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和王茗香都在暗暗推測那個肯站在大小姐身邊跟寶昌郡主作對的人是誰的時候,方若素水眸一閃,已經猜到了那人是何方神聖。
肯在柳家倒臺後還站在方若薇身邊的男人,除去一直迷戀她的太子殿下以後就再也沒有別人了。
方若素心中冷笑,面上卻一派平靜:“你去忙吧,我上去看看。”
上樓前她想了想,扭頭看向一副躍躍欲試,想要跑上二樓看熱鬧的食客們,留下了一句輕飄飄的話:“今日安分吃飯的客人,酒菜免費,只一點,不要上二樓。”
店小二驚奇地發現,原先還蠢蠢欲動着要去看熱鬧的食客們瞬間就安靜下來了。
畢竟,來一樓大廳吃飯的大多不是有錢人,酒菜免費對他們的吸引還是很大的,如此一來,他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品嚐一直無緣品嚐的好酒好菜了。
看着瘋了一樣挑着好酒好菜來的食客們,店小二又有點兒肉痛,雖然店裡的錢不是他的,可在店裡這麼長的時間,他也對翠微酒樓產生了感情。
照這個吃法,店裡得損失多少銀子啊!
此時此刻,方若素想的卻不是損失多少銀子的問題,冷着一張俏臉上了二樓,她面無表情地看着對掌櫃的破口大罵的方若薇,一句句難聽的話就那麼毫無阻攔地進了她的耳朵。
“我纔是方家大小姐,嫡出的大小姐,這酒樓原本就是我們方家的產業,本小姐吃一頓飯你一個奴才也敢管我要錢?”
“方若素就是個尚不得檯面的庶女,在方府都只能仰人鼻息地住在偏遠簡陋的素蘭軒。她在這裡的專屬房間我怎麼就不能進去了?”
“你一個庶女養的狗奴才也敢攔着我,活得不耐煩了嗎?”
“在父親面前她仗着郡主的身份欺凌我們母女就算了,如今連你一個狗奴才也想欺負我嗎?我方若薇就這麼好欺負?”
“嗚嗚……我的命好苦!”
嬌軟的控訴帶着楚楚可憐的哭聲,很多包間裡的客人都忍不住探出頭來看熱鬧,待看到控訴的人是上一屆京城第一美人的時候,一個個好奇地睜大了眸子,都忍不住想要留下繼續看熱鬧。
第一美人身邊的男子很多人不認識。所以自動忽略了。
掌櫃的苦着一張臉有苦難言。這位鬧騰的女子是東家的嫡姐,這事兒他怎麼處理都不對,只得心裡悽然地想着。或許過了今天他就得捲鋪蓋滾蛋了。
可惜了這麼好的工作,可惜了東家這麼好的人和那麼高的薪酬……唉!
見掌櫃的說不出話,方若薇眸底劃過得意的光,面上更加悽惶。轉過頭去對着在她身後充當靠山的軒轅健哭道:“二公子,連一個奴才都敢對我視而不見。我也沒臉活下去了,以後您保重!”
說着,她扭頭衝進房間裡,跑到窗邊推開窗子。眼看着就要跳下去。
軒轅健嚇了一跳,生怕心尖兒上的人兒就那樣跳下去,他衝進房間。聽到方若薇醉醺醺地尖聲喊了一句:“不要過來!再過來我就跳下去!”
軒轅健神色變換必定,卻當真不敢過去了。只得安慰道:“薇兒,你在幹什麼?萬事有我做主,你怎可輕生?你死了我要怎麼辦?”
方若薇慘白着俏臉兒苦笑一聲:“不死我還能幹什麼?柳家沒了,我們母女在方府的日子一日不如一日,爹爹顧忌三妹,連看都不看我們母女一眼。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她一句髒話都沒說,卻將方若素罵了個狗血淋頭,看熱鬧的客人們很多都變了臉色,當即厭惡地拂袖而去,彷彿在方若素的地盤上多呆上一刻都是對他們的侮辱一般。
方若素在門外聽着,並未露面,方若薇看不見她,軒轅健一顆心都在方若薇身上,也看不見她:“薇兒你放心,一個從二品的郡主而已,我還不放在眼裡!
你先下來,萬事有我給你做主好不好?”
方若薇哽咽着抽泣,良久後才低低道:“沒用的……三妹容不下我,也容不下我娘……
當年孃親惱怒還是孃親丫鬟的李姨娘趁着爹爹醉酒爬上了爹爹的牀,所以對她們母女有所虧欠,如今她翻了身,是斷斷容不下我們母女的!”
說到這裡,她面色更加悽惶,好似她已經被方若素怎麼樣了一樣。
有食客聽不下去了,怒道:“呸,是她們母女先做了骯髒的事情,若是我家有這種不知廉恥的下賤婢子,早已經死了不下千次了,哪能留她們性命在這世上丟人現眼?
方夫人如此重情義的人,卻被庶女賤婢欺凌,這世上還有沒有天理了?”
這是個女食客,聽這話應該是某個宅子裡的當家主母,只不過不夠沉穩,方若薇才說了幾句話她就耐不住性子了。
方若素只是凝眉聽着,並不動作,王茗香卻氣的臉色脹紅,身體顫抖着恨不得衝上去將搬弄是非的方若薇的嘴巴給抽個稀巴爛。
給王茗香遞了個顏色示意王茗香稍安勿躁,方若素繼續聽着方若薇裝模作樣地拉仇恨。
“這位姐姐莫要說了,三妹如今已是寶昌郡主,姐姐這樣說了是要得罪人的!”
聽她這樣一說,軒轅健和那位開口的女食客不禁更加覺得她溫婉善良,女食客更加憤怒了:“大小姐天人之姿,又如此善良,卻要被一個庶女欺負,真是不公平!
若我是方老爺,一定會疼愛大小姐這樣的女兒,那對心腸狠毒的蛇蠍母女,我一定將她們趕出府去!”
“大姐……我知道你可憐我,可是,這話真的不能再說了,再說,三妹可要生氣了!”
一面說着,她的眼睛一面不住地瞥着房門的方向,心中暗暗惱怒爲何事情鬧到這一步了,方若素還不出現?
只要那個賤人來了,她一定會讓那個賤人當衆露出僞善的面目,輿、論的力量是強大的,只要京城的人認清那個賤人的真面目,那個賤人也就得意不起來了!
好似知道她心中的想法,又好似是老天都在幫助她,就在方若薇緊張的張望的時候,一個好聽的聲音忽然想起:“我聽說有人要尋死,只是不知道我這翠微樓是怎麼得罪客人了,使得客人尋死覓活的?”
清脆的聲音夾雜着幾分戲謔,看熱鬧的人齊刷刷向着說話的女子看去,一些有眼力的人頓時看出來這個清秀的小姑娘好像就是翠微樓的老闆,寶昌郡主方若素!
聽了方若素事不關己的話,方若薇還沒說話,那個先前替方若薇抱不平的女食客已經忍不住了,怒道:“呸,你還敢問?仗着有幾分本事欺凌主母,殘害姐妹,你還有什麼臉面活在這個世界上?”
方若素笑了,卻不是氣的,而是被她逗樂了:“這位大嬸兒,不知道你和她是什麼關係?”
那女子長相一般,扁平的額頭,下頜方正,鼻子有些塌陷,眼睛不大卻聚光,身上的衣服料子還不錯,卻不算太貴重。
方若素當下給她下了定論:小戶女子,胸大無腦,衝動易怒。
一聲大嬸兒讓那女子臉色發窘,面上青一陣白一陣的,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得:“你……你……你說誰是大嬸兒?”
不論古今,女人對自己的年齡都是最在乎的,若沒有方若薇一開始的大姐的稱呼,此時方若素叫一聲大嬸兒這女子也不會如此生氣。
巨大的落差讓女子氣的一佛出世而佛昇天,怒道:“好個沒教養的女子,以爲你是郡主就能翻了天不成?”
方若素又是一笑,卻依舊不是生氣,與她相反的,王茗香氣的渾身顫抖,若非方若素早已給她打了顏色不讓她衝動,她一定衝上去好好教訓那個口沒遮攔的女人了。
目的已經達到了,方若薇也不急着跳樓了,一面嚶嚶啜泣着,一面偷偷擡起眼簾來看熱鬧。
見她的表情看進眼裡,方若素不介意在收拾她以前先讓她看一場戲,勾起脣角呵呵一笑,她黛眉一凝,忽然變了神色,冷冽的神色是從未有過的威嚴。
“這位大嬸兒,莫不是有人管你叫了兩聲姐姐你就當真以爲自己還是二八少女年輕美貌不成?”
諷刺的話噎的那女子一愣,臉色也變的難看了起來,卻說不出什麼話來反駁方若素。
她本來就三十多歲了,方若素叫她一聲大嬸兒還真的沒叫錯。
偏偏方若素得理不饒人,似笑非笑地勾起脣角:“叫大嬸兒你不滿意,難道非得讓我叫大媽才能配得上你的身份年紀?”
女子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簡直比鍋底還黑,偏偏她被方若素噎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你……你……”的,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見她如此,方若素冷笑一聲:“有些人,看不清自己的身份卻還不知死活地亂蹦達,難道不知道禍從口出的道理?在你口口聲聲指責本郡主的時候,你可曾想過,本郡主若想要你的命,只是一句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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