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威侯府二房這邊正爲了昨個擡回來的桃姨娘熱鬧着呢,不過氣氛也尷尬着呢,幾個妯娌的到來,讓二房更加的熱鬧,同時很快傳出了驚天動地喊聲,伊寧精光一閃,鬧起來纔好,刁櫻你囂張的日子很快就要終結了!
二房那邊傳來的喊聲,叮叮噹噹簡直就是驚天動,什麼東西雜碎了的聲音也是此起彼伏,可見二房那邊的場面是多麼的熱鬧。
這動靜大的將靖威侯府過冬的飛鳥都給驚起來了,滿院子的亂撲騰,府內的雞鴨鵝狗的也不得安生,從大廚房的那個方向吵鬧的厲害。
湊合成了靖威侯府家醜的交響曲,靖威侯府大爺此刻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這丟人,本以爲今個能討好王爺一些呢,可是二弟妹鬧出這麼大的動靜,王爺王妃還不得笑話死靖威侯府?
所以靖威侯府大爺尷尬的笑道:“王爺王妃請喝茶,請喝茶,可能是二弟妹不願意,我這二弟妹你們也知道是安昌伯府出來的女子,有些兇悍,等等看,等等看。”
可是靖威侯府不知道的是,其實平元王府比這裡熱鬧千倍,這算什麼,再不要臉的都處理過了。
老夫人也打着圓場道:“王爺王妃,這黃金棗糕是我們府裡有名的點心,像是三月三女兒節的時候,很多府裡辦宴席都會邀請我們靖威侯府的姑娘帶着點心過去呢,王妃也嚐嚐鮮。”
這道點心是有些名氣,不過吃慣了很多好東西的伊寧也只是簡單的嚐了一小塊,給老人家一個面子,伊寧沒有在外面多吃東西的習慣,隨即就等着二房那邊的結果。
許久沒有這般熱鬧的靖威侯府,似乎要就將這幾年的熱鬧補回來一般,喊打喊殺的聲音隨即響起,熱鬧非凡!
伊寧看了宇熙一眼,元宇熙的嘴角也微微的翹起,預示着心情很好,看來這刁櫻不用王府的人動手,他們自己府裡就鬧出幾臺戲來,靖威侯府的老夫人聽見這動靜,趕快轉動手上的蜜蠟佛珠,一張老臉羞得通紅。
心裡則是暗啐,這老二家的刁櫻也太不給府裡臉面了,當着王爺王妃的面子上,折騰出這般動靜,這是成何體統?
老夫人莫氏一臉的不豫,對身邊的嚴嬤嬤嘀咕了幾句,嚴嬤嬤趕快出了屋子,朝着二房的方向跑去,這番折騰和這麼大的動靜,依舊等了許久,也不見一個人過來。
等了半天,就是靖威侯府大爺都有些坐不住了,有些尷尬的不知道這場合說什麼更加的好一些,搓着手一會站起來走幾步,可是二房那邊傳來的聲音越來越大,這叫罵的聲音也是越來越不像話,靖威侯府大爺說道:“娘,您看這……”
老夫人莫氏再也忍不住的拍着桌面怒道:“真是胡鬧,都是這麼大的人了,還能鬧出這番動靜,真是家醜啊,讓王爺王妃見笑了。”
伊寧淡淡的道:“不妨事,不過看起來你們府上二房夫人刁櫻是不打算將我們平元王府的東西歸還了,這樣吧,老夫人帶着我們去二房走一趟吧,有些事情當面說清楚也是好事。”
靖威侯府的老夫人就算知道伊寧的出身不高,不過老夫人心裡十分明白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定義,不管伊寧本身的家族有何高低,但是現在伊寧就是堂堂的平元王妃,還是最年輕的王妃,這是不可更改的事實。
尤其這伊寧也不似傳聞中的那般平庸,雖然是帶着面紗,但是這高貴的氣質,就是宮裡的那些娘娘們都是比不上的。
眼下其他王府的世子爺還都沒有繼承王爺的位置,故此平元王和王妃就算是年輕,這皇家給予的王位在這裡呢,這是其中一層的原因。
更多的原因是因爲靖威侯府老夫人莫氏沒少和刁櫻這個混不吝的兒媳生氣,也不知道靖威侯府哪輩子倒了黴,他們家老二當年好端端的就被刁櫻給纏上了,怎麼也扯不下來了。
要不是看在刁櫻當時嫁妝還算豐厚的情況下,估計這安昌伯府和靖威侯府早就撕破了臉皮了,好在二房的孩子們面孔隨了老二了,如果容貌和性格都和刁櫻想象,這幾個孩子就沒辦法看了。
靖威侯府的老夫人之所以後悔,就是因爲這刁櫻當時看上的就是她的嫁妝,可是刁櫻入府多年,這嫁妝捂得嚴嚴實實的,別管侯府多麼艱難,就是一毛不拔,可把老夫人給氣的倒仰。
眼下靖威侯府沒有能力得罪平元王府,在瞧着伊寧坐在主位,一身的貴氣不可侵犯的摸樣,老夫人也做出了決定。
所以老夫人也站起來道:“既然這樣,就勞煩王爺和王妃隨着老身一起過去看看了,讓王爺王妃見笑見笑了。”
伊寧淡淡的笑了沒有多說話,靖威侯走在老夫人的一側,伊寧和元宇熙走在老夫人的後面,奴婢們則是跟在主子的後面,一起跟着他們往二房的方向走。
靖威侯府這幾年一點沒有擴建,但是孩子們都大了,都是獨立的院子,院子比起幾年前緊湊了不少,不過這挨着近了,什麼動靜也都知道。
伊寧發現走了一路,這幾房的無論那些未出嫁未娶妻的孩子們,還有那些妾室,還有府裡的奴婢什麼的,都在角落裡面竊竊私語,看見老夫人過來了紛紛鳥做四散,都忙着活計去了,倒是還沒有碰見那種沒有腦子的,一個個的都是小心謹慎的。
看起來這靖威侯府的家規還可以,伊寧看着可是比王府的規矩好多了,一想起來王府那麼多的爛攤子,那些破人破事的,伊寧就有些頭疼。
靖威侯府可能是院子間比較擁擠,故此這府裡的景緻一般,花園什麼的都不大,這個二房就在花園的另一側,這不是還沒等靠近呢,就聽見刁櫻的大嗓門子嗷嗷的叫喚。
“你們幾個不要臉的都給我滾,老孃的嫁妝,今個誰要是敢碰,誰就死定了,老孃打死都不會讓你們搬走的,王爺王妃算什麼,還能強搶嫁妝不成,這到哪裡我都能告的贏,我就不信還沒有說理的地方了。”刁櫻混不吝的脾氣上來了,管她是誰照罵不誤。
“我說弟妹,你這是何苦呢,眼下誰不知道這安昌伯府的東西是怎麼來的?這麼多年靖威侯府的東西你也沒有少給了孃家,嫂子我不過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難不成你還真當咱們都是傻子不成?安昌伯府拿了平元王府的東西,就應該給人家還回去,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難不成你還佔着不給不成?”
靖威侯府的大夫人王氏,也就是陳月嬋的親孃,等着這一天已經很久了,當初要不是二夫人嘴巴壞,陳月嬋哪裡用得着那麼快眼睛都快哭瞎了,還不是這個大嘴每天跑過來胡說八道。
最後害的他們大房將嫡女給送到了洛陽的祖宅去了,交給曾祖父養育月嬋,最後也沒在京都議親,都怪這個賤人,要不是她哪裡能鬧出這麼多的禍事?
這麼多年抓着這個小辮子,有事沒事的在族裡鬧事,就是要爭了爵位,險些害的大房爵位不保,這口氣已經憋在王氏的心裡很多年了,不吐不快。
伊寧一進去就看見滿院子都是擡出來的紅箱子,可惜刁櫻哪個都不許動,她自己拿着刀架在脖子上,誰要是一動她就砍人,要麼就砍自己,閃亮的刀片明晃晃的嚇人的很。
刁櫻比比劃劃的耍着這把刀威武的很,不過要是仔細的看其實這刀就是說戲裡面用的刀,是假的,主要是木頭上面刷的銀漆,在稍微打磨的薄一些罷了,看着比真的都真呢。
伊寧搖搖頭笑了,刁櫻這種恨不得她自己的命都比王八還長的人,怎麼可能捨得砍了自己?
不過是把戲罷了,這下伊寧有些明白了,這些靖威侯府內宅的夫人怪不得鬥不過刁櫻,靖威侯府的幾房夫人都是官家子女,自幼這禮儀規矩的教養自是不在話下,不說出挑也是規規矩矩的,哪裡像是這安昌伯府這種暴發戶的下九流可以比的?
再說安昌伯府的手段大部分都是下三濫不入流的,刁櫻自幼在家裡見得多,學得多,那些招子哪裡是好人家的子女見過的,很多不要臉的技倆就是聽都沒聽過。
別說這刁櫻使出來的時候也是撕破了臉皮,壓根就不要什麼臉面,所以這些妯娌比起不要臉,自然是比不過刁櫻的。
要說以前爲何刁櫻的名聲壓在府內,還不是因爲這刁櫻仗着刁楠是王府的二夫人,是最有能力繼承王府的一房,故此大家都不願意得罪她,但凡是遇見事情,也就不和她爭搶,得過且過罷了。
自從去年王府有了王爺王妃,這王府的格局就變了,賢惠慈孝的二夫人的美名也一步步的瓦解了,所以刁櫻的行爲也漸漸的被外面的人知道了。
這安昌伯府臉上那層面紗也給毫不留情的撕掉了,這不是刁櫻也暴露了出來,要不是如此,靖威侯府還真是丟不起這個家醜。
伊寧一行人漸漸的進了院子,倒是沒有看見靖威侯府的二老爺,只看見刁櫻自己在哪裡比比劃劃的。
靖威侯府的大夫人王氏道:“我說弟妹,你這是要做什麼?身體髮膚授之於父母,你這般糟踐爲哪般?快些放下那怕人的東西,趕緊將東西還給王府的人便是了。”
刁櫻還是強硬的做派,滿臉怒容毫不留情的道:“我呸你個不要臉的老樹皮,別在這給老孃拿着雞毛當令箭,你都這麼大歲數了,還這麼挑撥離間,就不怕大哥再給你打得出不得門子了?還準備在賢惠的給大哥納妾呢?”
“在納下去,你就真成了沒有人看的老樹皮了,老老幹乾的,比起娘來都差不多了,這麼多年要不是因爲你們大房的賤孩子,我們靖威侯府至於這麼被冷落嗎?你們大房有什麼資格襲爵,真是不要臉,佔着茅坑不拉屎,一窩子都是不成器的,給老孃滾一邊去。”
“刁櫻住口!”靖威侯府老夫人莫氏一句話都聽不下去了,再聽下去恐怕就從老樹皮到了老樹根了,莫氏氣的用柺杖杵着地面,發出篤篤的聲音,讓人心間發顫。
可見老夫人氣的多麼的厲害,刁櫻也不敢在多說,雖然不怕老夫人,但是老夫人一直不待見她,如果失了嫁妝的她,在被婆母以不孝的罪名給自己一封休書,這以後的日子就更難過了。
而王氏被刁櫻氣的滿面通紅,嘴脣都哆嗦着看着老夫人道:“娘,你看這弟妹滿嘴胡言亂語什麼,說兒媳就罷了,怎地還將娘給扯了進來,這可是不孝啊,安昌伯府果然是好家教,怪不得的都說安昌伯府的姑娘家都是攪家精呢,我這個長嫂在攪家精的面前都不能如何,真是鬧了笑話了。”
刁櫻不以爲然,說吧,反正不動我東西就行,你們願意如何就如何?許是這刁櫻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激怒了衆人。
眼下靖威侯府的小輩們都看不過去了,靖威侯府的大少奶奶安氏是王氏的兒媳,看這情況緊忙跑到老夫人跟前道:“祖母您不要生氣,二嬸子如今是因爲嫁妝的事情有些口不擇言,祖母不必計較就是,孫媳聽聞這二嬸子的嫁妝裡面還有不少是當年老王妃飛雪公主從雪辰國帶過來的嫁妝呢,這一個弄不好我們整個侯府都有危險不是。”
這個安氏倒是個聰明人,這話都說在了點子上,在老夫人的心裡,沒有比靖威侯府的安危更加的重要了,老夫人臉色更加的暗沉,就像是暴風雨來臨之前一般。
不過伊寧瞧着這個安氏比她的婆婆機靈多了,隨即幾房夫人也都跟着附和,巴不得刁櫻趕快完蛋,省着每日仗着自己的嫁妝多,動不動就要開箱子看嫁妝的。
靖威侯府的三夫人道:“娘,可不是,這可是有礙邦交的罪過呢,再說人家的這個嬤嬤已經將單子都念了一遍了,其中這裡面有黃金五千兩,雪辰國的雪珍珠一盒,雪鍛十匹,還有王府裡面的其他物件金絲楠木拔步牀一件,金絲楠木的傢俱一套,包括座椅凳子衣櫃,羅漢坐榻等等,還有些上等的官窯瓷器,古董書畫,珍貴首飾等等的零零總總一共千件,這單子上面寫的是清清楚楚的呢。”
三夫人的記性倒是不錯,若嬤嬤剛剛纔唸了一遍,這個夫人就都記住了,看來這平時沒少眼紅二夫人刁櫻,眼下看着刁櫻遭難,心裡無比的暢快,就像是坐着一千匹汗血寶馬拉着的飛車一般,這口氣也是忍了多年了,此時不落井下石,更待何時呢?
當然三夫人更加期待的是,這些東西都搬走以後,這刁櫻也就是一隻被拔了毛的野雞,有何了不起的,毛都沒了,自然啥也不剩了,就看大家怎麼收拾她了。
其他幾個夫人也是此意,這些東西都拿走,基本上刁櫻引以爲傲的這些金貴物件就沒有了九成,餘下的那些便宜東西纔是安昌伯府的陪嫁,看刁櫻還如何能鬧得起來?
“賤人,你們這般都是賤人,老孃早就知道你們這些賤貨就是見不得老孃好罷了,這會子跑過來落井下石的,老孃會怕不成,大不了同歸於盡罷了,有何了不起的,今個老孃在這裡,你們休想要搬走一件,誰敢過來?啊誰敢過來?”
刁櫻絲毫不放棄的,拿着手裡那把明晃晃的假刀,比劃的不亦樂乎,這些不明就裡的自然害怕一些,紛紛後腿,這樣就將伊寧和元宇熙體現了出來。
刁櫻一見到這兩個人心裡就沒有底了起來,昨個雖然是那個餘殷桃說是能對付伊寧,可是這會子那個賤人也不敢出面,看來那個賤人無論怎麼鬧,就是不能給個姨娘的身份,否則這些東西要是保不住了,恐怕這餘殷桃這個賤貨就會騎在自己的頭上了。
刁櫻兇悍的道:“你們兩個,要做什麼?告訴你這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已經是安昌伯府的嫁出去的閨女,你們不能動我的嫁妝,難道還沒有了天理不成?”
水嬤嬤大喝一聲道:“住口,你是什麼身份,膽敢對王爺王妃大呼小叫,不怕王妃治你一個污衊皇族的罪過?難不成這就是靖威侯府的家教,這般的不開眼的夫人,真是不知道怎麼娶回來的,你的嫁妝本就是老王妃從雪辰國帶過來的嫁妝,這點難道你能否認不成,搶佔皇室的物件,可是重罪,就是靖威侯府都有連帶責任,請靖威侯府二夫人注意言辭!”
水嬤嬤可是用的內力說話,在場的人只有王府的人沒有特別的反應,其他的人被水嬤嬤呵斥的都有血氣翻涌的感覺,都用帕子擁着胸口,感覺這心都要跟着跳出來了。
這時候靖威侯府的老夫人用柺杖用力篤着地面道:“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出了這樣的兒媳,真是將來老了的那天都老身都無顏去見列祖列宗啊,王爺王妃,老身真是慚愧,一把年紀了都管不好自家的兒媳,王爺王妃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了,老身眼不見心不煩,還能多活幾年,老身告退了。”
靖威侯府老夫人倒是聰明,扔下一個爛攤子準備轉身走了,左右也是借了伊寧得手處置了刁櫻,伊寧就是那般隨你算計的人嗎,自然不是。
伊寧上前一步道:“老夫人且慢,侯府內宅畢竟您是第一的,自然這些小輩是越不過您的,眼下本王妃不擔心以前王府的東西拿不回來,而是如果這裡面有損失,恐怕還要老夫人給做個見證,照價賠償呢,否則別說我們平元王府仗勢欺人就不好了。”
老夫人一聽照價賠償這四個字,心裡咯噔一下子,不過很快就放下心來,這個二兒媳平時將嫁妝看的比親爹親孃都親,估計損失應該是不大的,老夫人再次看出了這個年紀輕輕的王妃能力不凡。
靖威侯府老夫人莫氏道:“那老身就等着結果了。”
伊寧再也不管這刁櫻是怎麼比劃的,處置完這邊還有安昌伯府的大事要解決呢,誰有時間和她一般的消耗時間。
伊寧道:“動手!二夫人刁櫻若是不願意,就給這二房給我砸了,狠狠的砸,不是你們打了二夫人刁櫻,是二夫人自己往拳頭和腳上撞得,你們不是故意的,給我動手!”
“不行,你們不能動,不能動!這是二房的東西,這是二房的,你們不能動,堅決不能動。”這時候一直沒有出面的靖威侯府的二老爺終於出來了,只見這二爺趴在箱子上死活不讓動彈。
就連餘殷桃都出來了,抱着那個七八個月的男孩哇哇的哭的厲害呢,餘殷桃這會子連生氣都沒辦法了,這個伊寧不知道是不是她天生的剋星,只要有伊寧在的地方,她就別想好了。
餘家從蘇杭搬走之後,在京都費了多大的力氣搭上了清郡王府那條線,可是雖然她服侍過清郡王,可是王爺沒瞧上她,因爲不是完壁,玩玩就算了,總算是善待了哥哥。
餘殷桃哭哭啼啼的抱着二老爺道:“二爺,這些人爲何不講道理,這伊寧不過是一個商戶之女,他的爹已經辭去了官職,這會子跑到我們侯府做什麼?”
餘殷桃不惜拋出往日的消息來博取靖威侯府二老爺的憐憫,靖威侯府二老爺被餘殷桃抱着,這大男人的骨氣就上來了,抓着那個裡面都是好東西的箱子不放手不說,還嚷嚷道:“這還有沒有王法了,這東西進了我們侯府就是侯府的了,怎麼還是王府的?啊?不行你們誰也不能搬走。”
餘殷桃看着自己的小計策成功了,心裡有些小得意,看着帶着面紗的伊寧,心裡嫉妒的簡直要發瘋了,這個伊寧這麼多年竟然還是站在了她的上頭,竟然一躍成爲平元王妃,這個炙手可熱的寶座,這是多少女人奮鬥一生的目標,就這麼輕而易舉的被伊寧得去了。
可是她呢,從濟南出來之後,一步步走的多艱難,在京都被二皇子拋棄的時候,她好不容易打聽到了靖威侯府的二老爺,家裡雖然是有母老虎,但是嫁妝豐厚,二老爺出手闊綽,費勁力氣的好不容易搭上了,如今還生了一個兒子,鬧了半天才能進了侯府,正打算滅了這個愚蠢的正室,自己能佔了這大筆的嫁妝成功上位呢。
可是半路殺出來一個伊寧,這會子又將她的希望都打碎了,這會子餘殷桃感覺自己的整個人生都昏暗了,也黯淡了,她和二爺聽了半日,這些東西都搬走,二房還能剩下什麼?
二房不襲爵,產業也不是很多,這麼多年要不是這個蠢女人的嫁妝多,這些年早就完蛋了,怎麼可能這會子就一敗塗地,她餘殷桃的手段心機謀略都還沒有施展,沒有銀子怎麼在這個大的侯府生存?
一直沒有出聲的靖威侯府大老爺道:“胡鬧,都是胡鬧,二弟還不讓開,難道你要進了監牢不成,這剋扣皇室的東西可是重罪,還不讓開,難道讓爲兄出力不成?”
靖威侯府的大老爺一看說話無效,直接上前將丟人現眼的二老爺給扯了下來在,對着餘殷桃道:“你這個女子好生奇怪,費勁心機進了我們侯府的大門就要安生一些,我們侯府可不是隨意讓人算計的,難不成讓人調查你的過往不成?如果過分了,我這個靖威侯直接留下這個孩子,你就滾出去吧,還不快滾一邊去,滾!”
餘殷桃哪裡見過這麼兇悍的靖威侯,思及此的確是靖威侯說的有理,餘殷桃不甘願的扶着二老爺下去了。
不過在路過伊寧的時候,還狠狠的瞪了伊寧幾眼,這個伊寧就是會壞了她的好事。
只留下刁櫻一個人,和對峙的一羣二房的奴婢,伊寧道:“不用客氣,動手。”
“你們不要過來,我就是死也不會讓你們拿走的,滾都給我滾!天殺的賤人們休要拿走老孃一針一線,滾!”
刁櫻撒氣潑來,滿地的比劃那個假刀,滿地的打滾,這些夫人看着刁櫻今個落敗至此,要不是因爲王爺和王妃在還真的挺想上去挨個踹上幾腳解恨去。
若嬤嬤二話不說上去一腳踹斷了那個假刀,刁櫻一下子就懵了,這把刀可是助她在內宅橫行無阻的,怎麼被這個賤婢一腳就給踹斷了,靖威侯府的大少奶奶安氏驚呼道:“祖母,娘,二嬸子的刀竟然是假的?兒媳嫁進府裡幾年了,二嬸子這把大刀橫行內宅,誰也不敢如何了,可是竟然是假的,看來二嬸子是真的不想死的。”
靖威侯府的人都感覺臉皮有些熱,這刁櫻真是什麼下三濫的手段都用,侯府三夫人還不忘了刺激刁櫻道:“我說二嫂,早就說你這人恨不得長命千歲,比王八都能活,怎麼能動不動就抹脖子,嚇唬人,原來如此啊,這招子難不成也是你們安昌伯府慣用的?常用的?奧對了,聽說這安昌伯府的姑娘常用的手段就是一哭二鬧三上吊,這回再加上一條就是抹脖子,哈哈哈。”
大家都笑了起來,這會子刁櫻什麼都不怕了,看着箱子擡走了幾個自己也阻止不了,她自己親自擦拭了半輩子的上等的金絲楠木的傢俱也都挨個的搬了出來。
刁櫻再也忍不住出了殺手鐗,只見到刁櫻耍的一下解開了腰帶,衣服敞開,二話不說動手自己脫,唬了妯娌們一跳,就連靖威侯都將二弟抓進去一出來見到這場面,立刻背過身,滿臉臊的通紅,這個二弟妹也太不顧體面了,這是要做什麼?
伊寧冷眼旁觀,不過那些護衛也是都避開不看,元宇熙也背過身去,這樣的女子多看一眼都漲了針眼。
刁櫻哇哇的大叫,一邊脫下棉服,一邊褪下衣裙,剩下了裡衣,也不忘了趕快脫下了,露出了褻衣,再脫就剩下了肚兜了,刁櫻大叫道:“來人啊,救命啊,平元王非禮妾身了,救命啊,平元王非禮啦,快來人啊,非禮救命啊,平元王非禮啦……”
刁櫻這般不要臉的喊完之後,整個院子的人都集體石化了,刁櫻的所做所爲已經顛覆了他們的想法,徹底的懵了。
同時也感覺太噁心了,刁櫻就一個半老徐娘,還想企圖染指天神之姿的年輕的平元王,有幾個妯娌忍不住都一邊吐去了,就是伊寧都感覺胃裡有些不舒服,恨不得一腳踹死這個不要臉的老女人。
元宇熙拳頭攥的緊緊的,這麼多年雖然王府的人不要臉,但是這樣的玩笑從來不敢有人和他開,這個下賤的婦人竟然敢這麼作踐自己的名聲,元宇熙暴怒道:“大膽來人將她的嘴給本王打爛。”
可是刁櫻一聽這話不但不害怕,還在院子裡面跑了起來,一邊跑一邊脫下衣服。
沒有想到這個刁櫻竟然如此的胡言亂語,敗壞皇家世族的名聲不說,刁櫻還做出這麼大膽的動作,眼下這初春的天氣還是乍冷的,一身豔紅色肚兜的刁櫻的確是皮膚夠白,可是這臉也是足夠的大了,還是無比噁心的打法。
靖威侯立刻跪在地上,老夫人莫氏也幾個妯娌反應過來全部跪在地上道:“請王爺恕罪,請王妃恕罪。”
這時候幾個人都跪在地上嚇得直髮抖,這個刁櫻真是害死人,竟然能出了這麼下賤的主意,真是死上一萬回都不多了。
元宇熙自然不會多說,但是也不叫起,一種天生的威壓在空氣中流轉,只有二夫人刁櫻還不要臉的道:“王爺不要抓妾身的肌膚,妾身是潔身自好之人啊,救命啊,王爺不要啊,救命啊,王爺非禮啦……”
伊寧直接用掌風“噼噼啪啪”的打得過癮,二夫人刁櫻的臉上身上,引以爲傲的胸上全部都是掌印,通紅一片,疼的刁櫻再也不敢亂喊了。
若嬤嬤一腳給她踹翻在地上道:“無恥的賤人,王爺和王妃豈是你可以隨便胡言栽贓陷害的,看老奴怎麼收拾你。”
若嬤嬤直接餵了一顆藥丸,這回刁櫻可是真的害怕了,顫抖的問道:“你、你給我吃了什麼?”
若嬤嬤道:“既然你這個賤人喜歡叫,就讓你叫個夠纔是!”
水嬤嬤直接用鞋底子對着刁櫻的嘴巴噼裡啪啦的打了起來,一會刁櫻的嘴巴就和香腸一般。
伊寧冰冷的吩咐道:“若嬤嬤將這個下賤的敗類給我綁到靖威侯府大門口門頂的柱子上去,她不是喜歡叫非禮嗎,讓外面的人非禮個夠就是了。”
靖威侯府全族都要被刁櫻拉着陪葬了,老夫人聽了伊寧如此的說,莫氏氣的道:“來人,給這個賤婦給我休出靖威侯府,給我打出去,這等敗壞門風的賤人給我打出去,打出去!”
若嬤嬤提着已經半身光溜的刁櫻就出去了,這會子刁櫻的藥效可是上來了,滿嘴裡面一會貓叫,一會狗叫,一會胡亂的叫,聲音就像是叫春一般的難聽。
若嬤嬤給刁櫻就這樣綁在了靖威侯府院門的柱子上,這會子大街上人來人往的人很多,都不知道這個女子是誰,可是不管是誰,這白白的放在這裡的,怎麼能夠錯過不是。
很快聚集了不少的人,都踮着腳對着二夫人刁櫻上下其手,不過畢竟這門樑的柱子要高一些,也不是誰都能夠得到,一會這白皙的皮膚就是青一塊紫一塊。
本來刁櫻是想叫來人救命的,可是叫出來的卻是似貓似狗似發春的聲音,這回更加的熱鬧了,短短的一個時辰的時間,不知道有多少人對着這個白嫩的女子非禮,尤其是腳和腿上,刁櫻氣的大罵,狂罵可是無論怎麼罵一句話都沒有,只有嗚嗚啊啊的聲音。
刁櫻真是欲哭無淚,這輩子積攢的體面全部都沒了,此時的刁櫻才明白這伊寧這兩口子就不是人,這都是什麼餿主意,真的太壞了。
這刁櫻就忘了,沒有她無恥造的因,哪裡來了現在的果?恐怕這個污點讓刁櫻一輩子在靖威侯府都很難擡得起頭來,刁櫻發出淒厲的叫聲,可是還是和發春一樣,不過在靖威侯府的大門前,這些人還真的不敢怎樣,否則這個刁櫻可是晚節不保了。
這邊沒有了惱人的刁櫻,一切都很順利,很快這一百二十擡的嫁妝就裝好了,不過物件倒是差的不多,只有五千兩金子用了一大半,摺合那些損失的物件,還差五千兩金子。
靖威侯府無奈的道:“王爺王妃,請稍等,本候這就去取來,這就去取來。”
王氏有些不高興的跟在後面,“老爺這是二房的事情,爲何我們從中公出了這筆銀子,妾身不服氣!”
靖威侯府大老爺道:“渾說,這刁櫻今個鬧出多大的難看,咱們要不是好生的商量,這個家都保不住了,要金子做什麼?”
王氏想想這個二房已經給搬空了,只剩下一堆不值錢的物件,不過二房徹底的完蛋了也是好事,以後這二房休想再擡起頭來了。
最倒黴的就是那個什麼桃姨娘,昨個將積攢的物件全部搬回侯府,今個就給抄了的底朝天,什麼都不剩,那些可是二老爺從二夫人刁櫻這裡偷得,大夫人王氏想起那個賤人還在門外綁着,一會就要出去看看,心裡無比的舒爽,只有二房的二老爺在房間裡面和餘殷桃懊惱不已,鬱悶快要殺了他們了。
很快靖威侯就拿着五千兩的金票回來了,點頭哈腰的給元宇熙,一邊賠罪道:“王爺王妃,都是本候的不是,本候一定整頓內宅風氣,再不出現此類的事情,請王爺王妃恕罪。”
元宇熙威嚴的道:“這般婦人簡直污了靖威侯府的清明,不過本王不會怪罪於你!”
冷離這會子道:“王爺,已經都裝好了馬車,咱們何時回府?”
元宇熙道:“吩咐下去,即可回府!”
這等噁心的地方,元宇熙一分一秒都不想呆着,拉着伊寧帶着東西,直接從正門走了出去。
靖威侯府全部跪下歡送,終於將王爺王妃給送走了,他們一身都是冷汗,尤其是被刁櫻這等賤人嚇出來的冷汗。
靖威侯府的老夫人叫來二老爺道:“老二,這等賤婦你還要做正妻不成,休了,痛痛快快的休了,犯下這等罪孽就是休了一萬回也不爲過,你聽孃的話,休了便是了。”
雖然靖威侯府的二老爺很想休了刁櫻,可是想着王府還有安昌伯府,二老爺梗着脖子道:“娘暫且等等吧,刁櫻還有三個兒女,休了這個刁櫻,我們二房的月嬌月娥怎麼入宮做秀女,我們靖威侯府的名望打哪裡來?”
老夫人莫氏道:“糊塗,這個刁櫻都能鬧出這樣的事情,在外面還被綁着,已經失了閨譽,這樣的媳婦養育的孩子,別說秀女,就是找個好的婆家都不易了,你好好的想想吧,回頭娘再給你在莫家聘一個好閨女,你忘了要不是刁櫻,小你十歲的婷婷就是我們二房的媳婦,婷婷至今可是等着你呢,都是二十幾歲的老姑娘了,老二啊,你仔細想想吧。”
靖威侯府的二老爺想起婉婷那個溫柔的女子,當初要不是因爲她小,二老爺着急成親,也不會急着娶了刁櫻,這麼多年雖然刁櫻不好,但是也做了這麼久的夫妻,二老爺還真的難以取捨。
這邊靖威侯府二老爺優柔寡斷,可是在迎來送往賭坊的刁謾已經賭紅了眼睛,這段時間刁謾斷斷續續的有贏有輸的贏了三十幾萬的銀子,刁謾更加確定就是要以這個爲謀生的手段,養活安昌伯府。
今晚都是玩的大的,紅哥不忘了刺激刁謾道:“我說小婦養的那個小白臉弟弟,你敢不敢賭點大的啊?”
刁謾最聽不得這樣的話,立刻梗着脖子道:“來啊,不管賭什麼,小爺身價有的是,絕對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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