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秋瀾抽空查看了一下兩個莊子,請了莊主來邀月閣吃飯:“秋收過後,將田地都租出去吧!”
兩個莊主一驚,對視一眼有些奇怪。
夜秋瀾已經如此決定,語氣中有些不容置疑:“每年請短工也是差不多的,只留下奴戶能耕種的數量,其他的有人願意租,就租出去,每年收租子,這樣的話,你們能輕鬆點。”
要管理那麼大一片田地的確不容易,奴戶幹活可以,讓他們管理不是說笑麼?
所以說,兩位莊主沒日沒夜的,有事兒就得請附近的農民工,這工作其實不容易。
“租子的話,其他人收多少,我們收多少,不能破壞了行規。”夜秋瀾嘴角一勾:“現在你們還管着釀酒,田地租出去,只管收租子,不然你們肯定忙不過來。”
“若是人不夠,可以去買一點。”
“要是還有空,自己餵養一些家禽,算你們自己的,不用入公賬。”
兩個莊主越聽越驚訝,也越來越感動,主子這是要他們自己賺家底啊!
田地裡的活兒雖然不要他們做,可是一天到晚都離不得人,尤其是精細的農作物,自從種了碧玉米,沒有收成之前他們就沒睡安穩過。
只是管理釀酒的話,時間就空出一大把了,自己餵養家禽收入還算自己的?這福利比以前楊嬡在管理時還好,一下子覺得有些像幻覺。
小蓮子村莊子的莊主曹大壯忍不住有些結巴:“主……主子,真要……這麼做?”
夜秋瀾輕笑:“說話算話,留一點地種些自己吃的蔬菜,還有釀酒的原材就行了,果林自然不能動,其他你們可以自己處理。”
桃花村莊主李立本身是從楊家出來的,起身衝夜秋瀾行了一禮:“多謝小姐體恤。”
“對我來說,收租子也差不了多少,反而希望你們管理好釀酒的事。”夜秋瀾坦白了自己的想法,並非僅僅是爲了收買人心,給予福利。
釀酒決定了邀月閣一半的生意,賺回來的,可比收租子和請短工那點差價多多了。
又聽兩莊主彙報了一些事宜,夜秋瀾回到家就接到花姨娘來訪。
花姨娘進屋後也沒有多說什麼,直接給了夜秋瀾五萬兩銀票,厚厚的一疊,看起來特別舒爽。
夜秋瀾怔了一下,詫異的拿起銀票看了看:“這是什麼?”
最近她收到的銀票都是以萬計數的,從來沒有感覺到銀子這麼好賺過。
哪怕是將賣考題那部分送給了十六,她的身家也急速豐厚了不少。
“小姐還記得上次說過的那家胭脂鋪嗎?”花姨娘突然提到當初的交易。
夜秋瀾點了點頭:“有兩個月了,就算分紅也不至於這麼多吧!那生意得好成什麼樣兒?”
她最賺錢的鋪子,一年淨賺一萬五,一家胭脂鋪子兩個月光是份子就有五萬兩?這怎麼算都不可能的。
“兩個月的份子是五千兩,其他鋪子月結份子,多出來的,是花家對小姐的感謝。”花姨娘說得很清楚。
“其他份子?什麼其他份子?”夜秋瀾覺得莫名其妙,再次感覺花家是找着各種名目給她送錢,不是自己賺來的有點不踏實。
兩個月的份子就有五千兩?胭脂鋪子這麼賺錢?確定不是將兩個月的所有收入都算給她了?
花姨娘苦笑了一下,這姑娘真是不好忽悠,拿銀子還得問了個清清楚楚:“上次淑妃那批產業鋪子,我爹說,也給你算份子。”
夜秋瀾哭笑不得:“花家主太客氣了,真是不用。另外那感謝是怎麼回事?”
花姨娘有些心有餘悸的說道:“小姐提到那個鮑福的人,我二哥去查了,果然跟花家的死敵吉家有關係,雖然舉子身份是真的,可才華橫溢就不一定了。另外,二哥不動聲色的結交了更多舉子,那鮑福倒是急了,花了花家的錢,還各種要求。”
“跟小姐說的一樣,鮑福開始涉獵青樓和賭坊,那都是吉家的產業,二哥以他不思進取,不像讀書人爲由,徹底斷了來往,這人傻眼後倒是像塊狗皮膏藥的貼上來,甩都甩不掉。”
夜秋瀾感興趣的聽着:“既然是對手,對方肯定有心算計,此計不成肯定還有下計,你們可要小心點。”
“經過這次,我爹和我兩個哥哥一定會小心的,而且,在烏州也是青濡王爺的人救了我大哥一命,我爹覺得無以爲報,花家就有點銀子了,所以小姐不要拒絕。”花姨娘說着都後怕,居然有厲害的殺手去殺大哥?當時若不是有十六的人剛好在那兒,她大哥肯定不在了。
夜秋瀾喝了一口茶,那自然不是巧合。
烏州雨停了之後,她跟十六的通信再次頻繁了起來,有時候不知道說什麼就會嘮嘮敘敘,花家和吉家的恩怨也提了一嘴。
夜秋瀾特意說了花老二被算計的事情,也表示了擔心花老大那邊也不會被放過。
如今事情開始捋順了,阿風又給十六帶了不少人過去,十六手裡有人就派了個高手在花老大那邊接洽,自然也有隨身保護的意思,順手讓花家欠了一份人情。
前世差不多就是中秋前後,花老大死得不明不白,花姨娘可是備受打擊,自個兒關在院子裡,不再跟其他女人爭寵,慢慢消失在侯府後院的。
“人是王爺救的,你們感謝的銀子卻送給我,這說不過去吧!”夜秋瀾還是覺得這銀子稍微有點燙手。
“王爺那筆,花家也不會少,這是小姐的,我二哥的一條命,難道才值這點?”花姨娘不以爲然,大哥遇險,二哥被算計,若是花家沒有事先警惕,明顯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花姨娘都不敢多想會是個什麼結果,兩位繼承人沒了,花家肯定要垮的。
吉家真不愧是青樓賭坊起家,這手段夠狠。
“你這麼說,我還真是沒有理由拒絕了。”夜秋瀾無奈,難道她還能說花家二少爺不值這五萬兩不成?
“不過,那說好的胭脂鋪就算了,其他的鋪子就不要算我的份子,不過是牽了一條線,當不得這麼坐享其成。”夜秋瀾也沒有多說,不該她的,她也不想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