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嬤嬤看着老夫人憂心的樣子,想起大夫看過大小姐的症狀後說起暈倒的原因:心口不舒服主要是心緒太重,心中鬱結,至於頭痛,很可能是因爲受到極大的刺激或者重創引起的舊疾復發,說到底,大小姐會病倒都是因爲這次發生的事兒引起的。
一個少不經事的女子遭遇到這樣的事兒,沒有那個心裡會毫無芥蒂,完全不在意的,當時大小姐看着平靜,心裡肯定也是嚇得不輕,一個男子忽然對着你說那些話,沒暈過去就算是不錯的了,大小姐能挺過去,就很是了不得了。
“老夫人,你也不要過於擔心了,大夫不是說了嘛大小姐的身體沒有什麼大礙,就是心病,我們好好開導一下,再好好養養很快就會好起來的。”齊嬤嬤勸解道。
老夫人聽了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清苑額頭受我們都太大意了沒有精細的養着,現在又被人算計這麼一出噁心的事來,她心裡能不委屈嗎?”二姨娘,顧無暇算計,她那個母親還在那裡呵五斥六的,而且還是是在伯爵府人面前,她一個孩子心裡承受那麼多,不病倒纔怪。
老夫人想着惱恨道:“如果不是那些個不省心的,非要鬧騰,怎麼會有那麼的事兒,如果不是怕外人看出什麼來,說我顧家家風太亂,我當時就發賣了她,以往看着還是個懂事的,沒想到也是包藏禍心的,還有無暇,我以前真是白疼她了。”
顧無暇爲什麼算計顧清苑,老夫人心裡明白的很,不就是因爲夏侯世子喜歡的是顧清苑嘛!她心裡不是舒服了,嫉恨了,老夫人想着暗嗤:你自己沒那個本事,沒那個命讓人家看上,就會動那些個歪心去害人,看着她是不想讓清苑好過,可她就沒想過如果真的得逞了,自己這個祖母會不會好過,顧家的名聲有該如何!
“老夫人,二小姐還小也許就是一時想歪了吧!”
“她也沒比清苑小多少。”老夫人說着感嘆道:“也許,我真的是老了,連人都看不透,也看不準了,清苑這孩子以往看着沒規沒矩的,人也莽莽撞撞的,我看了很是不喜覺得她沒有無暇來的識大體,懂事,機靈,可現在看來,清苑那樣不正是說明她心思單純,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的鬼心思嗎?相反,那些個機靈,眼珠子一轉就是一個點子的纔可怕,清苑這孩子病了都不想讓我這老婆子知道,怕我操心受累,可那些個我看重的,寵着,疼着的,卻是想着法子的鬧騰不讓我省心。”
老夫人這個時候越想越覺得顧清苑挺好的好,雖然她有很多地方都比不了無暇,比如琴棋書畫,可她卻比無暇孝順,心裡想着自己這個祖母,老夫人這個時候也想明白了,一個人她會的再多,可她沒有心,自己對她再好也是百搭,倒是清苑這樣的,知道孝順纔是最重要的。
老夫人的這番說辭如果讓顧清苑聽到了一定會感慨,真是成也蕭何敗蕭何呀!以往的缺點現在都成了優點了。
“李相壽宴獻藝彈琴的事兒,二姨娘口口聲聲說,顧無暇藥裡被下毒的事兒,樁樁件件的我都看在眼裡,記得清清楚楚的,她們想幹什麼,我又豈會不知,不過是看着她們在我跟前十幾年的份兒上,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有追究她們罷了。”老夫人說着聲音裡盈滿是戾氣,沉聲道:“對她們好,可卻讓她們誤以爲,我這個老婆子眼瞎耳聾是個糊塗的了,竟敢得寸進尺的鬧騰起來,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我不念着往日的情分。”
齊嬤嬤看老夫人的表情心裡一稟,看來,老夫人這次是真的惱了二姨娘、二小姐她們了,顧家的風向因爲大小姐這一病也要隨之發生改變了。
佛堂
二姨娘神色十分憔悴,昨天照顧了顧無暇一個晚上,基本沒怎麼敢睡,也沒吃什麼東西,現在渾身都感到十分的難受,在顧家十幾年,雖然只是一個姨娘,可因爲肚子爭氣,生下了一個兒子,這麼多年過的也是養尊處優的日子,那裡受過什麼罪,這兩天這麼折騰的,二姨娘真的有些受不住。
二姨娘忍着身體的不適,轉頭看了一眼身邊的顧無暇鬆了口氣,總算是平靜下來了。
顧無暇從昨天來到佛堂,就不停的反覆的摔東西,吼叫,發泄着她心裡的不甘,憤恨,無論二姨娘怎麼勸說,顧無暇都完全聽不進去,直到她自己折騰夠了,精力用盡才停下來。
二姨娘本想着,顧無暇只要平靜下來,自己再好好開導一番,她應該就能冷靜下來了,可是讓她沒想到的是,顧無暇是不鬧騰了,可卻不吃不喝,亦不說話,整個人了無生機一派死寂狀態,像是想要求死的姿態,可在那表情灰白的臉上,一雙眼睛卻投射着駭人的光芒,陰沉,癲狂,冷如骨髓,猶如厲鬼讓看到的人都不由的感到骨縫裡開始發寒。
就連二姨娘看着顧無暇這個樣子都覺得膽戰心驚的,雖然也曾想過如果萬一失敗了,無暇肯定會難以接受,可她反應這麼激烈,讓二姨娘有些恐懼了,開始擔心,恐慌,無暇再這樣下去肯定會出事兒的。
顧無暇腦子裡現在滿是夏侯玦弈摟着顧清苑離開的那一幕,讓她感到肝膽欲裂,讓她心口如刀刺般的疼痛,從昨天到現在感到想自己的心一直在滴着血,那個在心裡如神詆一樣的男子,卻摟着顧清苑那個白癡,傻瓜,蠢貨,還是當着自己的面,這和讓自己去死有什麼分別,當時真的想衝過去撕了顧清苑。
“暇兒…。暇兒…你說句話呀!不要嚇唬姨娘。”二姨娘拉着顧無暇冰冷的小手,驚慌道:“暇兒,都是姨娘不好,沒能讓你如願,可你千萬不要泄氣,不要做傻事呀!”
顧無暇冷漠的抽回自己的手,冷冷的看着二姨娘,陰冷道:“做傻事?你放心我是不會去死的,就是死,我也一定會拉上顧清苑的。”
“暇兒,顧清苑的命怎麼可以和你相比,她就是賤命一條,而你是姨娘的寶貝,所以,我們一定要活着,要活的好好的,看着她去死,那樣纔是對的,要是爲了她,把自己的命也搭進去不值得。”
顧無暇卻是諷刺一笑,顧清苑被夏侯世子寶貝着,自己被一個姨娘寶貝着,誰的命賤,誰的命好,顧無暇從來沒認識的這麼清楚過。
二姨娘看顧無暇譏諷的樣子,心裡很不是滋味,可想想顧無暇現在心情不好,她肯定不是有心的,也絕對不是在看不起自己,所以,不應該給她較真,繼而,二姨娘揚起慈愛的笑意,關心道:“暇兒,等一會兒丫頭可能就送飯過來了,你多少吃些,要不然你的身體會扛不住的…。”
二姨娘的話剛說完,就看佛堂的門從外面打開來,一個嬤嬤端着飯菜面無表情的走了進來,看也不看二姨娘她們,把手裡的飯,隨手往地上一丟,冷漠道:“二姨娘,二小姐吃飯了。”
老嬤嬤的態度氣得二姨娘咬牙切齒,這該死的老奴真是長了一雙狗眼,自己也不過就是一時失力而已,她就敢這麼對自己,真是可恨。如果是以往自己早就一巴掌打過去了,可這個時候還是要忍着,等到出去後,自己再就會算賬也不晚。
想着二姨娘揚起僵硬的笑意,客氣道:“辛苦嬤嬤了。”說着從頭上摘下一個髮簪遞到老嬤嬤的手裡,可沒想到的是,這個老嬤嬤反手就給推了回來,神色絲毫不爲所動,正色道:“二姨娘的東西老奴可是要不起,二姨娘還是趕緊收起來吧!”
看老嬤嬤把簪子推還回來,二姨娘的眼裡閃過不屑,心裡也有些惱火,還真是貪心呀!一個價值十兩的簪子竟然還嫌少,可現在除了這個嬤嬤,自己又接觸不到其他的人,捨不得孩子套不到狼,想知道外面的情況,也只能舍些東西了,繼而,二姨娘咬牙,從手腕上又摘下一個手鐲一起遞了過去,親和道:“這些身外之物,比起嬤嬤來回奔波爲我們送飯的辛苦相比,實在是值不當一提,嬤嬤趕緊收下吧!你要是不收我們心裡可是過意不去。”
老嬤嬤看了一眼二姨娘手裡的東西,可都是好東西呀!肯定值不少的銀子,這樣的好事放在往日,可是求都求不來的,自己一定毫不猶豫的收下了,可現在不同以往了,二姨娘現在的處境也完全不能和往日相提並論了,以前想巴結上二姨娘那是找到找不到機會,而現在嘛!凡是和二姨娘,二小姐有有牽扯的可都人人自危了,錢財雖然重要,可也要有命花才行呀!
想着,老嬤嬤移開視線,不再看那些東西,十分堅決的推開來,起身,面無表情道:“老奴給二姨娘,二小姐送飯都是老奴分內之事,沒什麼好辛苦的,所以,老奴萬萬沒有理由收二姨娘的東西。”
看老嬤嬤是真的拒收讓二姨娘一愣,十分意外,可隨即心裡升起不好的預感,難道是又出了什麼事兒了?
看着準備離開的老嬤嬤,二姨娘心裡一緊急忙起身,拉住老嬤嬤的胳膊,壓抑着心裡的不安,輕笑道:“嬤嬤的爲人俾妾真是十分敬佩,但是我和二小姐現在出不去,不能好好的謝謝嬤嬤,不過,這兩天大公子就會回來的,到時候俾妾跟大公子說說,讓他一定要好好的向嬤嬤道個謝。”
二姨娘雖然說的親和真誠,可話裡的潛在意思,卻讓老嬤嬤的心裡一震,對呀!怎麼把大公子給忽略了呢?
二姨娘現在雖然失力惹得老夫人厭惡了,如果是別的姨娘想翻身肯定是難了,可二姨娘不同,她還有一個兒子,而且,還是顧家唯一的兒子,這是二姨娘最大的王牌,如此一來,等到大公子回來後,二姨娘會如何誰也無法確定了,想着,老嬤嬤一直面無表情的面孔,一下子轉變爲十分爲難的樣子,看着二姨娘低聲道:“二姨娘你不要怪罪,不是老奴不幫,而是現在老奴也十分的難做。”
二姨娘見此,知道她明白了,趕緊點頭,輕聲道:“嬤嬤放心,俾妾不會讓嬤嬤太爲難的,你只要跟我稍微透露一下外面的形勢就好。”
老嬤嬤聽了猶豫,掙扎了一番,暗道:有大公子在,說不定二姨娘隨時都會恢復以往的風光,那,自己現在給二姨娘買個好,絕對不是什麼壞事。再說了,那些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就是自己不說,二姨娘早晚也會知道的,既然如此,自己告訴她也沒什麼大妨礙,想着,老嬤嬤壓低聲音,在二姨娘的耳邊低語言了幾句,看二姨娘臉色大變,低聲道:“二姨娘,這頓的飯菜還是不錯的,你和二小姐多吃點吧!也許,下次就沒這麼好了。”老嬤嬤說完不敢再多待,疾步的離開了。
老嬤嬤離開後,二姨娘支撐不住一下子癱坐在地上,臉色蒼白如鬼,看到顧無暇眉頭皺了起來,挪到二姨娘的身邊,問道:“發生什麼事兒了?”
二姨娘咬牙恨道:“顧清苑你夠厲害。”老夫人也夠狠的,可這句二姨娘沒有說出來。
“顧清苑她又做什麼了?死不死快死了。”顧無暇本死氣沉沉的,可一聽到顧清苑的名字立馬就激動了起來,詛咒道。
“沒死,她、病、了。”二姨娘一字一頓咬牙切齒道。
“病了?”顧無暇聽了大笑起來,惡毒道:“那就是說離死也不遠了,趕緊死吧!”
二姨娘看着顧無暇搖頭,自己這個女兒她真的是被夏侯世子迷惑了心智了,只要看到顧清苑倒黴她就高興,可她難道就不覺得顧清苑病的太過及時了嗎?
顧清苑這一病,老夫人馬上就對自己院子裡的人下手了,呵呵,想來顧清苑這一病,贏得了更多的同情吧!也給了老夫人足夠的理由,做她早就想做的事兒了。自己苦心經營多年的一切,就在顧清苑這一病之下,全部化爲烏有了,如果說這一切都是巧合,打死自己都無法相信。
步步緊逼,寸步不讓,防不勝防,快,準,狠的擊打對手,以前那個蠢如木頭的顧清苑,什麼時候成長成這樣了,她,真的是李嬌那個白癡的女兒嗎?
儀來院
聽說顧清苑病了,三姨娘和顧允兒也趕緊去探望了一下,可因爲顧清苑還在昏迷,大夫也交代要靜養,所以,她們也沒敢多做停留,說了一些吉祥話兒,表達了自己的心意後,就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裡。
坐在三姨娘的旁邊,想着這兩天發生的事,顧允兒嘴角溢出大大的笑意,對着三姨娘笑道:“姨娘你說,二姨娘和顧無暇從佛堂出來,知道老夫人把她們院裡的丫頭,婆子全部都打發了,會不會氣的吐血呀?”
三姨娘聽了輕笑道:“就算是不吐血也差不多。”打發了那些人,老夫人再招人進府,肯定都會把她們捏在自己手心裡,到時候把她們分到二姨娘的院子,那可都是老夫人的眼睛,二姨娘想再使什麼幺蛾子,可就沒那麼容易了,就算二姨娘想收買,也得看看她運氣如何了?如果好的話,也許,會收買到一個牆頭草,如果運氣不好,那,可就是在老夫人那裡留下了一個把柄。
顧允兒感嘆道:“如果不是大小姐忽然病了,二姨娘和顧無暇也許也只是被罰關佛堂,那裡會有這麼大快人心的事呢!這樣一來,二姨娘她們肯定會老實一陣,我們的日子也會好過多了,你說是吧!姨娘!”
三姨娘沒有迴應,只是聽到顧允兒說到,大小姐忽然病了?這句,讓她的心裡一抖,顧清苑她,是真的病了吧!如果不是,那,顧清苑她可真的是太會運用時機了,也太會把握人心了。
……
一連五天過去了,二姨娘所等的顧蘅沒有回來,據說是因爲又些事兒耽擱了,二姨娘和顧無暇都開始有些急了。
二姨娘她們那邊不順,顧清苑這變也不是很好,一連病了五天了,顧清苑雖然藥不停的吃着,所有的補品也在給她食用着,可卻始終不見太大的好轉,整個人昏昏沉沉的,時而清醒,事兒昏迷,這讓老夫人,顧長遠可是擔心的不得了。
在這期間李家的人來了兩次,一次是大奶奶,一次是李翼親自來了,最後連伯爵府聽到信兒後,都派管家來了一趟,帶來了很多的補品,問候一番後,第二天,老侯爺直接帶着一個御醫去了顧家。
御醫看後,所說的話跟爲顧清苑診治的那個大夫說的差不多,這讓老夫人和顧長遠鬆口氣的同時,也更加的擔憂了,既然沒什麼大礙,可爲什麼就是不好呢?
思慮一番過後,齊嬤嬤忽然道:“老夫人你說,大小姐會不會是被什麼煞氣給衝到了?”
老夫人聽了一震,繼而馬上想到在佛堂的二姨娘,顧無暇眼睛閃過陰冷,這兩個人自己讓她們去佛堂是思過的,可不是讓她們唸咒的,也許,歹人就該用鬼來鎮,想此,老夫人冷聲道:“齊嬤嬤,我看二姨娘她們的佛經唸的也差不多了,你帶着幾個嬤嬤,送她們去祠堂,讓她們去給祖先懺悔一下吧!”
“是,老夫人。”齊嬤嬤低眉順目的應道。
有些事說來也是怪,在二姨娘和顧無暇移去祠堂的第二天,梅香就來到老夫人的跟前稟報,說,大小姐比昨天好了很多了,今天早上還自己起身用了早飯呢!老夫人聽了大喜,心裡也更加認定,是有人在暗中作怪。
伯爵府
老侯爺看着案前正在看書的夏侯玦弈,擺出長輩的架勢,正色道:“玦弈,顧家的那個丫頭病了好幾天了,你不過去看看嗎?”
夏侯玦弈神色不動,淡淡道:“不合規矩。”
老侯爺聽了翻個白眼,不屑的想,天天把規矩放在嘴上的人,卻是最不守規矩的。
“本侯爺那天去看了一下,御醫說沒什麼大礙的,可怎麼就那麼難好恢復呢?看着昏昏沉沉的,沒有一點兒精神。”老侯爺說着喃喃自語道:“難道那個丫頭心裡真的那麼脆弱,上次那個事就能讓她病上那麼久?”
老侯爺不經意的一句話,讓夏侯玦弈拿着書的手頓了一下,可隨即恢復淡然,而一旁,麒肆,麒一的嘴巴抑制不住的抽搐了起來,麒肆更是忍不住吐槽,當然沒精神了,那位主子晚上只要有空就會跑過來折磨一下劉嵐,嘴上說是要問幕後主使,可自己看她那樣,怎麼看都覺得她是在找樂子,現在劉嵐身上是沒傷了,可精神上可能快瘋了,至於,侯爺說的脆弱,那是完全不存在的,那位主要是脆弱的話,那,自己就是麒一,木頭一樣。
聘來院
老夫人坐在牀邊,看着顧清苑消瘦的小臉,心疼道:“你這孩子,真是不讓祖母省心呀!這才幾天呀!怎麼就瘦了這麼多呢!”
顧清苑聽了感動的看着老夫人,慚愧道:“讓祖母操心了,孫女看祖母也清減了不少,祖母,你可要保重身體,孫女沒事的,已經好了很多了。”
“你這孩子,自己都病倒了還沒好利索,就不要操那麼多心了,祖母好的很,不用你擔心。”老夫人聽着顧清苑的話,心裡忽然覺得有些酸楚。
“祖母知道這次的事兒,讓你受委屈了,你心裡覺得委屈是應該的,可越是這樣越該放開些,跟祖母說說,要相信祖母,祖母會給你做主的,不要把什麼都憋在心裡,知道嗎?”
“是,孫女知道了。”顧清苑應着,眼淚慢慢的掉了下來,聲音裡面帶着一絲顫抖道:“謝謝祖母相信孫女。”
“傻孩子,祖母一直都知道你是個好的,怎麼會不相信你。”老夫人真誠且自然道。
顧清苑聽了更是感動,可心裡卻感嘆:老戲骨就是不一樣。
兩日後,顧清苑的身體好了很多,已經可以走動了。
清早,蘭芝,梅香侍候顧清苑梳洗好後,看着她略顯蒼白的下臉,擔心道:“大小姐,你的身體還沒好利索,不用這麼急着去跟老夫人請安,老夫人是不會怪罪的。”
“你不用擔心,我已經好多了,也該試着活動一下了。”顧清苑輕笑道。
“那,奴婢扶你過去吧!”雖然顧清苑說的有道理,可蘭芝,梅香還是很不放心,上次大小姐忽然暈倒,她們真的嚇壞了。
“好。”顧清苑走出屋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清晨新鮮的空氣,擡頭看着天上一塵不染,蔚藍的天空,嘴角溢出笑意,“今天應該是一個好天氣。”
“是呀!大小姐,最近的天氣都挺好的,等你身體再好些,只要不變天,就可以常出來走動一下了。”蘭芝看着顧清苑,應道。
“嗯!”天氣變幻無常,風雲變化莫測,而,顧家的局面也該變一變了。
福壽閣
聽到紅纓的聲音,齊嬤嬤轉頭,看着被蘭芝,梅香輕扶着走進來的顧清苑,急忙迎了過去,擔心道:“大小姐你身體好誒好利索,怎麼來了?”
“我身體好多了,想來看看祖母。”
“你這孩子,我這老婆子有什麼好看的,你呀!就是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齊嬤嬤快扶着她坐下。”老夫人輕斥了一句,聲音裡卻滿是關愛道。
顧清苑在老夫人的下首坐下,輕笑道:“祖母,孫女沒有那麼嬌弱,祖母天天吩咐丫頭給孫女燉補品,孫女現在都吃胖了呢!”
“吃胖了好,吃胖了身體才能更結實。”老夫人看顧清苑的氣色確實好了不少,也放心了很多。
顧清苑又和老夫人說了一會兒話,祖孫之間氣氛很是溫馨,和諧,直到齊嬤嬤出聲,道:“老夫人,時辰不早了,我們該啓程了。”
顧清苑聽了疑惑道:“祖母,要出門嗎?”
“我準備去福安寺院一趟。”
“福安寺?祖母是要去拜拜嗎?”
“是呀!最近顧家不安,連續不斷的出事,所以,我就想着去廟裡拜拜,去添點香油錢,去求個太平。”老夫人應道。
“可福安寺離這裡可是不近,祖母你去身體受得住嗎?”
“沒事,我也不是第一次去了,坐馬車去沒什麼問題的。”
“祖母,我跟你一起去吧!”
“你就不要去了,等你身體好利索了,如果想去祖母再帶你一起去。”看顧清苑的樣子,老夫人以爲她是悶壞了,想跟着自己出去轉轉,開口寬慰道。
“那好吧!”顧清苑轉頭看着邊上的齊嬤嬤道:“齊嬤嬤,好好照顧祖母。”
顧清苑淡淡的一句交代,卻讓齊嬤嬤眼神微縮,擡頭看着顧清苑恭敬且謹慎道:“大小姐放心吧!老奴一定會照顧好老夫人的。”
“嗯!”
柳家
柳家書房裡,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坐於桌案前,對着下首一個少年男子道:“蘅兒,你打算今天就回顧家嗎?”
“是的舅舅。”年輕男子的溫和,有禮的迴應,讓人光聽着都覺得,這是一位謙和有禮的翩翩君子。
“今天回去合適嗎?要不要再等幾天。”
“不了,今天回去正合適,祖母去上香了,這個時候回去,有些事兒正好可以和二姨娘通口氣。”
看着眼前穩重,心思縝密的外甥,柳浪嘆了口氣,“當時要是你在家就好了,你姨娘絕對不會落的這麼慘敗的地步。”
這位中年人不是別人,正是顧家二姨娘的孃家哥哥,而這個年輕男子,就是二姨娘苦等不到的兒子,顧蘅。
顧蘅聽了淡淡一笑沒有說話,其實,他回來已經有幾天了,回來的那天正好是出事兒的那天,但是,當顧蘅知道事情的結果後,當即轉身,沒有回顧家,而是去了柳家,因爲,他知道,那個時候回去不會有任何人歡迎他,因爲他是二姨娘的兒子,既然如此,他又何往那個刀口上去撞呢!緩一緩更好。
二姨娘的結局已定,他就是回去也改變不了什麼,因爲二姨娘算計的不單單是顧清苑,也牽扯到了伯爵府,自討沒趣,自不量力的事兒,他從來不喜歡去做。
倒是一年沒回來,顧清苑的身上好像發生不少的改變,不但讓姨娘和無暇的算計失手,還和伯爵府定了親,想起伯爵府那位世子爺,顧蘅想着眼睛漸漸的眯着起來,嘴角的笑意加深,顧清苑真的特別到,入了他的眼嗎?
聘來院
半晌時分,顧清苑沒等到要來之人,倒是聽蘭芝稟報,顧家的大公子,顧蘅回來了,聽到這個消息,顧清苑挑眉,回來的還真是時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