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
老夫人聽到祁太夫人身邊的常嬤嬤求見自己,本就很是意外,現在聽了常嬤嬤的話,更是疑惑,驚訝道:“太夫人要見清苑?”
“是,顧老夫人。”常嬤嬤臉上帶着微笑,恭順且規矩,沉穩道:“太夫人要離京了,想見見顧小姐。”
“離京?”顧老夫人聽言驚駭,驚疑不定道:“太夫人都那麼大的奶年紀了,怎麼會突然想着要離開呢?這…。這是要去哪裡呀?”
“顧老夫人也知道,我們太夫人修佛十幾年了,而前日,太夫人和顧小姐聊天,聽顧小姐說起京城的趣事,還有那熱鬧的景象,讓太夫人忽然感悟頗多,很多年都沒看透的東西,一夕之間都放下了,心情也是豁然開朗,也就萌生了去外面看一眼的念頭。”
“清苑這孩子,她就是小孩子心性,不知輕重在渾說。”老夫人聽了輕斥了一句,繼而勸解道:“嬤嬤,太夫人都那麼大的年紀了,這走動可是不方便呀!…。”
“老夫人莫誤會,這並不是顧小姐的原因,其實,太夫人早就想去外面看看山山水水,遊走一番了,可惜,因爲放心不下家裡的大大小小,所以也就耽擱至今,現在都想通了,也能放下了,也就想着趁着現在身體還行的時候,想去看看,不想留下什麼遺憾,所以……”常嬤嬤說着,話裡帶着一絲傷感。
老夫人也是上了年紀了人了,聽到這話心裡也是莫名的傷感,神色暮然有些複雜,不自覺的點了點頭,“是呀!女人本就不易,一輩子都在這宅院裡關着,根本就沒什麼出去的機會,現在,太夫能放下想出去看看,也是好事兒。”
“是,顧老夫人說的是。”
“齊嬤嬤,你卻把清苑叫來。”
“是,老夫人。”齊嬤嬤領命剛欲離開,常嬤嬤上前一步,恭敬請示道:“老夫人如果可以的話,老奴想隨着一起過去,那樣也就不必讓顧小姐多來走動受累了。”
齊嬤嬤聞言愣了一下,這位常嬤嬤怎麼感覺好像很急的樣子,是她自己的錯覺嗎?想此,齊嬤嬤看了一眼老夫人,只見老夫人好像也有些怔忪,不過還是應下了。
聘來院
顧清苑聽了齊嬤嬤的話,看了一眼常嬤嬤,眉頭輕佻,嘴角溢出一絲淡笑,事情到底發展到了那一步了?竟然如此着急的要自己出面,而自己介入到底是祁家要求的,還有某人特意的?
齊嬤嬤說完,顧清苑頷首,聽從老夫人的指示,帶上靈符菲,跟着常嬤嬤出府往祁家而去。
坐在馬車上,顧清苑本以爲常嬤嬤會對自己透漏些什麼,或者,傳達太夫人的某些希望,可讓她意外的是,常嬤嬤守禮的坐車廂外面,靜靜的一言不發,這讓顧清苑也多少明瞭,看來祁太夫人對於祁逸塵母親那一舉動,心裡也很是不喜吧!
還有夏侯玦弈那廝,不是說讓自己和祁逸塵最好不好再有絲毫的牽扯嗎?爲何現在又默認自己去祁家了呢?疑惑剛起,顧清苑猛然閃過亮光,瞬間明瞭。繼而,忽然覺得好笑,男人自己果然不懂,呵呵!
車廂外的常嬤嬤,雖面色平靜可心裡卻和顧清苑有着同樣的疑惑,這位顧大小姐那麼聰明的人,難道就沒察覺到一絲的異樣嗎?本想,如果她感到什麼異常,會向自己打探些什麼,可沒想到她竟然什麼也不問,這讓常嬤嬤很是爲難,來的時候太夫人特意交代你,讓自己什麼都不許說,如果是別的事情,常嬤嬤自然完全聽從太夫人的指示,可,現在這事兒關係到塵少爺,如果處理不好,塵少爺心裡一定很難過,常嬤嬤不忍,卻又不知道從何開口,心裡萬分糾結。
祁家
夏侯玦弈神色淡漠的坐在主位上,看着立於眼前,臉色冷硬,桃花眼滿是冷意的祁逸塵,嘴角溢出一絲淡笑,異境而處,感覺不壞,“祁公子心情不好嗎?”
“看來,夏侯世子的心情很好!”
“嗯!尚可!”
夏侯玦弈的話,讓祁逸塵眼裡閃過陰冷,這個男人,他就那麼想看那個女子和自己劃清界限嗎?
劉氏站在一旁,最先開始看到夏侯玦弈那股驚懼,已經消褪不少,特別在夏侯玦弈開口讓那個女子來做決斷的時候,心裡更是完全放鬆了下來,一個閨閣小姐,又對塵兒存着異心,她能對自己如何,心緒定下,擡頭看着自家兒子和人家對持的樣子,眼裡閃過冷笑。
幾年沒接觸,自己這個兒子在太夫人的教育下,真的是越發的不成器了,爲了一個女子竟然對上伯爵府,他真是愚笨的可以。
劉可兒偷偷的看了一眼夏侯玦弈,又看了看祁逸塵,使勁兒的扯動手裡的帕子,心裡惱恨,自己倒要看看那個女人到底有哪裡好的,竟然引得兩個男人都對她上了心,真是太可惡了。
劉夫人這個時候老老實實的站在一邊,在夏侯世子的跟前,她一個小小的商家夫人,那是沒資格坐的,而這時心裡也隱隱的開始後悔,早知道夏侯世子竟然會找來,她就不該來!
而聽夏侯世子剛纔的口氣,是明顯的維護顧家那個丫頭,一副爲她討回公道的態度,這讓劉夫人的心立時提的高高的,這事兒!多少有她的影子,如果等一下都說破了,如果夏侯世子追究起來,她一定會吃不兜着走,想着,劉夫人的心裡開始慌亂,該怎麼辦,該怎麼辦呢?要不趁着現在一切還沒說透,自己先離開,劉夫人念起,擡腳上前,僵硬一笑,剛欲說開口,就聽到腳步聲想起。
屋裡幾人同時回頭,看到走進來的老人,劉夫人臉色一變,劉氏面色僵硬,劉可兒畏懼,夏侯玦弈微微擡眸,臉色淡然,祁逸塵疾步迎過去攙扶,眼裡閃過歉疚,輕聲道:“祖奶奶你怎麼來了?”
太夫人拍了拍祁逸塵的手,臉色祥和,微笑道:“我聽丫頭說夏侯世子過府了,就過來看看。”太夫人說着走入屋內,看着坐在主位上,那個從骨子裡滲出的高貴,優雅,氣勢驚人的年輕男子,眼神微縮,慢慢走近,俯身,“小民見過夏侯世子。”
“太夫人請起。”夏侯玦弈擡手。
“多謝世子。”
“太夫人請坐。”
“是。”太夫人坐下,擡首,恭敬道:“世子這次過來可有什麼吩咐?”
“無,只是聽到一些閒話過來看看。”夏侯玦弈風輕雲淡道。
夏侯玦弈說的明瞭,太夫人也完全不裝糊塗,直接了當道:“可是顧小姐的事兒。”
太夫人的坦而不諱,讓屋裡幾個人的臉色多少有些變化,只有夏侯玦弈神色依舊淡然,安之若素,波瀾不起,只是淡淡道:“是本世子的世子妃。”
夏侯玦弈這句話出,太夫人的神色微微一變,心裡驀然明瞭,夏侯世子特意的強調,看來,他聽到的應該不止是那些瞎話,還有明瞭其他某些事實吧!比如自己想讓那丫頭給逸塵做媳婦的事兒!
看着夏侯玦弈那強勢不容迴避的態度,太夫人對於顧清苑那句:她死,祁家滅,逸塵傷的結論。有了不同的解悟,如果自己當時真的貿然去求那道聖旨的話,有這個男人在,祁家一定會滅,逸塵也一定逃不過一劫,可她,卻不一定會有事兒!
因爲,這個男人在,她頭上那片天就不會塌!不過,那個丫頭能說出那樣的話,想來,有些事兒她還不是很明瞭吧!比如,她在這個男人心裡的地位。
顧家
老夫人看着從聘來院回來的齊嬤嬤,道:“清苑去了嗎?”
“是,大小姐已經去了。”齊嬤嬤回稟道。
老夫人聽了點頭,靜默片刻,開口道:“齊嬤嬤我怎麼老覺得,祁太夫人忽然叫清苑過去怪怪的。”
“老夫人,是覺得那裡不對勁兒嗎?”
“說不好,總感覺絕對不如常嬤嬤說的那麼單純。”
“老夫人你是覺得常嬤嬤在說謊?”
“祁太夫人會離京這這樣話,應該不是謊言,因爲她撒這樣一下子就被看穿的謊言,沒有什麼意義,我是覺得,太夫人離京前,竟然想見清苑有些奇怪。”
“老夫人的意思是,太夫人絕對不是單純的想看看大小姐這麼簡單,是有別的什麼目的?”齊嬤嬤驚疑不定道。
“也許,因爲按照常理說,太夫人也才見過清苑一次,說話也是第一次,就算是顧清苑很得她的心,讓她很喜歡,可只是一次單純的接觸,也絕對不會讓太夫人對清苑產生什麼情義纔是吧!而且,太夫人昨日才見過清苑,就算是她要離開也不會馬上就走吧!總會準備些時日吧!可爲何會那麼急要見清苑呢?”
“老夫人說的也是,可如果不是因爲這個,太夫人是爲了什麼纔會要見小姐呢?”齊嬤嬤以後不解道。
齊嬤嬤的話,讓老夫人沉默了一下,而後,擡手,看着屋裡伺候的丫頭,面無表情道:“這裡沒什麼需要伺候的了,你們都先下去吧!”
“是,老夫人。”丫頭領命,恭敬俯身,轉身退下。
下人退去,老夫人看着齊嬤嬤低聲道:“在去祁家的那天,你可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話。”
聞言,齊嬤嬤怔了一下,隨即想到什麼,眼裡染上不可思議,看着老夫人有些惶然道:“老奴那天是無意中聽到了些話,說:祁太夫人當天待客,其實是爲祁御醫挑選正室夫人。”
“是嗎?你也聽到了。”
“碰巧聽到了一點兒,不過,大小姐她已經定親了,這是整個京城都知道的事兒,太夫人她就是在看中大小姐,也不可能會選擇大小姐吧!奴婢想太夫人那個時候也許是碰巧了人不舒服,大小姐扶她進去也是個巧合吧!”
“是呀!我也是這麼想的,不過,現在祁太夫人的態度…。”讓老夫人不由的多想,雖然祁太夫人喜愛清苑,老夫人心裡很高興,可如果因爲這件事兒鬧出什麼誤解,影響到清苑和伯爵府的親事可就不好了,最重要的是,那天去的有幾個女孩子,祁太夫人怎麼就看中清苑了呢?
老夫人眼裡的那麼擔憂,齊嬤嬤看的分明,心裡也明白爲何,心中亦是複雜,祁太夫人她到底是怎麼想的呢?如果她喜歡的是顧家其他小姐,老夫人一定歡喜的不行,祁家的富貴,祁御醫的出衆,能和祁家聯姻那可是很多人所求的好事兒,老夫人自然也不例外,可,偏偏那個人是大小姐,那可就真的太讓人遺言了,錯失祁家這麼好的人家。
靜默片刻,老夫人忽而開口道:“齊嬤嬤你覺得家裡的那個孩子和大小姐最像。”
老夫人忽然的問話,讓齊嬤嬤一愣,有些不明白,“老夫人你指的是……外貌亦或是秉性?”
“性格!”
“三小姐太過安靜了,和大小姐不是很像,而清素小姐比起大小姐又少了那份活潑,至於,清雅小姐的話可能因爲年紀比大小姐小,活潑有餘可就是在氣勢上…。有些不敵大小姐。”齊嬤嬤說完忐忑的看了老夫人一眼,“老夫人贖罪,老奴逾越了。”
“無礙。”老夫人平和道:“你說的不錯,顧家的這幾個女孩各有特點,可要說完全相同還真是沒有,而清苑無論氣勢,容貌,秉性在這幾個孩子裡都是最出色的,這也難怪祁夫人會看中清苑了。”
老夫人這話落,齊嬤嬤有瞬間的恍然,不由想起一年前時的大小姐,想着那時候的大小姐。如果那個時候,誰說老夫人會說出這樣的話來評價大小姐,打死齊嬤嬤她也不相信,可現在老夫人說了且一點兒也沒誇張,大小姐現在無論那方面都是極好的,哎!如果大小姐的模樣還是和以前一樣絲毫無差,她真的要懷疑,大小姐被人給掉包了,看着現在這個淡然,優雅,慧黠的女子,齊嬤嬤時常有種換一個人的感覺。
就在齊嬤嬤感嘆不已的時候,老夫人再次開口道:“不過,雖然清苑是極好的,但是,其他的幾個孩子也都不錯。”
“是,老夫人說的不錯,三位小姐無論才貌,舉止,秉性那也是無可挑剔的。”齊嬤嬤趕緊附和道,說完心裡猛然閃過什麼,一驚,老夫人她不會是想…。念起,老夫人聲音傳來。
“所以,我想着,既然祁太夫人喜歡清苑,可遺憾我家清苑已經定親了,那,也許該讓她看看我們家其他的孩子。”
果然如此嗎?老夫人她還是放不下祁家那滔天的富貴,想讓其中一個小姐進入祁家!齊嬤嬤心裡驚駭不已,可面上卻是絲毫不顯,只是,順着接應道:“可,祁太夫人馬上就要離開京城了,怕是…。”
“說是要離開京城了,可祁家太夫人那麼大年紀了,要準備的東西肯定不少,怎麼也會在京城再停留一段日子的。”
“老夫人說的是,不過,祁太夫人年紀大了,是不可能出來的,那,就只有讓幾位小姐找機會去祁家了,不過,現在不年不節的,就是去,用什麼名頭合適呢?”
“不需要什麼年,節的,祁太夫人不是喜愛清苑嘛!那,就讓清苑在太夫人離開前多去看看見她吧!怎麼也不能讓她帶過遺憾不是。”
齊嬤嬤聽了點頭,心中卻不知該說什麼,老夫人這是利用大小姐爲其他的幾個小姐牽線了嗎?不對,明白的說也只是單單爲清素,清雅兩位小姐牽線而已,而三小姐只是庶女,祁家雖然是商家,可卻絕非一般的商家,祁逸塵的身份也是不一般,所以,怎麼也不會要一個庶女做正妻的,所以也就清素,清雅兩位小姐有那個資格而已,老夫人的打算果然好,不過,就是不知道是否能如意,而大小姐知道這個事,會是什麼心情呢?
“齊嬤嬤,你去把二夫人給我叫過來。”
“是,老夫人。”
老夫人這是打算給二夫人透信兒了,是要行動了嗎?
祁家
顧清苑在齊嬤嬤的帶領下,走入繁花似錦的院子,欣賞的看了一眼,漂亮!
繼續,走入裝飾富貴,奢華的屋子,讚歎的看了一眼,享受!
繼而,擡眸,看着屋子裡面色各異的幾人,低調垂眸,開始!
“清苑見過夏侯世子,見過太夫人。”顧清苑俯身請安,而後起身,微微頷首:“祁夫人,祁公子,劉夫人,劉小姐。”
夏侯玦弈身份在那裡,太夫人年紀,輩分在那裡,需屈膝行禮。而,劉氏,劉夫人雖是長輩,可在身份上,顧清苑是官家小姐他她們是商家夫人,按道理一個是官一個是民,顧清苑無需給她們行禮。至於祁逸塵,劉可人年紀相當,輩分相同,亦是無需屈膝行禮了。
顧清苑絲毫沒做錯什麼,可看在劉氏眼裡卻是完全不同了,在她的眼中,顧清苑不給她行禮那完全是囂張的表現,是完全沒把她放在眼裡,更確定,這樣無禮的女子怎麼也不能要來做媳婦,現在都敢不把她放在眼中,那,等到成婚了她還不得騎到她的頭上去呀!兒子已經如此了,媳婦如果再如此,自己還不得憋屈死呀!劉氏想着看顧清苑的眼裡滿是無法掩飾的不喜,厭惡。
雖然進來的時候,每個人都在看自己,可其中一束眼神真是太過犀利,意念太深,引得顧清苑很是好奇,順着目光看去是劉氏,不過,在看到劉氏的那個眼神,顧清苑不由挑眉,這表情?挑起事端的貌似是她吧!冤枉的好像是自己吧!爲何現在她卻用討債似的眼神看着自己?
這是什麼心理?什麼劇情?難道,她是想看,苦情女不敢計較苦,苦求富豪夫人那狗血的戲碼嗎?嘖嘖,如果是那樣,那她可能要失望了,還在哭不出來!來的時候沒帶淚腺,辣椒水也沒帶。
“丫頭來了,來坐。”太夫人看到顧清苑很是親近,慈愛道。
“是,多謝太夫人。”顧清苑收回視線,對太夫人微笑,悠然坐下。
看顧清苑坐下,劉氏心裡更惱,自己站着,她竟然敢坐着,真是太無法無天了。
劉氏那異樣的眼神顧清苑看到了,太夫人更是早就注意到了,眼裡閃過冷意,看來她的安逸日子真的是過的太久了,已經有些不知所謂了,也許,趁着這次就讓她吃些苦頭,也不是什麼壞事兒!
夏侯玦弈看着顧清苑那副規矩,溫和,知禮的模樣,不由想起她面對自己時那張牙舞爪的模樣,繼而果斷轉頭。
看着顧清苑那淡然的模樣,祁逸塵的眼裡滿是複雜。
劉可兒狠狠的扯動手裡的帕子,清楚的看到自從顧清苑進來,表哥看着她時那複雜的眼神,明顯的就是心存異樣,看着心裡惱恨,再看顧清苑那花容月貌的面容,窈窕纖細的身姿,還有那優雅的舉止,心裡更是不舒服。
劉夫人看到顧清苑就一個結果,果然長了一副狐媚樣,是比自己的女兒要出色,怪不得引得夏侯世子還有祁逸塵的動心了。
喵的!如果顧清苑知道劉夫人對她的定位,一定會打呼不服,丫的!她明明就是一個蘿莉樣好不好!哪裡就是狐媚了!雖然狐媚也是一種美,可聽着就是沒蘿莉好聽,不爲別的,就是聽着年紀比蘿莉大!
顧清苑坐下,太夫人看着一旁的劉夫人還有劉可人,平和卻不容反駁,質疑道:“劉夫人,可兒,今日家裡有事兒,不便留你們下來,所以,有什麼事兒的話,請你們改日再來商談吧!”
“是,是,太夫人言重了,晚輩也沒什麼事兒。打攪了,我們現在就走。”劉夫人趕緊應道。
“嗯!常嬤嬤替我送劉夫人,可兒出府。”
“是,太夫人。”
“不必麻煩,不必麻煩,我們知道路,自己走,你忙,你忙。”劉夫人趕緊道,這個時候讓她離開她可真是巴不得呢!劉夫人說着擡腳就往外走,卻看身邊的女兒竟然一動不動,怔怔的看着顧清苑,不想離開的樣子。
劉可兒那個樣子,劉夫人自然知道她在想什麼,心裡暗惱,自己這個女兒真是笨的可以,現在哪裡是探究的時候呀!留下來可是要有麻煩的,想着,劉夫人顧不得其他,粗蠻的拉起劉可兒就往外走去,劉可兒防備不及,腳步踉蹌不穩,心裡不甘心卻毫無辦法的消失在衆人的眼前。
劉夫人那逃也似的摸樣,讓太夫人的眼裡閃過冷意,轉頭看着劉氏的心裡冷笑,劉氏和她這個嫂嫂在計算什麼,自己可是清楚的很。
屋裡沒有外人了,祁太夫人也不逃避,開門見山道:“夏侯世子,顧大小姐這次的事兒,是我祁家的不是,是我這個老婆子家妄想,逾越了,而顧小姐的那個傳言,亦是我這個孫媳婦太過出格了,給顧小姐造成了困擾,我老婆子很抱歉。所以,夏侯世子,顧大小姐想如何發落,處置,我祁家都接受,也絕無異意。”
祁太夫人的一席話,讓顧清苑側目,祁太夫人果然夠魄力,也夠精明,也是!所有的事兒都是清清楚楚的了,這個時候再狡辯,躲避,試圖逃脫,那纔是愚蠢的做法。
然而,劉氏卻完全不這麼想,她惱火的很,太夫人她那樣根本就是在針對自己,她那麼大年紀了誰都會拿她如何,說的倒是好聽,有骨氣,可最後倒黴也只有自己而已。
夏侯玦弈聽了,淡淡道:“既然是祁夫人做的,那就說說原因吧!”
“民婦沒什麼要說的,單憑世子處置!”劉氏這話說的很軟,可那個表情卻是完全相反呀!明顯的帶着情緒,那是不服,不忿!
“是嗎?這麼說是承認了,很好。”夏侯玦博弈說着,轉頭看了一眼,低着頭在那裡裝老實的顧清苑,清冷道:“顧清苑,你來處置。”
早就知道這廝打的是這個主意,丫的!讓自己來處置,除了想看自己的態度,亦是讓自己和祁逸塵不再牽扯的一個契機吧!真是腹黑。
夏侯玦弈的話,讓祁逸塵的眼裡閃過冷笑,手亦緊緊的握了起來,夏侯玦弈這就是你打的算盤吧!讓自己和那個女子有了間隙,讓她不想再接觸自己,這就是你最後想要的結果吧!
顧清苑擡頭,看了一眼屋裡的幾個人,夏侯玦弈平淡,祁逸塵隱忍,祁太夫人一如開始的平和,劉氏,眼睛在冒火。
看此,顧清苑淡淡一笑,“回世爺的話,臣女一個侍郎府小姐,怕是沒那個資格下達什麼處置的命令吧!”好像沒人會執行吧!
“是侍郎府小姐,也是本世子未來的世子妃子,你有那個資格。”
聞言,顧清苑挑眉,什麼意思!他是要讓自己用世子妃的身份來嗎?貌似世子妃的身份是有那個權力處置一個婦人,喵的!有身份她奶奶就是威風,可惜,這個時候用世子妃的身份,有些可笑。
顧清苑忽然的沉默,落在幾個人眼裡,感受各有不同,夏侯玦弈眼神暗沉,以爲她是顧忌祁逸塵心裡不忍。而祁逸塵亦是感到她因爲自己正在爲難,眼裡劃過愧疚,而祁太夫人卻很理解,這個時候讓顧清苑使用世子妃的身份,她猶豫了,是覺得不合適吧!呵呵,真是個冷清的丫頭,如果是別的女子如此肯定她的身份,又被夏侯世子親口賦予權力,就算有顧忌也一定會喜上眉梢吧!可這個丫頭倒是冷靜的可怕。
“顧清苑,沒什麼要說的嗎?”夏侯玦弈還是那副清冷的模樣,可身後的麒肆卻敏感的感到,主子在不高興。
劉氏看着顧清苑冷笑,她倒是要看看這個女子敢如何處置她,哼!給她那個機會,就怕她沒那個膽子…。劉氏的眼裡的不屑未出,顧清苑開口,說出話的,讓劉氏瞬間僵在哪裡!
“我對皓月的律法不懂,不過,既然祁夫人承認了,那就一切就交給官府處置吧!”
顧清苑這話出,夏侯玦弈莫名一笑,神色不明。
祁逸塵桃花眼裡閃過苦笑。
祁太夫人倒是眼睛一亮,剛欲說開口,那邊劉氏就忍不住率先開火,惱火夾帶譏諷的聲音傳來。
“祁逸塵這就是你喜歡的女人,你可都看清楚了吧!她對你可是一點兒情誼都沒有,我是你的母親,不過也就是說了幾句實話而已,可她竟然就敢如此毫不留情的對我,如此無情無義的女人,你竟然還護着她,真是太可笑了。”
劉氏憤慨的話落,顧清苑挑眉,這,又一個極品母親?還是,一個用心良苦的母親?
聽她這話,像是爲了不讓她的兒子落入自己這個壞女人的手裡,纔去做那樣的事兒!不過,她有沒有想過,這話在夏侯玦弈的面前說,有些不合適呢!就算夏侯玦弈對自己沒什麼感情,可自己也是他的未婚妻。她這樣說,可是對一個男子顏面,自尊的挑釁呀!她倒黴,自己可能也會跟着被貼上不檢點的標籤呀!祁逸塵這位母親…。是真性情?還是無知?不予平說。
夏侯玦弈眼裡劃過冷笑,那個裝腔作勢的丫頭倒是好心,可惜,人家不領那個情。
祁太夫人看着劉氏神色冷硬,不知死活!
“母親,這就是你要說的嗎?”祁逸塵臉色冷的可怕,極致的控制,甚至讓的表情有些扭曲。
“怎麼?我說錯了嗎?還是我哪裡胡言了,那個女人…。”
“閉嘴!”
祁逸塵沉怒,滿含戾氣的眼神,讓劉氏一怔,隨即滿腹的委屈,自己這個母親以前是對不起他,可這次她明明就是爲了他好,爲何他卻如此的對待自己?爲了那個冷血無情的女人,他這個表情…。
劉氏眼裡盈出淚珠,不敢置信,無法接受道:“祁逸塵你現在爲了她,是要弒母嗎?”劉氏指着顧清苑,悲慼道:“她真的就那麼好?”
“這與你無關。”祁逸塵冷聲道。
“與我無關,與我無關,我是你母親!”劉氏吼道:“而那個女人她什麼都不是,你對她再有情義也是白費,人家根本一點兒都不在乎,要不然,怎麼會把我這個母親往牢裡送。”
劉氏這番話,不由讓顧清苑撫額,這理論貌似自己無法理解!繼而擡頭,疑惑道:“祁夫人,我不該把你送往官府,那,你覺得我該怎麼做呢?”
“哼!祁逸塵對你有情有義,如果你有一絲良心,就不會如此對待他的母親。”劉氏這句理所當然的話,讓顧清苑眼裡閃過冷笑,緩緩起身,看着劉氏,淡漠道:“你的意思是說,要用你兒子的功,抵你這次的過?”
“怎麼?不該嗎?”
“也許吧!不過,我比較好奇,這次你做的是小事,用你兒子的功抵了,那下次的呢?如果你殺了人,人家索命,你是否也會用你兒子去抵呢?”
顧清苑話落,劉氏臉色猛然僵住,祁逸塵桃花眼裡閃過悲涼,繼而垂下眼簾,轉頭不再看劉氏,這一變化,讓顧清苑微愣,繼而驟然響起,當初在莊子上時,祁逸塵提起母親的那隱恨的表情,心裡遂然一頓,眼神微眯,心裡冰冷!又一個極品嗎?呵呵,想想自己的人緣好像真的不是很好,前世的父親,今世的母親,讓她對那些無心的父母,完全無法心存一絲好感。“祁夫人,你口口聲聲爲了你兒子好,爲你兒子着想,那我冒昧的問一句,你知道他喜歡什麼嗎?知道他想要的是什麼嗎?”
“這輪不到你來管…。”劉氏惱羞道。
“是,是我冒然了。”顧清苑面無表情道:“子孫孝順長輩,長輩福澤萌蔭子孫,祁夫人看來你要體會的還有很多。”
“你在教訓我。”
“我沒那個興致。”顧清苑冷然道:“不過,祁夫人詆譭本小姐之事,既然認了,那就改付出相應的代價,而本小姐這裡沒有拿兒子攻低過的規矩,所以,凌菲。”
“是,小姐。”
顧清苑話話落,凌菲乍現然出手,劉氏驚怒之時,未來及反抗,只感眼前一花,人已不能動彈僵在哪裡。
雖然早就想到凌菲絕對會武功,可那凌厲的伸手,還是讓顧清苑略驚了一下。
“小姐。”凌菲站定,等候顧清苑下一步指示。
“既然祁夫人不想去大牢,本小姐就網開一面,送你去別的地方…。”顧清苑看劉氏憤恨的眼神,微微一笑,在凌菲的耳邊低語了一句。
凌菲聞言,神色微變,不過馬上了然,點頭正色道:“小姐放心,奴婢知道該怎麼做。”
“嗯!去吧!”
“是,小姐。”
凌菲領命,攬過劉氏眨眼間,消失在衆人的眼前。
回程馬車上
夏侯玦弈看坐在自己對面,神色悠然的女子,想起祁夫人的態度,心裡開始不舒服,沉聲道:“知道祁逸塵的母親對他不好,你不高興了。”
“嗯!有點兒。”
“怎麼?感覺你和祁逸塵同病相憐了。”聲音裡滿是寒意。
“我還同仇敵愾呢!”顧清苑白了他一眼,無力道:“夏侯玦弈差不多就行了吧!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好幼稚。”
“幼…。幼稚。”夏侯玦弈臉色瞬間黑了下來,沉聲道:“顧清苑,本世子說過,你少在本世子的跟前耍心眼,你以爲你說把祁逸塵的母親送去官府,本世子就會高興了。”
“如果護着你怕是更不高興吧!你還真難伺候,設計來算計去,結果氣着了你自己,真不知道這麼忙活是爲那般!”顧清苑搖頭,道。
“顧清苑…。”
“我在,不用叫那麼聲。”顧清苑看夏侯玦弈臉色陰沉,明顯是在生氣的樣子,不由好奇,這廝不會連罵人的話都沒學過吧!每次生氣就會叫自己的名字,用氣勢嚇唬自己,開始的時候還真是挺唬人的,可次數多了,丫的!整個就是一個沒牙的老虎!吐槽着,顧清苑忽然想到什麼,眼裡閃過錢字符號。
臉上那不以爲然的表情立即轉爲恭敬,獻媚,眉眼彎彎道:“世子爺,今日你好像准許臣女使用世子妃的權力了,對吧!”
心裡不高興,不該搭話的,可看到顧清苑那眉眼彎彎的樣子,夏侯玦弈沒忍住,“所以呢?”
“嘻嘻,既然可以使用世子妃的特權了,那,你是不是也可以把世子妃的月銀給我呀!”
顧清苑這話落,夏侯玦弈氣到極點倒是氣笑了,“可以。”
“真的?”
“既然世子妃該有的你都有了,那,你是不是也該履行一下世子妃的義務了。”
夏侯玦弈這話出,顧清苑眼裡清楚的感到錢帶着翅膀飛了,臉上的笑容僵住了,果斷的承認,好吧!他贏了!
“當我沒說。”
“哼!這個時候倒是膽子倒是小了。”夏侯玦弈冷笑道。
“是,我膽子小,世子爺你膽子大,你脫光了也不怕。”顧清苑白了他一眼,回了她一句,說完,顧清苑驕傲了一把,自己果然有才,無意中就做了一首打油詩!這句話果斷經典了,看夏侯世子又黑下去的臉色,顧清苑堅決給這首打油詩打一百二十分。
“本世子脫了你看?”
“看。”
“顧清苑…。你個…。”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