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那費用比京城最好的客棧都貴不少。
夜秋瀾不得不佩服上任主持的生意頭腦,所以,國寺是舉子另外一個集中地,她得考慮。
夜幻點頭,等了一會兒見夜秋瀾沒有繼續要補充的,這才趁着夜色出了侯府。
夜秋瀾想了想,這才重新睡了下去。
侯府靠外院的院落,落花閣裡有不少房間,住六位書生那是綽綽有餘。
對此,鬱姨娘認爲是自己兒子的事情,很快就派了丫鬟去伺候。
段西園鼻尖聞言丫鬟身上的薰香,不由得心猿意馬,兩天前對夜旭然的那點疙瘩也消散了不少。
看着丫鬟正在給自己鋪牀,段西園心口一熱,立刻湊了上去:“這位姐姐,身上好香啊!”
海棠臉色一紅,顯然是有些招架不住的,不怕人耍流氓,就怕書生端着文化耍流氓,那種風流倜儻的氣質,一般大院丫鬟哪裡扛得住?
“公子莫要說胡話。”海棠站到牀邊,有些羞澀。
海棠本是鬱姨娘院子裡的人,被派過來多少心裡有數的。
而且,作爲看不見出頭之日的丫鬟,也希望能嫁個書生,若是高中就能有個好出路。
更加別說這些人本身就是舉子,若是真的嫁了,可就是舉人娘子啊,對丫鬟來說,真是盼都盼不到的好出路。
段西園閱女無數,看海棠的樣子就知道她心裡想法了,內心稍微有點不屑:“我哪有說胡話,是真的很香嘛,說起來,今天酒席上的那位是你們大小姐?”
一想起夜姿纖那聖潔乾淨的臉,段西園就覺得心癢無比。
“是啊,大小姐被賜給嶽王做侍妾了,在侯府只怕也待不了多久的。”海棠沒有發現男人的心思,嘟嚷了幾句。
一聽到說夜姿纖是嶽王的侍妾,段西園那感覺瞬間熄滅,頓感無趣。
有聖旨賜婚的人,他還是有自知之明不敢動的,何況對方還是嶽王爺。
“那二小姐呢?聽說二小姐纔是嫡女?”段西園突然想到門口看到的那個小女人,那身板似乎還沒長開啊!
就那五官看起來,長開後甚至比大小姐更美。
段西園自然有些小心思的,他的家境其實不會比蔡曉風好多少,但是他爲人好面子,最怕別人罵他窮酸。
所以說,在外段西園都很光鮮,即便是同窗也沒人知道他家裡很窮,他家本身離得遠,而且全村就他一個人中舉,並且進了天下第一書院,因此周圍沒有熟悉他家境情況的人。
這一瞞就是好多年,段西園是迫切的希望改善生活現狀。
表面上他答應夜旭然來侯府是因爲拉攏,可實際上也是他家裡已經賣無可賣了,根本不足以支撐他來京考試,更加不說什麼體面着來。
夜旭然的邀請,那簡直是瞌睡有人送枕頭。
所以,最聽不得別人說窮酸的段西園只給了夜旭然兩天冷臉,卻依舊被同府郡的彭華“勸”了過來。
說白了,段西園從一開始就打了攀高枝的主意,他自認還是有一張好臉皮的。
別說他們村子,他們縣城,就是天下第一書院所在的府郡,他這張臉對付女人也無往不利。
第一眼見到夜姿纖的驚豔,段西園的那份悸動還藏在心底,誰知道竟然是個有主的。
隨即段西園便想到了嫡小姐,那比庶女更好啊!
原本段西園也不知道,還以爲夜姿纖打扮那麼高貴就是嫡女呢,誰知道晚上吃飯的時候才明白,那個不起眼的纔是嫡小姐。
一路上夜旭然沒有多說侯府的事情,別人也不好問,所以進了府才分清楚。
衆人也才知道,夜旭然竟然是庶子,唯一可貴的,侯府只有一個兒子。
對嫡庶看得特別重的舉子自然有些不痛快,可事已至此也只能認了。
所幸段西園不關心這些,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庶女對他來說也價值不菲。
海棠沒有太多的想法,只以爲段西園想要了解侯府的情況:“二小姐就更了不起了,可是青濡王的側妃,這還沒過門呢,王爺可寵二小姐了。”
海棠雖然是鬱姨娘院子裡的,可是對現在的夜秋瀾也不敢惹,無形之中對靜秋軒的下人還有點小羨慕。
段西園忍不住失望,這個還更惹不起,側妃怎麼都比侍妾來得好吧,那還是有品級的。
侯府一共就兩個小姐,怎麼都嫁得那麼好?段西園失望過後又有點興奮,這麼說,安樂侯府果然有底氣,有人脈,以侯府爲跳板,指不定他還能謀取到更好更高的。
王府啊,若是能搭上線,他以後也不用愁了。
段西園如此一想又來了興致,便耐着性子問海棠:“怎麼個寵法?這不是還沒過門?”
說話間,段西園看了看海棠頭上的金簪子,眼中透出一絲貪婪,侯府比想象中有錢啊!連下人的首飾都這麼好?
殊不知,那是海棠最好的一件家底了,還是兩年前給鬱姨娘辦了事兒得來的賞。
被那股儒雅之氣迷惑的海棠完全沒有發現段西園的異樣,只顧着將自己知道的一股腦兒道出,反正衆所周知,不是什麼秘密。
蔡曉風從外面回來,看見有個丫鬟在給鋪牀,皺了皺眉,等丫鬟做完了事情,才緩緩的說道:“我這屋子,沒有我的同意不要有別人進來,其他的東西,比如打水什麼的,你給我指個路就成了。”
那丫鬟嚇了一大跳,還以爲自己哪裡做得不對,最後發現蔡曉風是認真在說,並沒有其他意思才雙眼失望的應諾,看來,過來的幾個就她運氣特別不好啊!
釘子速度將這些事情彙報給了夜秋瀾,讓她禁不住無語,鬱姨娘派過去的丫鬟,看起來都不太安分啊!
以爲男人都愛紅袖添香,溫玉入懷嗎?
指不定前世的蔡曉風最後離開,就是因爲這個。
這是侯府,又不是青樓煙花巷,怎的那些丫鬟就不省心了?
鬱姨娘好不容易等到夜旭然從老夫人那邊出來,立刻有些心疼的拉着兒子好一陣看:“然兒,這都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嘴角的傷,真是不小心摔倒而碰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