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自己的靠山走了,方若薇忽然有點手足無措起來。她從小到大都是天之嬌女,被人捧在手心裡,受了委屈只要一找靠山出馬就立馬見效,可是今天,她的靠山都在方若素面前吃癟了。
而且,剛纔她明確地表態站在外婆那邊,這讓方文懷對她很是不滿。
方若薇雖然沒有方若素那般腦子轉得快,卻也不是傻子。
果然,方文懷冷冷瞪了她一眼,怒道:“滾回房間去反省,什麼時候想通了今晚你錯在哪裡了,什麼時候再出來!”
知道最疼愛自己的父親正在盛怒中,方若薇瑟縮了一下,委屈地扁了扁嘴。
以往只要她露出這副模樣來,不管父親生了多大的氣都會氣消,可是今天,她這百試百靈的一招卻失靈了!
心煩意亂的方文懷直接無視了她,這樣讓方若薇認清了一個現實,繼續留在這裡是討不到好的。
原本她以爲把外婆找來就能打擊方若素的囂張氣焰,沒想到方若素的氣焰沒有打擊到,卻把外婆打擊的不輕。
無奈之下,她只能告退回屋。
方若薇走後,方文懷臉上的冷漠褪去,輕撫着鬍鬚,他沉聲道:“素兒,柳孟氏這個人心胸狹隘,這一次你如此得罪她,以後她肯定會想盡辦法找你麻煩的。”
無所謂的聳聳肩,方若素淡淡道:“以她的性子,就算我不惹她,難道她就不會來找麻煩嗎?”
方文懷呼吸一滯,對方若素隨意說出來的一句話他竟無言以對,噎了半晌他才嘆了口氣。語氣更加沉重:“她的態度是囂張了些,可她的囂張不是沒有本錢的。
柳燁天這人確實是有本事,他本是個平民百姓,靠着一雙手打拼出了今日的風光。雖然他過去也曾戰敗過很多次,但無數次都能反敗爲勝。”
在方文懷看來,自己的這個女兒聰明是聰明,可是眼光還不夠長遠。畢竟她不在朝堂上摸爬滾打。不知道有些人表面上看起來可能會落魄,可一旦給他抓到機會翻身,他就會對曾經對他不好的人趕盡殺絕。
“這一次。雖然因爲他的戰敗而喪失了二十萬大軍,而且還損失了一座城池,皇上也震怒了,可誰知道他還會不會反敗爲勝?
爲父這麼跟你說吧。只要最後的勝利他能拿下,不管他付出了多大的代價都會被人選擇性遺忘。一將功成萬骨枯,就是這麼來的。”
不管出於什麼原因考慮,他現在的提醒畢竟是爲了自己好,方若素不置可否的一笑。留下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明知道他可能反敗爲勝,我們爲何還要給他反敗爲勝的機會?”
方若素走後,方文懷的視線久久不能從她離開的方向收回來。
不給柳燁天反敗爲勝的機會?如果真要那樣做的話。豈不是等於把大好的大宴河山拱手讓給那些胡人?
到時候江山和百姓都受到傷害,大宴國就會成爲衆國之中最大的笑柄!
這簡直是胡鬧!
不知爲何。方文懷竟然覺得方若素不像那種爲了自己的小利益不顧國家利益的人,可是她那句話又是什麼意思?
方文懷自己都沒有發覺,方若素的話竟然可以在潛移默化中影響他的思緒了。
第二天一大早,方若素準備去品香樓看看,然後就去京兆府,王茗香的養父老王頭的事情一天不解決,她的心裡就始終都不舒服。
在這個世界上,總會有那麼一些好人會因爲善良和隱忍而受到壞人的欺壓,就比從前的她,比如孃親,再比如這個老王頭。
正是因爲這種同病相憐的感覺,方若素纔會希望可以幫助那一家人擺脫現在的苦難,因爲她同樣希望,如果有一天孃親在她不在點兒情況下受到不公正待遇的時候,也可以有人勇敢地站出來爲孃親做主。
薛麒這兩天非常鬱悶,他已經兩天沒有見過方若素了,那個死女人,把爛攤子交給他已經就不見了蹤影。更鬱悶的是,昨天方若素明明來過了,他卻因爲要聯繫進過渠道而不在!
當然,最讓他鬱悶的是,那個死女人明明來了卻不等他!
簡直是不能忍啊!
今天他本來還有事情要做的,可是一想到方若素昨天就是一大清早過來的,他就忍不住等了一會兒。
他已經聯繫了幾家不錯的進貨渠道,還要和她商量呢!
其實,打死他都會承認,他是等着邀功的。他要通過自己的努力和能力讓方若素刮目相看,他要讓她知道,他不再是那個被人圍毆而只能等待她救援的鄉下傻小子了!
只是,現在已經日上三竿了,眼看着和各位掌櫃約定的時間就要過了,方若素還是沒有來,他不禁有些失望。
罷了,她可能還有別的事情吧!
他昨天聽王道名說了她救了一個跳湖自殺的女子,還要幫助女子的養父翻案來着。
想到這裡,他嘆了口氣,起身出門。
“咦,薛麒,你不是要去聯繫進貨渠道嗎?既然你還沒走,進來一下,我有事要說!”
一襲淺黃色衣裙的方若素帶着好奇的不停東張西望的蘭兒進門,看到薛麒一臉鬱卒地往外走,她疑惑地皺眉:“誰惹你了嗎?”
滿臉的鬱卒在看到那個淺笑盈盈的少女的時候不翼而飛,薛麒習慣性地抱着雙臂揚起頭:“切,區區一個聯繫進貨渠道而已,我還不放在眼裡,倒是你這個大忙人,怎麼今兒有空過來了?”
方若素聽出了他的針對意味,卻沒有聽出他的幽怨,不禁更加疑惑了:“到底是誰惹你了?”
跟在身後的蘭兒嘴角一抽,有些無語。自家小姐真是神經大條到了一定程度了,薛公子這明顯就是在對她耍小脾氣好麼?
薛麒也對這個女人的後知後覺感到無語,無語半晌他才恨恨道:“我很好!進來吧,我正好也有事要和你說。”
進了品香樓二樓,薛麒把其餘人都趕了出去,屋內只留下方若素,他和王道名,薛麒這才鄭重道:“首先,第一件事,旁邊這兩家店不知道抽什麼風,從昨天開始竟然安分了。原先他們還有很多針對我們的小動作,也時不時派人過來查看情況,可是從昨天開始這些小動作竟然都停止了。”
聞言,方若素瞭然道:“負責這件事的一直都是我父親的正妻,也就是大夫人,做昨天開始大夫人就被關禁閉了,而父親也知道了這件事造成的惡劣影響,當然就會停止。”
薛麒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顯然不能反應過來先前一直都在作威作福的大夫人怎麼會突然被關禁閉。不過事關大戶人家的秘密,他不會傻的去詢問。
畢竟,他現在和方若素只是僱傭關係。
不過,知道了這件對他來說非常詭異的事情的原因,他也就不再擔心,轉而道:“第二件就是進貨渠道的事情了,我已經聯繫了幾家進貨渠道,不過因爲我們是新開的店,一開始的進貨價格會比榮家米鋪那邊高一點兒,當然,也只是一點兒,有限。”
做生意的事情方若素不太懂,知道有了進貨渠道她就放下了心:“還不錯,沒想到你這麼早就有了門路。
不過,你注意着點兒,如果這些米行和榮家米鋪有關係的話還是小心點兒爲好,榮家米鋪在京城開了十幾年卻一直都沒有競爭對手,可想而知他們的手段非常厲害。
另外,你派人在周邊的州縣轉轉,問一問那些農民願不願意賣米給我們米鋪,我們以高於市場收購價的價格進貨,如此一來少了中間環節的層層盤剝,我們可以用低價收購,農民也可以用高價售出,一舉兩得。”
薛麒聽的呆住了,他根本就沒想這麼多,只是按照正常渠道來聯繫渠道,卻沒想到還可以從農民手裡直接購買,這樣一來確實是兩廂受惠的局面,只是這中間的運費和成本……
聽了薛麒的顧慮,方若素不在意道:“反正這些事情現在還沒有敲定,我們可以晚幾天開張,過幾天你去人市上再買幾個好點兒的人來,王師傅負責教習武藝,假以時日他們就可以成長爲可以以一當三當四的好手,我們可以讓這些人負責押運糧食,連僱傭鏢局的錢都省了。”
買十個奴隸只需要幾兩銀子就夠了,僱傭鏢局的話一趟就得幾十兩,薛麒嘴角抽了抽,不禁暗暗驚歎這個女人會做生意,真是一本萬利啊!
正事談完了,方若素起身就要走:“我還要去京兆府看一下,這些事情你看着辦好了,如果錢不夠了的話就跟王師傅說,讓他來方府找我。”
在她想來,以王道名的功夫,去方府後宅找個把人應該不是難事吧?
薛麒很是不捨,卻又死鴨子嘴硬,只能幽怨地目送方若素和蘭兒從後門離開。
離開品香樓,方若素也不耽擱,徑直奔着京兆府走去。
“咦,那不是方若素那個賤人嗎?”
方若薇疑惑地看着方若素帶着蘭兒朝着京兆府走去,好奇心的驅使下,她猶豫了片刻就跟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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