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耿距離周桐只有起身的距離,而且他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會在第一時間裡控制住周桐。
其實他也沒想要周桐的命,他只是不想死而已,原本他以爲在京城等着他的是榕湖富貴,可是結果性命都差點兒丟了。
現在他不要榮華富貴了,他只是想活着,他覺得自己就是比季非再差,也不可能連一條活路都沒有吧。
只有差別不大的人才會的相互比較,程耿一直認爲季非曾經也是乞兒,那麼他們就是有可比性的,於是在他的這種認爲之中,完全沒有察覺到他們已經走上了完全不同的路。
然而冷風揚還沒有到周桐身邊,程耿已經捂着胸口直直倒下了,他的胸口插的一根筷子。
所有人都愣在那裡了,不知道周桐是怎麼出的手。
“怎麼可能?”程耿一臉的不明白。
他完全不能理解,只有十四歲的周桐,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出手,而且用的還是一邊的筷子。
“一個會出賣別人的人,怎麼會不怕死呢,不過你從季非那裡學了不少東西,非常鎮定,如果換成別人你就得手了。”周桐說完轉身就走了。
冷風揚站在那裡表情有些驚異,周桐會武功,而且武功還不弱。
“當成你家的下人給安葬了吧。”周桐走到陶正澤身邊說。
陶正澤嚥了一下口水,怎麼感覺周桐好像不是第一次殺人,而且還輕車熟路的樣子。
唐曉初過去看着程耿那驚恐的表情,他已經死了,沒有人能救他,可是這種明明活着,卻知道自己已經死了的感覺,真的非常不好,而他卻還不想死。
“周桐。”陶慧涵看見有些失神的走過來的周桐大叫了一聲。
周桐被嚇了一跳,擡頭仔細看了看之後,不確定的說:“你是陶正澤的妹妹?”
“是啊,我是陶慧涵。”陶慧涵開心的說。
周桐也不得不感慨這個陶慧涵是怎麼長的,兩年不見竟然能生的這麼漂亮。
“你怎麼來了?”周桐奇怪的說。
“我是來報恩的,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許。”陶慧涵十分認真的說。
周桐覺得這事兒有些離譜:“你爹知道嗎?”
“可能知道。”陶慧涵知道自己那無處不在的老爹,可能是什麼都知道,她已經習慣了。
“那就是你沒給他說了。”周桐瞬間完全瞭解了。
“呵呵。”
這個時候陶正澤他們也出來了,不管怎麼說,這件事算是解決了,以後也不用那麼擔心了。
只是陶正澤和冷風揚看周桐的眼神有點兒怪,他們之前都不知道周桐的武功那麼好?
“納,這就是我的救命恩人。”陶慧涵看到唐曉初立馬過去抱着唐曉初的胳膊。
大寫的傻眼。
幾個人都看着唐曉初和陶慧涵。
“誤會,誤會,我只是手賤,順了一下手。”唐曉初立馬推開陶慧涵。
“你不要說的那麼牽強那麼隨意嗎,當時你可是奮不顧身,視死如歸把我救了的。”陶慧涵也不管唐曉初的態度,直接又抱着他的胳膊。
“啊——我準備了點心,好不容易聚在一起,我們去那邊坐坐。”陶正澤立馬找藉口走人。
“不了,我不能在這裡久留,要先回桐園了。”周桐說完點頭告辭了。
唐曉初看到周桐離開立馬跟了過去:“我也想到我還有事情,改天再聚。”說着推開陶慧涵立馬就走。
陶慧涵一臉不開心的追了過去,於是就只剩下陶正澤和冷風揚了。
“你知道那個季非嗎?”冷風揚突然說。
“知道,剛認識周桐的時候,季非和文采菲都在她身邊。”陶正澤的表情十分凝重。
“看來她早就在羌川佈局了。”冷風揚說着就走。
陶正澤沒有攔着他,也沒有送他。
周桐在羌川佈局陶正澤一直都知道,因爲裡面有他出的力,只是這兩年羌川越來越嚴密,他們陶家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幫着季非送信了,其他沒有一點作用了。
他覺得羌川可能有什麼大動作,要不然付家不會清洗的這麼厲害。
除掉程耿,周桐雖然輕鬆了,但是並沒有什麼值得開心的,着又不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情,而是自己用人不行。
唯一值得開心的就是大皇子的那些禮物還真查出了門道,現在京城大皇子的聲望開始下落了,越來越多的人開始說他是僞君子。
陳燁看到被砍伐的光禿禿的山,還有被衝的溝壑嶙峋的山地,表情變的越來越陰冷。
爲何周桐根本就沒有離開京城,就能猜到雲肅水荒的原因,難道其中有別人的陰謀?
他們來這裡已經有三天了,這裡馬都不能走,只有人能在這裡翻越,所過之處看到景象可謂是觸目驚心。
“這些都是官府的山林,爲何會成現在這樣?”陳燁十分生氣的說。
“這裡非常偏僻,人煙非常少,說不定是有人買了。”林彥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兒。
他們看着山坳裡面有濃煙飄起,可是走的時候卻走了很長時間。
“王爺,有人。”何濤在前面叫了起來。
幾個人立馬圍了過去,是一瘦骨嶙峋的老漢,上半身沒有穿衣服,身上有很多鞭痕,現在已經只有出的氣兒,沒有進的氣兒了。
不等陳燁說盧浩就立馬過去查看了:“水。”
何濤慌忙遞過來一個水袋。
盧浩接過水袋小心的餵了一點水,然後又把他的臉打溼了,接着又慢慢的餵了他一點水。
那老漢的眼睛才微微的動了一下,眼中的光還算清澈。
“怎麼樣?”陳燁擔心的說。
“長期的飢渴而致,稍微緩緩再看看。”盧浩從未見過被折磨成這樣的人。
幾個人只好在這裡駐紮,這裡只有一些低矮的小灌木,好在現在天氣熱了,晚上也不需要太多的柴禾。
林彥拿了煮好的糊糊過來給陳燁,雖然陳燁並不得寵,但是在楚王的關照下也從來沒有吃過什麼苦,林彥也沒有想到四皇子竟然能吃的了這樣的苦。
“在想什麼呢?”林彥把一個木碗給他。