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夜秋瀾的動作還是很快的,侯府最高長輩有召,誰都不敢含糊。
爲此,夜秋瀾連早飯都沒來得及吃。
簡單的整理好自己,夜秋瀾就領着葉嬤嬤走了,對付侯府那不省心的一大家子,葉嬤嬤最省心。
快到自在軒的門口,夜秋瀾碰見了花姨娘,兩人心照不宣的對視一眼,並沒有多說什麼。
進了屋子,夜老夫人還不在,聽丫鬟的意思,老夫人還在梳頭髮。
爲此,夜秋瀾輕笑一聲,難不成夜老夫人剛睜開眼睛就打發了人來叫她們過來了?
看氣氛,有點雀躍的樣子,似乎不是什麼壞事兒啊!
夜秋瀾放了放心,坐下來讓丫鬟倒了一杯水,那什麼茶還是不用了,空腹不想喝茶。
不一會兒,夜姿纖走了進來,看見夜秋瀾的眼神帶着深深的憤恨。
那天她的首飾遭了秧,卻被陳家反咬一口,夜秋瀾倒是裝了一回好人將事情給擺平了,可過後她才發現,她似乎還吃虧了啊!
陳家好歹撈到一頓大餐吃,她撈到了什麼?
平白無故被打了一頓不說,還耽擱了她去嶽王府的機會。
雙方居然自己負責,各不相欠?這都是哪門子的解決?
最重要的是,事後夜姿纖還從夜老夫人處得到了準話,她打算的那事兒不成了,夜秋瀾不僅知道,還堅決不同意,甚至當時會出手的條件就是堵了她的路。
這事兒氣得夜姿纖又想砸東西,可引嫣閣毀掉的一批瓷器還沒有擺上,其他的砸不爛,自然沒得砸。
出師未捷身先死,夜姿纖就想不明白了,她連誰都沒有告訴,只有祖母和父親知道,夜秋瀾又是怎麼發現的?
難道會是祖母和父親說的?這念頭一冒起來,夜姿纖就否定了。
祖母和父親都是希望事情能成,在眼裡,一個死人不如多做點貢獻。
最後想來想去,夜姿纖只能歸結爲有下人無意中聽到了,巴巴的去告訴了夜秋瀾既討賞又捧臭腳。
自從聖旨下了之後,府內的風氣爲之一變,不少人都想討好夜秋瀾。
恨得牙癢癢,夜姿纖也沒有辦法,只能另謀出路。
直到這個時候,夜姿纖依舊沒有放棄想要恢復嫡女的身份,正因爲前世享受過這種好,纔會念念不忘。
夜姿纖就算重生一世,跟席乃音的狠比起來也差遠了,夜秋瀾那是不痛不癢。
不過,夜姿纖進來之後,鬱姨娘也從外面進來了,看到自家女兒心一舒,特別高興:“老夫人還沒出來,不過給大家準備了早點,一家人難得一起吃早飯。”
說完,就對夜姿纖噓寒問暖起來,其他人則面面相窺,有點不明所以。
今兒個都是什麼日子?居然還有早飯吃?
以前就算來得再早,老夫人也不理會的,該餓肚子的依舊餓着。
好在大多數女人對於早飯都是不吃的,或者吃得非常少,就怕多長了二兩肉。
老夫人突然來這麼一出,讓大家都覺得有些受寵若驚。
這會兒在這裡,鬱姨娘還沒有膽子擅自做主,肯定是老夫人吩咐纔有的。
葉嬤嬤暗地裡鬆了一口氣,早上不吃對胃傷害極大,現在老夫人有飯供應,那是再好不過的。
老夫人還沒出來,夜博雲倒是過來了,衆姨娘立刻改變了精神狀態,一個個還有些懊惱,若是早知道侯爺也在,那肯定好好打扮一下啊!
這麼一比較,鬱姨娘又是最光鮮亮麗的那個,她們看着都心塞。
同樣是姨娘,這位最狡猾了。
夜秋瀾有些詫異的看着夜博雲春光滿面,容光煥發,昨個兒不是跟老夫人鬧得不愉快?今天心情還這麼好?
看來老夫人要說的事情,絕對是天大的好事。
而且,老夫人昨晚上氣成那樣,出來看到夜博雲就當沒發生過一樣,母子倆好得很,彷彿昨晚上壓根兒沒紅過臉。
把玩着胸前的一縷頭髮,夜秋瀾若有所思,隨即勾起一抹了然的笑。
果然,吃飯的時候老夫人發話了:“你們回去後,都將自己院子給收拾一下,別有些亂七八糟的,最近言行也注意一點,別讓外人看了侯府的笑話。”
不說別人,就連夜姿纖也聽得莫名其妙,眨了眨眼稀奇的說道:“祖母,侯府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老夫人樂呵呵的:“你弟弟要回來了,不是今天就是明天到府。”
聞言,夜姿纖眼睛一亮,立刻雀躍不已:“真的?”
老夫人縱容的一笑:“你這傻孩子,難不成祖母還能拿這種事情來開玩笑?”
夜姿纖討好的給老夫人夾了一塊軟糕,撒嬌的說道:“哪有,弟弟過年時走了,已經半年沒見了,纖兒只是有些意外,以往都是年尾纔回來的。”
“馬上要秋闈了,你弟弟得回來下場試試,指不定就能中了舉人,而且,明年春闈也不遠了,有些舉子已經上京,你弟弟的一些朋友正好來借宿,所以,後院都給顧好了,沒得丟了侯府的臉。”
老夫人唱完了紅臉,就該輪到夜博雲唱白臉了。
“娘,事情說明白就好,她們也都挺聽話的。”夜博雲給自己的女人們辯駁了幾句。
除了鬱姨娘,花姨娘是漠不關心,其他姨娘是意興闌珊。
搞了半天就爲了這件事情?這不是還沒到?
若是明天才到,她們聚集在這裡都是爲了什麼?又不是她們的兒子。
夜姿纖眼睛一亮,一瞬間想到了很多事情,弟弟回來了,那她的計劃可以跟弟弟一起商量,反正自己單獨記名的計劃已經夭折,那麼跟着弟弟搭光纔是正道。
有些事情,只要有侯府這個唯一的兒子在,那夜秋瀾也是攔不住的。
如此想着,夜姿纖得意的看夜秋瀾一眼,很明顯有些炫耀,那可是她同父同母的親弟弟。
夜秋瀾不緊不慢的吃着早飯,沒什麼特別的反應。
剛纔從鬱姨娘的神色,老夫人和夜博雲的相處中她已經猜到了事情發展,也就這侯府唯一的兒子回來了纔有這樣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