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域
晚飯過後,藍陌梳洗過後,走到房間就看到夏侯玦弈閒適,自在的半躺在她的牀上。看此,藍陌磨牙,她以前果然看錯人了,她怎麼會以爲夏侯玦弈是塊兒冰冷,頑固的石頭呢!他的內在根本就是匪徒,無賴。在人家的地盤卻完全沒想過遵守人家的規矩,他是自動把自己升級爲老大,然後再秉持着,我的地盤我做主的原則生活,反客爲主沒有人比他做的更加的極致,徹底,該死的男人!
夏侯玦弈看到藍陌,有一瞬間的晃神,一身略顯寬大的純白褻衣,把藍陌本就纖細的身姿顯得更加的纖弱,然,這纖弱的身體裡所蘊含的強大爆發力,卻是無法想象的。
青絲如瀑散落在身後,小臉兒光潔如玉,櫻脣如花,齒若編貝,眸如黑玉,當然忽視眼裡那隱現的火光。沒有錦衣華服,沒有珠圍翠繞,沒有胭脂水粉。一種純淨,純粹的美,卻更加讓人驚豔,讓人想珍藏,擁有。並想爲之捨棄,掌控一些東西,只因那抹極致的純粹。
藍陌看夏侯玦弈不言不語,只是靜靜的看着她,那莫測不定的眼神讓藍陌皺眉。
夏侯玦弈揚眉,輕笑,自然道:“你洗好了?”
丫的!聽到這句話藍陌想翻白眼,一個男人問女人這句話,莫名的讓人想起某種不良的畫面。“夏侯玦弈,起來,回你自己房間裡去。”
“我自然是要回自己房間的,我來這裡只是想請你幫個忙而已!”夏侯玦弈說着頓了一下,好似想到什麼,眼神不定的看了藍陌一眼,低聲道:“丫頭,你不會以爲我要留下來吧?如果是,你這樣想可真是太不應該了,也很不合規矩。”
看着夏侯玦弈那不敢置信的眼神,聽着他說出那能讓人跳腳的言語,藍陌想咬人!深吸一口氣,選擇沉默,無視!在這樣的場景下跟一個男人爭辯想不想,該不該!她就是白癡!瞪了夏侯玦弈一眼,轉身準備去外間,然,剛走兩步,本在牀上的那個男人就已然來到跟前,擋住了去路。
夏侯玦弈看藍陌用看劫匪似的眼神看着他,不由好笑,心裡感嘆:他好像已經越來越習慣這個丫頭的放肆,挑釁了。“丫頭,你總要讓人把話說完吧!”
“說。”
夏侯玦弈拿出一個小盒子遞在藍陌的跟前,“幫我擦一下藥吧!”
“擦藥?”藍陌疑惑,他受傷了?還如此生龍活虎的樣子?
看藍陌懷疑的神色,夏侯玦弈伸手解開衣襟,指着上面的傷口道:“你看!”
藍陌擡眸,當看到夏侯玦弈受傷的地方後,嘴巴抽了一下。
“丫頭,這可是你抓傷的,本來我以爲沒什麼大礙也就沒管它,沒想法到它卻開始紅腫發炎了。本來我是想自己擦的,可有些地方我自己還擦不到。當然了,我可以讓麒肆他們給我擦的,只是,這傷痕…。”
夏侯玦弈的話未說完,藍陌面無表情的拿過他手裡的盒子,森森的看了他一眼。同時疑惑,她是無意中把他給抓傷了,可一個抓傷竟然變成這樣子。藍陌表示很懷疑,是他的體質特別?還是她的指甲帶了毒?還是這廝有意爲之,丫的!要說他是故意搞成這樣的,藍陌還真是有些不信,這廝會做這麼幼稚的事,竟然用苦肉計?
搞不清緣由,藍陌不由磨牙,瞪了他一眼,“脫!”
“好!”夏侯玦弈聞聲,順從開始褪衣服。
一女聲帶戾氣,表情如悍匪。一男柔弱服從。丫的!這場面如果不知內情,還真是讓人無法淡定。
膚色棕,肌理分明,無一絲贅肉。跟女子柔軟的肌膚不同,男人的更爲瓷實,精健,透着絕對的強悍,身體下好似蘊含無窮的力量。藍陌一邊爲他擦拭着藥膏,一邊吐槽,這男人如果生在現代,就是沒那副桃花臉,單單就這副完美的身體也絕對能掙不少的錢,如果他去夜店的話肯定更加紅翻天。
擦拭着大小不一,輕重不同的傷口,藍陌臉色越來越難看,皺眉,難道她的酒品真的如此不好?喝醉了有撓人的習慣嗎?
藍陌臉色不好看,夏侯玦弈本閒適的表情,隨着藍陌纖手在胸前,背後不停的移動下,慢慢開始變得緊繃,身體也不由的緊繃起來。狹長莫測的雙眸溢出懊惱,該死的!他太低估這丫頭的影響力了,也太高估他自己的自制力了。這苦肉計絕對是他有史以來做過最失策的一個決定。
藍陌擦完停手,夏侯玦弈也不自覺的鬆了口氣。
“好了。”藍陌把手裡的藥遞給夏侯玦弈,卻驚訝的發現他的額頭上溢出汗水,看此,藍陌疑惑,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這藥明明就是涼的,擦上去應該不會很難忍受吧!他怎麼就出了那麼多的汗來?他身體不會真的有什麼問題吧?
想此,藍陌凝眉,“夏侯玦弈你沒事兒吧!”
藍陌的話,讓夏侯玦弈正在整理衣服的手頓了一下,緩緩搖頭,“感覺有些不舒服。”說着腳步微晃。藍陌心裡一驚,反射性急忙扶住夏侯玦弈。夏侯玦弈亦順勢倚在藍陌的身上,頭靠在她的肩膀上,伸手攬住她的腰身。藍陌感到有些吃力,“喂!夏侯玦弈你不會是暈過去了吧!”
“沒有,就是感覺頭有些暈。”男人的聲音有些無力。
“暈?你可別昏倒了,來,我扶你去牀上坐下。”
“好。”
藍陌伸手圈住夏侯玦弈的腰,用力,挪動腳步往牀邊走去,夏侯玦弈倒是也很配合的移動着,在靠近牀邊的時候,夏侯玦弈忽然整個脫力,整個身體一下子壓在藍陌的身上。遂然不及,突如其來的重量,藍陌承受不住往後倒去,落於身後的牀上。
“嗚…該死的!…。”身上沉重的重力,背部撞擊的力道,讓藍陌低咒出聲。伸手推了推上面的男子,“夏侯玦弈,起來。”沒有迴應,連動都沒動一下,看此,藍陌眼神微縮,“喂!夏侯玦弈你不會真的暈倒了吧!”
依然沒有迴應。
藍陌用勁兒全力推了兩下,男人依然如石頭一樣壓在她的身上。藍陌喘了口氣粗氣兒,呢喃:不會是死了吧!話出,敏感的感覺到身上男子身體僵了一下。異樣清晰現,藍陌眼裡頓時惱意大盛,該死的男人竟然連這不入流的招數都用上了。
推拒的力道改爲抓撓,剛爲夏侯玦弈擦過藥,他身上的傷口在哪裡她清楚的很,專攻痛點兒。聽到悶哼,可男人卻依然不動,藍陌大怒:“夏侯玦弈該死的,你給我起來…。夏侯玦弈你這臭男人,你個受…麒…。”
麒字剛出口,身上的男子動了,而藍陌剩下的話卻也瞬時淹沒在男人的脣舌間。炙熱的脣舌,滾燙的氣息,脣齒間全是男人的味道,被吞噬的感覺,焚燒一切的熱情。藍陌有一瞬被這極致的情慾給嚇了一跳,片刻回神,眼裡閃過冷意,衣袖翻轉,亮光閃現,擡手,對準,刺入。然,在馬上就要刺入男人身體的瞬間,手腕忽然被男子抓住。
夏侯玦弈在女子的脣上不輕不重的咬了一下,才緩緩退開。看着女子染上冷意,卻不是驚慌,羞澀的眸子。嘴角溢出輕笑。一隻手用力,把身下的人兒緊緊的撈入懷裡,清楚的感到那讓人憐惜的纖細,還有那讓人血脈賁張的柔軟。黑髮灑落棉被間,異樣的耀眼,櫻脣因爲他剛纔的親吻變的有些紅腫,而變得更加的誘惑。烏髮,紅脣,馨香的身體,絕對的魅惑,帶着致命的引誘。
夏侯玦弈看着,眼眸變得更加的暗沉,幽深,身體更加的緊繃,身體某處也腫脹疼痛到了爆發的邊緣。夏侯玦弈明白,這樣下去一定會讓他失控。身下的女子讓他完全無法抗拒。
夏侯玦弈的身體變化,藍陌自然也清楚的感覺到了,咬牙!惱火,而清冷的眸子卻不可抑制的染上一絲羞惱,某些東西她是很懂得,可,卻完全接觸過,身上趴着一個情慾極盛的男人,她就是再淡定這會兒也無法保持平靜。“夏侯玦弈,你給我起來。”
藍陌眼裡那抹不知所措的不安,落入夏侯玦弈的眼裡,嘆了口氣。極力的忍着身體某處快要爆發的疼痛,移開自己的身體,在她身邊躺下,可卻沒放開女子,依然緊緊的抱着她。垂首把頭埋入女子的脖頸間,聞着淡淡的馨香,聲音黯啞,“丫頭,你不用怕,我什麼都不會做的。你別動,讓我抱一會兒就好,一會兒就好。”
藍陌聽了沒有說話,不過也沒動,靜靜的等着男子平息神身上的慾望。過了良久,身邊的男子依然沒有一絲動靜,藍陌忍不住動了一下身體,轉頭,“喂!夏侯玦弈你睡着了。”
靜默了片刻,男子低沉的聲音響起,“嗯!馬上就要睡着了,丫頭!今晚就這樣睡吧!”
“好啊!你在這裡睡,我去找我家娘子。”
“沒情意的女人。”
“沒規矩的男人。”
“牙尖嘴利。”
“用身體思考的男人。”
“丫頭,如果本世子真的用身體思考,你現在還會完好無損嗎?”
藍陌:…。
這個話題太過危險,就此打住。
藍陌沉默,夏侯玦弈從藍陌的脖頸移開,垂眸看着藍陌輕撫她的臉頰,神色鄭重道:“顧清苑,如果我說,此生除了你我不會再有其他人,你可願意跟我回京。”
夏侯玦弈話出,藍陌猛然擡頭,心裡一震亦是一沉。
夏侯玦弈緊緊的看着藍陌的雙眸,滿滿的驚,卻無一絲一毫的喜。看此,夏侯玦弈心口緊縮,眼中溢出沉色,這個沒心沒肺的女子。
“顧清苑,以前你說本世子會有三妻四妾你不喜歡,你無法接受,你爲此不願意成本世子的世子妃,那現在呢?那些人本世子都不要,你爲何還是如此?”
夏侯玦弈沉聲道:“顧清苑,你是不信任本世子?還是從來就沒想過做本世子的妻子?而你以前所謂的身心唯一,所謂的留住自己的心,都是想讓本世子主動放手的藉口吧!”
“顧清苑,你的心裡是否從來就沒有我的存在?”
“所以,你看到本世子來到這裡,你除了驚,再無其他?”
“所以,就算現在我願意給你想要的身心唯一,也依然無法撼動你分毫?”
“所以,你千方百計的逃離本世在的身邊,從來就沒有過一絲的猶豫,更不曾有過絲毫的不捨?”
“顧清苑,你是個狠心的女人。”
藍陌聽着夏侯玦弈句句的質問,她無法迴應一句。
藍陌看着夏侯玦弈眼裡閃過各種神色,有怒氣,有冷意,甚至閃過殺氣,可最後,卻聚成一抹痛色又迅速消失在他的眼底。
藍陌憶起那個男人離開的背影,少了以往的風輕雲淡,決然冷酷,多了一抹如何都無法掩飾的挫敗,寂寥。想着,藍陌嘴角溢出一抹複雜的笑意,那個驕傲的男子呀!也許在他的世界裡從來就不容許他低頭,更無法容忍他做到卑微的祈求!退讓,包容,承諾,已經是他現在能做到的極限了吧!
藍陌靜靜的看着鏡子裡的自己,伸手撫上那陌生卻有如此熟悉的容顏。嘴角溢出一絲涼薄的笑意。是呀!她是一個狠心的女人,或許,她在很多時候也是無心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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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樣的她,在心底裡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卻開始害怕別人對她好。甚至恐懼別人對她無私的付出。因爲她害怕失去,也害怕別人對她好,最後卻也因爲她而遭殃。
就像是前世的爺爺一樣。明明可以壽終正寢,福壽雙全的老人,卻因爲她,最終死於非命。雙眼漸漸別的模糊,一滴淚珠滑落在臉頰。失去爺爺的痛苦直到現在她仍然無法放開,更無法遺忘。
爺爺對她無私的付出,卻讓他付出了生命的代價,這是她心底最深的痛。爲此她開始懼怕太多的好,無私的愛。
親生父親的綁架,那種骨血親情的背叛,是她心底最深的恨。爲此她開始懼怕背叛,不再相信血濃於水,更無法相信海枯石爛。
那些對她好的人,她不敢太靠近。那些恨她的人,她也不太想報仇,卻也更不想靠近。
淚珠滴落在手上,看着那抹晶瑩的淚珠,藍陌露出苦澀的笑意,其實,她是一個膽小的人,害怕傷害別人,也害怕別人來傷害她。在這個異世她想沒心沒肺的活着,哪怕孤孤單單的也好。可在不知不覺間有些人,事已經注入心底。
來海域半年多了,她想念那個如同爺爺一樣慈愛的老人。
她也會想念那個在她身邊的兩個丫頭。
她亦會想念那個她剛認下,說要做她依靠的弟弟。
偶爾她也會想起那個,說要守護她的邪魅男子。
夏侯玦弈這個強勢,霸道,曾經她躲之不及,覺得萬分麻煩的男人。雖然她不想承認,可這個男人並不是如他所說,所以爲的那樣,絲毫的不曾在她心裡存在過。雖然從來沒想過要和一個女人共伺一個男人,爲此確實從來沒想過做那個世子妃。可卻無法全部否決那個男人對她的幫助,對她的維護。所以,對於他,她亦是覺得有歉疚。
夏侯玦弈雙手緊緊的握着,神色緊繃。他不該來的,他不該爲了凌菲跑過去沒規矩的質問他。問他:到底對那個女子做了什麼?害的那個女子竟然落淚?
他該無視的,他該無動於衷的,那個女子如此無情,他又爲何要爲了那樣一個無心的人感到不捨呢!他被那個女子無視的徹底,他的自尊不容許他再在意。然,一句落淚,他就投降了,這讓他自己都無法容忍。他該離開的,可爲何卻絲毫無法移動,心裡甚至奢望,那個女子這個時候掉淚,可是因爲他嗎?
京城
南宮胤看着下面跪着的幾人,臉色冷硬,眼裡滿是陰沉,震怒道:“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刑部大人胡林叩首,敬畏回稟道:“啓稟皇上,今日辰時顧長遠來到刑部,向下官報案稱:李相圈禁了他的女兒,也就是顧大小姐顧清苑。不讓他們父女相見,並懷疑:現在在山莊的顧清苑其實根本就是假的,真的被已經被李相掉包了。皇上,下官聽到此事兒實在覺得太過重大,所以,就把可能牽扯在其中的幾人都帶到了皇上這裡。”
南宮胤聽了,臉色陰沉,看着下面的李翼道:“李相,可真有此事兒?”
李翼叩首,恭敬道:“回皇上的話,此事還是先讓顧長遠這個報案人來說吧!”
聞言,南宮胤深深的看了李翼一眼,轉頭,沉聲道:“顧長遠你說。”
“是,皇上。”顧長遠跪在地上,表情萬分凝重,“皇上,小女顧清苑以侍奉她母親爲由,已經離府半年了。在這期間,小民曾經和母親一起去山莊見過女兒一次。皇上,在那次的見面中,小民就覺得小女和以往看起來很是有些不同,但是,當時小民想着可能是因爲她母親身體不適的原因纔會如此。所以,也就並沒有太放在心上。”
“可是後來,小民的心裡實在覺得有些不安,就決定再去上莊看看小女。可等我再去的時候山莊的人卻把小民給攔下了,不讓小民進去。皇上,這讓小民覺得很反常,同時也覺得這裡面肯定有什麼問題。如若不然,他沒理由不讓我這個父親見自己的女兒吧!但是,因爲小民已經因爲某些事兒和夫人和離,這也讓李相對小民很是不滿。繼而,小民不敢直接去問李相。而且,小民感覺就算是去問了,也不會有什麼結果。可是,報官的話小民有沒有什麼證據,也擔心那些是自己多想了。但是,心裡又很是擔心小女。”
“後來經過多方思量,考慮,小民就決定自己來打探。可山莊的戒備很嚴,小民想了很多的辦法,直到最近纔有些眉目。”
南宮胤沉聲道:“你發現了什麼?”
“皇上,小民進不去山莊,只有等着山莊裡的人出來。而讓小民沒想到的是,山莊裡的那些下人對於小民也很是戒備,但是在小民的不懈努力下,其中一個採買的婆子終於開口,不過具體她也不知道什麼,只是她能見到小女,如此常常跟小民報告些小女的事情。直到現在半年過去了,小民可以肯定山莊上的那個女子,絕對不是我的女兒顧清苑。”
顧長遠說完,從袖帶裡拿出一個紙條,神色驚疑不定道:“皇上,這是一位蒙面的無名之士給小民的。小民不知道他他是誰。但是,上面所寫的消息,小民看着卻很是驚心。因爲上面有些事確實知道內情的,整個皓月根本就沒有幾個,可他竟然知道,讓小民心裡驚懼不已。”
“皇上如果他上面所寫的小女的去向是真的的話,那…。小民不敢想。而這也是小民在確定女兒是被他人假冒後。無法再顧忌着往日的情意,沒敢直接去找相爺,而去了刑部的原因呀!”顧長遠心痛且痛苦不已道。
南宮胤眉頭緊皺眉,看了一眼喜公公。喜公公會意急忙拿過顧長遠手裡的紙條,恭敬的遞到皇上的面前。
南宮胤拿過,展開,上面的幾行字躍入眼中。
大元太子心儀顧清苑。李翼不滿公主,皇子不忌他顏面連番算計顧清苑。既,心懷不滿之下,生出異心。決以顧清苑爲注獻於大元太子,投奔大元,謀取高位。山莊之中,所謂的顧清苑,已是她人所替。
看完,南宮胤看李翼的眼眸滿是森冷,把紙條遞給喜公公,“交給李相看看。”
“是,皇上。”喜公公接紙條的手不由的帶着一絲顫抖,上面所寫的內容,他雖然沒看的太清楚,可該看到的都看到了。心裡的感覺已經不能用驚駭來形容了,如果上面所言之事是真的話,那,不但李翼性命難保,就是李氏一族也危險了。雖然大元和皓月是友邦之國,可李翼此舉說不上是投敵,可那也是絕對的背叛。背叛皇上,戲弄世子。這…。喜公公無法想象。疾步走下去,把紙條交給李翼。
李翼接過,展開,看着上面所寫的東西。臉色緊繃如鐵。
南宮胤看着,眼神冰冷,“李翼,你可有話說?上面所寫之事是否屬實?”
李翼還沒開口,顧長遠就忍不住開口道:“啓稟皇上,小民懇請皇上派人去山莊先把那些顧清苑帶來,確認一些真僞。如此很多事情相信就有了一個明確的答案了。”
顧長遠話出,皇上擡手,沉聲道:“胡林帶上侍衛,把人帶來。”
“是,皇上。”胡林領命,迅速離去。
看此,顧長遠叩首,謝恩。李翼轉頭看了他一眼,看着顧長遠眼底如何都無法掩飾的笑意。心裡冷笑,顧長遠你高興的太早了,就算我李翼會死,可你也絕對難活。
海域
第二天,麒肆,麒一,李林幾個都清楚的感覺到,主子和顧小姐之間有些不對勁兒。主子恢復了以往的清冷,淡漠。顧小姐神色與往常看起來沒什麼異常,可眼裡卻少了一抹歡喜。
藍陌坐在院子裡揉了揉眉心,眼睛跳的厲害。雖然她不迷信,可卻止不住的心神不寧,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是事情發生。
凌菲在一邊看着,神色不定,緩步走到藍陌的身邊,低聲道:“公子,你可是不舒服嗎?”
“沒有。”藍陌淡淡道。
“那,可是爲主子的事在不高興嗎?”
藍陌沒有回答。關於她和夏侯玦弈的事,她好像沒那個立場不高興吧!要不高興也是那廝吧!
見藍陌沉默不言,凌菲更加確定,肯定是主子做了什麼傷害小姐的事情了。心裡對主子貿然對待小姐感到太不應該,可她一個做奴婢的無法說太多。只能希望小姐早日想通,想此,勸慰道:“小姐,你不要太難過了,奴婢相信主子他絕對…。”
凌菲的話沒說完,就被藍陌打斷了,“凌菲,夏侯玦弈在哪裡?”
藍陌忽然急切的口氣,讓凌菲一怔,反射性的迴應道:“主子在房裡。”
凌菲話落,藍陌猛然起身,向夏侯玦弈所在的房間疾步走去。剛走直門口,就聽到麒肆的聲音傳來,“主子,京城的來信,事發了。”
夏侯玦弈臉上沒有一絲意外,淡淡道:“形勢如何?”
“李翼入獄,李家上下已被皇上下令監控。”
“開口揭發之人是誰?”
“顧長遠。”
麒肆話落,藍陌出現在門口,臉色白的透亮,眼神卻冷如冰,靜靜的看着夏侯玦弈,沉默良久,直到感覺那被掐住咽喉的感覺消淡,能出聲了,藍陌纔開口:“夏侯玦弈,請你保住我外公。”
“回京之前,李翼不會有事兒。”夏侯玦弈看着女子抑制不住顫抖的雙手,心裡猛然抽痛。
“謝謝你。”藍陌說着頓了一下,“外公出事兒,可和我有關。”
夏侯玦弈沉默了片刻,纔開口:“關係不大。”
藍陌聽言,嘴角揚起一抹清冷的笑意,“夏侯玦弈,你還真是不會安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