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麒一帶着顧清苑幾人來到客棧前面的時候,顧清苑還真的是意外了一下,本以爲夏侯玦弈受傷了,一定會隱匿在什麼隱秘的地方養傷,沒想到竟然在這樣一個人來人往的地方,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嗎?
看顧清苑看着客棧略感意外的神色,凌菲低聲道:“這是主子的產業。”
聞言,顧清苑明瞭,同時感嘆,丫的!有錢人呀!這人和人真是不能比較,跟這廝比自己就是一個貧民,口袋裡沒錢真是沒有安全感呀!想着,顧清苑忽而眼睛一亮,輕笑出聲,來這裡一趟怎麼能白來呢?怎麼也得掙點兒護理費什麼的吧!念頭起,目標定,行動立馬主動,且迅速起來,跳下馬車,一反來時的各種不積極,嚴肅且認真,鄭重且細心道:“你們主子不舒服,怎麼留下他一個人在那裡呢?沒個照應的人多危險,走,我們快快去照顧去。”
是快快去掙錢吧!哎,這句話實在是不想說出來。
顧清苑關切,心急的樣子,麒一看着眼裡滿是愧疚,對着凌菲道:“顧小姐對主子這麼關心,可我…。可我剛剛竟然還對她說那樣的話,我實在是太不該了。”
麒一說完,就看凌菲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自己,那種自己好像是什麼稀有物的眼神,讓麒一不解,不自在道:“怎……怎麼了,我說錯什麼了嗎?”
凌菲怔怔的搖頭,“沒有,你…。你說的很對,真的很對呀!”說完,腳步不穩的往前走去,腦海裡對於能近身伺候主子的暗衛,凌菲一直覺得一定都是武藝高強,智慧不凡,謀略驚人了不起的人,可現在聽了麒一的話,以前的幻想被現實狠狠的撕裂了。同時在心裡感慨:人和人果然太不同了,也許有一天,小姐就是把麒一賣了,麒一還會感激涕零替小姐數錢吧!雖然她也還沒猜到小姐忽然積極的態度是爲何,可剛纔小姐眼裡那道亮光讓凌菲直覺的有些不對勁兒。
而此時已經走出很遠的顧清苑,忽然轉回來,看到麒一,輕咳一聲,道:“那個,麒一你主子現在在那裡?”
聞言,麒一看顧清苑的眼裡增添感動,顧小姐真是太有心了,心急着照顧主子,竟然連這個都忘記了,感動之餘舉手間均是恭敬,“顧小姐,請隨屬下來。”“哦!好。”顧清苑跟在後,本想問一聲麒一態度突然的轉變是爲了什麼?可看了一眼精神有些恍惚的凌菲,顧清苑搖頭,嘆了口氣,自動解釋,也許是自己對於掙錢太過敬業了,讓麒一感動了吧!給自己找了一個完美無缺的理由,抿嘴一笑,跟着麒一優雅的往樓上走去,照顧人的心情和掙錢的心情還真是完全不同呀!
上樓,一房間門前,兩個高大的男子守在那裡,麒一走過去,看着他們低聲道:“主子怎麼樣了?”
聞言,兩個男人一致搖頭,一人解說,“主子沒喚屬下進去,所以…。”
“主子沒喚你們,你們就不會自己進去看看嗎?真是笨蛋。”麒一瞪了他們一眼,很是嚴厲的訓斥,兩個護衛很是羞愧的低頭,“屬下知錯!”
這一問一答,讓一邊的顧清苑嘴巴抽了一下,看着一個木頭斥責人家笨蛋,感覺已經夠奇怪的了,而看到兩人羞愧認錯的樣子更讓人想凌亂了。
麒一轉身對着顧清苑恭敬道:“顧小姐,那個,有勞你了。”說着輕輕的打開房門,顧清苑回神,看了一眼麒一和那兩個護衛,武者的世界果然不好懂呀!不過,要掙他們的錢想來應該很容易,想着,顧清苑沒急着進去,轉頭對着麒一,親和的笑了起來,柔聲道:“麒一,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麒一莫名的覺得後涼了一下,心裡忽然閃過不好的感覺,“顧…。顧小姐請問?”
“那個,你們做護衛的是不是也有餉銀呀?”
麒一老實點頭,“有啊!”
“真的嗎?有多少?”
不好的感覺越來越深,不自覺的吞了一口口歲,“五…。五十百兩!”
“五十兩!”顧清苑的眼睛猛然大亮,一個月五十兩,一年就是六千兩,“麒一,你做護衛多久了?”
“十…。十年不到。”
顧清苑眼裡亮意更甚,十年,那就是五萬兩了,想着,顧清苑看麒一的眼神可就變了,整個透出一種錢字符號,腦子迅速的翻轉起來,笑容更加的和善,“那個麒一呀!你最愛使用的武器是什麼呀!”
凌菲這個時候已然明白了,剛纔顧清苑眼中出現的那道亮光是什麼意思了,控制不住麪皮狠狠的抽了一下。
“是…。是劍!”
“劍呀?”顧清苑聽了若有所思,腦海裡快速的回憶着現代理論中,有那樣可以讓劍更具威力的辦法呢?就在顧清苑苦思冥想的時候,屋裡忽然傳出一聲咳嗽聲。
麒一聽了一震,打開房門,趕緊道:“顧小姐,請進!”
“好!”顧清苑點頭,深思不定的走了進去,心裡還止不住的在琢磨着到底有什麼辦法呢?
“顧清苑,你怎麼在這裡?”一個略帶沙啞的男聲響起。
聲音入耳,顧清苑擡眸,當看到倚在軟榻上,烏髮散落,衣衫半解露精健胸肌的男子時,眼睛閃了一下,丫的!這姿勢,這臉蛋,這肌肉,絕對的美男誘惑圖呀!男色是什麼,是因人犯罪呀!
“顧清苑…。”夏侯玦弈見顧清苑盯着自己的胸口看,那好奇,驚歎的目光讓他的臉色黑了下來。
顧清苑擡眸,當看到夏侯玦弈臉色不是很好看,嘻嘻一笑,想起他剛纔的問題,輕笑道:“那個路過,聽說世子爺身體不適,特意過來探望一下。”說着上前幾步,關心道:“世子爺你老可好,那裡不舒服了?可有什麼地方需要臣女效勞的?”
顧清苑的話出,夏侯玦弈眼神漸漸的眯了起來,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轉頭看向麒麟,淡淡道:“麒一。”
“屬下在。”
“你手裡有多少錢?”
今天關心自己錢的人好像很多,麒一暗道,卻毫不隱瞞道:“大概有幾萬兩吧!屬下沒仔細的數過。”
麒一的話出,夏侯玦弈清楚的看到顧清苑的眼睛亮了一下,那炫亮的光芒和當初自己給她銀票時可真的是一模一樣呀!看此,夏侯玦弈冷笑,“把手裡的錢交到賬房,讓他替你暫爲保管。”
麒一不明,可卻完全聽從夏侯玦弈的安排,道:“是,主子。”
“嗯!下去吧!”
“是。”
“世子爺對屬下可真是夠關心的呀!”顧清苑清楚的感到,錢,帶着翅膀飛走了,賺錢的計劃泡湯了。
“怎麼?顧小姐對本世子的做法有意見?”夏侯玦弈說的平淡,可心裡卻惱火,這丫頭竟然在自己的面前泛起財迷來。
“沒有,臣女那裡會有意見。”顧清苑無力的迴應了一句,看了一眼夏侯玦弈略帶潮紅的臉頰,這廝都發熱的還那麼龜毛,真是!哎!擡腳走到夏侯玦弈的跟前,微微俯身,伸手撫上他的額頭。
夏侯玦弈反射性的想揮開那隻靠近自己的小手,可,手擡起又放了下來,任由顧清苑帶着涼意的手,撫上自己的額頭,身體微僵,卻沒動。
手下炙熱的溫度,讓顧清苑的眉頭皺了一下,低頭,看着夏侯玦弈道:“發熱了?”
“嗯!”
“吃藥了嗎?”
夏侯玦弈:……
“顧小姐,藥!”麒一終於機靈了一回,指了指桌邊。
顧清苑看了一眼,拿起,感到微溫的溫度,剛好可以喝,攪拌一下,遞到夏侯玦弈的跟前,“給,喝藥!”
夏侯玦弈看了一眼顧清苑手裡那黑乎乎的東西,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扭頭不再看一眼,嫌惡的表情一目瞭然,
看的顧清挑眉,任性的表情還真是不適合他,“世子爺,害怕吃藥?”
聞言,某人臉色微僵,瞪了她一眼。
顧清苑確定,笑開,“還真讓人意外。”
“麒一,送她出去。”
“主子…。”麒一爲難。
“小姐,奴婢這裡有散熱的藥丸。”凌菲這個時候走進來適時的開口,拿出一個小盒子,遞給顧清苑。
顧清苑接過,打開,看着裡面褐色的藥丸,放在夏侯玦弈的眼前,“吃了吧!”
夏侯玦弈看了一眼,拿起,放入嘴巴里。
看他吃下,顧清苑開口道:“傷口在哪裡?”
“腹部!”麒一趕緊迴應道。
聞言,顧清苑伸手,夏侯玦弈這次毫不遲疑的擋下,臉色怪異道:“不用你看。”
顧清苑點頭,利索的收回自己的手,絲毫不堅持。
夏侯玦弈看着嘴巴抿了起來,對於顧清苑的配合臉上不見絲毫喜色。
顧清苑看了挑眉,果斷給出評論,彆扭男!
“凌菲,藥效什麼時候上來?”
“回小姐,這是溫性藥效果會慢些。”
聞言,顧清苑眉頭皺了一下,對着麒一道:“麒一,打盆水過來,再拿件衣服來。”
“是,小姐。”麒一領命,疾步走了出去,去準備東西去了。
凌菲也默默的退到了一邊。
夏侯玦弈因爲發熱臉色有些潮紅,呼吸也略顯急促,還有那有些凌亂的頭髮,不高興的表情,以往那迫人的威懾減淡了很多,現在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一個鬧彆扭的孩子,看的顧清苑嘆氣,真心覺得這形象還真是不適合他!可卻真實的比以前那不容反抗的樣子看起來順眼了不少。
靜默片刻,夏侯玦弈開口,“是麒一叫你過來的?”
“你覺得的呢?”顧清苑微笑道。
顧清苑說完,夏侯玦弈移開視線,轉頭,清冷道:“不想過來可以不必過來。”
這話,味道莫名,顧清苑好笑,更加斷定,夏侯玦弈是真的發熱了!燒的不低!
“世子爺心火太旺更不容易退燒的,心平氣和,心胸放大病才能好的快,知道嗎?”
“顧清苑…。”
“還真是愛生氣。”顧清苑嘆氣。
“小姐,水,衣服。”麒一這個時候走進來。
“嗯!放下吧!”
“是,小姐。”麒一放下,看了一眼主子好似更難看的神色,忽然開始懷疑,讓顧小姐來照顧主子到底是做錯了,還是做對了呢?
挽起衣袖,拿起棉木打溼,看着夏侯玦弈道:“躺好。”
夏侯玦弈聽了沒動,顧清苑皺眉,看着她,夏侯玦弈咬牙:“本世子傷了。”
哦!受傷了,行動不便,忘記了!顧清苑恍然,無辜一笑,“那就不用躺了,坐着,坐着吧!”
顧清苑那完全不上心的樣子,讓夏侯玦弈氣惱,果斷的閉上眼睛,不想看她漫不經心的樣子來氣死自己。
顧清苑看着搖頭一笑,慢慢的把手裡的棉布放在夏侯玦弈的額頭上。
感受到那抹涼意,夏侯玦弈眼簾微動,卻沒有睜開眼眸,慢慢的,不知道什麼時候睡了過去,可卻仍然能感到,那抹涼意一直在,那抹淡淡的馨香也一直在,這讓夏侯玦弈嘴角不自覺的溢出一絲淡笑。
麒一,凌菲在一邊看着,心裡都鬆口了氣,而,看着主子竟然安然的在顧清苑的面前睡去,那沒有防備的樣子,讓他們心裡很是複雜。
不知道什麼時候,夏侯玦弈才緩緩醒來,感覺身上清爽了不少,那種燥熱的感覺也減緩了很多,整個人都輕鬆了,慢慢睜開眼睛,第一個反應就是去找顧清苑,看到那抹身影,眼裡劃過淡笑,然而,在看清楚顧清苑在幹什麼的時候,臉色怪異起來,那個丫頭,她…。她在看什麼?該死的?
“顧清苑。”
上面聲音響起,顧清苑轉頭,看到夏侯玦弈醒來,微微笑意,自然道:“你醒啦!怎麼樣?可還難受嗎?”說着不等夏侯玦弈回答,起身,伸手撫上他的額頭,感覺那清涼的溫度,點頭,“已經退燒了。”
顧清苑一連串的問話,還有動作,讓夏侯玦弈微怔,以前好像也有一個女子如此的照顧着自己,可,那個太遙遠了,遙遠到每次想起好像都是自己在做夢一樣,懷疑,那些溫暖是否真的出現過?
顧清苑說完,卻看夏侯玦弈神色恍惚,俯身,心裡暗道:不會是燒傻了吧!
顧清苑的忽然靠近,讓夏侯玦弈猛然緊繃,沉聲道:“在看什麼?”
看來沒傻,顧清苑起身,輕笑道:“沒看什麼!”說完指着他的傷口道:“傷口沒處理好,要重新包紮一下,不然容易發炎,感染。”
聽顧清苑說起傷口,還有看着那個部位神色淡然的樣子,夏侯玦弈無力到了極點兒,“顧清苑,不許看!”
“什麼?”不明白的疑問。
“傷口!”咬牙的問答。
“爲何?”絕對的不明。
“不、合、適。”清楚的磨牙聲。
聞言,顧清苑瞭然,使勁兒點頭,而後,無辜道:“可,我已經看了,世子爺你好像說的有些晚了。”說完很自覺的又加了一句,“不過,你放心,不該看的地方我可是一眼也沒看。”
“顧清苑…。嗯!…。”顧清苑此言一出,夏侯玦弈猛然起身,動作太大牽動身上的傷口,痛的悶哼一聲,臉色也有些微變,傷口溢出一絲血色。
麒一臉色微變,閃身進來看着夏侯玦弈,擔心道:“主子,傷口裂開了。”
夏侯玦弈沒有應,只是看着顧清苑。
看此,顧清苑眼裡閃過冷意,“夏侯世子可是又想說臣女不規矩了嗎?”
聞言,夏侯玦弈的神色更加難看,瞪了她一眼,吃力的拿起一邊的薄被蓋住,轉頭不再看顧清苑。
顧清苑看着心裡惱火,丫的!這廝是不是太彆扭了些,傷口不就是在小腹上面一點兒嗎?喵的!那個地方看不到什麼的好不好,他在彆扭什…。顧清苑的吐槽未完,在看到夏侯玦弈發紅的耳垂後,眼睛不自覺的睜大,那是什麼?這傢伙明明已經退燒了,那爲什麼耳垂還會紅紅的,想着,顧清苑嘴巴抽了一下,那個…。那個他不會是在害羞吧!這…。這太不可思議了,也太雷人了,想着,顧清苑不由輕笑出聲。
顧清苑的笑聲出,夏侯玦弈冷怒聲隨之而起,“顧清苑,你這個該死的丫頭!”
“是,是,臣女該死,臣女錯了,臣女不該未經過世子爺的同意就看見世子爺的身體,世子爺贖罪。”顧清苑一本正經,萬分誠懇的道歉,可眼裡那無法掩飾的笑意,卻讓人更加的火大。
麒一這個時候在一邊看得摸不着頭腦,這兩位主子到底是在唱那出?
看着夏侯玦弈馬上就要炸毛的樣子,顧清苑慢慢的往後退去,“那個,世子爺睡了一覺肯定餓了吧!臣女去跟世子爺弄點吃的去。”說完,飛也似的跑開了,看的夏侯玦弈只能咬牙泄憤。
山莊
李嬌醒來後,知道顧清苑已經離開回顧家去了,眼裡劃過失落,高嬤嬤看在眼裡安慰道:“夫人,小姐是有事兒纔回去的,不會故意留下夫人不管的。”
李嬌聽了搖頭,苦澀道:“我這個做母親對她從來就沒盡到過做母親的責任,就算是她有意的不管,我也沒什麼可說的的。”
“夫人你不要這麼想,雖然夫人以前對小姐是有做不到的地方,可是小姐她卻從來記恨過夫人,要不然也不會如此費心費力的爲夫人求醫治病了。”
“所以,相比之下我這個做母親的就更汗顏了。”李嬌苦笑道。
“夫人…。”
“高嬤嬤你老實的告訴我,這麼多年我是不是做錯了很多事兒?”李嬌正色道。
“夫人是老奴看着長大的,老奴知道夫人從來就來不是一個壞心眼的人,以前的很多事兒夫人都是被人蠱惑了,不瞭解真實的原因纔會處事不周的。”高嬤嬤委婉道。
“不管是被人蠱惑了,還是被人給矇蔽了,我傻傻的聽從了,連分辨是非的能力都沒有,我還是錯了。”李嬌面無表情道。
高嬤嬤聽着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感,李嬌經歷過這次的事,真的是變了很多,也許大小姐的話,還有自己經歷的痛苦,讓她連自欺欺人的理由都沒有了,整個人一下子就沉寂了很多,以前那些浮躁,躁動的情緒都不見了,蒼涼的樣子讓高嬤嬤不知該喜還是該悲,難道人的成長一定要在經歷磨難之後嗎?
“高嬤嬤,是老夫人讓清兒回去的嗎?”
高嬤嬤點頭,“應該是。”
“知道回去是爲了何事兒嗎?”
“大小姐沒說,老奴也不是很清楚。”高嬤嬤說着頓了一下道:“不過,老奴想很大可能是爲了老爺的事兒。”
高嬤嬤說完,李嬌的臉色僵住,神色有瞬間的恍惚,眼淚忍不住的掉了下來,。
高嬤嬤看了急道:“是老奴的不是,不該提起的,惹得夫人傷心了。”
李嬌聽了搖頭,嗚咽,悲涼道:“高嬤嬤你告訴我,我到底哪裡對不住他了,當初爲了嫁給他,我甚至拿死來威逼父親答應,可,最後他爲何要如何狠心的對我,難道他從開始就是爲了折磨我才娶我的嗎?他說的那些甜言蜜語也都是假的嗎?一切都是騙我的…。”
看着李嬌傷心欲絕的樣子,高嬤嬤也忍不住抹淚,安慰道:“夫人,有些人的心思是壞的,只怪我們識人不清楚,你也不要太難過了,以前那些過去了,我們就不想了,以後的日子我們好好過。”
“怎麼能不想,怎麼能忘得了,女子嫁人是一輩子最重要的事兒,可我的到頭來卻是一場悲劇,我怎麼能甘心,怎麼能甘心…。顧長遠他害了我的一生,讓我就此忘記,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我一定要問清楚,他爲何要這麼對待我…。”李嬌說着眼裡滿是深沉的恨意。
“夫人,就算是知道了又能如何,爲了一個沒有心的人花費精力不值得。”
“不,我一定要知道,一定要知道,這樣才能死心,也能讓我清楚的知道我以前是有多蠢,多天真,無知,竟然會相信那種人的一心一意,以爲這世間真的有如故事裡那樣忠貞不渝的愛情,呵呵,現在看來我當初的想法是多麼可笑呀!”
高嬤嬤聽了嘆了口氣,“夫人,可小姐說,有的時候放下也是一種福,愛一個人太累,恨一個人也太累,爲他耗費心力,還不如想辦法讓自己過的好些,那樣豈不是更好嗎?”
李嬌聽了擦拭眼淚,感嘆道:“你說,我這樣的人怎麼會有清兒這麼一個女兒呢?她明明那麼小,可卻好像什麼都懂,說出來的話,每一句都直入心底。她比我這個做母親的真是強太多了。”
“大小姐她是真的很了不起,連相爺都說小姐是個不簡單的孩子。”
“真的嗎?父親真的這麼說嗎?”
“當然是真的,老奴親耳聽到的。”
“父親他很少夸人的,他這麼說心裡一定很看重清兒,比我這個母親好太多了,我除了惹父親傷心,讓父親爲我操心外,好像真的什麼都沒做過。”
“夫人,現在什麼都來的及的,等你身體恢復了,我們就回相府,健健康康的回去,相爺看了一定會很高興的。”
“好,我們會相府,我們去看望父親去。”李嬌聽着眼裡染上生機,還有一抹期待。
京城
顧清苑從馬車上下來,擡頭,看着侍郎府的門匾已然不見了換成了顧府,看着,顧清苑眼神莫測,現在是顧府,可在有些人的心裡,這馬上就會是二爺府了吧!
“大小姐,你回來了?”門房看到顧清苑,疾步迎過來,神色恭敬,可眼裡那抹探究還是落入了顧清苑的眼裡,看來,這次回來想看自己表演的人不少呀!既然如此,自己怎麼能讓她們是失望呢?
顧清苑輕輕應了一聲,擡腳進入府裡。
門房看着,眼裡漫過疑惑,大小姐如此平靜,可是還不知道顧大人入獄的事兒呢?還是在故作鎮定呢?顧清苑回府的消息,顧家上下馬上就得到了消息,心思各異,可卻行動一致的都往老夫人的院子而去。
而顧清苑的歸來,也讓一直很關注顧家的一些人立刻得到了消息,當然這些關注有惡意,可也有好意的,比如祁逸塵。
祁逸塵在知道顧清苑回來後,馬上就去了李家,找到李智,急聲道:“李智,起來,走!”
正在看書的李智被祁逸塵突然的到來,還有突然的舉動弄的一愣,反應過來後站定,好笑道:“逸塵,你這麼沒頭沒腦的,拉着我是要去哪裡呀?”
“去顧家。”
“顧家幹什麼?”
“清兒回來了。”
聞言,李智明白了什麼,看着祁逸塵焦灼擔憂的樣子,眼裡滿是複雜,看着他正色道:“逸塵,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
“是!”李智的話未說完,祁逸塵就回應道。
“你知道我要問什麼?你就回答是?”李智苦笑道。
“是,我喜歡她。”
祁逸塵如此坦誠,直接的承認,讓李智吃驚,可卻也佩服,“可,逸塵你該知道清兒她已經伯爵府定親了。”
“我知道,可那和我喜歡她有什麼關係?”
“逸塵,你難道不明白,你這樣是沒結果的。”
“沒結果就可以不喜歡了嗎?”祁逸塵說着,捂着心口道:“李智,我什麼都知道,可這裡卻不受控制,所以,我投降了!就算沒什麼結果,能喜歡着,看着她,就足夠了!”
“逸塵…。”祁逸塵的話,讓李智眼角莫名的酸澀,那樣一個放蕩不羈,不拘一世的男人,竟然會…。如此卑微的喜歡着一個人,這,讓人無法置信,可,也讓人爲之動容!可現在的局面,卻只能讓人感嘆,到底是誰纔是誰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