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酒麻醉自己,然後自欺欺人,這實在不像你啊!”
自從浣兒死了以後,北辰胭絮整個人就好似失去了半個靈魂一般,整天什麼也不想,時常一個人坐在對面的椅子上發呆,偶爾會揚起一絲微笑。
失去浣兒,她就好像失去了一個活下去的理由,這個世界上就剩下她一個,就連最後一個關心她的人都已經去了,白姨娘已死,她也算爲母親報了仇,可是內心的空虛卻接踵而來,她要爲什麼,活着?
“如果可以,我倒是真想就這麼一輩子,活在這個小院子裡,最起碼還有浣兒的影子。”
北辰胭絮臉色發燙,走路晃晃悠悠,眼裡帶着迷茫,明明是可以憑着容貌才氣在南蕭貴族圈走風生水起的女人,此刻卻是爲了一個丫鬟在這裡想要自甘墮落。
“爲了她,放棄以後?”
蘇長君或許懂她,可是也覺得這樣不值得,死了的人已經死了,她再這麼緬懷都已經回不到曾經,莫名的想要讓她開心快樂的他,此刻卻不知道自己心中升起的情愫,何時起,自己已經不知不覺開始在乎她的想法了。
“以後?以後是什麼?嫁入孟家,我是守住孟家還是摧毀孟家?我若是堅持守住孟家,父親說我不孝,我若是摧毀孟家,世人便會說我不忠,孟家老太太希望可以通過我守護孟家,我爹希望可以通過我摧毀孟家,我在她們心裡算什麼?一個可以利用的工具罷了,用時希望得心應手,不用時甩得乾乾淨淨,還不如一個浣兒,讓我覺得舒心。”
身份低賤?誰不是人生父母養,就因爲身份低賤,她就不值得自己去緬懷嗎?
“你想得倒是清清楚楚,你若是不願,告訴我一聲便是,我有一千種一萬種辦法不讓你嫁入孟家。”
“呵呵……這次是孟家,下次可能是張家李家,你阻止得了嗎?”
北辰胭絮轉身看着蘇長君,那俊美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明的情緒,嘴脣輕泯,“你……”
“嘭……”北辰胭絮忽然倒在他的懷中,“你給了我,我謝謝你,可是你若是護我一輩子,那這條命又算得了什麼?你在南蕭權勢滔天,或許護我一個小小女子不在話下,可是蘇長君,給我一點時間,我定可以活出一段只屬於自己的錦繡年華。”
她也知道她這些日子消沉了,她也知道自己任性了,可是她的確想,將自己這一段時光留給浣兒,蘇長君給了她,她卻想通過自己,創造第三天新的生命,北辰胭絮或許已經死去,一個死去的人,的確應該割捨掉過去,全新的只爲自己。
不得不說,蘇長君此刻真的想狠狠的推開眼前這個女人,然後踹她兩腳,但是他捨不得,就在方纔她毫無顧忌的躺在他懷抱裡,那無比信任的模樣,狠狠的扯痛的他封存已久的心。
“若是可以,我倒是真的想護你一輩子。”
“用什麼身份?朋友?情人?還是溫室裡的小白花?”
北辰胭絮到了這個時候還在說一些欠抽的話,可是蘇長君會以的卻只是一抹無奈的微笑,“我真後悔把你救回來。”
直接打橫抱起,往屋裡走去。
“當小白花養着吧!雖然沒用,可是好歹還能看看不是?”
走到半路時,北辰胭絮還拱了拱頭,在他懷裡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一臉的粉嫩嬌俏。
她也想當小白花被人疼愛着,卻也知道漂亮的小白花保存不了多久,被摘下的小白花放在水裡悉心照顧,最後也只能活幾天……
可是累了,偶爾也想停下來,就想此刻,有一個寬大的懷抱等着自己,託着自己,她依賴蘇長君給她的安全感,每次遇險,他都總是將她抱在懷裡,那淡淡的檀木香味,那有力的臂膀,那似乎抱着她不管走多久都不會累的樣子,其實真的足以讓任何女人爲之心動。
“我從未見過這麼刺人的小白花。”
蘇長君面無表情,看着懷中的小女人,突然有種永遠都不想放下的念想,他貪婪的想要抱着這個軟軟的女人一直走下去,看着她嘴角那一抹微笑,若是酒醉能讓她永遠快樂,他願意一輩子灌醉她,可是此刻眼角的那一滴淚水卻出賣了她,她心裡比任何人都清楚,只是在面對和逃避之間,她選擇暫時逃避而已。
輕輕把她放在牀上,伸手抹去她眼角的淚水,不捨,不捨得讓她一個人孤身在面對這一切。
…………
時間一晃,數日已過,每天喝茶散步,整個北辰家都安靜了下來,北辰煙怡親自將白姨娘葬在了一處空地,隨意立了墓碑,並且求北辰清明允許白家人過來陪她一段時間,北辰清明心軟,倒也同意了。
這幾天的敲敲打打,北辰胭絮一眼都沒有去瞧,也沒人過來煩她,過得倒也舒心愜意。
只是自從白家人住進來開始,就註定她不可能一輩子過得舒心愜意,本來就沒有多少人情的人家,雖說不可能爲了白姨娘如何,但是爲了守護住北辰煙怡,必定不會讓她好過,畢竟北辰煙怡是他們白家和北辰家唯一的聯繫了,如果斷了這點聯繫,她們白家將不會得到北辰家一點點的幫助。
加上白家一直以來就和北辰煙怡想的一樣,若是沒有蘭妙玲,她們白家纔是北辰家的親家,就連地位都會比現在更加尊貴,可是毀掉這一切的人如今卻還安然無憂的過着奢華的生活,這讓他們心裡不平衡。
所以,白姨娘不過才擡上山第二天,白老夫人就端足了架子,故意到後院轉悠,最終遇上了正在後院花園裡的北辰胭絮。
自從浣兒死了以後,她每天都會到後院尋找一些她喜歡的花花草草,將其移植到青嵐院,如今的青嵐院已經遍地是花草,只是還未開放罷了。
看到此刻身爲北辰家嫡小姐的北辰胭絮竟然拿着小鏟子的北辰胭絮正細心的挖着一株開得正豔的花兒,那仔細的模樣像是在呵護什麼奇珍異寶,認真得連她們幾人靠近了還沒有察覺,臉上帶着泥土,一身純白的衣裙因爲方纔趴在地上而沾滿了泥土和枯草,真讓人看不明白這個嫡小姐到底是個什麼厲害角色。
原以爲會是個盛氣凌人,高不可攀的模樣,誰知道初次見面,就讓人驚掉了下巴。
白蕊皺眉,看着滿身泥土的北辰胭絮,“我當北辰家嫡小姐會是個怎麼高貴的人,原來就是這個模樣啊?呵……倒是我高看了。”
普通人家的姑娘都知道應該冰清玉潔,身上半絲泥土都沾不得,可是瞧瞧這個女人,如此不在乎自己的自身形象,也難怪當初追着人家二皇子人家都不理她。
北辰胭絮聽到聲音,擡頭,皺眉,最終低頭繼續用小鏟子挖着那株花,最終小心翼翼的拿出來,喊了一聲吳嬤嬤,吳嬤嬤應聲立即走了上去,“小姐……”
“把這話種到青嵐院那塊最好的地裡,好好照料着,希望今年這還未開放的花朵還能盛開。”臉上帶着欣喜的笑容,接過吳嬤嬤遞過來的手絹將臉上的泥土擦去,拍去身上的泥土,整個人煥然一新,又豈是冰清玉潔幾字能夠詮釋得清楚的?
這樣絕色的容貌,白蕊不由得升起了嫉妒之心,原以爲北辰煙怡已經是絕色,可是看到此的北辰胭絮,她不由得怒火中燒,憑什麼,容貌身份,這個人同時擁有……
“這幾位……”
“跪小姐,這是白姨娘的孃家,特地來看白姨娘最後一眼的,老爺深怕大小姐一個人太過傷心,所以讓她們留下來,陪大小姐一些時日。”
“原來如此。”北辰胭絮點頭,隨後轉身預備離開。
“北辰胭絮,你雖說是嫡女,可是你我是姐妹,我外祖母畢竟是長輩,你每天不知道請安就算了,如今就算見到了也是連個招呼都不打,連個禮都不會行,這就是你北辰家嫡小姐的姿態嗎?”
“原來大姐姐你還知道我是嫡小姐啊!”
北辰胭絮不答反問,再次轉身,看着對面的幾個人,“既然當初不肯收留白姨娘,如今又何必裝作一副痛失家人的模樣?何必來我北辰府假惺惺?你們這副姿態是爲了什麼,不由我說,你們自當清楚。”
當初白姨娘被北辰家趕出門,她們便以爲她沒有了翻身之日,處處侮辱,如今知道她死了,可以來北辰家住些日子,不知道心裡有多高興呢!她北辰胭絮不願以這羣人計較睜隻眼閉隻眼裝看不見已經是大恩,如今質問到她面前,那就是不知好歹了。
“你滿嘴胡言,當初你是用計講我可憐的女兒趕回去,如今好不容易回來了你卻還是眼裡見不得她,一心置他於死地的是你,如今竟反而責怪我們這些真心護她的家人,你雖說身爲北辰家嫡小姐身份尊貴,可是也要將道理人情不是?我不過就是一個泥土已經埋到脖子的老人,你又何必再句句錐心,故意傷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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