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文浩就這麼任由着藍若冰激動地扶着自己,心中一片溫暖。
他甚至覺得能這麼被抱着,是至今爲止最快樂的事情,他一度都激動得想要感激這次刺殺他的人了。
“冰兒......”岑文浩回抱着她,輕輕地開口。
“傷口是不是被我壓到了?”藍若冰驚呼一聲,想要推開岑文浩,卻被他拉着不肯撒手,硬生生的繼續把她按在身邊。
“沒有,只是想喊喊你的名字。”
聽到他的話,藍若冰的眉眼瞬間變得柔和起來,她笑着倚在他的懷裡。
看到兩人這樣的互動,宋懷昔感覺心裡好像被什麼抓的緊緊的,看着他看上去溫馨又幸福的場面,他的心卻是一片荒涼,就像身處沙漠深處一般。
他的拳握了又放開,黑着臉轉身離去。
“你嚇死我了,知道嗎?我還以爲這次我會失去你了。”
藍若冰把臉靠在他的胸前小聲說着,那聲音聽得岑文浩心中一陣陣的甜蜜。
雖然藍若冰的聲音聽上去那麼楚楚可憐,可是,在岑文浩耳中卻是另外一番感覺的。
“嗯。不會的,我怎麼會輕易地就讓你失去我呢?”
他拍拍藍若冰的後背,那寬厚的手掌和掌間傳來的溫暖,讓藍若冰再次流下眼淚。
“你快躺下吧,你可是失血過多的病人,不能總是坐着。”
藍若冰想要掙開岑文浩,扶他躺好,卻始終掙不開。
“再抱一會兒~~我想證明這不是夢。”
“證明不是夢?”
藍若冰低下頭一口咬在岑文浩手臂上,引得他一陣低吼:“幹什麼?”
看着他略略不滿的眼神,她笑着說:“我可是爲了讓你證明自己不是在做夢啊。”
藍若冰笑嘻嘻抓着他的手臂,一臉的壞笑,臉上還掛着兩滴淚珠。
真好啊,從來不知道,岑文浩有着這麼一副寬厚的懷抱。
讓人那麼放心,那麼安心,她閉了閉眼睛,把頭往他手臂上蹭了蹭,然後輕輕擡起頭。
看着他垂下來的雙眸,她的臉一紅,小聲說:“該躺下了,我請了阿四過來,一會好好給你瞧瞧.......”
看着岑文浩越來越湊過來的臉孔,藍若冰已經意識到岑文浩下一步想要幹什麼了,她臉更紅了。
她的臉紅引得岑文浩臉上漾出溫柔的笑容,臉往前又湊了幾分。
兩個人的鼻尖都快貼到一起了,藍若冰閉上眼睛,不再去看那副在面前放大放大再放大的俊朗面容,靜靜等待着。
冰兒真的是好美啊,岑文浩靜靜的打量着藍若冰的面容,那嬌俏的紅撲撲的臉龐,誘人的紅紅的脣,還有那緊閉卻微微顫抖的雙眼。
他的臉也是一紅,他把脣對着藍若冰的脣湊過去。
“藍若冰!阿四說宗慶侯醒了,是真的嗎?”大門“砰”的一聲被林飄雪從外推開。
映入大家眼簾的是那站在一起,即將要吻在一處的兩個人,於是一片輕咳的聲音此起彼伏的響起。
藍若冰和岑文浩迅速鬆開自己的手,臉紅尷尬的定在
原地不知道說什麼好。
“哦!”岑文浩由於藍若冰推開的力氣過大,一下子倒在牀上,震到了那傷口。
他的低吼讓藍若冰忙慌亂的把他扶起來,然後上下打量着,關切的問着:“怎麼樣怎麼樣,哪裡有碰到?”
岑文浩看到她的表情,笑着搖搖手:“沒有哪裡碰到了。你別擔心了。看你,眼睛都有青痕了。”
“是啊,二姑娘守了您一夜呢。一直不肯閤眼。”桂枝忙在那邊開口說着。
她的話讓藍若冰一陣的臉紅,她尷尬的看着一臉幸福的看着她的岑文浩,她從來就不是賢惠的代名詞啊,這下大家還不知道怎麼取笑她了。
“桂枝,你不說話會死啊?”藍若冰拿手中的絹帕扔向桂枝的方向。
“快去睡吧,這裡這麼多人,你還不放心什麼?”白松峰從後邊閃出來,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岑文浩,皺着眉頭說道。
藍若冰點點頭,站起身,走到阿四面前,收拾下自己的表情說:“這裡交給你了。”
“讓風清着人爲你收拾間客房,先在這邊休息吧。”岑文浩在她身後開口道。
大家看着他倆這樣的互動,直大呼受不了。
“師傅,請隨我來。”藍若冰經過白松峰的面前時,頓住腳步,一臉凝重的開口道。
然後接過白松峰手中的三兒,再次邁步,隨着風清而行。
風清早已吩咐了丫環把最靠近岑文浩房間的客房收拾出來,所以,他們並沒走多遠就到了這裡。
白松峰看着她的背影,也壓力感十足的邁着沉重的步伐跟在他們身後。
他知道,這次藍若冰是真的生氣了。
不怒而威,沒說什麼卻讓人壓力感十足,不過,卻讓白松峰更加認可藍若冰這個徒弟。
藍若冰進到房間,便看到了和自己房間擺設佈局一模一樣的客房擺設,她微微一愣,風清早已退去,桂枝也藉故離開,留給藍若冰和白松峰相對的空間。
坐在房間中,藍若冰並不着急開口,她便撫摸着懷中的三兒,便打量着白松峰。
她知道,白松峰不可能會直接告訴她,到底是誰來刺殺岑文浩的。
她也不會開口問這麼沒有常識的問題。很多事情,謎底要自己揭曉纔會有成就感的不是嗎?
安靜,安靜,安靜。這就是房間裡的整體情形。
白松峰對這樣的一個過程倒是並不意外,他知道藍若冰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看着嬉皮笑臉,實際上卻是思維清晰,通過這嬉笑怒罵掌握自己想要的東西。
看着沒心沒肺,實際上深沉,有心計纔是她的真面孔。
“我要把手裡的松溪軍的人調來一部分保護岑文浩的周全。我想只需要一小部分就好吧?”
藍若冰把三兒放在地上,看着它跑來跑去的,邊看邊說,語氣中沒有商量,只有告知。
“出動松溪?”白松峰驚訝的開口。要知道,一個松溪軍成員就相當於五萬精兵。
保護岑文浩,太大材小用了吧?
這種不冷靜的事情也會發生在藍若冰身上?
他納悶的看着
藍若冰,她真的是喜歡上岑文浩了嗎?
“怎麼?是我不夠資格還是岑文浩不夠資格啊?”
藍若冰雖然說得雲淡風輕,但是語氣中的威壓感,卻讓白松峰第一次呼吸困難。
是啊,這松溪現在本身就是藍若冰的部下,別說是保護岑文浩,就是藍若冰要他們出來賣菜,那也是必須服從的。
他輕輕搖搖頭,看着藍若冰,好一陣語塞。心中慢慢思忖着下一步要做些什麼。
“這麼多年,這麼多輩,想那松溪軍也是沒活動過了,這次就當做一個小小的試煉吧,你應該這段時間和他們已經取得聯繫了吧?”
“我不想岑文浩再出什麼差錯。還有,我要最快的速度,知道所有有關昨晚岑文浩遇刺的事情。”藍若冰說完站起身踱步到了窗前,背對着白松峰說:“你下去吧。”
白松峰沒說話,行了個禮,轉身出去。
踏出房門,那股由心而發的壓力感才堪堪褪去,他轉頭看看房間,突然不適應剛纔那樣的藍若冰。
略一沉吟,他從袖籠拿出一顆信號彈,輕拉引線,一枚炫目的煙花綻放在高空中,發出華麗的光彩。
看着那煙花,白松峰不知道今天這樣做到底對不對,也不知道這樣的後果是什麼。
“你這傷口,最需要注意的就是那兩道極深的刀傷,不要過分活動。”
阿四爲他檢查之後,面色平靜的開口,邊說邊收拾藥箱。
“過分活動?剛纔那樣算不算?”林飄雪探過頭來促狹的問着。
說完她捂着嘴嘻嘻的笑出聲。剛纔那樣看起來溫馨無比又帶着一些些驚訝的場面,若是她們晚一會兒進來,會進行到哪一步呢?
想到這裡,她從上到下,渾身散發出一陣壞壞的感覺,引得臥在她腳下的紅雲也一樣的用前爪捂着小嘴,學着她的表情。
“你腦子裡若是想知道那樣算不算,回去找你的湯雲飛好了。”
岑文浩在面對別人的時候,那臉上的紅霞早就褪去,說到促狹人,他可是自認天下第一人。
小姑娘家家的,壞能壞到哪裡去?還能壞過他?
果然,在岑文浩的調笑下,林飄雪臉迅速紅起來,她一跺腳轉身跑到門口不再看岑文浩,氣鼓鼓的在那裡坐着。
只有紅雲在那裡左挪挪、右挪挪,努力討着林飄雪的歡心。要直達這可是主人的朋友,而且也是真心喜歡它的。
小動物就算快成精了,思想也是比較單純的。
“注意別讓傷口沾水,給你開的藥,按時喝,外傷藥也按時擦。別因爲你會武功就不聽醫生話。”
阿四看着林飄雪坐在那裡的生氣模樣,搖搖頭,也不說什麼。
他收拾好之後,擡起頭看着岑文浩說道。
“不要妄圖用苦肉計。你明白的。”阿四這句話戳中了岑文浩的心理,他心虛的點點頭。
“恭喜你心想事成,希望你別樂極生悲。好了,我們走了,你休息一會兒吧。”阿四說完,衝林飄雪打了個手勢,便一前一後的離開。
獨留岑文浩坐在牀上回味着他剛剛的話的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