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菀扯了扯身上丫鬟的服侍道:“這樣會不會太明顯了?剛纔就應該換個隨從的服飾的。”
姬藍槿好笑望着她道:“不用那麼麻煩,我身邊除了秦尊外,便沒有帶過別人。不管你穿成什麼樣,他們都一樣會懷疑。”
青菀蹙了蹙眉,有些擔憂道:“那豈不是說,很容易就會被人給認出來?”
姬藍槿微微彎下身子,牽起她的手道:“便是被認出來也無妨,你之前被宣進宮的消息知道的人並不多,而且皇上已經駕崩,沒有人能夠再關着你。尤其當着文武百官的面,他更加不可能爲難與你。況且,有我在,你大可不必擔心,我便是再不濟,也不會讓人把你從我身邊帶走的。更何況,他現在最先要解決的人可不是你我。”
“也對。”青菀也覺得對方說的有道理,想到什麼,不由得勾起一抹冷笑道:“五皇子還有駐紮在城外的那二十萬大軍就夠他頭疼一陣子的了。”
整個皇宮沉浸在一片沉痛哀傷的氣氛中,尤其是停放皇帝靈柩的前殿內。不時有嚶嚶啼哭的抽泣聲傳出。
上至皇子后妃,下至宮女太監,凡是待在裡面的人,面上都掛着傷痛欲絕的表情。
只是不知道這些人的眼淚裡面,有幾分出自真心,又有幾分出自假意。
姬藍槿帶着青菀出現在前殿時,五皇子已經一身縞素,跪在了皇上的靈柩前。跪下之後什麼也沒說,直接便是重重的幾個響頭,額上當即淤青一片,皇后在一旁看的心疼不已。卻也不上前阻止,只讓身後的太監給對方遞香。五皇子上完香之後,這才抱着皇后涕淚縱橫的開口道:“兒臣不孝,竟未能趕回來見父皇最後一面。”
那眼淚流下來的速度,那哭勢,連身爲女人的青菀都爲之汗顏。
皇后也是淚水連連,一邊矜持的用帕子擦拭着眼淚,一邊拍着對方的後背寬慰道:“你也別難過了,你出兵在外,未能及時趕回來也是人之常情。你父皇乃是一代明君,定不會因此而怪罪於你的。”
母子兩相互安慰了一番,便聽得五皇子道:“明明兒臣出發的時候父皇身體還好好的,怎麼會突然就駕崩了?”
一旁,四皇子從容開口道:“五弟這個問題當真問得好,你難道不知,父皇便是聽了你私自帶兵回朝的消息,這才一氣病下的?”
五皇子聞言,立馬怒道:“四哥這是什麼意思?臣弟在外數月,便是年關也未能趕回來更父皇母后團結,心中甚是思念,又想到不久之後便是母后的壽辰,所以想回京看看這有何不可?難不成四哥以爲,臣弟就該一輩子留在雲城不成?”
四皇子不疾不徐的應對道:“你帶兵在外,未得父皇允可,私自回京,此乃抗旨不尊。等同於視父皇跟皇權爲無物,此乃大不敬大不孝之所爲。更何況你身爲主帥,肩負邊防社稷,卻這般不管不顧,擅作決定將所有兵馬帶回京城,罔顧國家安危,百姓性命。這般不敬不孝,任性妄爲的舉動,父皇如何能不怒?那日在朝堂上,羣臣百官有目共睹,父皇便是被你私自回京的消息給氣倒下的,之後更是每況愈下,乃至一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