什麼想法了,畢竟,萬一夜博雲中招,夜府瞬間就得垮掉。
“是啊,特殊,就是看不得小姐好。”念夏嘀咕了一句,神色哀慼:“小姐,早點嫁給十六皇子吧,這個家呆着難受。”
夜秋瀾輕笑了一聲:“習慣了就好,何況,沒那麼快的。”
就算被賜婚,十六皇子馬上要去南方視察,根據前世的經歷,他一直要年底的冬天纔會回來。
再說過六禮,還有其他的事宜,一年之內能夠完婚就不錯了。
十六年紀還小,她還更小,估計上面也不會急的。
畢竟這麼多皇子成親,花銷壓力肯定大,而且按照順序辦下來,十六也是最後一個。
“況且,十六殿下將來的女人多了,後院也沒有平靜的,只會比侯府更厲害。”夜秋瀾不以爲然,當初在十二的王府,見不得人的手段多了去,她一開始只是侍妾,可是被虐得不要不要的。
“小姐,這就不能離得遠遠的,好好的過嗎?”奚春走了進來,憤然的說道,這就沒個安靜的時候了。
“說得簡單,我還有未做之事,怎能一走了之?”夜秋瀾見兩個氣鼓鼓的丫頭,被安慰了:“不用想得那麼壞,哪怕殿下的王府不平靜,只要身份高一點,就可以高枕無憂。”
念夏看到的事情,自然給董嬤嬤和奚春說了。
三人對十六殿下的感觀還好,見夜秋瀾沒有反抗牴觸,也就沒再說什麼,反正她們無法左右結果。
但是,夜秋瀾並沒有說她過去是做王妃的,董嬤嬤三人也從來沒有這麼想過。
不是說自家小姐不好,而是身份始終是一大障礙,連夜秋瀾現在也不能確定。
念夏哭笑不得:“小姐,你就別安慰奴婢們了,是個什麼情況,看現在王爺的王府,皇上的後宮就清楚了。”
夜秋瀾笑了一下,是真沒有在意,船到橋頭自然直,她手裡也是有牌的。
董嬤嬤從外面走了進來:“小姐,夜幻回來了。”
夜秋瀾點了點頭:“進來吧!”
夜幻繃着一張包子臉,白了夜秋瀾一眼:“下次這麼噁心的事情不要讓我去看,我今晚上都不要想吃飯了。”
夜秋瀾好笑,這個師姐也是吃貨,說什麼都能扯上去。
“我怎麼知道你看見了什麼?”夜秋瀾聽夜幻這麼說其實已經猜到了,但是想要證實。
“看見一個自以爲仙子的人物抱着盆子,毫無形象的吐了個稀里嘩啦,太噁心了。”夜幻捏了捏鼻子,彷彿不能忍受那種畫面,光是想就覺得鼻子要遭殃。
夜秋瀾愣了一下,不知道的還以爲夜幻在說剛纔的她呢!
看來,有人跟她做了同樣的事情。
“有沒有聽見庶姐說什麼?”在半路上,夜秋瀾就打了手勢讓夜幻跟上夜姿纖。
不得不說,這位庶姐依舊是她的第一懷疑對象。
如此不在乎夜府的名譽,如此不在意夜博雲和夜老夫人會不會中招,整個夜府除了自己以外,夜秋瀾只能想到夜姿纖。
其他姨娘或許有藏得深的,可真要這麼行事早就做了,何必等到現在?
而且,今天中午,夜姿纖生怕她不吃似的,一直在用言語挑釁。
原本是很正常的,可是一旦懷疑了,就覺得她太過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