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祁逸塵的無助

聽到顧清苑的問話,夏侯玦弈眼裡溢出無奈,嘆了口氣,拉下她的手在她的身邊坐下。看她擔憂的眼神,夏侯玦弈揉了揉她的長髮,浩瀚幽深的眼眸溢出不捨,“我過幾天可能要離開京城一段日子。”

“去哪裡?”

“陵城。”

“去多久?”

“可能要幾個月,具體時間無法確定。”

“一個人去嗎?”

聽到顧清苑這句話,夏侯玦弈剛硬的心緊縮了下,歉意、憐惜、不捨、最後化爲一聲無奈的嘆息,伸手把她擁入懷中,“嗯!一個人去。”

聞言,顧清苑眼裡擔憂之色更濃,依在夏侯玦弈肩膀上,低聲道:“有危險,是嗎?”

夏侯玦弈聽言,嘆息,這女子呀!總是敏感的讓人忍不住想對她再多一份疼惜,“不會平靜。”

顧清苑聽了垂下眼眸,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男人擔心她跟着去會有危險,所以,才準備留下她在京城。

沒聽到顧清苑說話,夏侯玦弈眉頭輕皺了下,聲音裡染上一絲急切,“丫頭,我不是不想帶你一起去,只是擔心無法絕對的保護好你,所以…”

顧清苑從夏侯玦弈懷裡退出,看着他眼裡的那抹緊張,顧清苑輕輕搖頭,淡笑道:“我明白!我跟着你去陵城不合適,我自己無法自保,在遇到危機的時候就會成爲你的負累,讓你分心!對我是危險,對你也是!”顧清苑說着,頓了一下,看着夏侯玦弈聲音染上一抹不安:“只是,留在京城,無法確切的看到你是否安好,心裡會擔心。”

夏侯玦弈心口盈出暖色,看着顧清苑柔聲道:“丫頭,你從來就不是我的負累。而那些危機都是因我而起,所以,我不能容許你也牽涉到其中,出現一絲一毫的差池。至於我,不會有事兒的,你不用擔心。”

顧清苑點頭。然,眼裡的擔憂仍然無法抹去。夏侯玦弈在京城就算有人想動他,可需要顧及的太多,他們不會輕易的動手。

然,在外面就不同了,那裡能支援的人有限,而對他有敵意的人卻太多,所謂雙拳難敵四手,就算夏侯玦弈做好萬全的準備,也無法保證一定可以全身而退。

更重要的是有些算計,有些劫難是夏侯玦弈必須經歷的,是無法避免的。這讓人無法心安。

看顧清苑眉頭輕皺的樣子,夏侯玦弈因顧清苑爲他掛心而感到喜悅,溫暖。可同時也爲自己讓顧清苑憂心,感到挫敗!矛盾的心裡讓夏侯玦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抱着顧清苑不想放開。

懷裡的嬌小的人兒,讓他第一次感到了離別前夕那淡淡的憂桑,還有濃濃的不捨。她看不到他擔心,而他又何嘗不是呢!

皇宮

南宮夜看着躺在牀上臉色灰白的韋貴妃,皺眉道:“母妃,可是哪裡不適?宣過太醫了嗎?太醫怎麼說?”

聽着南宮夜一連串的問話,韋貴妃無力的搖了搖頭,有氣無力道:“我無礙,就是心口有些煩悶,休息一下就好了。”韋貴妃說着,向南宮夜伸出手,“扶我起來。”

“母妃,你身體不適就躺着休息吧!”

“扶我起來。”韋貴妃的聲音染上厲色。

聽言,南宮夜眉頭皺的更緊了,不過這次倒是沒違背韋貴妃的意思,伸手把她起,在她背後給她墊一個墊子,讓她坐好。

“夜兒,有一件事情我要問你,你要老實的告訴我?”韋貴妃眼裡帶着戾氣,言語間帶着不容置疑的厲色。

“母妃,是不是發生什麼事兒了,你…”

“你先別問我這個,先聽我問你。”

看韋貴妃暴躁的樣子,南宮夜明瞭,看來一定是出事兒了。

“好吧!母妃要問兒臣什麼?”

“我問你,在南宮夜的事情爆發後,你可往陵城傳遞過什麼東西?”

“傳遞東西?母妃指的是什麼?”

“就是用飛鴿傳信的方式,傳遞過紙條信息?”

南宮夜聽了搖頭,“沒有!那種方法兒臣覺得不安全,所以,從來不喜歡用。而且,南宮夜的事情都已經定下了,母妃不是說讓兒臣不要再節外生枝嗎?所以,兒臣沒傳遞過什麼消息。”

聞言,韋貴妃的眼眸沉了下來,緊緊的看着他道:“你真的沒有傳遞過?”

“母妃,兒臣都是讓人傳的口信真的,沒有用你說的那個飛鴿傳信。”南宮夜正色道。

聽言,韋貴妃眼裡盈滿沉冷,果然!她沒有想錯,是有人看不過她太多得意,竟然來了這麼一招,以她的心思爲引子,來了這招嫁禍之術。那紙條上面的內容,看着是以皇后的口吻說的,可皇上知道皇后絕對不會那麼蠢,那樣大逆不道的話竟然會寫在紙條上傳遞過去,留下那樣一個致命的證據。

所以,分析下來,很容易就想明白這是有人想陷害皇后了。而陷害皇后的人,那就是有能力和皇后抗衡的人。而這宮之中,皇后如果倒下最得意的人是誰?不用想,那就是自己和二皇子。繼而,陷害皇后的這個人不用深入探究,就是她,或者二皇子。

只是,皇上就沒想過,是皇后等人誣陷她的計策嗎?畢竟,她倒了,最得意也就是皇后和大皇子了,這些都是相互的,都是一個道理呀!難道,是因這次揭發南宮玉事情的是夜兒,所以,皇上就認定了是他們做的了嗎?

而看皇上的反應,是確實如此呀!所以,竟然對她說出那樣狠毒的話來。這是完全容不下她了。他死,她也必須死。

如此,她還爭什麼?還盼什麼?輸了,贏了她都一無所有,她享受不到一點兒,那還有什麼意義!

韋貴妃那變幻莫測的神色,讓南宮夜感到不安,急切道:“母妃,你告訴兒臣是不是發生什麼事兒了?”

韋貴妃聽了沒有反應。只是怔怔的想着什麼。

“母妃…?”

“我無事兒,你先下去吧!”

“母妃…”

“出去吧!我累了想休息一下。”

“可是…。”南宮夜還想說什麼,卻看見韋貴妃閉上了眼睛,一番不願再談的表情。看此,南宮夜無奈,低聲道:“那,兒臣告退。”然,剛轉身就聽到韋貴妃忽然開口。

“夜兒。”

南宮夜轉身,疾步退回韋貴妃身邊,“母妃!”

“你去陵城的事情,你父皇可同意了?”

聽到這個問題,南宮夜的臉色沉了下來,眼裡滿是失望,搖頭,“沒有!”

“是嗎?”韋貴妃聽了冷笑,看來皇上是真的對她們母子開始有戒心了。

“父皇說,兒臣年紀也不小了,而且婚期也已經定下了,讓兒臣收收心準備娶妃的事情。”南宮夜淡漠道。

韋貴妃聽了眼裡的諷刺之色更濃,面無表情道:“既然你父皇那麼說了,你就好好準備吧!”

“娶一個五品小官的女兒,有什麼好準備的。”南宮夜嗤笑道。

“一個五品官員那也是你自己惹來了,所以,現在就不要在本宮的面前來抱怨。”韋貴妃冷聲道,臉上帶着其敗壞之色,看着南宮夜韋貴妃心裡確實有些惱火,如果他再爭氣些,她何苦需要操那麼多的心,還落到這樣一種境地。

韋貴妃的疾言厲色,讓南宮夜臉上閃過一絲難堪。不過,更清楚的感到韋貴妃有事兒瞞着他。

“母妃,你告訴兒臣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南宮夜正色道。

“就算有,那也不是你能解決的。”

“母妃,你都還沒跟兒臣說,如何知道兒臣不能解決。”

韋貴妃聽了擺擺手,臉上帶着一絲不耐,和完全不想提起的神色,冷淡道:“你回吧!回吧!”說完,徑自躺下。

南宮夜看着臉色冷凝,一定是發生什麼大事兒了,要不然,如母妃這樣城府深沉的人,絕對不會如此焦灼,甚至帶着一絲惶恐!但是,母妃不說而這裡是皇宮他也不好探查什麼。現在,唯一希望的就是不要影響到他纔好呀!

厲城

刑部大牢之內,顧長遠,顧馨兒,顧雲兒,顧憐兒,還有老夫人和何氏,幾個人被關在一起,一個單獨而最裡面略顯隱蔽的牢房中。

從京城到歷城四天的車程,但那些官兵卻像是急着投胎一樣,日夜趕路兩天就衝回了厲城。

如此,讓老夫人從最初的怒火中燒,大喊大叫,到後來有氣無力的咒罵,直到現在完全是癱在地上只剩下喘氣了。不要說質問顧挺遠了,那是連嘴巴都無力張開了,只是用眼睛惱火的看着同樣狼狽不堪的顧挺遠。

何氏看着顧挺遠,眉頭緊皺,神色不定道:“老爺,那些官兵說的是真的嗎?”

顧挺遠冷冷的看了何氏一眼,沉聲道:“你說呢?”

“婢妾自然是不相信老爺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了。可,那些官兵竟然跑到京城,大肆張揚的把我們給帶了回來,婢妾這心裡實在是不安,所以…”

“所以,想證實一下嗎?”顧挺遠冷哼道:“我倒是還想向你們證實一下,你們在京城都做了些什麼還事兒,竟然拖累到了我?毀了我的一切。”

顧挺遠話出,何氏等人驚疑不定道:“老爺…。這要從何說起,怎麼是我們連累到了老爺呢?明明那些官兵說,是老爺你經營生意不善,訛詐了人家的錢財,還說錢財都在我們身上,所以,他們才把我們給帶來的呀!”

“屁話,生意是我做了,錢我也收了,可我從來沒想過要逃跑,我還要在這厲城混,怎麼會做那樣的蠢事兒。”顧挺遠冷斥道。

“可,那些官兵爲何說老爺要逃跑…”

“我哪裡是要逃跑,是那個給我提供貨品的商人忽然不見了,我一時焦急,只是想找他罷了!可恨,我剛出厲城就被人給抓了,罪名竟然是詐錢,潛逃!”顧挺遠惱恨道。

何氏等人聽言一驚,顧馨兒凝眉道:“可如果父親沒有要逃跑,直接把錢退還不就解決了嗎?爲何會被關押?”

“這麼簡單的道理我會不知道嗎?可,讓人可恨的是,那些錢財竟然在家裡不翼而飛了,你讓我如何退還。事發後,我本想把一切都推給那個失蹤的供貨商身上,把自己也變成一個受害者。可讓我怎麼也沒想到的是,那個供貨商竟然又出現了,沒等我開口。他竟然給刑部大人說,那些貨物本就稀有,上次給我的已經是最後一批,暫時可是再沒了。”

顧挺遠說着越發的氣惱,“該死的!他這話一出,不是更加證實了我訛詐嗎?我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抓了進來。後來,我用身上所有的錢財買通了這裡的一個獄卒,他才含糊不清的給我透漏了一句,說我是被你們拖累的,是你們在京城惹了不該惹的人。”

顧挺遠說完,看着何氏等人變幻不定的面容,厲聲道:“說,你們在京城到底做了什麼蠢事兒?到底惹到了誰?”

顧挺遠一席話出,何氏,顧馨兒等人怔住,沒人迴應,每個人臉上閃過各種顏色,眼裡劃過震驚,驚駭,無法置信,最後化爲了然。

顧馨兒深吸一口氣,轉眸看着顧挺遠道:“父親,看來我們是被人給下了套了。”

“你知道是誰做的?你們得罪了誰?”顧挺遠急聲道。

“顧清苑…”

此話出,顧挺遠眼眸一縮,猛然想起去京城時他交代的話。臉色溢出懊惱,憤恨,不甘,最後咬牙道:“你們都做了什麼?我不是交代你們不要做的太過明顯嘛!不是讓你們不要太靠近顧清苑,只要找機會靠近夏侯世子就可以了嗎?你們是怎麼做的?”

顧馨兒聽了嘆了口氣,看了一眼臉色灰白的老夫人,還有神色呆怔的顧雲兒。把在京城發生的事情給顧長遠說了一遍,當然隱沒了她中間曾揭發顧雲兒的那段。

顧挺遠聽完,深沉,惱怒的看着老夫人,“沒想到竟然是母親壞了所有的好事兒…。”

看着顧挺遠的表情,還有那語氣,老夫人更是差點兒暈了過去,躺在地上撫着心口,咬牙道:“你個逆子…。你自己起了歪心,竟然說…說我壞了你的好事兒,你…。”

顧挺遠看着老夫人,嗤笑道:“哼!母親我們做母子幾十年了,你瞭解我,我也瞭解你,現在又何必說這些推託的虛僞之言呢!”

“你…。”

“父親,現在說那些已經沒用了,還是想想接下來該怎麼辦吧!”顧馨兒皺眉道。

“顧清苑已經下好了套,把我們都網了進來,你說她還會給我們出逃的機會嗎?還會給我們生路嗎?”顧挺遠說着,沉冷道:“顧清苑,她太狠了。”

老夫人聽到那些話,臉上滿是無法接受之色,她無法接受她最後竟然被這些不肖子孫給害了。他們竟然敢謀害她…他們怎敢…老夫人在明白所有的事情後,唯一的感覺就是她太命苦,她身邊都是一些沒人性的畜生。抱怨着,惱恨着,可就是沒有絲毫反省過她自己。由始至終她從來不覺得自己有錯。

顧馨兒聽了,臉色也很是難看。看來,顧清苑不但早就知曉了一切,也早就做好了套等着她們了。這一環一扣,不着痕跡的進行着,外人看不出絲毫的異樣,一切都是她們自作自受。死活也都是她們自己做的結果。跟顧清苑可是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在外人看來,也絕對不會懷疑顧清苑參與其中吧!畢竟,曾經她和曾氏發生的事情在哪裡擺着,所有人都不會相信,顧挺遠會讓顧清苑沾染他的錢財。

現在想想那個頭領官兵在顧府門前說的那番話,想來也不是無意爲之,他是在不經意的正件說給那些百姓聽的。這是不着痕跡的把顧清苑給摘清了出來呀!

更重要的是他那句‘女家不參與國事’,這句話潛移默化的讓那些百姓明白,顧清苑就算是有心想救她們,可卻沒有那個能力呀!她不是冷血,不是無情,不是見死不救,她是有難處的,她是不得已的!所以,她們就算是這樣死了,顧清苑她完全不露面,也不會有人說她有錯,甚至還會說她本分吧!

這計策可真是完美,完美的讓人毛骨悚然!

“那,我們就這樣等死嗎?我不要,我不要死,嗚嗚…我還這麼年輕,我甚至還沒成親。就這樣死在這牢裡面,我不甘心…。”顧憐兒忍不住激動的叫喊着,痛哭道。

顧馨兒聽着顧憐兒哭喊聲,嘴巴緊抿。是!她也不想死,她要活着,她要活着,要活着…。不惜任何代價,她一定要活着出去…。

京城

伯爵府

老侯爺壽辰還有兩天就要到了,夏侯玦弈也要離開京城了。顧清苑一夕間忽然變的很是忙碌。夏侯玦弈雖然說這幾天空閒,可要去陵城,所準備事情也不少,繼而,每天雖然兩人都在府裡,可真正能好好說話的時候卻不多。

大公主,夏侯絮,夏櫻蘭有的時候還有夏侯勇以及他的兩個兒子,每天都會來伯爵府報道。其名頭就是爲老侯爺的壽宴做準備,事事都要盡一份心。

除了她們,偶爾還會有因爲顧家的事情,來探望她的客人,表示擔心,特來慰問一下。有大皇子妃,韋柔兒母女,還有不少她偶爾見過的官家女眷,卻完全不熟悉的人。

其中還有李家的人,李大奶奶已經被送走,來的是李翼,李泓,還有李智三人。因爲是外男,且是顧清苑正兒八經的親戚,繼而,在顧清苑接待他們的時候,當時探訪的客人就很識相的告辭了。

顧清苑客氣的表示了一下感謝,就讓蘭芝,梅香送她們離開了。

李翼看着明顯清減了不少,不過,精神看起來卻還不錯。看着顧清苑眼裡帶着柔和,關心道:“清兒,這些日子可還好?”

“我很好,外公呢?”顧清苑輕笑道。

“嗯!我也還好。”李翼說着淡笑道:“就是忽然閒下來,有些不習慣。”

聞言,顧清苑輕笑出聲,看着李翼低聲道:“孫女和外公正好相反,我是忽然忙起來,很是不習慣。外公悠閒的日子很珍貴,你可要珍惜呀!唉!孫女有種閒散日子一去不復返的感覺,很是憂心呀!”

李翼聽了不由好笑,“你這丫頭,就是懶散習慣了。你現在可是爲人妻了,凡事可要多想幾分。”

聽李翼隱晦的提醒,顧清苑輕笑着,自我誇讚道:“外公放心,你也知道你孫女我聰明伶俐,心細如絲,該注意我可是從來不會大意的。”

“呵呵,有這麼誇自己的嗎?”李翼好笑道,不過,心裡也放心了不少,看來顧家的事情對清兒沒什麼影響。

“我只是說出來外公想說的話罷了。嘻嘻…。”顧清苑嬉笑道:“而且,世子爺說我做的很好,是個標準的賢惠妻子…”

顧清苑的話剛落下,一個清冷卻帶着疑惑的聲音傳來。

“賢妻?本世子怎麼不記得曾經說過這樣的話?”

聽到這個聲音,李泓,李智急忙起身,擡頭看着緩步走來的男子,臉上不自覺的帶着一絲敬畏,“見過世子爺。”

“嗯!”夏侯玦弈隨意應聲。

“世子!”李翼起身頷首。

“相爺請坐。”夏侯玦弈神色淡淡道,繼而走到顧清苑的身邊,看着她,輕笑道:“丫頭,又在自誇了?”

“哪有?我只是說了實話而已。”

“那,我怎麼不記得這麼誇獎過你?”

“夫君太忙了,大概忘記了吧!不過,夫君確實說過的。”顧清苑很是肯定道。

夏侯玦弈挑眉,“是嗎?”

“是的!”

“你這麼一說本世子好像真的想起來了。不過,我說的好像不是賢妻,是懶妻吧!”夏侯玦弈說完,就看到顧清苑白了他一眼,無聲的對他吐了三個字,如果他沒看錯的話,應該是‘小心眼’吧!

夏侯玦弈看着嘴角揚起一抹笑意,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輕笑道:“不過,卻是深得我心的懶妻。”

此話出,顧清苑的嘴巴抑制不住抽了一下,心裡嘆氣,夏侯玦弈這幾日不知道是不是被離別給刺激了。本來悶騷,吝嗇表達甜言蜜語的男人,現在時不時的就會說一句好好聽話來。剛開始聽確實挺意外,也很讓人心情愉悅。可聽的多了,顧清苑開始有些不適應了。

李智,李泓神色也是有些驚疑不定。對視一眼面面相覷。習慣了夏侯世子冷清,淡漠的模樣。及其他給他們那種,那遙不可及的距離感。這樣一個讓人感受不到喜怒哀樂的人,現在忽然看到他對一個女子溫柔小意的樣子,一時讓人很難適應。

李翼看着夏侯玦弈的模樣,眼裡溢出複雜,開口道:“世子,可否借一步說話。”

聞言,夏侯玦弈轉頭看向李翼,看到他眼裡那抹擔憂,夏侯玦弈眼裡閃過什麼,點頭,“去書房吧!”

“好!”

“外公,中午在這裡用飯吧!我給你們做好吃的。”顧清苑適時的出聲道。

李翼沒有拒絕,點頭應下。

倒是夏侯玦弈挺顧清苑要做飯,瞥了她一眼,眼裡閃過一絲嗔意。顧清苑看了,眼裡滿是懵懂,不明!她不懂,她什麼也看不懂,小心眼的男人。

看顧清苑裝糊塗的樣子,夏侯玦弈輕哼一聲,大步走了出去。李翼隨後而去。

顧清苑看着李智和李泓,輕笑道:“兩位表哥你們先坐,。或者,先讓小廝帶着你們在府裡面到處轉轉!我先去做飯。”

李智溫和一笑,“你先忙,無需顧忌我們。”

“好。”顧清苑點頭,擡腳往外走去。

“清兒,先等一下。”李泓忽然開口道。

顧清苑頓住腳步,轉身,看着李泓。

李泓上前兩步,走到顧清苑的跟前,看着顧清苑那熟悉卻又十分陌生的容顏。心裡滿是複雜,這個曾經追在自己身後跑的女子,這個曾經很喜歡自己的女子。現在看着她淡然,從容,高貴優雅的模樣,有一瞬間的恍惚,忽然有些不記得她曾經的樣子了。

更是懷疑,這樣的她真的喜歡過自己嗎?亦不解,自己曾經爲何會覺得她十分的厭煩呢?是他被那些流言矇蔽了眼睛,纔看不到她的好?還是她的變化太大了呢?

顧清苑見李泓只是怔怔的看着她,眼神恍惚,顧清苑眉頭不經意的皺了一下。

李智看此,趕緊上前拍了李泓一下,沉聲道:“二弟,如果你沒事的話,就不要耽誤清兒忙。”

李泓回神,趕緊道:“不,我有事兒給清兒講。”

“什麼事兒?”李智凝眉道。

李泓看着顧清苑,猶豫了一下,纔開口道:“我想請清兒幫個忙。”

聽言,顧清苑挑眉,第一反應想到的就是李大奶奶離開的事情,和李雪即將隨着外公離京的事情。

李智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什麼忙?”顧清苑淡淡道。

“清兒,雪兒早些日子在京城發生的那件事兒,你應該還記得吧?”

顧清苑點頭,“嗯!記得!”

“雪兒因爲這件事名聲大損。而,祖父卻又堅決不準雪兒嫁入韋家,要帶着她離開京城。我看祖父用意,是想讓雪兒遠離那些流言蜚語,然後,給她找個平凡的人家,安穩的過一生吧!”李泓正色道:“或許,這樣的做法看着是很好。可卻隱藏着太多的不安定。”

“清兒應該也知道,凡是定親的男女,一般雙方的家人都會暗地裡打探一下。確定一下這個人是否真的如媒人說的那樣。所以,我感覺祖父就算把雪兒帶走了,京城這件事情也很難處理。”

“就算離京城遠遠的,可在給雪兒定親的時候,這件事是說還是不說?如果說了,在我看來一般男人恐怕很難接受吧!但,如果不說,萬一被人家暗中得知了,雪兒又該如何自處?她一定會被人家給嫌棄的。”

“惹得人家厭棄,如果是沒成親前還好,最多也就是退親。可如果是成婚後,雪兒該怎麼辦?要等着被休嗎?清兒,一個女子被休棄意味着什麼,想必你能想象的到。如此,雪兒的一生可就太悽慘了。特別她還是那樣無辜,她沒做錯什麼,可卻要承受那些,這對她太不公平了。”

顧清苑看着李泓一副爲李雪叫屈,爲她感到心痛的好哥哥模樣。或許,她該爲李泓維護妹妹的心讚一聲好!然,她心裡卻覺得有些好笑。

“李泓,你別再說了,這件事兒祖父已經決定了,你跟清兒說這些有的沒的做什麼?而且,你這樣說不覺得太過偏面了嗎?李雪雖然是我們的妹妹,如果她受到了傷害我們應該維護她。同樣,如果她犯了錯,我們也不能故作無事的爲她遮掩過去。”

李智厲聲道:“京城的那件事兒李雪是無辜的,我這個做大哥的和你一樣爲她感到心疼。可當初她在李家對清兒做的事情呢?那可沒有人逼着她,是她自己起了壞心,做錯了事情。”

“我知道,雪兒那麼對清兒確實太過分了些,可…。”李泓嘆氣道。

“沒什麼可是不可是的。李泓,你要明白,祖父會帶着雪兒離開,除了讓她不會被京城的流言蜚語傷害到,更重要的是想把她帶在身邊好好的教導一下。這都是爲了雪兒好,祖父他是一片良苦用心,不是如你想象的那樣是對她的懲罰,更和清兒無關,你明白嗎?”

李智沉聲道:“李泓,清兒沒追究雪兒,夏侯世子饒她一命,這已經夠了!我們沒有資格求清兒任何事兒,李雪的事情就更沒那個資格了。”

李智說完,李泓也有些慚愧,然,想到李雪那羸弱不堪的樣子。李泓覺得心裡實難忍,咬了咬牙,看着顧清苑道:“清兒,雪兒對你做了那樣的事情,再求你幫忙是有些過分了。可是,雪兒她是我妹妹,我不想她落到那樣的境地,所以,今天我想厚着臉皮求你一此,求你幫個忙。”

“李泓…”李智聲音染上厲色,眼裡滿是不贊同。

顧清苑挑眉,爲李泓的執着,“什麼忙?”

聽到顧清苑的話,李泓眼睛一亮,趕緊道:“我想清兒給雪兒做個媒。”

“做媒?”

“是,我想請清兒向祁逸塵提一下,讓他來向雪兒提親。”

聞言,顧清苑看着李泓那期待的眼神,淡漠道:“抱歉,這個忙我幫不了。”

“你可以的,你一定可以,只要你開口,祁逸塵他就一定會同意的。”

此話出,顧清苑的眼裡閃過一抹冷色。

李智聲音染上戾氣,怒道:“李泓,你給我住口…”

“大哥,你讓我說完。”李泓急切道:“祁逸塵此人你也瞭解的,他桀驁不馴,凡事不按套路出牌,也從來不在乎世俗的規矩。所以,他一定不會在意雪兒和韋公子那次意外之事的。大哥,在這京城之中沒有人比祁逸塵更加適合雪兒了。大哥,這是雪兒唯一的機會了。”

說完,不看李智的反應,轉頭看着顧清苑道:“清兒,請你幫幫忙,給祁逸塵說一聲,他聽你的話,他…。”李泓的話未說完,臉上猛然捱了一巴掌。

啪…。的一聲,李泓的臉頰上迅速出現了一個巴掌印記,臉頰迅速腫了起來。

李泓捂着臉頰不敢置信的看着李智,“大哥…。”

李智臉色鐵青,胸口急劇起伏着,沉冷道:“李泓,如果你再敢多說一句,我現在就去請求祖父。”李智說着看着李泓,一字一頓道“把你逐、出、李家。”

逐出李家,幾字出,李泓眼眸睜大,“大哥你…你要把我逐出李家…?”

“是,如果你再敢胡言一句,李家從此沒有你這個二公子。”李智神色冷硬,不容置疑道。

“大哥,我說錯什麼了?你要如此容不得我?我哪裡說錯了?我…。”李泓不忿道。

“你給我閉嘴!走…馬上跟我回去。”李智咬牙,用力拉起李泓的胳膊往外走去。

“大哥…”

“夏侯玦弈…”

“祁公子,請留步…。”

李泓的話還沒說出,外面忽然響起兩道急呼聲。聽到那兩個稱呼,顧清苑的眉頭不經意的皺了一下,擡腳往外走去。

李泓眼睛一亮,用力掙開李智的手,跟着疾步往外走去。李智看李泓的背影,眼眸沉了下來,不敢遲疑快步跟了去過。

走出去,就看到祁逸塵神色緊繃,眉宇間是無法掩飾的焦灼,沉痛,不安,還有無助,倉皇無措的樣子,如同一個找不到家的孩子。

看此,顧清苑眉頭皺的更緊,“祁逸塵,發生什麼事…。”

顧清苑的話未說完,就忽然被人用力的擁入懷中。

此舉動,讓院中所以的人大駭,李智,李泓猛然一震…

顧清苑一時愣住,直到耳邊無助的聲音響起。

“清兒,我祖母她快不行了,她要死了…。清兒,在那個家裡我只有她,我不想她死,我不想…”

聽着祁逸塵的話,還有他那倉惶,發顫的語調。顧清苑眼裡溢出無奈,生老病死無法強求,也無法改變!祁逸塵那句‘只有’想必心裡一定很難過吧!

“祁逸塵,去陪陪她吧!”顧清苑嘆息,伸手欲推開抱着自己的男子。然,手剛碰到祁逸塵,就明顯的感到一股寒意襲來。眼神微閃,擡眸,就看到夏侯玦弈站在院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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