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北辰煙怡給了旁邊的丫鬟一個眼神,丫鬟點頭,走近浣兒就要搜身,誰知道剛伸手過去,浣兒就推開她,“小姐,如此怕是有失公正吧!奴婢覺得,應該請府中最公正的嬤嬤來搜。”
這話一出,北辰煙怡和白姨娘的臉瞬間黑了下來,若是不答應,那就說明自己有問題,可是如果答應了,那……
“爹爹,您覺得呢?”北辰胭絮一臉的無所謂,誰搜她都坦坦蕩蕩的接受着,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模樣。
“請嬤嬤來搜自然是比較公正的。”
北辰清明看了一圈周圍的下人,自然和不想讓別人覺得他袒護誰。
“那趕緊去請吳嬤嬤過來吧。”
吳嬤嬤是整個北辰府資歷最老的嬤嬤,從小跟在北辰清明身邊,管教他院子裡的丫鬟,平時話非常少,可是爲人卻頗爲正義,從不偏袒任何一方。
管家聽北辰胭絮這麼一說,北辰清明沒有拒絕,只能立即起身去喚吳嬤嬤。
過了一會,臉上沒有任何多餘表情的吳嬤嬤到了,先看向北辰清明行禮,“奴婢見過老爺,見過二小姐,見過大小姐。”
府中最有權威的嬤嬤,就連行禮對象都特別規矩,如果是其他人,自然是先見過大小姐纔會到二小姐,可是這個嬤嬤深知二小姐是嫡女,身份高貴。
北辰煙怡一聽,心中怒氣橫生,這個老奴才,平時怎麼沒有看出來,是這麼個不懂規矩的?
“來時管家都已經說清楚了,不知道是要搜兩位小姐的院子還是搜兩個小姐丫鬟的身?”
嬤嬤是個說話不會拐彎抹角的,一上來就問要搜哪裡。
白姨娘一陣惱怒,卻不敢表現出來,只得陪着笑臉上前,“自然是搜丫鬟的了,兩位小姐懷疑的也都是丫鬟,雖說丫鬟沒有和小姐住在一間房,可是傳出去也難免會讓人誤會,損了兩位小姐的閨譽。”
白姨娘是個聰明人,知道這個吳嬤嬤是北辰清明最爲尊敬的嬤嬤,畢竟是府裡的老人了,人人都得看她三分顏面,自然不能輕易得罪。
“好”吳嬤嬤也不多說,看了一眼兩個丫鬟,浣兒直挺挺的站着,絲毫不怕,反之,北辰煙怡的丫鬟則是有些不安,眼睛一直看向北辰煙怡,北辰煙怡也略顯急躁。
吳嬤嬤顯然也發現了丫鬟的不對勁,走近她,伸手一摸,那丫鬟了自己瑟瑟發抖,一支簪子一支釵子,就這麼掉在了地上,已經不用再搜什麼。
“看來,大家都知道了,浣兒姑娘就不用搜了。”
嬤嬤走到北辰清明面前行了一禮,不再說什麼,安靜的走到北辰清明身後,立在一旁。
“這……這……想必就是誤會而已。”
白姨娘怎麼也沒有想到,兩件東西都從那丫鬟身上掉下來,明顯方纔說的一切,就是再啪啪打臉啊!
“誤會?大清早的大姐姐就派人過來要拖走我的丫鬟,話裡話外無一句不再暗示丫鬟是我示意去偷的,如今東西從姐姐丫鬟身上掉下來,卻成了誤會,方纔還未搜之前,姨娘爲何不說這只是一個誤會?”
她北辰胭絮又不是什麼好人,也不會寬大爲懷的告訴她自己不介意,因爲她忍不下這口氣。
每個人都有逆鱗,都有絲毫不想讓別人觸碰的地方,而她現在想要守護的,是守護了她多年的浣兒。
“這都是丫鬟的錯,奴婢也自會處理這手腳不乾淨的丫鬟,二小姐你又何必得理不饒人?這放寬心一點,對大家都有好處不是?”
白姨娘看北辰胭絮和不會輕易放過北辰煙怡身邊的人了,便也就暗示她最好到此爲止。
“爹,您說呢?是女兒錯了嗎?”
北辰胭絮不再理會白姨娘,而是看向北辰清明,一副乖孩子在請教父親的模樣。
“這北辰府的丫鬟嬤嬤多如牛毛,大姐姐你懷疑誰不好,偏偏要懷疑我身邊的人,您瞧瞧,若是今日沒有出這種事情,我閉嘴什麼也不追究,那你身邊的丫鬟可就是賺了,偷了你的東西,偷了我的東西,最終將壞名聲往我身上推,姐姐沒有任何證據便將做賊的名聲放到我身上,還由此看來,在姐姐心裡我還不如一個丫頭來得讓你相信。”
看北辰胭絮真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北辰清明也覺得一陣頭疼。
“此事的確是煙怡的過錯,胭絮不要太過傷心了,明兒爹爹就讓吳嬤嬤挑幾個好的丫鬟給你送過來伺候着,你這院子也該整理一下了,這哪裡像小姐住的地方?裡面空嘮嘮的,讓人看了還說我北辰清明苛刻女兒呢!”
此話一出,白姨娘心驚了一下,立即上前行禮,“都是奴婢思慮不周,讓二小姐受了委屈,明日便讓工匠過來修繕院子,還請二小姐莫怪罪。”
白姨娘知道北辰清明竟然讓吳嬤嬤處理,那就是不相信她了,身爲姨娘,她上不得檯面,這些年也都是依附着北辰清明的寵愛活着,如果失去了這份寵愛,她和女兒該如何是好?
“白姨娘你懊悔知錯得是不是晚了一些,何時庶女見到嫡女,姨娘見到小姐都不用行禮了?這外人沒看到我自然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父親愛護你我自然也愛屋及烏,可是外人面前,你們依舊保持着這種模樣,竟然還越發囂張的冷嘲熱諷了?難道就一點不顧父親清正廉明爲官的形象了嗎?”
此言一出,所有人立即低聲議論,各色目光投向北辰胭絮,北辰煙怡以及白姨娘三人。
一樁小小的丫鬟偷盜事件延伸到老爺的爲官形象,不得不讓人細細回想方纔,大小姐和白姨娘對待北辰胭絮的態度。
白姨娘完全傻眼,這北辰胭絮的嘴皮子功夫什麼時候這麼好了?而且這說話的語氣儼然是個不怕死的,莫非還真以爲頂着一張漂亮臉蛋就可以爲所欲爲?
尤其是現在這個模樣,看似一副嬌滴滴的模樣身上卻散發着凌厲之氣,讓周圍人忍不住要向她低頭,若是這丫頭再不處理,她總感覺府裡總有一天會落在她手裡。
這種感覺也不止白姨娘一個人有,離北辰胭絮最爲近的北辰煙怡亦是感覺得清清楚楚,她那凌厲的目光放在北辰煙怡身上,好似隨時都能把她刺穿,可是讓她這般甘心受着絕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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